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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她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不得不下車,在站牌附近張望了兩下,沒有人,這才稍稍緩和一些,往小巷子裡麵走。

周圍異常安靜,她將手合攏附在%e8%83%b8`前。

“喵——”

突然一聲動靜把她嚇得半死,回過神來知道是隻夜貓 ,心裡倒不想先前那麼一驚一乍的了,她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往前走,隻是步伐沒有先前那麼快了。

“林彧。”

倚在她家樓下的過道的人隱在黑暗中,遮住了大半的臉,讓人看的不甚分明,隻有微弱的星火般大小的煙火光,她聽不出來聲音裡的情緒,甚至因為抽了煙,嗓音帶著些許的暗啞而辨彆不清他的話音,隻能從熟悉的味道中知道是他。

林彧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再有任何動作,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看著被黑暗籠住的他扔了夾在手指尖的煙頭,向她一步步走來,緩慢而沉重,一步,兩步,三步······

她的右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右手在旁邊摸到泛白掉渣的牆扶著,有想要再往後退的趨勢······

恐懼終究是戰勝了一切,她猛然將眼睛一閉,掉過頭就跑。

在她左腳剛跑出一步的時候,身體猛然被更加迅速的氣息籠罩住,她不敢再動彈,立馬僵住在原地,男性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他的呼吸聲在她耳邊徘徊,他的右手環在她的頸間,左手抱著她的腰,他將他的頭慢慢埋進了她的脖頸。

莫廷煒這幾天絲毫沒有比林彧好過,他回國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之前大學同學聚會,他明明知道她不肯定是不會來的,可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去參加聚會的時候,他竟然還能感覺到自己有些莫名的忐忑和不安,然後看似不經意間在一群人中掃望了幾圈,找不到她的時候,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在心底狠狠地嘲笑了自己一番:莫廷煒,你還真把自己當情聖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看到代小魚的時候,他還是默許了齊浚傑去找代小魚搭訕,知道林彧在哪裡生活,掙紮了好幾天,還是鬼使神差地跑到她工作的超市······

可是,她隻是低著頭,臉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她就這樣不願再見到他?他就這樣招她厭惡?她就是這樣對他不屑一顧?

他連續好幾天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工作,她的住所,她的生活,都跟他想像的背道而馳,這四年,好像一切都%e8%84%b1軌了。

冬天嬌氣怕冷的她沒有穿厚實保暖的白色羽絨服,不喜歡被人碰到擠到的她天天下班坐公交,怕黑膽小的她晚上敢一個人走夜路······

他想過她會找一個家境富裕的男人結婚生子,她那個有錢的爸爸會幫他找了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她會去過她富太太的生活。

他想他和她隻能算是大學裡麵的一段露水情緣,畢業就該好聚好散。

可是%e4%ba%b2眼看到她過的這樣艱難,連呼吸都是沉重的生活的時候,他|媽的就是心裡有根拔不出來卻梗的發慌的刺。

“莫廷煒。”她閉了眼,有些認命地輕喚了他一聲。

“嗯。”

在她喊他名字的瞬間,他積壓在心底四年的不甘和傷痛都得到了解%e8%84%b1,她從來都沒忘記過他的名字,就算他自己在同學會上經常都會認識人卻叫不出名字,可是她沒忘記過,她還能像大學時候一樣“莫廷煒,莫廷煒”地叫他。

林彧隻聽著身後的呼吸聲,但他不再說話,隨即又緊了緊手臂,隻是就那樣子抱著她,好像就怕一鬆手她就會跑掉,就會消失,就會成為幻覺,又好像是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是怨懟、是懲罰、又是不安。

就這樣吧,這樣也好,傾吐了一口長氣,她不再緊繃著身體,肩膀都鬆垮了下來,任由他抱著,就這樣抱著。

“莫廷煒?”

她想問他到底想乾什麼,她就算腦袋再不好使,也知道他出現在她家樓下不是湊巧,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成了無聲的歎息。

“嗯。”

他應了一聲,隨即無聲無息,再沒有言語。

隻是林彧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兩分,她疼,像是想要活活把她捏碎一樣。

隨他吧,傷他的是她,離開的也是她,捏碎了她,她也應該當做是還債才對。

“莫廷煒。” 十幾分鐘後,她又叫了他一聲。

他一直這樣無聲無息,不言不語,隻在那麼幾秒鐘的瞬間,她的身體因突然%e8%84%b1開了束縛而向前一顛,待她抬起頭來,在她眼前還有些恍惚的時候,人影就閃過她的身旁,遠去,直至消失在視線。

若不是肩膀上的酸痛感依舊強烈,她幾乎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做是一場沒醒過來的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e4%ba%b2?

林彧疲勞的很,一到家就倒床上不想起來。她的作息隻要一在放假就不規律了,想睡的時候就儘管睡,睡到天昏地暗,頭昏腦脹,不想睡的時候又熬著通宵看肥皂劇,學著小姑娘們大半夜的哭的稀裡嘩啦地沒完沒了。

下午的時候林彧就開始犯困了,換了衣服,抱著熊倒頭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電話真是不應景地一直吵個不停,她閉著眼睛就按了接聽鍵,帶這起床氣懶懶地“喂”了一聲。

結果,電話那頭半天沒人吱聲,她晃了晃手機,想要定睛看清是誰打的電話,但是剛睡醒的她,睡覺的時候眼睛還被自己壓在枕頭上,眼前直晃悠,看都看不清,無奈之下隔著空氣對電話大聲喊:“誰啊?出聲啊。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掛了。”

“喂我大學我這信號不好”

斷斷續續的幾個音兒也聽不出是哪位高人,就聽清關鍵詞——大學,反倒是電話裡的雜音讓人莫名地煩躁,讓她真想罵人,信號不好你還打毛線個電話啊你,擾人清夢,對著電話接著喊出聲:“有、事、去、找、代、小、魚,聽、清、楚、了、沒?”

她就沒差把自己喊出哮喘了,喊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手機扔到一邊,順勢趴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隨口就把事情扔給代小魚這個從大學時代開始就是一大家子中最不靠譜的人,想當初她還厚著臉皮說:“這跟我沒關係,我媽比我還不靠譜,這是遺傳,找我爸媽去。”可能現在跟以前大學還有聯係的也就剩下她一個吧。

她現在的心情就跟自己當時說了這話後讓她想一巴掌扇死代小魚的心情是一樣的,沒十來分鐘,曹操就敲了她家的門。

看著穿著睡衣、蓬頭垢麵、腳踩半隻拖鞋的林彧,站在門前說:“你這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樣子怎麼也敢不先吱一聲,這會兒讓我把人都帶來了,怎麼辦啊?”

“帶人?什麼人啊?誰啊?”林彧抓著自己的%e9%b8%a1窩,半眯著眼問。

“我媽啊。”

“誰?”顯然林彧是連她自己的聽覺都開始懷疑了。

“我媽。”

“代小魚,你個死丫頭,你你你你你”林彧瞬間就崩潰了。

雖然她算不得是什麼大家閨秀,名門淑媛,但是她在代家媽媽麵前還是乖巧可人的,至於這邋遢到自己都有點難以接受的形象還是不要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才好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二話不說抓起拖鞋就往房間裡扔,還可了勁兒的抓順自己的頭發,嘴巴裡還罵咧咧的,“你怎麼把你媽給我帶這兒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休假在家就是這副見不了人的樣子,你還敢往我這兒帶人,你快說啊。”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林彧立馬就反應過來著了這丫頭的當,撲上去就要給她也整出一淩亂美來,她連忙擺手道:“彆弄壞我發型,我媽真來了,現在就在下麵等著我們呢,待會兒還要押我去見相%e4%ba%b2的對象呢。”

“什麼?相%e4%ba%b2?”

“我媽更年期,成天嘮叨我,前幾天才出完差從歐洲回來,忙前忙後地聯係了一堆老朋友老鄰居老同事什麼的,都給我攢了一相冊的想%e4%ba%b2對象,能怎樣,去唄,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讓我媽答應讓我帶著你一起去給我當參考的,等我媽壓我到了咖啡廳走了之後,你可得幫我使把勁了哦。”

“這個”

看林彧欲推未推的樣子,她本大的可人的眼睛睜得骨碌碌的嚇人,林彧隻得傻笑了兩下:“萬事好說,好說。”

必須得好說,不然明天的太陽啥樣兒,她怕都沒機會領略了。

林彧腦子被她這樣一整倒是清醒了許多,說:“剛才是誰給我打的電話啊?我才說讓他有事就找你,你就立馬奔過來找我了。”

“什麼電話啊?我不知道啊。”她眼睛滿是疑惑,彆人林彧不敢多說,老三她還是知根知底的,她的表情通常就騙不了人,可能剛才的電話是哪個神經病打錯了也未可知,誰知她到擺起譜來,意味深長地說:“看來,又是一樁不解之謎啊。”

故作神秘的她突然想起了神秘,拍了一下手掌,接著說:“對了,我媽說你也是個好姑娘呢,尋思著給你安排兩個相%e4%ba%b2對象,問我意見呢。”

“那你怎麼說?”

“我說,好事啊,沒問題。”

“代小魚,你個死丫頭,你老三我老二,你還敢做起我的主兒了,怎麼著?是想著把我賣個好價錢後半輩子自個逍遙快活去?”著實讓林彧惱火了,代媽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是當乾媽一樣的,這會兒都給她找夫家了,這、這、這實在是不好推拒的啊。

不過林彧這是實打實打趣的口氣,她不知道代小魚是不是同樣逗趣的想法說話的,隻聽見她用讓林彧不明所以的似有似無的開玩笑的語氣說:“賣了也不錯,賣給莫廷煒,應該能夠打撈一筆的。”

她又一次在林彧麵前提到了某人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自從莫廷煒從海外回國之後,每次她見著林彧都會不經意提上一兩次,林彧不正麵搭理她的話,也不理會她,進了屋子換衣服,過了老半天林彧還是決定先開口:“你也一直都覺得,我們,我和莫廷煒在一起,會很好嗎?”

她低了低眼睫,說“如果可能,就這樣在一起,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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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市區,雖是小山城一樣的地方,但夜晚的鬨市也是燈火闌珊、鬨如白日,摩肩接踵,在舉辦一年一屆的花燈節的街裡尤盛,本來想來在商業化極其嚴重的城市裡,就算是花燈節也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女孩子天性喜鬨,熱鬨的地方容易被熱鬨和歡筷感染,不至於總是孤寂的。

不言而明,去逛今晚的花燈節是林彧和代小魚一從相%e4%ba%b2對象那裡聽來就相視一笑定了下來。

說起來這個相%e4%ba%b2對象,讓林彧和代小魚在花燈街一路笑得直不起腰來。

“林彧,快快,給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