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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回來路過小區的時候順便買的%e9%b8%a1蛋,拿了幾個,勉強炒了個蛋炒飯,湊合著冷開水,慢悠悠地吃起來。

沒一會兒,代小魚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起床還沒說過話,嗓子都是啞的,就著睡意朦朧的聲兒開口:“喂。”

“你不會現在就開始睡覺了吧?”她顯然被林彧這聲音給嚇住了。

讀了研究生的她跟林彧不一樣,她朝九晚五地工作著,拿著穩定的工資還有額外的獎金,每個月都有假期,而大學都沒讀完的林彧卻是起得比%e9%b8%a1早,睡得比狗晚的人,八百年才能遇到一次正兒八經的假期,平時上班接個電話都得小心翼翼的,怕被逮住扣了工資。

“不是,我頭疼,下午請了半天假,睡到現在才剛起床。”

“吃藥了嗎?這幾年也沒見你生過病啊,怎麼突然頭疼呢?”代小魚是四年來唯一跟林彧一直保持聯係的大學室友。

“睡了一覺就好了,不用吃藥,吃那麼多藥,免疫力都吃沒了。”

“那就好,你吃飯了嗎?”

“正在吃。”

“正好,你也彆再吃蛋炒飯加開水了,本來就想著晚上去找你吃夜宵的,現在剛好,出來我請你吃飯,然後再溜達溜達,正好幫你醒醒覺。等會,我馬上去你家接你,順便連車費都給你省了,待會兒可要好好送一香%e5%90%bb答謝我才行。”一股隆冬說完她就掛了。

“還是老樣子,沒個正經,風風火火的。”林彧對著電話搖了搖頭說,隨後又去衣櫃找衣服穿。

一晚上林彧跟著她各個商場輪流跑,沒差點廢了自己這雙腳。

代小魚沒多大點愛好,就是喜歡逛街買東西,級彆在正常人之上購物狂之下,隨著自己心情,怎麼高興怎麼買。

“也多虧你有個讓你坑得起的老爹,不然家產都得讓你敗光了。”林彧幫她拿著她雙手拿不下的東西,神情懨懨地說。

“隻有花他錢的時候他在我麵前才多了點存在感。”代小魚家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代小魚使勁甩了甩頭說:“想那個糟老頭子乾什麼,他這個月不回來,又給我打了幾萬塊零花錢,不花了留著讓他給我養後媽啊?走走走,我們去吃遍好吃一條街。”

十分鐘後,林彧跟她坐在路邊攤,慢悠悠的吃著關東煮,嘴巴還不消停,看似無意地說:“對了,你知道莫廷煒回來了嗎?留學幾年,前幾個月才回來。”

林彧一聲不吭的樣子,代小魚看在眼裡也明白了七八分,說:“上個月大學同學會的時候碰到的。”

代小魚又夾起幾串圓子放進碗裡,喝了幾口啤酒接著說,“想來想去都不明白你當時為什麼就那樣跟他分了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站在他身邊,自己卻不知道惜福,換成我,平白無故就跟我分手,我必須得找他拚命去!”

看她又要如數家珍一樣念叨,林彧也不阻止她,她一向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幾年為著以前的事兒沒少叨嘮,想起一次就說一次:“當年,他找不到你,就跑來問我到底你發生什麼事情了,我一頭霧水,以為你們隻是吵架了,鬨著玩兒的,他沒頭沒腦地到處找你,你卻當縮頭烏龜,死活不讓人找到,你出來見他之後,卻和他分手,讓他一個人逍遙地出國留學去了,好吧,這就算了,你居然還失蹤了了好長時間,就連我也不知道你跑哪兒去了,後來再碰巧在超市遇到你,你也是%e5%b1%81話都沒一句,這麼窩囊,被人甩了不哭不鬨也不生氣,也不嫌丟人”

她喝了口燒酒,裹了裹衣服,放下手中的酒杯,又拿起筷子,說:“人家現在可是標準海龜,事業有成,我聽說在一家公司當高級建築設計師呢。哎,我可都幫你打聽地一清二楚的了,他到現在沒結婚也沒女朋友,標準的黃金單身漢,你彆不說話啊,你現在是幾個意思啊?還有點那啥意思的話,就彆消沉著臉,我去幫你找他,我幫你去跟他說說,成不?”

有意思?當初的決定是她自己做的,話是她%e4%ba%b2口說的,而且現在的她,除了可憐的自尊和可悲的自卑,一無是處,就算莫廷煒願意當她人生的救命稻草,她也不願再去伸手抓住。

“能有幾個意思?”林彧一臉嚴肅地說了這句話後,變了語氣,換了腔調,轉過頭對著她說:“你幾個意思啊?怎麼了?嫌棄我人老珠黃了是不是?想把我推給彆人了是不是?養不起我了是不是?幾日不見,熊膽見長啊你,這日子你還過不過了你?”

代小魚看她跟自己嬉皮笑臉的樣子轉的這麼快,立馬放下手上正要下嘴的章魚小丸子,連忙換了態度道:“這麼大罪名,惶恐啊,娘娘。”

“少來,知錯與否?”

“知了,還請大人給奴家一將功補過的機會,待奴家吃完這些便回去給大人暖床可好?”

“看小娘子花容月貌,如此,甚好,甚好。”林彧有一腔沒一調的搭著,也算是把問題忽悠過去了。

倆人嬉鬨了很久才回到林彧租的小房子,一個月的租金九百的樣子,地方很小,但是代小魚一兩個月總會過來蹭吃蹭住,說家裡空蕩蕩的,沒意思得很,林彧常常想想,空蕩蕩的房子可能除了沒意思之外應該還多了幾許寒冷和恐懼。

十二點多的時候,倆人都困到不行,簡單的洗洗就鑽進了被窩,現在漸漸入秋了,晚上還是有點冷的,林彧的小窩裡沒有空調,就多拿了一床毯子放在代小魚旁邊,免得半夜冷起來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她找不著被子裹。

“%e4%ba%b2愛的,你就這樣過一輩子嗎?現在這個社會,不是當初我們天真地想著的那樣,你在超市上班也上了四年了,難道過一輩子嗎?”

關了燈的房間,林彧在她旁邊還能看見她眼睛閃著光亮,她沒有回答她,因為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這個問題。

代小魚似乎也沒想等到她的答案,幾秒種後又開口:“老天很難得給了你一個這樣好的男人,就算是分開過,但是他最終還是回來了啊,你去找他,你的生活也會不一樣的。”

她聽懂了那句“你的生活也會不一樣的”。

“小魚,那不是我想要的。”

代小魚伸手戳了戳林彧旁邊的抱抱熊說:“你想要的難道是現在這種一天到晚都為了一天一百來塊工資奔波的生活?”

她說這話已經有點開始賭氣了,氣林彧從沒把她的話聽進去過,氣她是扶不起來的阿鬥,她曾經不止一次跟林彧提,幫她找一個像樣的工作,可是林彧總跟她打太極,拖拖拉拉地就是不應承。

“小魚你不懂,有些坎是過不去的,就當是我欠他的,我還不了他,而且”

她半坐起來,直接把熊扔林彧身上,又倒下去,嘟了嘟嘴說:“欠他的?你欠他什麼了你,你欠他的頂多就是這頭熊!”

代小魚大學時候就說,林彧有了莫廷煒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心想著莫廷煒,像是上輩子欠了他似的。但是林彧卻說,莫廷煒說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的債,這輩子來找他還的。

“這個還真不能還他,留著,給你抱著睡覺。”林彧半開玩笑地說。

接著又聽見她喟歎了一口氣:“林彧,你丫的就是一傻子。”

林彧知道,她看不過眼,看不過大學學習好,家境比她隻好不差,現在生活卻是這幅樣子的林彧一直過著這樣普通平淡到甚至困窘的生活。

代小魚轉了個身背對著,想了想不甘心,又轉回來接著說:“你丫的就是傻到家了。”

她想,傻人不是有傻福嗎?日子就這樣日複一日地平淡也沒什麼不好,她拍拍代小魚的肩膀,側躺著朝她那麼擠了擠說:“快點睡覺,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作者有話要說:

☆、壞心一起

有人說,人在深沉意識到的東西會在夢境中表現出來,也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林彧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的,但是又真實到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臉紅心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時候莫廷煒的名字轟炸著她們全寢室的人。

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寢室的妹子們都開始熱衷於戀愛話題,五人一寢室的構造中已有兩人名花有主,當事人聲稱沒人來鬆土的話,自己就算是解決了終生大事,女生都是有八卦天賦的集合體,隻要湊到一起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話題。

代小魚是個十足十的話簍子,十一點,寢室一熄燈,大家各自上了床,她就開講了:“哎哎哎,妹子們,我們的臥談會,快快快,話說我們寢室可還有一半的人沒有擺%e8%84%b1單身,過不久的光棍節還得接著過呢,都不擔憂嗎?”

什麼百分之六十,說白了就她和楊娜娜%e8%84%b1離了單身的群體,林彧接過話來張口就說:“敢給我接著秀恩愛的,連同家屬,一棒子統統打死。”

蘭箐不慌不忙地說:“大家隻要把林彧的家屬問題解決就好,我打算明天周六就去最近的寺裡燒個香拜個佛。”

這時,代小魚問:“去求姻緣?”

“不,”蘭菁一臉平靜,頓了一下說:“遠離世俗,皈依我佛。”

躺床上玩著手機的楊娜娜這時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連人帶iphone5s一塊從床上摔下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緩口氣說:“那你可得小心著了,這年頭寺廟的花和尚也不少,特彆喜歡嬌滴滴的尼姑。”

頓時,寢室笑倒一片,四仰八叉的笑得花枝亂顫。

“你妹。”蘭菁啐了一口,這是個極聰明的妹子,為了不讓眾人糾結於和尚尼姑這個問題上,連忙轉移了話題,“林彧可是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怎麼就還沒家屬呢?”

“就是就是,怎麼回事啊?”代小魚的口頭禪及時這兩字,說疊詞是有增強語氣之功效,喜歡反複利用以表她的認同。

“對啊,要不要我們幫你物色物色啊?”樣娜娜就是一幸災樂禍的主兒。

這敢情好,全把注意力集中在林彧身上了,這如何是好?難不成還讓她去聯誼?這可使不得,林彧可不想一生清譽被這群如狼似虎的人給毀了。

剛把問題踢給她的蘭菁反而雪上加霜起來:“林彧啊,上次你不還向我打聽了那個莫廷煒的嗎?”

“啊?”

幾乎其他兩人都是同一反應,就差下巴沒掉下來了,然後緊接著就是威逼:“快說,怎麼回事?沒聲沒響的,是想怎麼著?”

“就是就是。”

正當林彧被眾人左右圍攻的時候,蘭菁冷不丁得冒出一句至關重要同時也是至她於不仁不義境地的話:“你不會是想背著這一大家子的搞地下戀情吧!?”

其他幾人一聽,更加激動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台詞兒都抬出來了,林彧心裡抓狂:蘭菁啊蘭菁,我是招你惹你了,怎麼儘把禍水往我身上潑啊?

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