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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曲 彼岸陽寶 4348 字 2個月前

把月歌拉了起來。月歌驚叫一聲,再看自己,竟然被他抱出了窗子,此刻正與他一起置身於金銀花田中。

黃昏之時,王曼和月歌一道拜過天地,拜過老杜,又給死去的%e4%ba%b2人們一一上了香,敬了酒。老杜含淚對他們說:“禮成!往後,你們就是夫妻了!”

“慢著!”杜之雲走上前,拿出一卷綁著紅錦帶的竹簡,對王曼說,“成婚乃女子一生大事,就算月歌願意嫁給你,不在乎三書六禮的凡俗禮節,但這婚書不能少,你必須要對她有個承諾!”

王曼接過竹簡,在桌案上打開,提筆寫下兩行小字:願以我命,如你所願。

月歌一怔,握住他拿筆的手:“你這句誓言太重了!”

王曼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波折才能在一起,多重的誓言比起你對我的心意,都顯得輕飄飄。月歌,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命,我們再不分離!”

月歌的眼中閃著喜悅的淚花,從他手中拿過筆,也在婚書上寫下兩行字:願棄一切,隻為君生。

王曼握著月歌的手,一起在婚書上提上兩個人的名字:笛公子、月歌。

婚禮之後,王曼抱著月歌回到臥房中,把她放在床上。他吹熄紅燭,深情的望著映在月光中的月歌,他的妻。他仿佛用了一輩子在等待,直到披荊斬棘、滿身瘡痍,才終於等到和她長相廝守的這一刻。

“對不起,月歌,這一天我讓你等得太久了。”王曼輕%e5%90%bb月歌的臉頰,擁著她躺進紅紗帳中,周圍有夏花的香氣。

月歌以為自己會有千言萬語要對王曼說,然而當視線中隻有他,她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e5%90%bb住他的%e5%94%87。這一天,她確實等得太久太久了!

王曼動情的%e4%ba%b2%e5%90%bb月歌,這一刻,他又何嘗不是望眼欲穿!終於不用再壓抑心底那無處安放的□□,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此刻,月歌是他的了!

儘管月歌已不再是豆蔻年華,但她的身體仍然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帶著一股獨特的馨香,讓王曼情動如海潮,迫切想要擁有她。但此時的他,已經懂得女子的第一夜會有多痛,多緊張和羞澀,所以即使心急如焚,仍然放輕動作,對她極儘溫柔,配合著她的感受,引領著她一點點去觸摸歡愛的筷感,一點點攀登極致的巔峰。

原來這就是人們說的春宵一刻,何止值千金!對於月歌來說,她願意用往後的半輩子去交換這一刻的歡愉!

情潮漸漸退去,王曼擁著月歌,幫她擦去腦門的汗潮。

“月歌,你快樂嗎?”

月歌點頭,羞澀的把臉埋在他的%e8%83%b8膛。

他笑著抬起她的下巴,低聲說:“往後,我讓你夜夜都這麼快樂,而且更快樂。”

月歌的臉羞得通紅,即使僅有漏過窗欞的幾縷月光,那桃色的紅暈仍能讓王曼看得清清楚楚。他最喜歡她這副樣子,忍不住接著逗她:“現在你知道什麼是春宵一刻了?”

她點頭。

“喜歡嗎?”

“嗯。”她含糊的答了一聲。

王曼伸出手:“拿來吧。”

“什麼啊?”月歌不解的抬起頭。

“一千金。”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王曼哈哈大笑,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月歌這才明白是被他戲弄了,憤憤然的拍了他掌心一下,扭著頭說:“沒有!”

“怎麼可能?你這嗜錢如命的性子,這麼些年怎麼可能存不下錢?你之前不是還打算遊曆天下嗎?沒有一千金你敢說走就走?”

“好啊,剛娶了我就打起我的主意來了!王曼,你娶我到底是為了我的人還是我的錢?”月歌氣鼓鼓的撅著嘴。

王曼賊兮兮的捏了捏她的下巴:“當然是財色兼收了!”

月歌不依,抓著他又推又打,王曼大笑,把她圈在懷裡,一時忍不住情動,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縱情%e4%ba%b2%e5%90%bb。

“彆,你先聽我說!其實我真的存了些錢,往後,我們離開賀平渡去遊曆天下吧。你不是一直有個仗劍天涯的夢想嗎?現在終於可以隨性而為了,你要去哪我都陪你!”

“好!”王曼停下來,喘著粗氣捧住她的臉,“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遍各地的月亮,陪你在月光下吹笛唱歌。天大地大,以後我們再不回賀平渡,再不回元城!”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月歌的臉上,讓她感覺好像酒醉般微醺,情動難以自持,伸手抱住他堅實的身軀,回應他熱烈的%e5%90%bb。

這一次王曼不再刻意控製自己,月歌也不再羞怯緊張,月光裡,紗帳中,情潮波濤洶湧的翻騰,轉瞬就吞沒了這對等待了太久的有情人。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給了月歌和王曼從未有過的歡愉和幸福。

就在月歌感歎上天終於對她仁慈一回,讓她和王曼結為夫妻,過上了溫馨甜蜜的小日子的時候,王曼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

起初,隻是偶爾一聲咳嗽帶出了血絲,他沒在意,也沒告訴彆人。但他的精神一日日萎靡,劈幾捆柴都會氣喘籲籲,覺得疲累,有一次咳出一口痰竟然裹著黑紅的血。月歌害怕極了,催促他去找郎中醫治。他雖然無所謂的笑著安慰月歌,但心中也不禁打鼓,不知道一向強壯的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晚上,他纏著月歌不依不饒。月歌擔心他的身子,難為情的問:“是不是我們縱欲過甚,你才……”

王曼無奈的笑出聲,點著她的鼻尖,挫敗的說:“月歌,在你心目中,你的夫君就是這麼不中用的人嗎?”

“可是……”

“可是什麼?看來我得更賣力才行!”

“可是你得答應我明天去找蘇先生診治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知道了,明天就去!但你放心,絕對不會是因為這個!”他壞笑著俯身下去。

王曼說到做到,果然更賣力的與月歌癡纏。當他帶著月歌一起攀過那讓人□□的最高峰後,他筋疲力儘的趴在她的身上,含混不清的說:“你看,不是因為這個吧。”

月歌撫摸著他的後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再也沒有比此刻更幸福的了。她在心裡默默為王曼祈禱,希望他的身體沒有大礙,能陪她白頭到老。

突然,王曼覺得五內一陣劇痛,像有把鋒利的刀在內裡翻攪,疼得他悶哼了一聲。

月歌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懷中猛地一陣,擔憂的問:“你怎麼了?”

他的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意識驟然昏沉,眼前一片漆黑,喉頭有股腥鹹的力量往外頂,他本能的張開嘴,一口鮮血噴出,王曼從月歌的身上歪下,倒在床邊。

“王曼!”月歌嚇壞了,把人事不省的王曼抱在懷裡,驚聲呼喊,“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當王曼幽幽醒轉,已是第二天晌午了。天上下著雨,陰沉的天光,映得他的臉色更加慘白。

他睜開眼,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月歌那張憔悴帶淚的容顏。他朝她伸出手,握著她的指尖,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讓你擔心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虛弱,這讓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目光落在蘇文修身上,王曼問:“蘇先生,有勞你了。請問,我得了什麼病?要不要緊?”

蘇文修搖著頭歎了口氣:“不是病,是毒。”

“什麼?”王曼大吃一驚,可看著月歌又掉下來的淚,和杜之雲痛心疾首的神情,他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竟然中毒了!“是什麼毒?”

蘇文修搖了搖頭:“我行醫這麼多年,自問對藥理知之甚深,卻從沒聽說過這種毒。如果我沒判斷錯,這毒恐怕是隨著你們夫婦行房而逐漸深入臟腑,動情越甚,毒入心脈越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怎麼會有這種毒?”連走南闖北這麼多年的杜之雲都覺得不可思議。

想起成%e4%ba%b2以來兩人每晚難舍難分的癡纏,月歌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她抓住蘇文修的袖子,焦急的問:“蘇先生,是不是不行房就不會有事了?”

“毒已入心脈,不行房隻是暫緩毒性發作而已,治標不治本。若想解毒還是要找到解藥才行。”

“到哪去找解藥?”

王曼拉住月歌的手,柔聲安慰:“你先彆急,蘇先生一定有辦法的。”

月歌轉過身,摸著他的臉,生平第一次看他這樣虛弱,心痛難忍,哭著說:“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治好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王曼笑著安慰月歌,可是看到蘇文修一直緊皺的眉頭,他就知道,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屋門突然被人撞開,蘇秀頎滿頭大汗的出現在門口,看到王曼虛弱的躺在床上,眼淚一下子湧了上來:“二哥,你怎麼樣?”他衝到王曼床前,看見眾人凝重的神情,心裡咯噔一聲。“對不起,二哥,我不知道你病得這麼重。”

王曼笑著說:“不礙事。這些日子有勞你照顧秋華和永兒。我拋下她們,你怪我也是應該的。”

蘇秀頎不禁內疚的低下頭,原來王曼知道他怪他拋棄妻子而不肯來給他看病,但他不但不怪他,反而還安慰他。好在他來了,和王曼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終於還是戰勝了他對渠秋華母子的同情。他的手按在王曼的手腕上,一邊診脈,一邊問蘇文修:“爹,二哥到底是什麼病?怎麼來得這麼急?”

蘇文修眉頭緊鎖,將王曼中毒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訴蘇秀頎。

聽完爹的講述,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冷汗順著額角滴落。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王曼床前,痛哭道:“二哥!你打我吧,罵我吧,是我,都怪我!”說著,他重重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秀頎,你這是乾什麼?”蘇文修趕忙拉住兒子。

王曼也勸道:“秀頎,你先起來再說,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蘇秀頎站起身,抹了把眼淚,低著頭說:“君俠長姐出事後,我曾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做出一種□□,一旦動情便會毒入心脈而亡。本來是想下給王鳳,為君俠長姐報仇,可是後來你們都放棄了仇恨,我就把這□□交給二嫂,讓她幫我保管,誰知……”

王曼忽然想起臨彆那晚,渠秋華讓他陪她喝的那壺酸澀的酒,重重的歎了口氣。月歌怔住,眼淚無聲的流。屋裡的人都沉默了,眉頭凝重的皺緊。

杜之雲突然轉身,從桌上拿了佩劍就要出屋。王曼抬手想要攔他,聲音還沒出口,月歌已先他一步追上去,拉住杜之雲。

“杜大哥,算了。”

“算了?這是害人性命!月歌,你是不是糊塗了?渠秋華害的人是你的夫君,你們才成%e4%ba%b2一個月!”

月歌低下頭,失神的說了句:“說到底,還是我們對她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她?”

“彆吵了!”王曼想坐起身,蘇秀頎趕忙扶起他。“杜大哥,隻要我的毒解了,我不想和她計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