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啦!”
容秦剛一進隊長室,就看到那個%e8%84%b1線少女抱著茶杯愣愣地看著她。
“阪田柚子?你有什麼事嗎?”容秦摸著大肚皮鬆開牽著冬獅郎的手走到她身邊,冬獅郎默不作聲地打量了他們幾眼就回到辦公桌上繼續處理文件。
“工資啦工資。”阪田柚子小心地牽著容秦坐到了沙發上,突然仰頭歎了一口氣,滿麵悲戚地看著她說:“我好傷心啊嗚嗚嗚,工資又被隊長扣了,秦姐您曠工那麼多年怎麼就沒被扣啊嗚嗚嗚嗚……”
容秦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假哭……不,也許心情真的是很悲切。
她拍拍她的頭雲淡風輕地笑著說:“因為我是隊長夫人啊,反正扣了我的錢還得他養著我,所以你說他是扣還是不扣呢?”
沙發背後辦公桌旁的冬獅郎又拗斷了一支毛筆,滿頭黑線地看著那個談笑風生的女孩,心裡很無力。
“竟然說得這麼露骨啊……”
阪田柚子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隻要當上隊長夫人就能不被扣工資了啊!”
容秦目光炯炯有神:“對,就是這樣!”
冬獅郎看著兩人的互動,扶著額頭又無力地歎了口氣。
總覺得……會發生什麼的樣子。
果不其然,一個月後,容秦正撐著手偏著頭調?戲冬獅郎的時候,七番隊的某隊員就送了喜帖過來。打開後,冬獅郎心頭一滯,那種猜中了什麼似的心情愈演愈烈。
紅紅的喜帖上,赫然寫著:“七番隊隊長狛村左陣與七番隊平隊士阪田柚子大婚,恭賀您的到來。”
容秦張大嘴,一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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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月當天,容秦正襟危坐地跟著冬獅郎亦步亦趨地走進禮堂,看到那個同樣滿臉無奈之色的高大男子。冬獅郎眉頭一皺,仿佛在狛村左陣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哈嘍,狛村隊長!”
聞言,狛村左陣回頭,看著容秦笑嘻嘻地挽著冬獅郎朝他揮了揮手,於是他也報以微笑:“好久不見,北川副隊長,近來可好?唔……好像該改口叫日番穀副隊長了。”
狛村左陣在滅卻師一戰中獻出了自己的心臟舍身救人,已習得人化之術,此時他身穿大紅喜服,棕色的長發披肩,讓好多女死神觀之心碎。
唔,是了,自從他習得人化之術後,瀞靈庭閃閃發光的黃金單身漢又增加了這一位。
容秦漠視了他的調侃,很遺憾地問他:“我挺好的,可是自從那次特教結束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你煎的好吃的牛排呢。不知道肚子裡的這位有沒有口福啦。”
狛村左陣乾笑:“有機會一定再請你吃。”
冬獅郎默不作聲地摟著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一點,同時也不是很爽她和狛村左陣這麼熟撚的口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竟然和彆的男人同居!!還敢在他麵前大大咧咧的提起!!
這麼豐富的的內心戲容秦自然是無緣,隻是想到就阪田柚子這麼個連“呆”已經形容不了她的蠢的妹子也出嫁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怎麼樣,狛村隊長,被阪田柚子纏上的感覺很可怕吧?!是不是還是覺得當一頭狗狗好啊?!”
狛村左陣無奈地笑了笑糾正:“是狼。”
“老夫在流魂街的時候就認識柚子了,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總之,能在一起也算是種緣分吧。老夫倒不覺得被纏上是種負擔呢。”
容秦羨慕地盯著狛村左陣看了一會兒,繼而回頭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問冬獅郎:“那你呢?”
冬獅郎扯了扯嘴角,又把她拉近自己一點,沒好氣地道:“當然也不覺得啊!”
他又低聲在她耳邊說:“不要用那種眼神看彆人!”
容秦一愣,才覺得這是醋了。於是也很配合地貼在他身邊裝作惋惜的樣子陰陽怪氣地挑了挑冬獅郎的下巴說:“唉,真可惜啊。瀞靈庭十大單身漢兩個已經嫁了啊。”
冬獅郎麵不改色,閃了閃冰綠瞳孔突然湊上去碰了碰她的%e5%94%87,容秦立馬呆了一下,半邊臉立馬漫上紅霞。
冬獅郎得逞一笑:“到底是誰嫁誰啊?”
容秦扯著他的袖管低頭埋進他%e8%83%b8膛,惡狠狠地說:“你嫁我!”
狛村左陣攤了攤手,看著那個方才還像個流氓調?戲良家婦女樣的孕婦頓時小鳥依人起來,不得不感歎自古一物降一物。
“看看看,新娘子來了!!!”
大堂中草鹿八千流的聲音響徹雲霄,冬獅郎趕忙推了推懷裡的容秦示意她看觀禮台上的人。
“啊!!大家都來啦!!”
阪田柚子第一個衝出門外,跌跌撞撞的邁著%e8%85%bf躥來躥去,絲毫不顧身後幫她拖著紅裙喊著“慢點慢點”的眾姐妹。
容秦看著狛村左陣無力地捂了捂臉,不由得嗤嗤一笑,指著東奔西跑的柚子拉了拉冬獅郎說:“像不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冬獅郎重重點頭,淡漠開口:“不過,穿上嫁衣的女孩子總是不一樣的。”
容秦一愣,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又狂妄猥瑣地開口問:“喲?是不是想到了我嫁給你的時候?哈哈哈很漂亮吧!”
冬獅郎眼睛一轉:“這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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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天氣特彆好,風過了無痕。
容秦一大早就被亂菊半推半帶進了化妝間,在她眼角還沾著眼屎大打哈欠的時候就開始緊鑼密鼓地在她臉上開工了。
她發誓,那是她見過亂菊最勤奮的一天。
然後,她也忘記具體都乾了些什麼事,隻記得那天按照她的要求如願以償穿上了她所提出的漢服構想。
這裡,就不得不感謝那個人。
石田雨龍。容秦前任領導之子的好基友。儘管這之間的關係有些錯綜複雜,但依然不妨礙他為他人展示自己的好手藝。
他是一個賢惠的優等生,一個縫紉界的傳奇,一個飛針走線荷包繡的奇男子。
容秦看著他之前的工作,很放心地點點頭,打從心裡感謝他。
因為若是沒有他的話,她很可能會因為沒有衣服穿而%e8%a3%b8奔出席自己的婚禮。
啊,扯遠了。
容秦一生中隻盤過兩次發。
第一次是在她剛上任十番隊副隊長那年的夏夜祭,亂菊幫她盤了兩個小發髻在耳後,穿著自己挑選的湖綠小振袖,亦步亦趨跟在誌波一心身後,略顯恭敬和拘謹,在人群中遠遠望見那個白色的腦袋立馬拉著亂菊落荒而逃。
雖然往後的日子讓誌波一心看清了她根本沒那麼恭敬拘謹反而有點向七緒靠攏,也不妨礙在那時給直隸上司留下了個好印象。
而第二次,就是嫁給那個白色腦袋的時候。
那天雀鳥歸巢之時終於結束了冗長的梳妝禮,女孩身穿火紅的漢服,鳳冠霞帔,就像今日的阪田柚子般迫不及待地開門踏步,在眾人牽引下款款而來。
映入眼簾的是滿世界的大紅色,好像當年初尋斬魄刀回到班級時見到那一整個教室滿滿當當紅豔豔的火焰係斬魄刀,又好像是在居酒屋過新年時和他頭對頭剪下的滿窗紅色剪紙。
冬獅郎插著手在中堂上和來賓對這話,聽見動靜後轉頭一看,冰綠瞳孔收縮,微笑著從翠綠衣袖中伸出右手。
兩人常年握刀的手中都有些薄繭,磨蹭的心頭癢癢。
容秦回頭看著身後幫她拖著裙擺齜牙咧嘴擠眉弄眼的眾女性死神同胞,露琪亞、八千流、亂菊姐、阪田柚子……
心中不免泛起漣漪。
原本隔著電腦屏幕才能相見的人們,如今竟然能夠成為現實中的好朋友,一起偷%e9%b8%a1摸狗,翹班喝酒。
原本隔著電腦屏幕才能花癡的本命,如今竟被他溫柔相待,攜手百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踏著被顏料盒砸出的血穿越到這裡來,然後上演了一部亂七八糟的無敵奇葩倫理劇,終於在那天修成了正果。
婚宴現場被各種“隊長副隊長千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嘻笑聲充滿。
冬獅郎揉了揉她的發絲感喟:“頭發果然都這麼長了……今天很漂亮。”
容秦淺笑%e5%90%9f%e5%90%9f回敬:“你也是。”
然後握緊了他的手。
空鶴特質煙花炸裂在蒼穹,今時明月依然是百年前一樣澄澈如初。
我們是死神,我們都在十番戰鬥部隊,不清楚什麼時候消散。也許是今天,也許就是明天。
唯一明白的是,要為了對方好好照顧自己,有多久,活多久。
但好在,兜兜轉轉幾十載,回首還是重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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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現在承認是我嫁給你了?”
冬獅郎愉快地挑挑眉,一臉戲謔地看著容秦。容秦癡呆片刻,才好不容易從回憶裡抽身,想了半天才弄明白冬獅郎說的是方才她調笑時探討的“誰嫁誰”問題。
她翻了個白眼,十分蹩腳地轉移了話題,而冬獅郎竟然也將錯就錯。
“唉,好像經曆了很多事情,但是又好像覺得沒有經曆什麼事情。”
她頭一歪,自然而然地靠在冬獅郎的肩頭,對著他的小臉蹭了幾下,冬獅郎看著她的行為雖然不反感甚至有些開心,卻還是在心裡打著小算盤不知道她是不是沾染了什麼物種奇怪的行為習慣,哪天還得送去四番隊好好檢查一下才好……
殊不知,那是婚後少女衍生的一個名為“撒嬌”的技能,隻是缺乏經驗,被她用得不倫不類,有些時候讓人毛骨悚然。
總之,冬獅郎還是貼心地低了低肩膀調整了一個讓她舒服靠著的姿勢,這才緩緩道:
“那是因為我經曆的好多事情你都不在。”
容秦哈哈乾笑了幾句,知道那是在無聲地控訴她離家出走的那幾年,隨即想起了什麼似地和他說:“說起來,你知道嗎,我在現世的那幾年有學生跟我表白哎,看來我還是有魅力的。”
不提還好,一說起這事冬獅郎就來氣,他眯著眼睛看了看容秦,想起當年在浦原商店聽到的那事,伸手扯了扯她的臉:“你還敢跟我提這事?……”
容秦撇下眉毛,喊著“不敢了不敢了”,冬獅郎才收手。
他叉腰,氣定神閒的下了結論:“嗬,想和你在一起?下輩子吧。”
容秦咧開嘴笑,冷不防地一把抱住了他,“吧唧”一下重重地%e4%ba%b2在他臉上,聲音巨響無比,讓冬獅郎在眾目睽睽之下臉紅成了天邊燦爛的紅霞。
“才不要!”
容秦嘟嘴,環抱他脖子,趁冬獅郎還未皺起眉頭的時候在他耳邊意猶未儘地開口:
“下輩子,我還想跟你在一起。”
冬獅郎一愣,隨即輕笑。
抬手小心翼翼地環抱住她的腰,再借機溜到頭頂摸了摸她的頭,感覺到她的大肚子頂著自己的腹部,他仿佛能聽到那個孩子的心跳和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