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傷,應該也沒辦法全力作戰了吧?”
赫麗貝爾垂眸看著冬獅郎奄奄一息的樣子,皺了皺眉。
“所以才要繼續作戰……”
“白費力氣。”
赫麗貝爾淡定地下了結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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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獅郎,我喜歡你呀。”
少女額頭光光,黑瞳深邃,腦後綁著的紅綢緞百年未變。
他此刻正在想象著她說這句話時的樣子。
光是想象,就已覺得充滿了力量。
他第一次悟出天象從臨的時候,有她在身邊觀看。
這一次,她不在身邊,他運用了著控製天氣的能力,保護他人。
閉上眼,感受著天地的變化。很快,方圓幾百裡的天空中聚集了黑色的烏雲,把藍天掩蓋,把日光隱藏。
身後的冰翼展開,凝結成更大的冰塊。以他為中心散發出幽藍的光芒。
他飛上空中,和赫麗貝爾對視。
“這是……”
冬獅郎再次把銀光寒人的刀尖對準了赫麗貝爾,語氣中充滿驕傲。
“我的冰輪丸是冰雪係最強的,所有的水都是我的武器。”
滾滾的黑雲壓城而來,像一個巨大的手掌一樣壓迫著下空,起風了,塵土和草屑在空中翻滾,流風刮著落葉送至天邊。轟烈的雷鳴聲由遠及近,似乎要把這片蒼穹給震碎。
天相從臨,是冰輪丸的基本能力之一,同時,也是最大的能力。
白發少年披著冰雪,像那年沐浴在盛夏陽光中滿頭大汗地對容秦自豪笑道一般:
“容秦,你看!這是我的冰輪丸!”
如今他的麵龐堅毅,冷若冰霜。少女早已不見,他獨挑大梁,與記憶中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全部的天空都在我的支配之下。”
“冰天百花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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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容秦突然瞳孔放大,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握一團緊緊一捏,刹那間血肉模糊,有些難以呼吸。
“秦姐,你怎麼了?”
方晝拎著大包小包,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麼,走吧。”
她皺皺眉,接過方晝手上的包裹。右手揉了揉心臟的位置,若有所思。
“彆擔心,沒事的。”
霄%e5%90%9f溫柔的聲音在腦中回想,她歎了一口氣。
“嗯。”
“……”
作者有話要說:
☆、插翅難飛
這一屆的學生考得很好。
非常的好,比曆屆的學生考得都好。
現在是六月份,生源寥寥無幾,即將開始夏天的六月天。
容秦之前每日忙於給新錄用的老師培訓,整理出厚厚的資料製成宣傳冊。閒暇的時間,便是參加各種老師之間其樂融融的聚會。
在二月份校考結束之後,所有的學生都整理好行李準備回到各個學校上文化課,備戰的就是這一年的高考。
四月初的時候,校考成績發放,哭的一批,笑的一批。成績查詢成為了學生之間聯絡的一個重要理由,也為即將到來的高考而積澱的緊張情緒做了個緩衝。
十班考得最好的,白淺當仁不讓,拿到了中國美術學院第八名的合格證,給他吃了顆定心丸。其他的同學也相繼過了幾個美院,或是重點大學。讓作為班主任的容秦在接到各個報喜的電話時很是欣慰。
“嘀嘀嘀嘀嘀嘀——”
容秦按下接聽鍵:“喂?”
“喂?老師,是我。”
容秦眨了眨眼。
“明天要高考了。”
白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有些焦急。
“給你打個電話,沾點福氣。”
容秦失笑,安慰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信這一套了,我一直以為白淺天不怕地不怕。”
白淺的聲音沿著電話線有些愉快:“這不是求個平安嗎。”
容秦走到窗戶邊,看著現在高二的同學在草坪上跑跑笑笑:“你都拿到第八名的合格證了,還怕什麼?高考隨便考一考也能上了,求啥平安啊真是。”
“嗯,我隻是有點想你了。”
容秦一愣,握著手機的第一反應是想要掐斷。
許是聽不到這一頭的回應,白淺歎了一口氣:“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容秦翻了個白眼,罵了聲“臭小子”。
白淺顯然很愉悅,說:“等我考完就去畫室看你哈,老師。”
容秦輕輕“嗯”了一聲,笑著掛斷了電話。
一年了啊。
離開屍魂界,已經整整一年了。
天空中的飛鳥飛了又回,現在即將畢業的白淺他們,去年也是像樓下這群小鬼一樣在這裡撒潑。
比起屍魂界十幾年都沒發生什麼一發生什麼就是要打架的日子,在北京的這一年簡直是經曆了太多事。
接受帶了一幫學生,和他們一起出去過了校慶,也去野外燒烤寫生了,也和他們一起通宵刷過速寫,傳授過色彩秘籍,幫班上的同學過過生日……
掰著指頭仔細數數,都有好多美好的回憶。
她打開許久沒動過的QQ,把簽名改成了“我的第一屆學生,祝你們旗開得勝,高考加油。”
很快後麵刷起了評論,她匆匆掃了一眼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第一屆學生?開什麼玩笑。
她的第一屆學生,現在可是在屍魂界各自肩負著使命,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死神。
掐指一算,藍染也該開始造反了吧。可惜了她當初看TV版時絢麗奪目讓她心動不已的冰天百花葬,卻無緣看到了。
她喝了一口茶,胃裡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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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就讓我來乾掉那些孩子吧。”
銀色的短發,修長的手臂,按住了散發出冷光的刀背。
市丸銀背對著藍染,語氣輕佻。
“唰——”
一陣白光從市丸銀的指尖出發,直逼藍染,隻一瞬,便把他的身體貫穿。
“射殺他,神槍。”
市丸銀左手點在藍染的%e8%83%b8`前,身邊死一般的寂靜。
“你……你這家夥……”
藍染的眼白已經變紫,利用崩玉開始進化的他並沒有想到市丸銀的背叛。
崩玉突然爆發出藍紫色交接的光芒,市丸銀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崩玉轉身就跑。
躲進巷子,他不住地喘氣,冷汗接二連三從額頭流下。他抓著崩玉的手腕血流不止,臉上的表情不複一貫的輕浮。
“結束了……”
“這樣就結束……”
市丸銀突然一陣心悸,猛地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滔天靈壓。
“啊啊啊啊啊啊!!!!!”
藍染跪在方才被他捅了一刀的地上叫囂著,眼神放光,%e8%83%b8口的大洞釋放出驚人的紫色光芒,貫穿了天地。
世間萬物,為此失色。
一時間,所有人愣在當場。那紫光爆出後,慢慢恢複平靜,藍染在光源處長發飄揚,巨大的翅膀撲閃,儼然變成了一個怪物。
“是我贏了,銀。”
“你偷走的崩玉,無論是否在我的體內也好……”
“都是我的東西。”
藍染紫色的恐怖眼瞳一掃而過,崩玉在市丸銀的手中綻放出光芒,讓市丸銀咬緊牙關。
“什麼呀……這是……”
“轟——”
藍染有如天神般降臨到市丸銀身邊,冷冷地看著他。%e8%83%b8腔處又是一陣紫光乍泄,在市丸銀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手起刀落,濺起一灘鮮紅。
“噗呲——”
市丸銀的身體緩緩朝後倒下,那一刀從他的左肩一直蔓延到了右跨,把他的左臂撕開一條大大的口子。鮮血迷離了他的眼睛,以至於他看向藍染的身形的時候,竟詭異地浮現出了他還是五番隊副隊長時的模樣。
他微微睜開了毫無雜質如碧空般清透的眸子,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見到亂菊時的自己。
“你從明天開始,要成為蛇。要把彆人吃掉,用那把人吃掉的嘴巴說愛我。即使戀上了也好。”
“我是否能夠……像今天那樣……”·思·兔·網·
“說出……”
“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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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記憶中那總是下著雪的天空突然變得碧藍,連白雲都變得那麼不切實際。
亂菊從噩夢中清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已是被淚水浸濕,她身上一片麻痹,強撐著起身來大口呼吸著,冷汗隨著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這種感覺是……”
她不敢置信地一遍遍確認著身上的靈壓,不忍心確定那是銀留下的痕跡。
“白伏……”
“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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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般,市丸銀睜著迷離的眼,不顧一切地想要往藍染%e8%83%b8口的崩玉抓去。
“撕拉——”
藍染麵帶微笑,抓著市丸銀的那隻手,殘忍地把它扯了下來。
一秒之內,鏡花水月便如當年貫穿池上千荷和容秦的身體一般,從市丸銀後背的白袍上捅出。
世界一片血紅。
“若要進化,需先恐懼。”
“謝謝你,銀。拜你所賜,我成為了超越死神以及虛的存在了。”
市丸銀口中滴下濃稠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沒有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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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亂菊穿著並不能禦寒的粗薄衣物義無反顧向前跑著,想要跟上那個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的男孩,小臉被凍得紅彤彤的。
“到哪裡去了,銀?”
“那不是死神的衣服嗎……在哪裡把那種衣服……”
銀紫色頭發的男孩隻是側著頭,一臉認真。
——“我決定要成為死神了。”
——“哎?!”
——“成為了死神之後回來,讓亂菊可以不再哭泣。”
“銀……”
橙發少女一頓,臉頰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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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
那個轉過頭去的小小身影在大雪中模糊成一片,亂菊大叫著他的名字從高空跳下來到他的身邊,淚流滿麵。
——還是無法實現啊……
——到最後,亂菊被奪走的東西……
——沒辦法搶回來了……
……
果然。
腦海中又閃現出那天他被罩在反膜裡的情景,那時他還穿著死霸裝,白色羽織上的“三”字格外的大。
——“再見了,亂菊。”
——“對不起了。”
他在橙色的反膜裡轉過頭,抱歉地對她笑了一笑。
是真情實感。
那個時候,幸好有……道歉……
亂菊湛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龐,想要找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