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輕掩日光 淺灰綠 4460 字 2個月前

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郭銳吊兒郎當地拿著細細的藤條“啪啪”地打在學生的畫上,針針見血地指出每張畫的毛病。

“同學們,還有一個月就要聯考了,雖然你們的色彩在小鄭老師的指導下進步飛速,但是你們這樣狀態的速寫,讓我很操心啊。”郭銳耷拉著頭,用手捧心作無力狀,“都散了散了吧,今天睡前每個人交三十張速寫到我辦公室,男女站姿坐姿各半。”

周圍同學一陣唏噓,發出了哀嚎。

“叫什麼叫!!現在不畫,等著明年複讀回來畫嗎?!有這時間在這鬼哭狼嚎還不如趕快開始!哎——那個同學!”郭銳手上的竹篾子打得虎虎生風,他十分興奮地敲擊著凳子,看著已經開始畫畫的一個女生,“你做的非常好!大家要向她學習!”

“啪——”地一聲,竹篾子斷成兩半。

“噢,天哪。”郭銳皺了皺眉,左顧右盼終於找到白淺的影子,“白淺,明天去後山再砍一根差不多粗細大小的給我。”

“啊!!又是我啊!?”白淺手中的炭筆差點沒被自己拗斷。

郭銳笑著點了點頭。

容秦幸災樂禍地看著十班同學萎靡不振地拿出速寫本開始奮鬥,慢悠悠地走到郭銳旁邊:“哎,老郭。你的點評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郭銳擦了擦手:“哪有我們小鄭老師精辟地道啊。”

“還有……”

“什麼?”

“恭喜你升任色彩組的組長,哎呀真是高大上呢。今晚佩君請客,叫上方晝我們去吃夜宵?”

容秦喜笑顏開:“佩君當你的助教還真是不容易……不過我喜歡!”

容秦和郭銳說說笑笑地走出了十班教室,白淺在教室裡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不斷地磨牙。

*********************

“噢,好爽!”

容秦猛罐了一大口啤酒,旁若無人地撕咬著大%e9%b8%a1%e8%85%bf。

方晝羨慕地看著容秦:“好羨慕你呀秦姐,怎麼吃都不會胖。”

“因為我排便通暢。”容秦絲毫不顧忌周圍還有雄性生物。

郭銳沉默地吸了一口煙,開口問了問同樣沉默的佩君:“佩君啊,去聯考的大巴聯係好了嗎?”

“聯係好了。”佩君點了點頭。

和方晝一樣,李佩君也是今年剛剛從美院畢業的助理教師。

“哎,不知道今年這群兔崽子們會考得怎樣啊……”

“放心吧郭哥,肯定不會差的。”佩君喜滋滋地搓了搓手,笑容溢滿臉頰。

比起屍魂界,11月份的北京已經冷得刺骨,容秦很久沒有體驗過冬天瑟瑟發抖起床的感覺了。

因為靈力在緩慢恢複的緣故,容秦就像在屍魂界一樣很容易就餓了,飯量也越來越大。而靈力恢複了六個月的結果隻是,在和霄%e5%90%9f對話的時候勉強能夠聽得清晰一點了。

吃完了夜宵,四個人嘻嘻哈哈地走回培訓中心,已是燈火闌珊。

郭銳返回了辦公室一趟,收齊了學生交上來的厚厚一遝速寫作業,容秦則是拐到了教室一趟。

果不其然,空蕩蕩的教室裡,又隻剩白淺一人。

“怎麼還沒回去休息啊?”容秦哆哆嗦嗦地走近,哈了口氣在手心裡不住地搓動。

“這次考試又沒有達到我想要的名次。”白淺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蔫蔫的,“上次排在我後麵的好幾個人,這次都超過我了。”

“那你還在這裡長籲短歎?”容秦反手,用力地打了打白淺的腦袋。

“不進步隻會被留下,誰會停滯不前陪你墮落。”

容秦嫌棄地看了一眼白淺,在接觸到對方憤恨的目光後攤了攤手:“你這樣看我也沒用,我說話一向都不會考慮你的感受,你知道的。”

“對,我知道的,你就是這樣的老師。”

白淺終於懦弱地接受了,朝她翻了個白眼冷冷地哼了一句。

容秦嘴角一扯,踢了踢他的凳子:“時間不早了,不要白白浪費在思考人生上。明天起不來畫畫郭老師可是會罰速寫的。”

他無奈地起身,關了教室的燈。容秦順勢把門給帶上,長長的走廊裡隻有容秦和白淺默不作聲的身影。

“老師……你當時聯考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啊?……”

容秦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我沒有參加聯考。”

白淺大驚,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你在逗我嗎?那你是怎麼上的大學來這兒當老師的啊?!!”

容秦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想著該怎麼把這種奇遇說得正常點告訴他。

“當時……應該算是發生了點意外吧,在離我那年的聯考還有幾天的時候。具體的事情我也忘了,反正在那個時候我還被我的老師罵得狗血淋頭,不過我還是挺會安慰自己的,情緒沒有怎麼大的波動,但是就是那時候遭遇了點意外,把人生什麼樣的破事都遇上了……”

白淺顯然很感興趣的樣子:“什麼事啊?”

容秦沉默了一會兒,麵無表情地說:“呃……如果我跟你說,我被迫去酒肆給暴躁的老板娘打工,然後酒肆被襲擊我流連輾轉到一個地方工作從此過上了天天靠打架拿工資的生活,最後被喜歡的人傷透了心差點把我和一群變態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結果我聰明機智逃出生天流落到這裡來當一個平凡的美術老師,你信嗎?”

白淺張了張嘴,問出了一個絲毫沒抓住重點的問題:

“老師,你也有喜歡的人啊?”

容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為什麼不能有啊?”

白淺卻沒有快速地回嘴,容秦疑惑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白淺的表情有些複雜,隻輕輕地問了一句話:“那,他對你好嗎?”

“不好。”

容秦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是個很中規中矩的人,但是為了他喜歡的姑娘,特意來求我在比賽中輸給她。”

“所以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女追男隔層紗、用真心可以打動人這種%e5%b1%81話,道理其實很簡單,除去喜歡,剩下的就是不喜歡。”

白淺啞了啞,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半天才說:

“老師,你的經曆也是挺玄幻的。”

容秦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還愛他嗎?”

“愛。”

容秦手插在口袋裡,回答同樣斬釘截鐵。

********************

“我將伏火同赤火炮融合後,用縛道二十六的曲光掩其實體,使肉眼無法辨認,然後小心翼翼地展平,鋪成網狀。”

雛森在亂菊一對三苦戰之時趕來支援,用鬼道把那三個女破麵炸得雲裡霧裡。

好厲害……這孩子什麼時候實力精進到這種程度了……

雛森靦腆一笑:“哈哈,這還多虧當年還在真央的時候秋原前輩指導鬼道時告訴我們要創新才能不斷進步啊。”

亂菊笑了笑。

雛森相當於是挽月的後輩,而挽月的前輩,則是那個人啊……

她看向遠方的空中,冬獅郎正和赫利貝爾交戰。

身影冰冷如刀。

“可惡,竟敢激怒我們!!!”

煙塵散去,剛剛的三個女破麵瞬間歸刃,身體所受的傷統統痊愈。

亂菊一震,和雛森趕忙擺出迎戰的姿勢,小心翼翼地看著前方。

三個女破麵突然像發了瘋一般,扯下自己的左臂拋去。

空中突然紅光乍泄,血紅色的圓球裡力量橫衝直撞,把空間都扭曲。那團漆黑漸漸凝聚成一個蛇尾猴身,長著鹿角的怪物形狀。

世界瞬間變成修羅地獄,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恐怖氣息。

“混獸神!!”

“啪——”

“亂……亂菊姐!!!!”

****************

亂菊的意識漸漸模糊,從天空中跌落。

手裡的灰貓刀柄還死死握著不放。

暈眩之中,那個被困在流刃若火製造出的火牆裡的背影還在眼前,他穿著寬寬大大的白色長袍,一如記憶裡那般壞笑著,明明是那麼好抓住的衣角,她卻沒有了力氣把手伸向他。

銀……

雛森趕忙發動瞬步,飛奔那個不斷下墜的女人身旁,終於抓住了她漆黑的袖管。

“縛道之三十七,吊星!!”

藍光憑空出現,每一個分支都衝向高大的建築物,像一個吊床一樣牢牢接住了亂菊和雛森。-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堅持一下,亂菊姐,我馬上為你療傷!”

從肋骨至腸子都被挖走了……這樣下去根本不能呼吸啊……

雛森手指有些發抖,視線不敢直直地盯著亂菊的傷口處。

醫療術才剛剛開始實施,一大片的黑影便擋在雛森麵前,擋住了身後的日光。

犽翁陰森的骨質麵具下看不透表情,隻有濃濃的殺意外泄。

雛森怔在原地,身體不住發抖。她顫顫巍巍握緊飛梅,剛想拔刀,犽翁便揮動著單個拳頭,一擊便把她打飛老遠。

全身的骨頭……

我和亂菊姐都隻因一擊就……

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消失的前一秒,還陷在對那怪物深深的恐懼之中。

太荒謬了,這樣的怪物,根本打不贏啊……

****************

“嗯?”

太刀和中空短刀刀身顫唞,透露出持有者暗中力量的對決。

“碰——”

冬獅郎和赫利貝爾分彆跳開,持續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愧是隊長級彆,這麼說不為過吧?”

“一直這樣從容不迫的話,可是會自食其果的。”

冬獅郎雙手握著冰輪丸,冷冷地對著赫利貝爾:“下次不會再讓你逃過了。”

感受到空氣中靈壓的變化,冬獅郎瞳孔放大,皺著眉,捏了一把汗。

鬆本……

“那是你的副隊長嗎?真是個關心部下的好隊長呢。”

赫麗貝爾同樣冷冷道。

“是嗎……”

冬獅郎反複品讀了這句話。

“不是。”

他回答了兩個問題。

不是我的副隊長。

我不是個好隊長。

兵臨城下,那個沒有出現在這場大戰上的、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決絕身影再次回頭,紅色的發帶襯得她的黑發黑瞳愈顯深邃。

不是,他不是個關心部下的好隊長。

他甚至,連自己的副隊長都保不住。

赫利貝爾緩緩拉開白色的緊身衣,露出了和夜一有得一拚的棕色皮膚,陰森的白色骨製品把她飽滿圓潤的%e8%83%b8脯緊密撐起,右邊的皮膚上刻的數字“3”讓冬獅郎瞪起了眼睛。

“以你這種程度的力量還屈居第三嗎?”

“我這種程度的力量?”赫利貝爾金色的三束發辮隨著風在空中擺動,和冬獅郎一樣的綠瞳裡淡淡的,沒什麼表情,“我可不記得已經讓你見識過我實力的底線了。”

她把外套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