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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掩日光 淺灰綠 4435 字 2個月前

!!容秦到底去哪裡了?!”

“我說去出任務了你就是聽不懂嗎!!”

冬獅郎死死握著烤瓷茶杯,雙眼通紅,指節卻泛白。

亂菊眉頭緊皺,同樣握緊了雙拳。

“……”

“我不明白,最近有什麼任務是需要動用到副隊長級彆的死神……”

亂菊直起了身子,視線落在冬獅郎右側的副隊長桌上。

“兩周了,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容秦的靈壓,她不在屍魂界!!”

“隊長,容秦逃出隊牢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冬獅郎隻是埋頭沙沙地寫著文件,並沒有回應亂菊。

“隊長!!!”

李淼收起報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拉了拉亂菊的袖子。

“好啦,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誒?!可是……”

話音未落,李淼就拉著亂菊出了門,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

冬獅郎靜默了幾秒,顫唞著的右手終於再也無法握筆,掉在了桌上,在寂靜的隊長室裡顯得那麼刺耳。

“啪、啪啪——”

冬獅郎兩手撐著頭,緊緊揪著額前的白發,表情不帶變化,卻捂著眼睛,由著那些水滴從指縫爭先恐後地彌漫漏下,滴在白色的紙麵上,暈開歪歪扭扭的墨色字體。

****************

“唔——”

容秦放空著,猛地被一陣狂風打斷,隨著空氣流動而來的傳單就這麼直直地砸在了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

“真是的,現在的人啊,一點環保意識都沒有。”

她揭下那張花花綠綠的傳單,輕輕一掃。

“白楊畫室,等你來戰。”

八個大字毫無預兆地映入眼簾,容秦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白……白楊?”

她猛地鯉魚打挺一躍,往傳單上地址的方向飛奔,急切地想要確認這個信息。

白楊……

楊淺?……

這個世界,會有楊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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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穀隊長。”

冬獅郎坐在湖邊出神,聽到這一聲叫喚回過頭來,對來人點了點頭:

“啊,下午好。”

“朽木隊長。”

朽木白哉手上拎著糯米,麵無表情。

冬獅郎閉了閉眼:“朽木隊長%e4%ba%b2自來流魂街,就為了買幾斤糯米?”

“啊。”

朽木白哉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覺得身為一個貴族隊長兼朽木家現任家主,出來買幾斤糯米有何不妥。

相顧無言,大小冰山的會麵就是如此的單純簡單。

“她從前,都是%e4%ba%b2自來流魂街,幫我的夫人采購食材。”

一陣對視,朽木白哉繼續淡淡地開口,口氣之輕就像是在談論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冬獅郎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是何許人也。

“日番穀隊長。”朽木白哉居高臨下,風拂過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響,“我不知道判決下來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敢確信,北川容秦不是一個會做出對屍魂界不利事情的人。說起來,都算是個可敬的前輩。”

冬獅郎凝視他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急欲解釋給他聽般有如夢囈:

“前輩嗎……”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朽木白哉看向遠方,緊了緊手中的袋子。

“告辭。”

“啊。”

兩大冰山的談話,結束得也是如此單純簡單。

——“我說,你們這麼多個人欺負一個,是不是有一點不厚道呢?”

初遇的那天,她學著藍染微笑放出鬼道的表情還曆曆在目,可如今時過境遷後,再想起時卻隻剩辛酸。始願不及此,來世不可待。曾經相視一笑,便一切儘在不言中。如今見到一麵卻困難重重,他隻好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殘存下來為數不多的點點回憶,如履薄冰。

最近,他老是會想到好早好早、以前的以前。離現在好遠好遠,當初,他也沒想到以後就是現在。

他身在相遇的地方,想回到相遇的時間。

冬獅郎躺在草叢上,再回望了一眼還存有被白雷燒毀痕跡的樹乾,閉起眼睛,輕輕念道:

“就像是握一把刀,拉著他的手教他怎麼捅我,我還擔心血會濺到他的身上……嗎……”

那日李淼的話語還曆曆在目,讓他不住心悸。

容秦真的……是這樣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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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加入我們白楊美術培訓中心!!鄭老師。”

容秦一臉淡定地看著眼前那個謝了頂的中年男人。

“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看到的最天資異稟的年輕人。”

容秦的臉抽搐了下,緩緩伸出了手握住那個激動不已的中年男人。

“我是白楊美術中心的總負責人,就是俗稱的校長。我叫白棟。”中年男人笑得異常燦爛,“從今天起,我們畫室的色彩科目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容秦微微張了張嘴,不經大腦思考便越過他慷慨激昂的信任,問出了一句話:“白校長,敢問您的女兒是否叫……白淺呢?”

她心裡默默地吐槽著作者,也太懶得想名了。

白棟的臉千變萬化,一個中年男人正驚訝的眨著少女漫畫般的眼睛捂住臉:“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孩子叫白淺?但是有一個不對哦,我們家生的是兒子。”

容秦一口老血噴出來。

一個男孩子,他叫白淺。

校長,你確定他不會恨你麼?

容秦尷尬一笑:“我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白棟哈哈大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哈哈哈哈,果然厲害,厲害!”

容秦陪著乾笑,心中一塊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總算……有錢吃飯買衣服,有地方洗澡,有教師公寓可以睡覺了!

人生一百四十五年,她第一次體會到輕鬆工作拿工資得來的筷感。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說明一下冬獅郎不去追容秦的理由:

首先,他並不知道容秦所說的“家”是哪一個時空,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造該怎麼去。

第二,李淼同學一直以為的是容秦回去了原來的時空,可卻不知道她因為靈力不足隻傳送到了現世的中國 所以說還是在漫畫的世界裡。

最後,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李淼和冬獅郎都以為容秦回去了,可是容秦卻並沒有回去,所以他們也死了找她的這條心”這樣的局麵。

以上。

☆、繪畫之道

容秦被白棟領著走進那個色彩教室的時候,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不為彆的,隻為那些群魔亂舞,有如梵高集體附身的準高三生們。

白棟看著容秦驚掉下巴的表情,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讓你見笑了,我們畫室的學生色彩這一科一向不太好。”

不太好?

容秦皺了皺眉。

是太不好了吧……

她從未見過,紅綠兩塊布可以是深紅和深綠交織在一起,聖誕氣氛濃烈。

但是她沒把這句話說出來,擔心傷害到這些同學們脆弱敏[gǎn]的神經。畢竟放眼望去,還是有幾張畫效果不錯的。

“她是新來的嗎?”^思^兔^網^

“不知道,是學生吧,看上去好年輕。”

“誒,太好了,我們班也終於有美女了呢!”

“你確定這不是老師嗎?”

“不會吧,老師的話,也太嫩了。”

“…………”

“……”

“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們的老師哦。色彩老師。”

容秦麵無表情地回應。

學生堆裡又炸開了鍋,有滔滔不絕的,有愣在當場的,更有甚者還吹起了流氓哨。

“老師你好年輕呀!今年剛畢業吧?”

“老師你是我們的班主任麼?我們班主任前幾天剛走!”

“老師老師你是我的女神求微信求QQ求電話號碼求微博關注求勾搭!!”

“老師你叫什麼呀……”

“……”

容秦扯了扯嘴角,頂著她未來學生們的議論看向一臉笑嘻嘻的白棟校長。

白棟像是自動屏蔽了他們的碎碎念,捎著她站在一個一直安靜畫著畫的男孩後麵。

容秦不明所以。

那男孩插著耳機,與周遭的吵鬨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兀自揮動著手中的魚尾筆在紙麵上掃來掃去,一點也不為這個陌生人所動。

容秦歪過頭,仔細瞅了瞅他的樣子。劉海短短平平,發型乾淨利落,整個人也是纖塵不染。

是個清秀的孩子。

“你看,他畫得怎麼樣?”

“啊?”

容秦這才從他的臉龐上收回視線,投放在他麵前的畫上。

足足有一刻鐘,她沒緩過勁來。猛不丁的看到他的樣子,腦海中又勾畫出那個似曾相識的麵孔。

“疏密有致,色感良好,有待提高。”

容秦表麵上波瀾不驚,落下點評,可心跳卻慌亂地想要把那揮之不去的身影趕出腦海。

那男孩握著調色盤的手一頓,回過頭來看了容秦一眼,又彆過頭去。

白棟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

食堂。

“鄭老師,今天校長帶你看得那個孩子,是我們美術中心高二年級的學生中色彩單科最優秀的一個孩子。”一個發型呆呆的,表情呆呆的,帶著黑框眼鏡的波波頭女孩裹著大棉襖,端著一碗大盤%e9%b8%a1麵坐在了容秦的麵前。

“你是?……”容秦看著這個呆呆的妹子,再看看她手中的那碗大盤%e9%b8%a1,隻覺得手中的粿條突然變得索然無味,皺了皺眉。

“哎?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嗎?”呆萌的妹子誇張地捂住了嘴,容秦無辜地點了點頭,那妹子扶了扶馬上要掉進大盤%e9%b8%a1湯汁裡的眼鏡,正色道:“我叫方晝,是中國美院今年六月份剛剛畢業的學生,很高興能有您加入十班。”

“叫我容秦就好。”容秦沒有笑意地笑了笑,“你剛剛說的意思是?……”

方晝又驚訝道:“哎?您不知道嗎?”

容秦再次無辜地搖了搖頭。

方晝吸了一口麵條,嚼的有滋有味:“我們培訓中心和彆的畫室有個差彆,就是我們從不按成績來編班,所有班級的學生都是打亂了隨機分班的。我們這裡一共有15個班,每個班都有三十多人,安排一個班主任和一個助教,每三個班的單科老師相同,班主任同時擔任其中某一科的指導。”

她說著又哧溜地吸了一口麵條,%e8%88%94了%e8%88%94油光發亮的嘴:“我是十班的助理教師,十班的班主任前幾天剛好辭職了,校長正愁沒人接手,沒想到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