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秦到底去哪裡了?!”
“我說去出任務了你就是聽不懂嗎!!”
冬獅郎死死握著烤瓷茶杯,雙眼通紅,指節卻泛白。
亂菊眉頭緊皺,同樣握緊了雙拳。
“……”
“我不明白,最近有什麼任務是需要動用到副隊長級彆的死神……”
亂菊直起了身子,視線落在冬獅郎右側的副隊長桌上。
“兩周了,我完全沒有感受到一丁點容秦的靈壓,她不在屍魂界!!”
“隊長,容秦逃出隊牢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冬獅郎隻是埋頭沙沙地寫著文件,並沒有回應亂菊。
“隊長!!!”
李淼收起報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拉了拉亂菊的袖子。
“好啦,我們出去喝一杯吧。”
“誒?!可是……”
話音未落,李淼就拉著亂菊出了門,傳來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
冬獅郎靜默了幾秒,顫唞著的右手終於再也無法握筆,掉在了桌上,在寂靜的隊長室裡顯得那麼刺耳。
“啪、啪啪——”
冬獅郎兩手撐著頭,緊緊揪著額前的白發,表情不帶變化,卻捂著眼睛,由著那些水滴從指縫爭先恐後地彌漫漏下,滴在白色的紙麵上,暈開歪歪扭扭的墨色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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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容秦放空著,猛地被一陣狂風打斷,隨著空氣流動而來的傳單就這麼直直地砸在了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上。
“真是的,現在的人啊,一點環保意識都沒有。”
她揭下那張花花綠綠的傳單,輕輕一掃。
“白楊畫室,等你來戰。”
八個大字毫無預兆地映入眼簾,容秦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白……白楊?”
她猛地鯉魚打挺一躍,往傳單上地址的方向飛奔,急切地想要確認這個信息。
白楊……
楊淺?……
這個世界,會有楊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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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穀隊長。”
冬獅郎坐在湖邊出神,聽到這一聲叫喚回過頭來,對來人點了點頭:
“啊,下午好。”
“朽木隊長。”
朽木白哉手上拎著糯米,麵無表情。
冬獅郎閉了閉眼:“朽木隊長%e4%ba%b2自來流魂街,就為了買幾斤糯米?”
“啊。”
朽木白哉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覺得身為一個貴族隊長兼朽木家現任家主,出來買幾斤糯米有何不妥。
相顧無言,大小冰山的會麵就是如此的單純簡單。
“她從前,都是%e4%ba%b2自來流魂街,幫我的夫人采購食材。”
一陣對視,朽木白哉繼續淡淡地開口,口氣之輕就像是在談論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冬獅郎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是何許人也。
“日番穀隊長。”朽木白哉居高臨下,風拂過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響,“我不知道判決下來的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敢確信,北川容秦不是一個會做出對屍魂界不利事情的人。說起來,都算是個可敬的前輩。”
冬獅郎凝視他許久,緩緩吐出一口氣。似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急欲解釋給他聽般有如夢囈:
“前輩嗎……”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朽木白哉看向遠方,緊了緊手中的袋子。
“告辭。”
“啊。”
兩大冰山的談話,結束得也是如此單純簡單。
——“我說,你們這麼多個人欺負一個,是不是有一點不厚道呢?”
初遇的那天,她學著藍染微笑放出鬼道的表情還曆曆在目,可如今時過境遷後,再想起時卻隻剩辛酸。始願不及此,來世不可待。曾經相視一笑,便一切儘在不言中。如今見到一麵卻困難重重,他隻好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殘存下來為數不多的點點回憶,如履薄冰。
最近,他老是會想到好早好早、以前的以前。離現在好遠好遠,當初,他也沒想到以後就是現在。
他身在相遇的地方,想回到相遇的時間。
冬獅郎躺在草叢上,再回望了一眼還存有被白雷燒毀痕跡的樹乾,閉起眼睛,輕輕念道:
“就像是握一把刀,拉著他的手教他怎麼捅我,我還擔心血會濺到他的身上……嗎……”
那日李淼的話語還曆曆在目,讓他不住心悸。
容秦真的……是這樣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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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加入我們白楊美術培訓中心!!鄭老師。”
容秦一臉淡定地看著眼前那個謝了頂的中年男人。
“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看到的最天資異稟的年輕人。”
容秦的臉抽搐了下,緩緩伸出了手握住那個激動不已的中年男人。
“我是白楊美術中心的總負責人,就是俗稱的校長。我叫白棟。”中年男人笑得異常燦爛,“從今天起,我們畫室的色彩科目就交給你了!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容秦微微張了張嘴,不經大腦思考便越過他慷慨激昂的信任,問出了一句話:“白校長,敢問您的女兒是否叫……白淺呢?”
她心裡默默地吐槽著作者,也太懶得想名了。
白棟的臉千變萬化,一個中年男人正驚訝的眨著少女漫畫般的眼睛捂住臉:“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孩子叫白淺?但是有一個不對哦,我們家生的是兒子。”
容秦一口老血噴出來。
一個男孩子,他叫白淺。
校長,你確定他不會恨你麼?
容秦尷尬一笑:“我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
白棟哈哈大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哈哈哈哈,果然厲害,厲害!”
容秦陪著乾笑,心中一塊巨石終於放了下來。
總算……有錢吃飯買衣服,有地方洗澡,有教師公寓可以睡覺了!
人生一百四十五年,她第一次體會到輕鬆工作拿工資得來的筷感。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說明一下冬獅郎不去追容秦的理由:
首先,他並不知道容秦所說的“家”是哪一個時空,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不造該怎麼去。
第二,李淼同學一直以為的是容秦回去了原來的時空,可卻不知道她因為靈力不足隻傳送到了現世的中國 所以說還是在漫畫的世界裡。
最後,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李淼和冬獅郎都以為容秦回去了,可是容秦卻並沒有回去,所以他們也死了找她的這條心”這樣的局麵。
以上。
☆、繪畫之道
容秦被白棟領著走進那個色彩教室的時候,著實被震撼了一把。
不為彆的,隻為那些群魔亂舞,有如梵高集體附身的準高三生們。
白棟看著容秦驚掉下巴的表情,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讓你見笑了,我們畫室的學生色彩這一科一向不太好。”
不太好?
容秦皺了皺眉。
是太不好了吧……
她從未見過,紅綠兩塊布可以是深紅和深綠交織在一起,聖誕氣氛濃烈。
但是她沒把這句話說出來,擔心傷害到這些同學們脆弱敏[gǎn]的神經。畢竟放眼望去,還是有幾張畫效果不錯的。
“她是新來的嗎?”^思^兔^網^
“不知道,是學生吧,看上去好年輕。”
“誒,太好了,我們班也終於有美女了呢!”
“你確定這不是老師嗎?”
“不會吧,老師的話,也太嫩了。”
“…………”
“……”
“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們的老師哦。色彩老師。”
容秦麵無表情地回應。
學生堆裡又炸開了鍋,有滔滔不絕的,有愣在當場的,更有甚者還吹起了流氓哨。
“老師你好年輕呀!今年剛畢業吧?”
“老師你是我們的班主任麼?我們班主任前幾天剛走!”
“老師老師你是我的女神求微信求QQ求電話號碼求微博關注求勾搭!!”
“老師你叫什麼呀……”
“……”
容秦扯了扯嘴角,頂著她未來學生們的議論看向一臉笑嘻嘻的白棟校長。
白棟像是自動屏蔽了他們的碎碎念,捎著她站在一個一直安靜畫著畫的男孩後麵。
容秦不明所以。
那男孩插著耳機,與周遭的吵鬨環境格格不入,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兀自揮動著手中的魚尾筆在紙麵上掃來掃去,一點也不為這個陌生人所動。
容秦歪過頭,仔細瞅了瞅他的樣子。劉海短短平平,發型乾淨利落,整個人也是纖塵不染。
是個清秀的孩子。
“你看,他畫得怎麼樣?”
“啊?”
容秦這才從他的臉龐上收回視線,投放在他麵前的畫上。
足足有一刻鐘,她沒緩過勁來。猛不丁的看到他的樣子,腦海中又勾畫出那個似曾相識的麵孔。
“疏密有致,色感良好,有待提高。”
容秦表麵上波瀾不驚,落下點評,可心跳卻慌亂地想要把那揮之不去的身影趕出腦海。
那男孩握著調色盤的手一頓,回過頭來看了容秦一眼,又彆過頭去。
白棟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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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鄭老師,今天校長帶你看得那個孩子,是我們美術中心高二年級的學生中色彩單科最優秀的一個孩子。”一個發型呆呆的,表情呆呆的,帶著黑框眼鏡的波波頭女孩裹著大棉襖,端著一碗大盤%e9%b8%a1麵坐在了容秦的麵前。
“你是?……”容秦看著這個呆呆的妹子,再看看她手中的那碗大盤%e9%b8%a1,隻覺得手中的粿條突然變得索然無味,皺了皺眉。
“哎?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嗎?”呆萌的妹子誇張地捂住了嘴,容秦無辜地點了點頭,那妹子扶了扶馬上要掉進大盤%e9%b8%a1湯汁裡的眼鏡,正色道:“我叫方晝,是中國美院今年六月份剛剛畢業的學生,很高興能有您加入十班。”
“叫我容秦就好。”容秦沒有笑意地笑了笑,“你剛剛說的意思是?……”
方晝又驚訝道:“哎?您不知道嗎?”
容秦再次無辜地搖了搖頭。
方晝吸了一口麵條,嚼的有滋有味:“我們培訓中心和彆的畫室有個差彆,就是我們從不按成績來編班,所有班級的學生都是打亂了隨機分班的。我們這裡一共有15個班,每個班都有三十多人,安排一個班主任和一個助教,每三個班的單科老師相同,班主任同時擔任其中某一科的指導。”
她說著又哧溜地吸了一口麵條,%e8%88%94了%e8%88%94油光發亮的嘴:“我是十班的助理教師,十班的班主任前幾天剛好辭職了,校長正愁沒人接手,沒想到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