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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62 字 2個月前

姑笑道:“您還年輕著呢,怎麼能說老?”

“是麼?”太皇太後笑笑,“對,我也覺得我這老骨頭也還算硬朗,我還沒享到孫兒的福呢。”

齊雲若歸府後就去了季尚書府,卻得知季桓也被奪官禁足在府了,這是太後下的令,誰也不敢不服從,他們實在不敢叫齊雲若進去。

齊雲若隻能回太子府,他現在沒有其他渠道可以了解宮內消息,心裡焦躁不堪,偏偏卻沒有辦法。

第二日早朝,周太後在廷上哭訴,直言李琛不顧祖宗禮法,自己將他關起來勒令他自省,若皇上還是執迷不悟,她雖不忍,也隻能著眾臣推舉新帝了,周太後不斷道皇上是自己%e4%ba%b2子,她最疼愛皇上,可是身為李家婦,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李琛壞了帝王家百年的聖明。

此言一出,舉朝震驚,可是卻有很多的官員讚同周太後,說她所言極是,他們道誰都不願意看事情走到這一步,可是皇上若真的不思悔改,他們也是為了朝廷社稷。像是趙翰林等人,一心讀書,也算是想為國為民做出一些事來的,這等可以歸為“篡位”的事情他們不願意參與,可是一想起皇上竟然要立一個男人為後這件事,心裡卻隱隱覺得這就是不顧大臣們意願的下場,縱然他是皇上,也大不過聖賢書,也大不過祖宗規矩。

忠於李琛的大批官員,很多像是和季桓一樣,被免官後趕回家反省,還有幾個當場反駁太後的,都被關進了大牢。

有人上書請太後直接賜死齊雲若,可是太後卻拒絕了——她清楚,若是齊雲若死了,立後這一件事也沒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把皇上繼續關著,逼臣子們立新君。所以齊雲若不能死,他要好好活著。現在,李琛對齊雲若的感情越深,越不肯鬆口,才對周太後有利。

齊雲若在太子府裡,等了三天,他沒有任何辦法,可是他不想坐以待斃,現在京中戒嚴,周太後把李琛要立男後的事情宣揚了出去,而且京中滿滿都是些說李琛荒銀無道的話,短短幾天功夫,街邊說書攤子,就有人說起了影射李琛和齊雲若的香/豔傳奇,用詞汙穢難以入耳,更把之前李琛其實無功,西北戰績都是搶司德的這些話拿出來說。齊雲若覺得這後麵若是沒有人指使,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發生的。

可是他該怎麼辦?

齊雲若最擔心的就是李琛,若是周太後等真的立了新帝,這新帝大約就是李煦了,李煦會放了皇上?他隻要隨意編織一個借口,說皇上病了,傷了......等坐上高位,他有數不儘的辦法除去皇上。

這件事是隨著景王入朝,齊雲若的心才卻忽然亮了一下。

景王現在得意了,現在很受周太後信任,朝中他的人又蹦躂了起來,可是......慶王呢?皇上好像說過,現在慶王夾著尾巴做人,自他登基,一直躲在王府不敢出去。

齊雲若眼睛一亮,叫人準備馬匹,他要去慶王府。

☆、第75章 結局(上)

慶王不管是在李琛登基,還是在周太後黨得意後,都是老老實實在王府裡守孝的,張王妃給他生下兒子不久後恢複了活力,夫妻兩個還是每天吵吵鬨鬨,隔幾天還要動手一次。

下人來報齊雲若來的時候,慶王立刻道:“不見!”這個人處在腥風血雨之中,自己現在誰都不敢惹,自然不能見他。

可是張王妃卻道:“你不見?我卻要見見!”

“你——”

“我怎麼了?你這個孬種,一點兒腦子都沒有,還跟風去陷害皇上,哼!”

慶王怒道:“我以前是沒有腦子!可我現在有了,我現在誰都不得罪就行了,你現在見了齊玉澤,李煦登基後,又不會放過我了。”

張王妃冷冷道:“李煦那個比你還慫的家夥,要是他也能登基當皇帝,我看呀,這大康也就完了。”

慶王嚇得麵如土色,可是張王妃在慶王府中頗有威勢,她一聲令下後,管家就把齊雲若帶了進來,齊雲若見了慶王,直接道:“王爺可知道現在宮裡的事情了?”

慶王低著頭,沒有說話——以後當皇帝的是二哥還是四弟還說不定,他不能幫齊雲若,也不能惹齊雲若。張王妃對慶王嗤笑一聲,請齊雲若坐下,道:“他聽沒聽說我是不知道,不過我是聽說了。”

“張秋婕!”慶王喝道。

張王妃不耐煩地看他一眼,對齊雲若沒好氣道:“這個孬種這段時間給嚇壞了,你彆理他就是。”

齊雲若點點頭,也看出張王妃現在才是王妃的主事之人,坦言道:“現在我來,是想請王爺和王妃祝我一臂之力。”

慶王著急地看著自己的王妃,生怕她答應,張王妃看著齊雲若,皺眉道:“齊長史,說實話,我現在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幫你。”

齊雲若道:“現在,你們應該看得明顯,景王是要助周太後、庸王篡權,或者說,景王也想篡權。”

張王妃笑道:“這個,我們也看清了。”

齊雲若道:“依王妃所見,他們會成功麼?”

張王妃還沒有說話,慶王囁嚅道:“現在二皇兄都已經被周太後關押起來了......”

齊雲若道:“可是我卻不信皇上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他不會老老實實的被周太後擒住。”

“你知道什麼......”慶王狐疑道。

齊雲若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什麼,我隻是相信他。”

慶王的臉沉了下來,擺明了不願意再摻和這趟渾水,張王妃麵色冷厲,她自將門長大,雖然父輩已經不再領兵,可是張家卻沒有失去好武的習性,張王妃性子剛強,從小了說,她連相公的委屈也不願受,從大了說,她與她身後的家族都不願為一個篡位的帝王服務,隻是這件事關係重大,沒有完全把握,她也不會答應齊雲若。

齊雲若道:“王妃,你對皇上了解多少,又對景王和庸王了解多少,當時這幾位王爺不停給皇上下絆子,可是先帝還是選了皇上,皇上能在西北布陣殺敵,也能在朝堂上破解此局,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信皇上會被這些敗軍之將擊敗。”

“可是......”張王妃猶豫道,“若是你猜錯了......”

齊雲若看著慶王道:“我知道慶王您是在擔心什麼,可是您要想清楚,若是景王真的全力支持庸王登基,這還好說,庸王與他相比,懦弱不少,他的確不像是會對兄弟下手的人,可是最後若是景王登基,此人心狠手辣,他最後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可若是您現在出手助我,我能保住您與王妃安然無憂。”

慶王和張王妃對視一眼,張王妃思索片刻,道:“你要我們怎麼做?”

“我請王爺所動沅家人和其他擁護慶王的臣子,反對推舉新帝,”齊雲若笑了笑,“如果他們為難,叫他們推舉慶王也可以,隻是不要推舉庸王。再就是我請王爺派人,在市井中把抹黑皇上的話都按下。”

張王妃點點頭,一直沒有說話的慶王忽然道:“我現在可不想叫任何人推舉我,不如叫舅舅他們推舉景王。”

齊雲若眼睛一亮,周太後現在安排人推舉新帝,大部分人都會舉薦庸王,若是另一批人馬開始舉薦景王,恐怕不久後他們這個聯盟就能瓦解。

齊雲若站起來,長揖到地,“我多謝二位。”

慶王低著頭道:“齊長史,這些紛爭我早已不想參與,日後請皇上把我們夫妻二人分到一個好地方就行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雲若點點頭,告辭離開。

宮中,紫宸殿,李琛坐在矮塌上,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室內安安靜靜,再無他人,周太後想隔絕他與彆人接觸的機會,把服侍他的人都調到了彆處,周太後在宮中經營幾十年,根基比李琛穩得多。

現在,距離他被周太後關在此處,已經是第五天了。

五天時間,那些在明處暗處蟄伏著的人,都該冒頭了,李琛飲下一壺茶,悠悠然走到窗邊,拿起昨日沒有看完的書看了起來。

朝中開始推舉新帝的時候,大臣們分為兩派,一派推舉庸王,一派推舉景王,最後一派始終不同意換新帝。

下朝後,周太後冷冷地看著景王道:“原來你是打著這個主意,壞人都是我來做,你最後獲得人心,以先帝長子身份問鼎皇位。”

景王道:“兒臣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母後難道沒有注意到麼?今日推舉兒臣的,大多是沅家的人馬,那一定是慶王暗下想破壞這次新帝推舉,故意惹出來的。”

庸王在這場事件中一直聽從母後的意思,沒有現身在朝廷上過,他的目光有些暗沉,看著景王道:“大皇兄若是不服我,一開始何必說那些話。”

景王道:“我已經解釋過了,現在母後和四弟已經不相信我了麼?”

周太後從來沒有信過景王,想的就是找個時機踢開他,一會兒後,周太後道:“三日之後才朝堂上,哀家會宣告讓煦兒登基,從明日起,你就不必來上朝了。”

李煦的目光立刻發亮了,他又警惕地看了景王一眼,景王神色不變,淡淡道“兒臣遵循母後的意思。”

......

走出宮外,景王目露不屑,蠢貨!

等後日周太後立新帝,自己的人馬將以救駕之名進宮,刀槍無眼,李琛若是被誤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等那個時候,周太後母子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今日在朝中陷害自己的慶王......原本,自己還準備留下他的性命的。

景王這些年,買下了京郊不少莊子,在這些莊子裡埋下了不少人馬,先前他在戶部挪出來的銀子,一部分就是用以養兵,還有不少銀子存在他嶽家那裡,投進江南多個家族的生意裡,利生利,之後這些錢再源源不斷地被運回京城。

經過慶王妃幾日辛勞,京中流言的確被壓了下去,齊雲若得知第二天周太後將在朝中推舉新帝,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他心裡雖然信任皇上,種種擔憂卻怎麼也壓不下去,一天見不到皇上,他一天就不能放心。李琛登基後,府中侍衛大多授予官職,像是瞿擎就被派去了西山大營任以軍職,現在府中侍衛長是方戈,這幾天也一直是方戈在府中陪著齊雲若四處走動。

方戈出去打探消息回來,道:“我現在出不去京城,不能聯係上瞿擎,其餘皇上%e4%ba%b2信家族,大多被監視了起來。”

齊雲若點點頭,不禁想,王爺在宮外不會沒有布置,這些人會分布在哪裡呢?自己能不能找到他們?皇上......齊雲若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