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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68 字 2個月前

“趙翰林!你覺得臉上無光,我卻不覺得......送客!”

這才說了幾句話?趙翰林愣愣地站起來,他是文人,自然不好在主人送客後還有臉皮留下,隻恨恨的一甩袖子出去了,他不禁想,看起來這齊伯爺果然同傳言一樣,現在萬事不理,隻圖酒色了,走在半路上,一個丫鬟忽然走過來福身道:“趙大人,我們夫人請您留步。”

趙翰林不解道:“敢問貴夫人......”

“趙大人這邊請,方才我們夫人在正廳後,聽到了您說的話,深覺您說的有理,這件事伯爺不願意管,我們夫人卻不想叫......那個人壞了我們紫陽伯府清譽,故而請您留下相商。”

景陽宮,周太後看著景王道:“你這話說的,哀家不大明白。”

景王笑道:“母後不是不懂,而是不信兒臣。”

周太後看了自己身邊宮女一眼,那宮女點點頭,把景陽宮內外守好,自己站在門外,室內隻留下周太後和景王兩個。

景王道:“母後,現在皇上毫無動靜,卻不代表他是忘了武英殿我們群起攻之的仇,也許等孝期過後,皇上就要動手了。”

周太後道:“哀家畢竟是皇上%e4%ba%b2生母%e4%ba%b2,庸王是皇上唯一的%e4%ba%b2弟。”她言下之意,皇上若是報複,也暫時輪不到他們母子頭上。

景王笑道:“若母後真的是這樣想,卻為何一直鼓動著四弟與皇上作對呢?母後......您不要忘了,淳王妃是怎麼死的。”

周太後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卻強作鎮定道:“淳王妃當時已經病了多日,藥石無醫,病重而亡,這和任何人都不相乾。”

“母後,起初吳太醫在宮中時,宮內妃嬪大多都受過他的診治,謂之聖手不為過,那一日吳太醫的車馬要靠近淳王府的時候,被蘇遠的人攔住,吳太醫和車夫不得進,而後馬受驚,把吳太醫跌傷,雖然齊玉澤還是把吳太醫抬著進府了,可那時卻已經晚了......這仇,母後說應該算在誰的頭上?”

周太後冷冷道:“景王,你不要忘了!皇上和淳王妃之間並無多少情意,他未必會為了連太子妃都沒有追封的女人為難自己的%e4%ba%b2兄弟。”

景王道:“可若是皇上連自己妻子的仇也不報,他也不必做這個皇帝了。”

周太後心裡早就有了打算,現在皇上剛剛登基,根基不穩,若是要做些什麼,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她到底還是不相信景王。周太後審視地看著他道:“景王,你這麼千般挑撥我們母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景王平靜道:“兒臣近日在府中,讀書修身,剛讀了‘鄭伯克段於鄢’這一節書。”

“閉嘴!”周太後冷冷地打斷他,“這種話,也是你能說的?”

景王臉上毫無懼色,“母後,薑氏寵愛幼子,為幼子奪長子江山的事情,您應該也熟悉吧?”

周太後深吸一口氣,眼睛眯了起來,她看著景王道:“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景王微笑道:“母後,這幾年間,兒臣也不算全無所為,京城內外,還是有不少幫得上忙的人,若是您和四弟用得上,兒臣願全交到您手上。”

周太後冷笑道:“你不要把彆人都當成傻子,你是要哀家和庸王替你做嫁衣?等哀家真的做了什麼,怕是你出來做那漁翁。”

景王搖搖頭,歎道:“兒臣隻求日後四弟將兒臣封於江南,兒臣可與王妃安然度過餘生,兒孫順遂,其他的不敢求。”

周太後還是不相信,景王又道:“現在,皇上隻等著翻舊賬,兒臣在西北險些害他性命,他饒過誰也不會饒過兒臣,兒臣又不是嫡子,沒有母家護持,如今隻不過是想求一條謀生之路。”

周太後這一次不知道信了多少,卻深思了起來,不管現在的皇上不知道為了什麼沒有對以往政敵下手,卻方便了周太後和景王以前舊臣,他們至今還在朝中,可以為他們做事。

周太後現在已經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還不滿足,隻是她看著李琛,永遠沒有那是自己兒子的%e4%ba%b2密感覺,李琛在她心裡早已是屬於太皇太後的,他會孝順太皇太後,會提拔藍家......她不想隻作為一個無權的太後留在宮裡,心愛的小兒子無詔不得回京,她要一直看著皇上的臉色、太皇太後的臉色......還有齊玉澤的臉色,被關在一處宮殿裡,直到死亡。

李琛時常趁著無人注意偷溜出宮去,穿著便衣趁著月色去找齊雲若,這一次他去的時候齊雲若正在泡腳,白淨的腳丫浸在熱水裡,齊雲若低著頭想事情,沒有注意到屋裡多出了一個人來。

直到眼前的光線被擋住了,齊雲若抬起頭來,笑道:“皇上,您來了。”

李琛坐在他的身邊,也把鞋襪%e8%84%b1了把腳伸進水盆裡去,齊雲若怕癢,騰出地方來後小心不叫李琛的腳趾甲碰到他的腳,兩人靠在一處,齊雲若問道:“這幾天,朝中還在吵麼?”

“嗯。”

“哎,今天有什麼新的話?”

李琛回憶了下,道:“都是老一套。”

其實不然,今□□中有人說齊雲若生母為娼/妓,齊雲若血統肮臟,不足以匹配王室,李琛心中不悅,當場問道:“若玉澤生母為彆人,便可立為皇後了麼?”

那大臣不敢言,可是朝中卻始終拿著齊雲若生母的事情不放,李琛沒有和齊雲若說,齊雲若也沒有再問。

每天李琛都要在早朝前趕回去,往往齊雲若起身的時候,身邊都涼了,這一次李琛起身穿衣的時候,齊雲若卻醒了過來,拉著李琛衣擺一角,不讓他走。

李琛站在床邊,笑著看他。

齊雲若道:“您今天還回來麼?”

李琛俯下`身,齊雲若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眸上印上一片柔軟,李琛道:“也許不會,小齊。”

齊雲若放在他,微笑道:“我其實明白,您不用管我,去上朝吧。”現在他們不能在一起,可是以後誰都不能把他們分開。

李琛走後,齊雲若又睡了一會兒,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他穿好衣服,想現在這個時辰不知道皇上下朝了沒有,齊雲若知道,其實就算沒有群臣們的同意,皇上最終都是會立自己為後的,隻是他現在剛登基不久,若是現在就和群臣起了齟齬,對以後君臣相處並不好,所以李琛想在勸說大半臣子成功後,再行立後大典。

齊雲若在得知趙夫人來了的時候,心情一下子變差了,自從齊霓裙薨逝,趙夫人便沒有再登門,可是她來,齊雲若卻不得不迎接。

齊雲若還是請趙夫人去的觀荷汀洲,心情卻比上次那麼多大臣烏泱泱地來都要差,齊雲若走進去,看見趙夫人目光陰鷙地看著他,齊雲若坐在一邊,趙夫人道:“果然是要當皇後的人了,見了嫡母一句話不說。”

其餘若心中不耐,直接道:“夫人,您有什麼要說的,直接說吧。”

趙夫人陰冷道:“我是不會允許你登上皇後之位的!”

“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這是皇上的決定。”

“齊雲若!皇上要立後,便是要娶妻,父母之命呢?我告訴你,紫陽伯府永遠也不會點頭!”

“你不要忘了,”齊雲若說這句話時甚至有了些疲憊,“夫人,自從我被你們陪嫁到淳王府,我的戶籍也被遷了出來,等同出嫁女,女子出嫁從夫,我離開紫陽伯府,也沒有什麼必要聽從你的意思了。”

趙夫人被他噎了一下,而後她冷笑一聲道:“可是你是害死皇上嫡妻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取代裙兒的地位!”

“我沒有害死她!”

趙夫人尖聲道:“如果不是你!裙兒怎麼會得不到王爺垂青,會服生子藥中毒?如果不是你!裙兒不會鬱鬱而終!”

“......皇上本來對王妃始終持有敬重之心,也沒有因為王妃生了兩個女兒冷待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夫人的目光一片陰冷,“我已經把這些寫了折子,遞交給太後娘娘了,你等著太後娘娘處置你吧!”

齊雲若心裡一驚,周太後......若是她要做些什麼,恐怕皇上很難反對。

趙夫人得意道:“太後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齊雲若,就算皇上喜歡你怎麼樣?!你的身份一輩子見不得光!這是你欠著裙兒的。”

齊雲若冷冷地看看著她,“夫人,這一切都是你和王妃的自作自受,起初是你們把我送來為王妃固寵,卻不允許皇上喜歡我,你把一切都怪罪在我的頭上,你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麼?”

趙夫人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齊雲若繼續道:“你總是怪彆人,怪我娘使紫陽伯府失去榮華,怪我叫齊霓裙失去寵愛,若是紫陽伯府合該屹立不倒,若是紫陽伯潔身自好,若是王妃真的賢良淑德,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夫人,你就算找了太後也沒用,皇上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

趙夫人的臉已經暗淡了下去,她掙紮道:“裙兒必須要追封為皇後!”

“不可能的,王妃連太子妃都不是。”齊雲若淡淡道。

趙夫人喘著粗氣看著他,齊雲若站起來退後一步,道:“吩咐人準備馬車,我要進宮!”

齊雲若卻在宮門口被攔住了。

趙翰林正悠悠然出宮,見了他道:“太後娘娘今日垂簾,讓皇上反躬自省,等什麼時候皇上改了主意,才能出來。”

齊雲若看著宮門,看著一群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大臣出來,也有的人神態焦急,覺得太後如此行事,是對皇權的挑戰。

齊雲若坐回馬車裡,吩咐道:“回府去!”

宮內慈安宮,太皇太後正在悠閒地修剪金茶花,韻屏姑姑匆匆走進來,附在太皇太後耳邊說了幾句話。

“哦?”太皇太後神色不變,拿著小剪子繼續擺弄自己的花。

“太皇太後,您說現在......”

“著急什麼?琛兒心眼子多著呢,我以前還有些奇怪,他登基以後怎麼沒了動靜,一直沒有收拾那些人,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

韻屏姑姑放心下來,又問道:“您說,要不要奴婢給太子府送個信。”

“嗯......不必,”太皇太後笑了笑,“就當是我這個老婆子最後一次看看,這個孩子能做到什麼分數。”

韻屏姑姑點點頭,太皇太後又道:“這樣吧,待會兒你叫人把咱們慈安宮的門關了,就說我老婆子又生病了,我這個年紀了,就不去摻和這事兒了。”

韻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