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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138 字 2個月前

,這半年淳王府沒有宴請過客人,齊霓裙脾氣古怪,齊雲若還擔心她在那些大家夫人麵前顯出什麼來......

“小齊叔叔,你在做什麼?”靖兒拉著妹妹的手進來了。

齊雲若挨個摸了摸小腦袋,微笑著問靖兒道:“你下午的功課做完了麼?”

靖兒臉一紅,不去看他,齊雲若笑道:“你都已經五歲了,是大孩子了,小心你父%e4%ba%b2回府的時候打你%e5%b1%81%e8%82%a1。”

嫣兒聽婢女議論父%e4%ba%b2上午收到聖旨的事情,問道:“父%e4%ba%b2以後不在府裡了麼?”

“對啊,父%e4%ba%b2以後會很忙,時常不在府裡。”

嫣兒看起來有些失落,靖兒看起來也不高興,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來,好奇問道:“你怎麼這樣坐著?”他現在在學禮儀,知道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這些話了,就連吃飯的時候姿勢不對,嬤嬤都要打的。

齊雲若注意到他眸中的狡黠,忙把腳放了下去,歎道:“是小齊叔叔做錯了,我不該這樣做。”

靖兒滿意地笑了笑,齊雲若站起來,一手一個孩子拉著進內室,叫人拿果子來吃。

嫣兒問道:“我聽說府裡要給哥哥辦壽席,這是真的麼?”

“是真的,等嫣兒五歲生日的時候,咱們也給嫣兒辦。”齊雲若溫柔道。

嫣兒就看著哥哥,臉色驚喜,“那我要給哥哥%e4%ba%b2手打絡子用。”

靖兒嫌棄道:“你根本就不會打絡子,就是把線胡亂纏在一起。”

嫣兒有些不高興了,怒視哥哥,“姐姐們說我打得很好。”

“誰叫你是主子,那些婢子哪裡敢說你的不是......”

眼看兩個孩子一邊笑鬨一邊追逐起來,齊雲若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依舊滿心惆悵,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後院那些女人打交道了,齊雲若的目光落在靖兒身上,季妃怎麼說也是靖兒的母%e4%ba%b2,對靖兒也是真心的愛護,可是王爺卻不願意再叫靖兒接觸生母......季妃的話是遞到他這裡來的,他該怎麼回絕呢?

李琛回來的時候,齊雲若正叫人第二天出去打聽在通政司當值和在鴻臚寺當值的官員名冊,李琛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起您沒多久就要上任了,也好接著靖兒的生辰聯係一下下屬,我叫人打聽好,然後給他們下帖子。”

李琛笑著搖頭道:“哪裡用得著你叫人打聽,我去吏部問就是了。”

齊雲若點點頭,道:“我也想叫您可以提前知道下屬官員人品秉性。”

李琛問道:“一場宴席,你就能看出這個人怎樣來?”

“可以看賀禮啊,”齊雲若理所當然道,“若是帶著諸多珍寶來,就可能是為了討好您,他做事可能不行,那些帶著簡單幾樣東西,卻心思細密是給靖兒準備的,肯定是個做事周到的人。”

李琛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個能乾的官員,世家大族出身,家有巨資,或是善於經營,家中豐盈的,拿得出東西來的,又怎麼說?”

齊雲若啞然,有些慚愧地低下頭去,李琛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很少有人能叫你一眼看出來人品秉性,你想到的,彆人也可能會想到。”

“......嗯,我知道了。”

飯後,齊雲若問道:“今日您進宮見皇上,皇上有說什麼麼?”

“嗯?”

“我是說西北的事情,如果兩位王爺都不成,皇上不會派您去吧?”齊雲若有些擔心。

李琛笑了笑,“皇上已經給我派了在京的官職,不會再讓我出京了。”

“那西梟族和圖目族要怎麼辦?”

李琛的笑容收斂了下來,“還是按我一開始所說,一個字,殺。”

齊雲若的眉頭微微皺起,李琛道:“這兩族派出不少殺手暗殺肅州和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員,慶王怕徹查引起兩族人不滿,反而出事,隻是一遍遍加強防衛,武力壓不住他們,派去的博士官隻能每日膽戰心驚地躲在帳子裡,怕自己也給人暗殺了。”

齊雲若點點頭。

“現在趙偉都在羌族監督改製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我請父皇下旨,讓趙偉都分出一部分兵力前去,必須讓這兩個部族的人害怕,而不是一開始就擔心他們反撲不敢使用武力......派出的博士官要從下往上進行教育,建立各級書院,讓那些從小就學弓馬射箭的羌族孩子呆在屋裡學習漢人的詩詞畫藝,而不是一遍遍地召集那些根本學不進東西的首領給他們灌輸學問。”

齊雲若笑了笑,有些感慨道:“如果一開始就讓您去做這個差事,也許這件事早就解決了。”

李琛道:“用武力脅迫很簡單,把漢學傳播過去卻要花很長的時間。”

齊雲若也明白這個,又道:“還好沒叫您去。”

李琛忍不住大笑,齊雲若眨眨眼睛,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第二日李琛忙著與兩個衙門的人交接職務,齊雲若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見齊霓裙了,齊霓裙沒有把他拒之門外,齊雲若現在在麵對這個女人時候的確有些膽怯了,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

因為他發覺齊霓裙那種偏執已經難以抹除,她遇事孤注一擲,不考慮後果,而且總是看不得彆人的好。齊雲若母%e4%ba%b2的東西有一天她用幾個大箱子送到了前院,齊雲若隻皺眉深深歎息一聲,一邊把東西收拾起來一邊想,自己與齊霓裙,可以說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吧。

可是麵對王爺,齊雲若絲毫不想退卻,他也不因此對齊霓裙感到愧疚,王爺從不屬於齊霓裙,齊霓裙也著實傷了王爺的心。

“齊大人,王妃請您進去。”婢女流白道。

“嗯,多謝你。”

齊雲若深吸一口氣,走進冬梅院的正室,齊霓裙在裡麵坐著,齊雲若走過去見禮,良久,齊霓裙淡淡“嗯”了一聲。

齊雲若站直了身子,道:“今天我來,是要說大少爺五歲生辰的事情,王爺的意思是要大辦......”

齊霓裙皺眉道:“一個庶子,這麼一個小孩子的生日,為何要大辦?”

齊雲若注視著她,發現僅僅半年的時間,齊霓裙的臉色好像差了很多,而且目光陰鷙,絲毫不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明麗女子。齊雲若道:“淳王府半年沒有宴會,王爺之前又因那些原因才辭官回府,王爺與我都覺得......淳王府也許都要被人遺忘了。”

齊霓裙道:“哦?是這樣啊。”

齊雲若道:“有關宴席的事情,我擬了些許章程,現在呈給您看看,若有什麼不妥,可以再添改。”說罷,齊雲若從袖中掏出幾張紙,遞給齊霓裙身邊的流菱,叫流菱給王妃傳過去。

齊霓裙冷冷地看著他,“什麼時候,王府內宴飲的事情,也是由長史管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雲若一愣,這的確是應該王妃負責的,隻是這半年齊霓裙在冬梅院中事事不過問,齊雲若也習慣了事必躬%e4%ba%b2了。

齊雲若一時無言,齊霓裙狠狠地把流菱拿過來的紙張打翻在地上,冷笑道:“我還沒死呢,齊雲若,你這麼早就以王妃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了麼?”

齊雲若牙齒一下子咬合起來,良久,他平複心中憤然,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您不願意看,我就跟您說說吧,幾位王妃、世家夫人都會到,後院宴席擺在您這裡,季妃是大少爺生母,季家人自然是要做首席的......”

“什麼人都可以做首席了麼?!”齊霓裙道,“彆忘了,我是大少爺嫡母,嫡母和正經的外祖家在座,側室的家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首席上。”

這已經是齊雲若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季妃雖是側室,他的父%e4%ba%b2卻是朝廷正二品官員,母%e4%ba%b2是正二品誥命夫人,就連韋側妃的家人,父%e4%ba%b2是國子監祭酒,官職也是從三品,讓他的夫人坐側席,已經是委屈了,而且季妃的兒子是這場宴會的主角,這時候下她的麵子沒有什麼必要。

齊雲若道:“宿葛公公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

齊霓裙不說話,齊雲若道:“若您沒有彆的意思,就這樣做吧。”

過了一會兒,齊霓裙問道:“佘王妃和張王妃也會來麼?”

“佘王妃生產完不久,還在休養身子,並不會來,張王妃已經快臨盆了,也不會來,王妃之中隻有庸王府蘇王妃過來。”

齊霓裙的臉色更加陰沉,齊雲若沒有多說,齊雲若蹲下/身把那幾張紙撿起來道:“王妃娘娘,這次宴會王爺不想出什麼意外,想必其影響您也明白,您在後宅是我們王府的臉麵,萬事請您多擔待吧。”

齊霓裙沒有再說話,齊雲若把紙張放在身邊桌子上,告辭退下了。

誰知齊雲若出去冬梅院不久,就得知季側妃有請。

除了靖兒的事情,齊雲若想不出季妃找他還有彆的什麼事,可偏偏靖兒的事情,齊雲若做不出絲毫讓步,一時間他覺得心神俱疲,絲毫不想麵對她,隻是早晚都要給季妃回複,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齊雲若還是心事重重地去了。

隻是齊雲若完全沒有想到,在霜秋院裡,韋側妃竟然也在。使得韋側妃母子搬去玉蘭院的那場風波叫季妃和韋妃兩個連表麵上的平和都不再維持了,可是季妃沒了孩子,對麵小樓也沒了敵人後,卻覺得寂寞起來,偶爾在後宅碰上韋妃,兩人也沒了以前的劍拔弩張,倒可以平靜地說會兒話了,到了現在,季妃已經是時常請韋妃來小坐,或是會去玉蘭院坐下喝杯茶了。

一下子要麵對這兩個側妃,齊雲若頭痛地不知如何是好,季妃和韋妃客氣地請他坐下,齊雲若坐到她們對麵去,等她們開口。

季妃率先道:“我前幾日給大少爺送去一件小襖,大少爺穿著合適麼?”

“......很合身。”齊雲若暗想,可是大少爺卻不知那件衣服是季妃做的,李琛沒有對齊雲若深說,卻直白道季妃人品有瑕,不宜養育靖兒,齊雲若便覺得沒有必要加深這母子的感情了。

季妃拿帕子擦了擦眼淚,叫齊雲若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在慈母麵前,他瞬時感覺自己是個分隔了一對母子的大惡人。

韋妃微笑道:“姐姐彆哭了,咱這不是請齊大人來商量了麼?”

齊雲若對韋妃一直保持著警覺,有些警惕地看她一眼,季妃才道:“我實在想見兒子,大少爺生辰,王爺若是不允大少爺回來住,起碼叫我見見兒子......我想到,那日大少爺在前院用餐,必然也會到後院給諸位夫人見禮的,那時候,能不能給我們母子些時間,叫我們單獨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