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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媵嬙 七月侯 4073 字 2個月前

起來了。

李琛給他灌了一大口水,齊雲若才緩過勁來,臉色緋紅,像是喝醉了,李琛無奈,想起以往那些不算是酒的桂花釀,齊雲若喝了還要睡一下午,真是大看他了,齊雲若乖乖巧巧地伏在李琛身上,話越來越少,遠處的齊雲英握著自己的酒碗,低垂著頭。

李越好奇道:“你怎麼這個樣子?你一直不告訴我,你跟你弟弟感情很深?見不得他伺候王爺?”

齊雲英一口飲儘,悶悶道:“我覺得,一個男人,靠這樣算什麼,以後王爺不要他了,我嫡母又不容他,他怎麼辦?”

“你操這些心呢,你覺得王爺是把人玩夠了就扔在一邊的人麼?”李越道,“何況齊家小公子是陪嫁媵人,離開淳王府都不容易,隻要王爺不放手,他一輩子都是王爺的人。”

李越原來是安撫,可是齊雲英聽了他的話,臉色更黑了。

另一個角落的周家叔侄,周令嚴一邊吃著肉,一邊道:“淳王手段不容小覷啊,齊家眼看著又要起來了。”

周順海卻是一直看著淳王抱著的人。

周令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笑了笑,“皇後娘娘不是說過了麼?在淳王殿下`身邊伺候的,得是咱們信得過的人呢,齊家心太大了,有了一個正妃還不足,王爺出征也巴巴地跟著,在戰場上,難道還叫王爺去保護他?”

李琛抱著齊雲若回自己的住處,齊雲若已經睡熟了,嘴角因為吃羊肉剩下的一些油跡還在,李琛去擰了帕子給他擦乾淨臉,把他衣裳%e8%84%b1了用被子蓋起來,自己在一旁坐著看著他恬靜的睡眼。

乖巧、乾淨、懂事......李琛覺得自己好像找不出比小齊更好的情人了。

第二日,小於將軍送來京城邸報,還有一份是淳王府專門送來的書信,齊雲若早就醒了,出門去謝過小於將軍,把信件拿過來,李琛在忙彆的事情,直接道:“小齊給我念吧。”

“好。”齊雲若拆開信件,看了幾眼,卻沒有說出話來。

李琛穿好甲胄,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齊雲若道:“韋妃娘娘三月生下二少爺,王妃娘娘又有了身孕,現在應該是兩個多月了。”

李琛幾步走過來接過書信去看,二少爺的生日是二月二十八,皇上因李琛不在宮中,心有憐惜,洗三那日給小皇孫賜名為“知”,齊霓裙查出懷孕後,皇後娘娘也是多加賞賜。之後說是庸王已經從宮裡搬了出來,婚期定在七月。

齊雲若道:“我恭喜王爺,您又多了兩個孩子。”

李琛心裡的確暢快,如果王妃這一胎仍是兒子,那是最好不過的,李知,李知......不錯的名字,韋妃書香門第出身,一定能把孩子教好......

齊雲若看著他的笑容,心裡有些涼,有些失落,他想,有孩子是好事,王爺多子多福,男孩兒們長大了,還能像如今王爺為皇上征戰一樣,為他們的父%e4%ba%b2進獻心力。

李琛笑了笑,去一邊寫回信,道:“另一封信呢,寫的什麼?”

齊雲若又拆開來看,神色瞬時飛揚起來,“季哥哥考中了探花,皇上欽點的,現在準備入職翰林院了......”翰林院,季側妃的外祖父是翰林院的大學士,在翰林院供職多年,門生遍地,季側妃母女對季哥哥有敵意,他們會對他做什麼麼?

李琛站起來,神色卻沒有它那麼沉重,“不用擔心,季桓沒你想的那麼弱,他的本事,足以在一條死路中走出生機。”

齊雲若點點頭,繼續道:“齊雲杉得中二甲十一名,沒有外放,進了禦史台供職。”

“禦史台......不錯。”李琛道。

李琛穿好靴子,“我要出去了,你可以出去走動,帶上銀子,遇上找麻煩的不要怕,回來告訴我,算了,你帶上方侍衛。”

齊雲若笑道:“哪有那麼多壞人。”

李琛看著他,精致的少年在這邊陲之地簡直耀眼,他自己卻覺察不出。

李琛走後,齊雲若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坐在床邊,心裡像是咬破了苦囊一般,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吃醋了,但是那種感覺讓他羞窘慚愧而且痛苦,自己不僅像王府的女人們一樣學會了這些,還沒有資格像季妃或者王妃一樣趾高氣昂地站起來表示憤恨,因為王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王爺不可能隻屬於一個人。

何況這個人還是他。

齊霓裙有一點說得對,自己是紫陽伯府不要了的,隨意送給淳王暖床的。

王爺對他太好了。

太好了,他都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第29章 信任

司德是京城人,沒有什麼根基,卻在西北一呆數年,紫陽伯在邊關的時候他還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兵,現在卻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司德麵容嚴肅,身材瘦削,相比起來趙偉都看著都算是養尊處優了,司德跟趙偉都登上城牆,說著羌族來犯的情況。

趙偉都問道:“新元國那邊呢?”

司德道:“派出去的探子傳回消息,新元國沒有出兵的意思,卻源源不斷地向羌族首領阿古兒木提供著糧草。”

新元國在綠洲上,邊境是羅河和運河兩大河流發源之地,那地方原本是邊陲小族的聚居之地,什麼人都有,幾十年前卻突然建立了新元國,漢人大約占了三分之一,說話寫字都是按中原來的,這些年與羌族沆瀣一氣,卻因為國小人微,沒有造成過大的衝擊。

趙偉都皺眉道:“敵軍主力現在何方?”

司德笑容有些冷,“羌族突襲,死了數萬人馬,可恨的就是羌族根本沒有固定的駐地,最快一天就換一個地方,或者乾脆分布在好幾處,所以末將說不能貿然出兵,司徒將軍卻覺得憑著十萬人馬什麼做不了?於是慘遭伏擊,剩下的四萬敗軍之將狼狽地逃了回來。”

趙偉都默然片刻,道:“憑著羌族遊勇散兵,怎麼會給玉墅關帶來如此慘烈敗相?”

司德漠然道:“將軍是怪末將無能?”

趙偉都直視他道:“司將軍,本將隻是感慨,你沒有必要覺得本將是要針對你,你我同是朝廷派來護衛邊關的將軍,難道外敵不除,咱們先鬥個你死我活?”

司德沉默片刻,道:“都說趙大將軍性子莽撞,曾有毆打言官之舉,今日末將看傳言大約是假的。”

趙偉都沒有回應,淡淡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兒。”

司德問道:“淳王在何處?大將軍什麼時候為末將等引薦?”

趙偉都奇怪地看著他,“本將為何要給你引薦一個百夫長?”

司德一愣,接著笑道:“末將明白了。”

趙偉都來玉墅關第一件事就是要處理司徒旭剩下的四萬殘將,有罪論罪,有功則賞,之後把人編起來重新加入大軍之中,他想了想,讓參將於鵬飛和淳王李琛一同負責這件事。

於鵬飛主管內勤,性子細密,這件事是最合適他做的,至於淳王,是因為趙偉都看他沒有參與軍情大事的意思,又覺這差事也需仔細斟酌,一般人辦不了,淳王從身份上也鎮得住那些敗將。於鵬飛就是齊雲若認識的小於將軍,他年紀不大,為人和善,齊雲若很喜歡他。

四萬人不算少,打了敗仗後他們從上到下情緒低迷,主將都死了,他們滿帶建功立業之心而來,卻落得如此下場,極有可能還麵對責罰,就算是幾個官職不低的將軍,也是憂心忡忡。

小於將軍把人重新登記造冊,齊雲若幫著他手下的文書們一起抄寫名單,李琛則是去找身份較高的將軍們問話,挨個問司徒旭戰死時的情形,意圖問清司徒旭為什麼貿然進攻,他的進攻路線如何,他與誰短兵相接,又是死在誰手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晚上齊雲若和小於將軍一起吃飯,李琛去了趙偉都那裡,把探出來的情形一一告知。

李琛拿著一份地圖,擺在趙偉都麵前道:“這是祁山、不至山,這裡是雁落穀,也就是司徒將軍遭遇埋伏不幸身死的地方。司徒旭將軍能征善戰,怎能不知平原最易受伏擊,彼時在雁落穀,敵軍隻要從祁山、不至山一衝而下,他就沒有反手的餘地,有一個參將說,司徒將軍有一個很信得過的探子,是他告訴司徒將軍敵軍駐紮在雁落穀的。”

趙偉都皺眉,“什麼人?”

“據說是一個常年活動在關口的遊商,年紀不大,經驗老道,當時很多人對此存疑,但是司徒將軍很信得過他。”

“司德知道麼?”

李琛笑了笑,“我也想知道,論對這裡情況的了解,誰都比不上司德。那個探子說是失蹤了,也可能死了,司德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他。”

趙偉都麵色陰沉道:“敵軍最多幾萬人,可為什麼我們怎麼也打不贏?一是敵軍常分散,根本沒有所謂主力,二是敵軍擅長偷襲,每次來襲都是半夜,得到得不到好處都立刻撤退,第三就是那種吃裡扒外的探子,王爺,您不知道,玉墅關內最多的還是漢人,每次捉住的奸細最多也是漢人,防不勝防。”

另一邊,齊雲若一邊整理名單,一邊和小於將軍說著話,小於將軍不是京城人,和李越是一個地方的,父%e4%ba%b2官至江浙的副都督。

小於將軍道:“你應該臨魏碑,你的字太柔和了。”

“是麼?”齊雲若歪著頭看看。

小於將軍點點頭,揉了揉酸痛的脖頸,道:“昨天那河羅羊真的不錯,內質鮮美,又不膻氣。”

齊雲若點點頭,好奇道:“你是江南人,南方想必有很多這邊吃不到的。”

小於將軍道:“我剛去京城的時候,還有些吃不慣,隨軍南征北戰幾年,現在叫我吃什麼都吃得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齊雲若告辭回去,路上正好碰見趕過來的李琛,齊雲若站在一邊等李琛過來,李琛笑了笑,問道:“今天吃了什麼?”

齊雲若道:“吃了煮麵。”

李琛點點頭,“在這等我一會兒。”說完,就去找小於將軍說話了,齊雲若在一旁等了一刻左右,李琛出來道:“走吧,我們回去。”

“嗯。”

齊雲若穿著一件藍色長袍,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他們臨時的住處雖然不是帳篷,但住著並不舒服,屋裡一床一桌,一個櫃子一個衣架就差不多滿了。

天很快黑了下來,齊雲若點了燈,出去打水,之後他順便去廚房拿了兩塊酥餅回來當夜宵,李琛%e8%84%b1靴子泡腳,齊雲若遞了一個給他。

李琛接過去,卻沒有吃。

酥餅是鹹的,味道其實是不錯的,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