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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再醮記 華飛白 4200 字 2個月前

到隋唐之時,博陵崔氏便碾壓上去了→ →,太原王就是個綴尾巴的,當然名氣也很大就是了。(為什麼我每次都要順帶就說太原王了呢?七郎我對你真的是寄予厚望啊啊啊!相信我!!)

男主就是想讓自家老爹意識到,這次玩大了嘿,可彆弄個刺了李二陛下的眼睛的續弦啊~~~當然,在這之前,得先玩大一點╮(╯_╰)╭

第七十二章 初次交鋒

王玫帶著三個小家夥步入院子後,便聽見陣陣銀鈴般動聽的嬌笑聲。一眼望去,她毫不意外地瞧見了葡萄架下那群風姿各異的少女們。或嬌俏可愛,或溫柔雅致,或優雅動人,這二十來位十五六歲的少女每一個都是足以令人禁不住停下腳步欣賞的美人。這尚是挑揀過後的那些%e4%ba%b2近世家帶來的呢,整座長安城裡不知還有多少世家因為沒得到來真定長公主彆院的機會而捶%e8%83%b8頓足。她在心裡暗歎著某人的行情實在太好,淡定地移開目光,便要走向院落中間的廳堂。

不想,還未走出兩步,葡萄架下便行出一位膚白如脂嬌豔無比的少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她穿了一身火紅的石榴裙,搭配著藤黃色的對襟長袖小衫,便像是將無邊秋色都凝縮在身上一般,燦爛卻並不炫目。少女一眼瞟過來,視線在王玫身上微微一停,便掠了過去,彎腰笑著對崔簡道:“阿實怎麼過來了?”

“四表姨。”崔簡有些冷淡地行禮,答道,“我帶著大郎、王二郎來見叔祖母和祖母。”

於是那少女又望向他身側的兩個小家夥,%e4%ba%b2昵地道:“原來是公主府的大郎阿韌麼?”因崔韌生得與崔簡很相像,她很輕易地便認了出來,從袖中取出一枚白玉金魚,塞進崔韌手裡:“我是鄭家的四表姨,阿韌還不曾見過我罷。”至於王旼,也得了她另一塊玉佩,隻是成色雕刻皆很是尋常。王旼也道了謝,隨手就給了王玫。

發覺崔簡毫不掩飾地擰起了眉,王玫有些意外像他這樣貼心溫和的孩子也會流露出不悅之色,輕輕在他肩上拍了拍。崔簡轉過首,有些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她朝著他淺淺一笑以示安撫,對那少女道:“多謝鄭娘子。”

少女發覺她與崔簡的互動實在不同尋常了些,終於又瞧向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我還須多謝道長送他們到此處才是。既然阿實、阿韌想去見貴主與姑母,便由我帶過去便是。道長若需引見,還請在外頭稍候片刻。”

王玫眨了眨眼睛,心裡禁不住一哂。這位小娘子果然太年輕了些,過於急切反倒是起了反效果而不自知。她並非誠心實意喜愛阿實,而是存著接近他和阿韌討得貴主、鄭夫人歡心的心思,敏[gǎn]的阿實才會對她反感罷。

“鄭娘子與貧道皆是客人,哪有客人招待客人的道理。”她微微一笑,垂目道,“有阿實、阿韌小郎君招待我便夠了。”她這樣說多少有些不客氣,但這位鄭娘子方才語中的輕視卻很難讓人客氣得起來。何況她又是方外之人,不卑不亢很正常。論起來,她與她都是客人,也沒什麼孰高孰低的道理,委婉拒絕的理由也很正當。

鄭四娘雪白的臉頰上湧起了紅暈,她還想再說什麼,崔簡卻接道:“清淨道長是叔祖母的客人,不勞表姨費心了。”他說罷,便凝著一張小臉看向旁邊的仆婢:“還不去廳堂裡通報?”

其實,早便已經有仆婢進廳堂通報了,李十三娘笑著迎了出來,掃了鄭四娘一眼,又看向正從葡萄架下走出來的鄭三娘:“清淨道長可算是來了。吾家阿實、阿韌如今也能替長輩們待客了,真是令人驚喜得很!來,都趕緊過來!”她挽著王玫的手臂,朝著鄭氏姊妹點了點頭,便緩步走向了廳堂,壓低聲音道:“旁支就是旁支,這對小姊妹也實在是太心急了。”身為隴西李氏嫡支嫡女,她本來便能用出身來藐視這對姊妹。

王玫笑而不語。也許因為不像預想中那般順利,她們才心急了罷,將今天來的每一位客人都當成了潛在的敵人。葡萄架下還不知是怎樣的場景呢,你諷我刺、風雲詭譎、沒有硝煙的戰場什麼的,想起來就替這些少女們累得慌。

廳堂裡,五六位貴婦正簇擁著真定長公主與鄭夫人立在一架屏風前細細欣賞。那屏風以紫檀為骨架,共十二扇,上頭很應景地繪著金秋時節的曲江池。隻有赭色與水墨相間的淺絳山水,明顯便是崔淵近期所作。

王玫隻能瞧見最外頭的兩扇,以赭色作為秋葉之色卻並不顯得過沉,勾勒出的線條不輕不重,美感十分獨特。她不禁多瞧了幾眼,李十三娘低笑著在她手臂上捏了幾下,愉快地使了個眼色。

“不愧是崔子竟的畫,淡泊明遠,繁盛下見蕭瑟,很有秋意。”

“若不是知道這是崔子竟獻給貴主的節禮,真恨不得自己搬回家去才好。”

“李夫人說笑了,這十二扇屏風便是你我幾人想抬也抬不起來呢!”

“說起來,這屏風隻得我們這幾個婦人欣賞也太暴殄天物了。外頭那群小娘子不是說想畫菊麼?不若也讓她們瞧瞧崔子竟的畫作,多少沾染些書畫才華之氣也好。”

真定長公主聞言,望了那位笑得溫婉的貴婦一眼,勾了勾嘴角:“也好。橫豎她們也已經畫了一段時間,乾脆便將畫作也一同拿來,讓我們品評一番。”她笑著看向身側的鄭夫人:“阿嫂以為如何?”

鄭夫人淺笑道:“貴主說得是。”她想了想,又道:“說起來,子由與子竟今日也都在彆院裡罷。他們還不曾來見過各位長輩,也將他們喚過來罷,免得失禮。”按理說,在長輩們到齊的時候,作為男子的崔滔、崔淵就應該過來見禮。待到如今才過來,多少也有些其他的意思在裡頭。不過,在場的幾位貴婦哪裡會挑剔這種細節,曖昧地笑了笑之後,便十分配合地點頭答應了。

又是賞畫又是繪畫又是評畫,接下來莫非要借著互相評畫來“選妻”?王玫心裡感歎:她果然小瞧了這個時代的豁達,連相%e4%ba%b2也能如此光明正大,真不愧是盛世大唐。轉念又想到王十七娘說的“鰥夫選妻”,她的嘴角便禁不住挑了起來。

“阿家,清淨道長來了。”李十三娘適時地出聲道。

真定長公主望過來,臉色柔軟了許多,嗔道:“怎麼這時候才來?”

王玫躬身行禮,笑道:“貧道帶著侄兒侄女一同來的,心裡好奇貴主給他們準備了什麼玩樂,便跟著去瞧了瞧。見小郎君、小娘子們皆頑得很開心,這才過來了——路上還偶遇了崔家的小郎君們。”因鄭夫人在,她便沒有喚崔簡和崔韌的小名。崔簡聽了,抬頭悄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e5%94%87。

“清淨道長和阿實總是很有緣。”真定長公主笑道,“阿嫂說是不是?”

鄭夫人以近乎審視的目光望著眼前這位麵容秀美的年輕女冠,略頷了頷首:“許是道君保佑罷。”這是她第二次見這位王家的歸宗女,與記憶中那個沉默內向的形象也並沒有太大的出入。若說顏色,外頭那群小娘子裡容貌上乘令人見而難忘的便有好幾位,她頂多隻能算中上而已。若說氣質,比她更清冷出塵、優雅雍容的小娘子也並不是不曾見過。然而,這年輕女子卻有著獨到的吸引力,淡然中隱見執著,平靜中隱見熱烈,自持中隱見隨性。一雙清澈平靜的烏眸裡透著善意,光是瞧著,便讓人滿心的焦躁都不由得漸漸緩和下來。由經曆而沉澱下來的性情,確實是那些未曾出閣的年輕小娘子所無法企及的。

“卻不知這位是哪個道觀中的道長?瞧起來很是仙氣飄飄,看著便令人覺得舒服呢。”一位貴婦問道,看向王玫的時候目光十分柔和,“總覺得很是麵善,就似在哪裡瞧過一樣。”

王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貴婦們的記性通常需要人“提醒”才能“徹底”好轉。而像她這樣的尋常之人,當然記得很清楚。這位夫人正是王十七娘的舅母,鴻臚寺卿崔家的夫人。幾日之前,她帶著王十七娘等幾位小娘子走出公主府的寢殿之後,曾經與她錯身而過。

李十三娘掩口笑道:“蕭夫人莫不是忘了?前幾日在公主府便曾見過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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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概出身於蘭陵蕭氏的蕭夫人作恍然大悟之狀,又微蹙著眉打量了王玫一番,道:“瞧我這個記性,可不是麼?那日回去後,十七娘說這位道長應該是她隔房的族姊,我還讓阿韋陪著她去了一趟王家。聽說你們族姊妹關係很是不錯?臉龐兒看起來也有些相像呢!”

“是。”王玫向她行禮,微笑道,“與十七娘已有些日子不見,能在長安再遇,貧道也是驚喜得很。”

“原來還有這一層麼?”真定長公主笑盈盈地接過話,顯然心情很不錯,“我一直覺得與清淨很有眼緣,也不知她這族妹又是什麼樣的?阿蕭,還不趕緊讓你們家的小娘子都進來讓我再瞧瞧?”喚王十七娘一人進來顯然不合適,因此她便讓蕭夫人帶來的小娘子們都進廳堂。

不過,鄭夫人瞧了瞧王玫與蕭夫人,笑道:“還是都喚進來罷,也好問問她們畫得如何了。”她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鄭三娘、鄭四娘失去了優勢,也隻能委婉地請真定長公主給她一個麵子了。

真定長公主遂頷首道:“阿嫂說得是。”

李十三娘脆聲笑道:“阿家也不妨猜一猜,哪一位才是清淨道長的族妹。”

這話卻是接得很巧妙,真定長公主興致勃勃地點頭讚了自家媳婦一句,又將崔簡、崔韌和王旼都招到身邊,慈和地笑道:“阿實帶著大郎、王二郎來見我們麼?聽說你也沒讓人指路?也虧你能找著地方。莫不是誰和你提過,要在這個院子裡飲宴?”

崔簡搖搖首,答道:“阿爺說,重陽有三件事要做,插茱萸、登高、賞菊。彆院裡最高的山坡就在這裡,我想招待客人的院落應該也離得不遠。來到這裡之後,院子外麵又擺滿了菊花,裡頭還有笑聲。有客人在,祖母和叔祖母一定在這個院子裡。”

“可真是聰慧得緊。”

“像足了他阿爺呢。”

“再過些年,可不是又一位博陵崔氏的好兒郎。”

貴夫人們都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紛紛出言讚賞。

鄭夫人與真定長公主聽了,心裡自然是妥帖得很。因鄭夫人第一回見王旼,便取了個流光溢彩的雙魚玉佩與他,又細細端詳了他一番。即使一向覺得家中孫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