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放過路家,好嗎?路氏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路家上下幾十口人,這樣下去,都沒有活路了……”
舒梓晨低聲道:“不是我讓他做的。”
路漣南乞求道:“但是隻有你能說服他,讓他放過路家……”
做錯事的是路漣南,和路家其他人確實沒有關係。
舒梓晨說道:“好,隻要你去自首,我會去勸他。”
掛斷了電話,舒梓晨還處在震驚中無法回神。
夏紹澤可是一直把路漣南當作%e4%ba%b2弟弟的。
如今就因為路漣南整了他,夏紹澤竟把路家打壓至此?
……
京城。
夜晚,夏紹澤又進了舒航的房間,來到了舒航的床上。
這些天,夏紹澤給舒航講睡前故事已經成了習慣。
他給舒航講他和舒梓晨的大學時代,講舒梓晨是如何才華橫溢,講當年他們的種種經曆。
講著講著兩人都困了,他便陪舒航一起睡覺。
雖然他一直主張男孩子要儘早獨立,但他畢竟缺席了舒航三年半的幼年時光。
他想一一彌補回來。
這晚是舒梓晨回來的前一晚,明天白天舒梓晨就會回來了。
兩人都有些興奮,舒航聽了很久的故事才睡著了。
但後半夜夏紹澤發現舒航在發燒。
他慌張地抱起舒航,連睡衣都來不及換,就帶著舒航跑向社區診所。
舒航摟著他的脖子,時不時發出難受的低喃。
當他敲響診所的大門的時候,夏紹澤突然深切地感受到了當年舒梓晨的艱辛。
現在舒航已經大一些了,尚且讓人如此費心,當年舒航一兩歲的時候,舒梓晨一個人帶他究竟有多辛苦?
更何況舒航還說過,他兩歲前經常性的生病,舒梓晨幾乎天天半夜帶著他看醫生。
夏紹澤想起舒梓晨懷著舒航的時候,給過他遠超常規上限的血量,是不是因此,舒航出生後免疫力差一些呢?
而現在,舒航明顯被舒梓晨養得十分健康,他們回來幾個月,舒航也隻有這一次生病了而已。
診所的門打開了,裡麵的醫生一臉不情願地看著兩人。
但礙於彆墅區的住戶身份都不低,醫生才強忍著沒有更難看的臉色。
夏紹澤心想,自己都尚且如此,當年舒梓晨遭受過多少白眼呢?
他的心實實在在地疼起來。
醫生給舒航檢查了檢查,最後確定是小兒流行感冒。
醫生給舒航往手背紮吊針的時候,舒航似乎習以為常,並無一絲神色變化。
夏紹澤把他抱在懷裡,輕聲道:“疼嗎?”
舒航低聲說:“疼。”
夏紹澤問道:“疼怎麼不哭?”
舒航說:“我不能哭,哭了爸爸會難過。”
這一刻,夏紹澤心裡不知何種滋味。
他的老婆,他的兒子,到底經曆過什麼樣的艱難?
舒航才這麼小,他還不到四歲,就已經知道忍住眼淚。
這些年,他錯過了太多太多。
他抱著舒航的胳膊緊了緊,低頭對舒航認真道:“以後我會保護你,你不用想太多,好嗎?就算你闖了禍,天塌了,都有我撐著。”
舒航聽了抬頭看他,說道:“爸爸說我是男子漢,要變成強者。我不要彆人保護,我要保護彆人。”
夏紹澤把下巴擱在舒航柔軟的頭發上,輕聲說:“你爸爸說得對。”
w市機場。
淩晨三點,舒梓晨在候機室等候登機。
他本來定好了早上七點走,但不知為什麼,這晚他心神不寧。
他想儘快見到舒航,他的寶貝。
☆、第47章 收工
舒梓晨來到診所的時候,是早上六點。
這時候天剛剛蒙蒙亮,舒梓晨額間帶著汗水推開診所的門,就看到夏紹澤坐在椅子上,抱著舒航昏昏欲睡。
一大一小都穿著白色的小熊睡衣,是十分可愛的%e4%ba%b2子裝。
夏紹澤不敢真的睡著,因為舒航還在掛水。
舒梓晨一來夏紹澤就睜開了眼睛,他訝異道:“梓晨?!”
舒航聽到舒梓晨的名字,也馬上醒了:“爸爸!”
舒梓晨走到他們旁邊,摸了摸舒航的頭,心疼道:“航航怎麼了?”
他一晚上都心神不寧,總想著舒航,回到家看到家裡沒人,夏紹澤的手機也落在家裡。
他下意識地來到了社區診所。
夏紹澤看到舒梓晨擔憂地麵容,趕忙說道:“舒航隻是被傳染了流行感冒,醫生說不嚴重。”
舒航也聲音清脆道:“爸爸,我沒事。”
舒梓晨聞言摸了摸舒航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來。
夏紹澤問道:“梓晨,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舒梓晨說:“我總想著航航,我等不及了,就改簽提前回來了。”
夏紹澤心想,真是父子連心!
什麼時候,舒梓晨才能和自己像這樣心有靈犀呢?
他看著舒梓晨因為睡眠不足而泛起疲憊的麵容,說道:“你先回家休息吧,舒航掛完水我就帶他回去。”
舒梓晨搖了搖頭在一邊坐了下來:“我在這裡等你們一起回去。”
晨光從玻璃窗照了進來,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
夏紹澤覺得,這樣普通又平凡的日子,真的很幸福。
他們一家三口,絕不會再分開。
今天舒航沒有來上學。
安淺一個人在幼兒園門口等安文來接他。
一個陌生的叔叔走到安淺身邊,和他聊了起來:“你真漂亮,你是叫安淺嗎?”
安淺看了看他,沒有回答。
爸爸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那人說:“你不用緊張啊,我是你同學小青的爸爸,小青跟我說過你。”
那人說完就遞給了安淺一塊巧克力:“噯,送你的,小青最喜歡吃這個了。”
安淺猶豫著沒接,那人把巧克力硬塞在了安淺手裡。
安淺小聲道:“謝謝叔叔。”
小青過來了,那人抱起小青,說道:“不客氣啊,我帶小青走了哦,歡迎你以後來我家做客。”
安淺握著手裡的巧克力,咽了一下口水。
他看了看旁邊的垃圾桶,最終還是決定把巧克力丟進垃圾桶裡。
爸爸說過,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的。
但是這個叔叔是同學的爸爸,他到底算不算陌生人呢?
安淺拿著巧克力,站在垃圾桶麵前猶豫著。
這時另一個小孩走了過來,一把把巧克力從安淺手裡奪了過來,說道:“你不吃我吃啊!小妖怪!小青帶的巧克力可好吃了!”
說完小孩就把巧克力丟進了嘴裡,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安淺心想,原來這個巧克力可以吃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之後,安淺偶爾就會碰到這個叔叔,每次碰到這個叔叔都會跟他聊上幾句,並且送給他一塊甜美的巧克力。
在w市的拍攝結束以後,舒梓晨和夏紹澤有一周的休息時間。
這天舒梓晨一個人在音樂房作曲,夏紹澤在客廳抱著筆記本辦公。
突然舒梓晨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是一條郵件推送。
夏紹澤不動聲色的拿了過來,他發現竟然是一個視頻郵件。
郵件還附上了文字“數據恢複好了,這是你要的錄像。”
夏紹澤插上耳機,點擊了播放。
他看著舒梓晨一個人等著路漣南進來,看著舒梓晨淡然地應對暴跳如雷的路漣南,看著路漣南對舒梓晨出言不遜!
看完錄像,夏紹澤震驚又憤怒!
原來當年的事真的是路漣南做的?!
當年他也懷疑過柱子倒塌是否是人為,但他傷還沒好,還什麼也沒查到,舒梓晨就走了!
舒梓晨的離開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他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尋找舒梓晨了,這件事也被他漸漸遺忘。
但他當年再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發小,一直被自己當作%e4%ba%b2弟弟的路漣南做的。
兩個月前看到路漣南對舒梓晨的故意刁難,他對路漣南厭惡到了極點,舒梓晨好不容易又回到他身邊,他不能容許任何人欺負舒梓晨!
厭惡之餘,夏紹澤也開始懷疑當年柱子倒塌是不是路漣南的傑作!
隻是年數太久遠了,許多證據早已模糊。
這些事當年就難以查到,如今更是難上加難。
這盤錄像,雖不能作為定罪證據,但舒梓晨故意誘導路漣南說出的話,但也足以讓夏紹澤明白路漣南的真麵目!
震怒之餘,夏紹澤也為錄像中舒梓晨的果決行為感到欣賞。
他就是喜歡這樣的舒梓晨,他溫柔,但絕不軟弱。
夏紹澤突然想起舒梓晨被黑的事件,當時鄭平查到的人是路漣南的助理,李夢彤。
路漣南和韶揚,一起被夏紹澤劃分在%e4%ba%b2人範圍內,對於%e4%ba%b2人,夏紹澤是不會懷疑的。
所以當年,路漣南哭著說他不知道這件事,他才會輕而易舉的相信。
原來那件事也是路漣南做的嗎?!
夏紹澤看著這封郵件,心想,舒梓晨既然有他的消息渠道,當年也一定知道黑他的人是路漣南!
舒梓晨當時那麼輕易的原諒路漣南,恐怕不是因為簡單的善解人意,而是本就想離開自己,他覺得沒必要因為他讓自己和路漣南決裂罷了!
夏紹澤想起當年青澀的自己,還自以為是的為舒梓晨相信自己而高興,就想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
這時夏紹澤接到一個電話,是鄭平的。
鄭平說道:“少爺,路漣南去警局自首了,他承認了當年那件事是他做的。”
鄭平接到這個消息不敢耽擱,馬上打電話給夏紹澤通知他。
過了幾天,兩人接到了警方的傳喚。
他們作為受害人,需要向警方描述當時的情形。
做完筆錄,律師告訴他們路漣南請求和他們見一麵。
兩人最終還是同意了。
他們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路漣南的小侄子從接見室出來,小孩和舒航年紀差不多大,一邊被他媽媽拉著往外走,一邊回頭大哭:“小南叔叔!”
舒梓晨在心中感歎,路漣南有這麼多關心他的家人,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