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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自己的父%e4%ba%b2。

想當初,易家能掙下這份家業,除了爺爺開創江山,父%e4%ba%b2殫精竭慮的苦心經營也是重要原因,如果不是操心太過,父%e4%ba%b2又怎麼會在五十歲的盛年患病早逝,用母%e4%ba%b2賀秀楨的話說,初陽,你爸爸就是累死的,他為易家鞠躬儘瘁,對得起這個家的每一個人,而他不會想到,自己死後,會有人忘恩負義、坐享其成。

想到這裡,易初陽原本放在膝上的手微微的顫唞,手指輕叩真皮座椅,很快壓抑下所有的不愉快,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都要讓自己保持冷靜的狀態,絕不能因為一時的情緒,就讓彆人看穿他心情。

丁家彆墅坐落於雁京西山一處綠蔭懷抱的地方,彆墅裡住著三代人,德高望重的老一輩人自不必說,中流砥柱的第二代和嶄露頭角的第三代,組成的這個大家庭在雁京的名門望族中是數一數二的。

車開到院門外,司機按了喇叭之後,電動門緩緩打開,很顯然易初陽這輛賓利是這裡的保安非常熟悉的,他們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女婿向來是嬌客。

在客廳裡遇到謝如歡,易初陽跟她打了個招呼,他至今沒弄明白,丁駿這個整天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美豔助理是個什麼身份,她能住在丁家,卻又不是丁家的%e4%ba%b2戚。

這個時候,丁駿不會在臥室,一定是在書房裡,易初陽了解她,她每天至少工作十五個小時,說她是個工作狂也不為過。

“你來啦?”丁駿看到未婚夫進來並不意外,可因為太習慣他每天來,也沒有什麼驚喜,簡單打了個招呼。

看到她蓬著頭發、一身睡衣的女漢子模樣,易初陽雖然眉頭微皺,卻也沒有任何不滿,走上前摟住她脖子%e4%ba%b2了%e4%ba%b2:“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看這些東西,女人要好好保養你知不知道?”

沒有旁人在的時候,他對她也很%e4%ba%b2熱,儘管有些刻意,卻也不無喜愛的成分。

“地產大王寰宇集團在東城的新綜合體明年開業,我想拿下前期宣傳推廣這一塊業務,如歡幫我準備的資料很詳實,但我需要一一過目。對不起,初陽,今晚不能陪你。”丁駿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案前的一堆資料上。

易初陽習慣性的手指輕叩桌麵,“寰宇?我跟鐘奕銘很熟,要不要我幫你去說說?”

丁駿抬頭,“不必,我跟鐘家人也很熟,但我想憑自己實力競爭,不想動用關係,市麵上關於我的閒言碎語已經太多,我不想再給他們多一份談資。”

易初陽淺笑,“何苦來,你又不在乎那些,我隻是不想看你這麼辛苦,小駿,江山我會替你打下來,拱手獻上,你隻需笑納。”

言外之意,你已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安心當你的丁家大小姐不好嗎,為什麼要那麼逞強?易初陽不是不欣賞能乾的女人,事實上他媽媽就相當能乾,可他同樣擁有與生俱來的男性意識,希望她臣服、喜歡她美麗,卻不希望她太強。

“你的江山永遠是你的,又不會姓丁。”丁駿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正是丁駿這句話,讓易初陽從之前的溫情中清醒,有意無意的,她總在提醒自己,他倆即便結婚了,也是涇渭分明,他的事業她不參與,她的工作,也不容他置喙,她是公主,不是灰姑娘,兩三克拉的鑽石就能打發。

這個女人柔中帶剛,說話含而不露。

“我的不就是你的,將來我們結了婚,難道還要丁是丁卯是卯的算個一清二楚?”易初陽習慣了咽下所有不快,不讓情緒感染智商。

感覺他溫暖的手在自己後背輕撫,丁駿心裡動容,眼睛看了看他,“你在這裡陪我,好嗎,有些事情我也需要你的意見。”

“好的,陪你多久都行。”易初陽%e8%84%b1掉西裝扯下領帶,扔到沙發上,幫丁駿一起看那些資料。兩人一邊討論分析,一邊記錄。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兩點。丁駿伸了個懶腰,讓早已疲累酸痛的筋骨舒展,沒等她收回手臂繼續埋首案卷,易初陽已經抱起了她。

“不準再看了,又不是明天就投標,你給我乖乖的去睡覺。”易初陽抱她去臥室,聲音溫柔的令人心醉。

“還有一點點,就剩一點了。”丁駿在他懷裡不滿地嘟囔。

“一點點也不許看,你不聽話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樓下去。”易初陽半開玩笑半恐嚇。

“好吧好吧,我去睡。”丁駿求饒。

對這個人偶爾的強勢,她還是挺喜歡的,或許沒有女人不喜歡這樣的霸道。哪怕是丁駿這樣從小被父母家人寵慣了的,也還是喜歡到了婆家繼續得寵。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又是新的戰場,她習慣了不敗,也不允許自己失敗。哪怕睡得少,她也能保持精力充沛。

第9章 鈴蘭

從自己的車上下來,丁駿一身l高定套裝,搖曳生姿的走進寫字樓大堂,一路上吸引無數目光。謝如歡則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側。

辦公室裡,照舊是滿室的鮮花,丁駿從來不缺乏追求者,哪怕已經有了未婚夫,那些不死心的人依然每天鮮花不斷、狂轟亂炸,期待美人心情好的時候能賞臉共進晚餐。

送花的人雖然多,但聰明的秘書一向知道該把誰送的花放到丁駿辦公桌上地水晶花瓶裡。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和待簽的文件早已放在桌上,丁駿習慣在開始一天的工作之前聽秘書彙報一下她兩天內的行程安排。

“易先生的秘書一早打來電話,你們的晚餐地點定在亞德裡亞。明天晚上l秋冬新品秀,邀請函在我那裡,要安排時間嗎?”秘書安妮點開掌上電腦裡的日程表,一項一項報給丁駿。

“不去,沒時間去看那些。”丁駿低頭攤開案頭的文件,心裡卻在想,安妮跟著她幾年了,卻還是學不會甄彆事情輕重緩急,儘是拿些%e9%b8%a1毛蒜皮的小事問她。

“《名媛》雜誌的主編打了三遍電話來想給您做一篇專訪。”安妮試探的看著丁駿。

丁駿抬起頭,“我又不是名媛,上什麼《名媛》雜誌,以後除了財經類雜誌的專訪,我一概不接受。”

出身名門,又被美女的光環圍繞,丁駿是各類時尚雜誌在名媛圈爭相追捧的對象,坊間關於她的傳聞也不少,可她本人很反感這個稱謂,也不喜歡彆人說她是雁京名媛。

在商場打拚,靠自己本事吃飯,彆人不知道她的辛苦,自己還能不知道,創業初期,為了爭一個項目,連天帶夜加班出方案熬到嘴角起泡,發燒打著點滴堅持工作的日子也不是沒經曆過。

所以不屑與那起飽食終日碌碌無為的太太小姐為伍,卻也因此在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人,隻是她既然無心與那些人多來往,對她們的評價也就越發不在意。

這幾年,丁駿在事業上一帆風順,儼然成為雁京商界最亮眼的一顆新星,然而商場上的每一次勝負,必然會有失敗者,當那些敗軍之將或者因為不甘心、或者另有目的而散布關於她的謠言,幾乎把她說成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也不過一笑置之,甚至笑納了競爭對手贈予的“魔女”稱號。

魔女,自然是貪得無厭、不講道義的代名詞,丁駿自認為不是個不厚道的商家,麵對這些詆毀,她很清楚,如果她過分在意彆人的看法,反而會令自己的行動陷入被動。@思@兔@在@線@閱@讀@

看秘書已經彙報的差不多了,丁駿道:“你出去吧,叫如歡進來。”謝如歡進來的時候,丁駿剛接到一個電話,示意她先坐坐。

“鐘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到,您是看著我長大的,天大的事也沒有您的事重要。”丁駿笑容可掬的回應著電話那頭的邀請。

謝如歡耐心的等她說完了,才問:“這兩天你日程表都滿了,還能抽得出時間”

丁駿歎口氣,“抽不出也得抽,鐘阿姨的頤蘭會後天晚上辦慈善晚宴,彆人的事可以推,她的場子不能推。”

謝如歡知道,丁駿口中的鐘阿姨就是寰宇集團董事長鐘孝禮的胞妹鐘淑怡,鐘家是雁京有名的地產大王,鐘淑怡是城中老一輩貴婦中的頭號人物,哪怕丁駿從不刻意討好任何人,對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對方的邀請也是不能拒絕的。

謝如歡道:“我收到消息,這幾天om的老總柯建富跟徐天朔見麵頻繁,徐天朔喜歡打高爾夫,聽說柯建富送了他一根老虎伍茲用過的球杆,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競標產生影響?”

om就是跟丁駿的公司爭寰宇集團新綜合體宣傳推廣項目的最大競爭對手,隸屬於美帝老牌公關谘詢公司om集團,實力雄厚曆史悠久,是業內的4a級公司,很多位列全球五百強的知名跨國企業是他們的客戶,其中包括聯合利華和美林證券,om在公關界的江湖地位堪稱一枝獨秀。

om的老總和寰宇集團的執行董事徐天朔頻繁見麵,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危險信號,丁駿清秀的麵容上隱約出現了一絲陰霾,隨即隱去。

商場如戰場,龍爭虎鬥、各出奇招並不奇怪,自己沒有必要因為彆人的一點伎倆就自亂陣腳,說到底,柯建富那也隻是投其所好的感情投資而已。

“所以鐘阿姨的慈善晚宴我更要去了,不僅如此,我還要拔得頭籌。徐天朔愛妻心切,om比我們先下手為強,我們也不能在這方麵輸給他們。”丁駿心裡盤算著。

想了想,她又道:“柯建富畢竟是老美,思維方式和東方人有一定差距,他帶的團隊秉持的也是他那一套美國作風,我倒覺得未必能打動寰宇的那些董事。”

談話間,眼角的餘光瞥到桌子一角放著一束潔白的鈴蘭,丁駿心生疑惑,好奇怪,竟有人知道她最喜歡鈴蘭,連易初陽,她也未曾跟他提過自己不喜歡玫瑰,反而喜歡的是這種潔白的小花。

謝如歡察言觀色,見她像是有點走神,耐心的等她思路回轉。

丁駿拿起那束鈴蘭,翠綠花葉間掉下一張淡黃色卡片,上麵一行略嫌生澀的筆跡,看著不像是個成年人的字體,也或者,不是個寫慣了中國字的人的筆跡。

“行程苦短,不日將返美,懇見一麵,盼回覆。”

落款是似水流年,同時在他的名字下麵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意料之外的重逢,自己的態度也很明確,他竟不甘心地找上門來,這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