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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多時不見的蕊枝進了花廳,朝三爺彎腰行了禮,一張臉蛋跟以前一樣,倔色十足,此刻還多了幾分冷清,隻見她行完禮,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嘴角泛起些審視:“王妃今日進宮,不僅僅隻見過長樂公主,跟太子也見過麵。”

雲菀沁微微錯愕,卻又不禁輕笑,難怪怎麼把下人都打發下去,花廳隻他一個人,原來是打算審自己?還是秘審。

她望向蕊枝,也沒先忙著辯解,身子一轉,坐到上首一張花鳥喜臨門的大圈椅內,雙臂一開,扶在兩邊,玉背挺直。

蕊枝見她並沒慌亂,反倒擺出十足的主人模樣對著自己,似乎壓根就不屑於跟自己這個奴婢解釋,一時,蕊枝麵上冷意更顯深重,忍耐著脾氣,道:“奴婢破曉時分就進了城,在皇城進出門不遠處盯了許久,奴婢%e4%ba%b2眼看到王妃與長樂公主出來時,後麵跟著東宮的年公公,兩人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一看就是奉主子的命,給王妃送行。奴婢還瞧見年公公暗中遞了信函給王妃,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雖不明說,卻明擺著,是太子與雲菀沁之間的私下信函。

初夏在花廳的廊下已經聽到大半,此刻急切,也顧不得規矩,進來兩步,輕嗤:“蕊枝,你是跑了幾個月還沒嫌累著,一回府又來生事兒?娘娘根本沒見太子,年公公是後來趕出門的,東宮的人來了,難道咱們娘娘還能將他打回去不成?你不要胡亂汙蔑,還有那信函也是——”

“奴婢哪裡敢汙蔑王妃,也是看到什麼說什麼,”蕊枝毫無退讓,又補了一句,“免得三爺受了欺騙。”

怕三爺受欺騙?這丫頭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她跟三爺之間的第三者了。

雲菀沁手滑進袖子,掏出信函,啪一聲直擲她頭臉:“那你就讀讀這信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暴戾

蕊枝雖是個奴婢,可自從跟了秦王,吃穿用度,讀書習武,享受的待遇比尋常門戶的小姐還要高,府上無論上下,哪個不尊稱她一聲蕊枝姑娘,什麼時候受過被人用東西砸臉的恥辱?一時臉漲紅,氣得渾身發顫,望向秦王。

夏侯世廷沒心情為她做主,已是不耐煩:“照王妃的意思,讀。”

蕊枝咽下怒,蹲身揀起信函,抽出信箋,一字一句:“父%e4%ba%b2大人在上,不孝子慕甄……”讀著讀著,聲音越來越小,臉色由紅轉白。

初夏禁不住冷笑:“這下你可滿意了?這是許少的家書而已,蕊枝姑娘卻心思齷蹉,平白汙蔑王妃!”說罷挺著背走過去,將信函一把抽奪回來。

蕊枝也顧不得被初夏罵,咬咬牙:“可奴婢明明瞧見東宮的年公公跟王妃——奴婢就不信——”

“夠了。”夏侯世廷忽的開聲,語氣沉得駭人,“僅憑一己猜測,就無端端猜忌王妃,胡亂告狀,還不賠禮道歉,叫王妃饒你的罪!”

蕊枝一驚,見他麵色如霜,是認真的,隻得心不甘情不願麵朝雲菀沁跪下來:“是蕊枝心急衝動,沒多考慮,誤會了王妃,求王妃饒過。”

“原來秦王府的規矩,下人冒犯主子,玷汙主子清譽,跪下來說句話就好了?”雲菀沁盯住她。

蕊枝含恨,見著三爺的眼色,隻得趴下去磕了三個響頭,直起身子時,額頭已出了血,含恨:“這樣,不知道王妃滿意不滿意?”

雲菀沁目光平和:“我知道你在三爺心目中地位不一般,比內務府撥的一等婢子還要尊貴,從進府到現在,從沒吃過任何苦頭,更不提責罰,可今日若是就這樣作罷,你叫我在王府還有什麼威嚴可講。”

蕊枝隻當磕了頭,加上有三爺在場,她也就算了,沒料還是窮追不放,一股怒火要噴薄而出:“王妃要奴婢如何。”

“初夏,叫護院來,將蕊枝姑娘押去王府西南角的空閒屋子禁閉,沒吩咐,不得出來。”

蕊枝咬破了下%e5%94%87,求救一般望向秦王。

夏侯世廷望了一眼雲菀沁,卻見她早已瞄向自己,主動笑意盈盈:“內外有彆,朝上事已經足夠三爺操勞,這種小事,就不需要三爺費心了,妾身持著就好。”

她聲音嬌柔,充滿恭敬,可笑中又摻著說不出的冰冷,他眼色一眯,沒說話。

得了兩人的默認,初夏再不猶豫,出去花廳叫人了。

不到半刻,兩個護院進來了花廳,見平日高高在上的蕊枝姑娘剛一回王府就跪在地上,披頭散發,額青臉腫,十分驚訝。

護院押著蕊枝剛出了花廳,月洞門處,嘈雜聲音伴著急亂腳步湧來。

是一群王府的婢女和嬤嬤,或是得過蕊枝的好處,或是向來仰仗著蕊枝的。

有幾個人暫且攔住護院,有幾個人衝到花廳門檻處,跪了下來。

“聽說娘娘要將蕊枝姑娘關禁閉,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錯?!”

“蕊枝姑娘此番為表小姐尋物,千裡迢迢,剛回王府本就勞累不堪,聽聞路上風霜雨露,還得過幾場病,無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王爺饒了蕊枝姑娘吧!一回來就關禁閉,身子哪裡吃得消啊!”

“蕊枝姑娘跟了王爺這麼多年,一直貼身照顧,她是什麼性子,王爺還不清楚麼?便是有錯,絕對也不是故意的啊!”

天井塵囂漫天,求情之詞,絡繹不絕於耳,幾乎要吵翻了院子。

夏侯世廷正要起身,卻見雲菀沁已提前站起來,扶在初夏手臂中走過去,掃了一眼階下的婢子嬤嬤。

一群人見王妃出來了,頓時收起聲音,卻又有幾個大膽的哀求:“蕊枝姑娘一向忠心耿耿,不管什麼錯,一定是無心之失,還請娘娘饒了蕊枝姑娘這一回。”

雲菀沁道:“你們連蕊枝犯的什麼錯都不知道,就覺得她是無心之失,不顧規矩地聚集求情,我看,忠心的不是蕊枝,是你們吧!”

婢子們大氣不敢出,忠心這詞,素來隻用在下人對主子上,說她們對蕊枝忠心,豈不是栽她們個罪名,一時之間噤聲了。

雲菀沁聲音低緩幾分:“本來禁閉一場也就罷了,你們卻害了她,也害了你們自己。來人,蕊枝加罰,拖去南院天井,杖責二十再禁閉,叫府上沒忙著的下人們都去看著,警醒警醒。今日求情的人,身契在府的,全都發賣出去,內務府撥下來的,全都以不敬之罪送還回去,任內務府處置!”

眾人大驚失色:“奴婢們犯了什麼錯?為什麼將咱們罰得這麼重?”

正這時,聽聞花廳動靜的高長史也帶著小廝趕來了,亦是低聲:“一下子發賣出去這麼多人,沒個緣由,隻怕不好。”

雲菀沁看了高長史一眼:“等著下人們翻了天就好?”

又麵朝一群下人:“將奴婢當成主人,壞了府上規矩,亂了主仆的套,長此以往,奴大欺主,——你們說,該不該罰得重,”她聲音一轉,望向蕊枝,“彆的府邸我管不著,這個府上,下人就是下人,沒有誰比誰高貴,更容不得在下人中捧個主子,再大,也隻是個下人。”

高長史再不遲疑,對著護院使了個眼色。

蕊枝身子打顫,護院將她一架,拖去了南院。

其他婢子婆子全都癱軟在地,有人哭起來,有人再顧不得蕊枝,拚命給自己求情起來,一個個被高長史領著小廝依次押了出去。

院子中,淩亂腳步和哭嚷求情聲褪去,雲菀沁準備回屋,卻聽後麵有人站起來,喊住她:“就這麼走了?”

雲菀沁轉身,福了一下:“看我這腦子,忘記給三爺告退了。”行完禮,又要走。

夏侯世廷對初夏低低一聲:“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初夏吐吐%e8%88%8c,連忙出去花廳,順便關上了門。

室內一片安靜,夏侯世廷過去:“已經由著你,給你罰了。”

雲菀沁抬眼:“三爺這話說的,言下之意是妾身這事兒做得太過火了,本不該罰得這麼重的,還是說,三爺心疼蕊枝姑娘了?”

他見她要走,將她手臂一拉:“夠了,這事完了。”

什麼叫做夠了?難道這事還是她挑出來的?雲菀沁將他的手掌一抓,慢慢放下來:“蕊枝去盯我的梢,不就是三爺的意思嗎,開始也是您,完了也是您,我還真跟不上您的步子。”

夏侯世廷沒否認:“是本王叫蕊枝去盯著你。可若不是你之前跟太子走得近,本王怎麼會懷疑?”

雲菀沁腳步一頓,他已大步上前,掰住她玉肩,鼻息在她耳畔漸沉:“你寧可求太子帶許慕甄的信給你,也不求本王。”

雲菀沁轉過身:“我沒求他,那是太子自己做主。”一轉身,正對上他俊顏黑壓壓,如罩烏霾:“就當這件事是太子一廂情願幫忙,那麼你倆私下在東宮見麵的事呢?今天是沒見麵,昨天呢?還有你在長青觀時,偶被他召入東宮,你倆的舉止過分%e4%ba%b2密,你認小皇孫做義子,本王雖沒見著,卻有人盯得清楚!你不肯說,自然有人代你說!”

原來從東宮那會兒就開始盯著,她錯愕,背上仿似生了刺:“你這樣不信我,我是你的犯人嗎?……”

他大言不慚:“宮裡人心叵測,本王叫人盯著你有什麼不對?”

嗬!原來還是好意啊!她無語。

他將她的暫時遲疑當做是心虛,將她手腕一捉,拉到懷裡,惡氣騰騰:“本王昨晚上回來,已經給你一次機會了,你卻諸多推搪,就是不肯承認,說韓通阻攔你進宮耽擱了時辰,怎麼不說是你去了東宮?”

雲菀沁幾乎能嗅到他身上的硝煙味,直直望著他:“那你現在是認定了我滿口謊言,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了吧。”

跟不冷靜的人吵架最沒意思,她也懶得自找沒趣跟他爭,一掙手,要走。

他見她又要走,體內熱毒流得快了許多,也不知道是該怎麼教訓她,打不得也罵不得,心火竄了全身,將她雙臂架起來,不許她走,一低頭,咬住她柔嫩下%e5%94%87瓣。

是從沒用過的力氣,疼!雲菀沁冒出冷汗,想要叫初夏進來:“初……初……初夏……嗚……嗯……”

還未喊出完整的字句,%e5%94%87又被他吞裹住,全部成了破碎的音。

免得她跑%e8%84%b1,他乾脆掐住她腰身,逼到牆壁上,將她雙臂桎得更加牢固,死死釘在腦勺後不放。

她手臂往外抽,他摁住不放,摩攃之間,她輕薄的袖口花邊“刺啦”一聲撕裂了,露出一小截玉白皓腕。

裂帛聲似是刺激了他,動作越發暴戾,強橫朝外扯開她衣襟,低嘎著嗓音:“你要是真的跟他情投意合,又何必嫁進王府,反正依你性子,不想嫁總有辦法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