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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恐怕更稀奇呢。還有,他沒了,為何就一定是府上人將他怎麼了?他一個小倌出身,水性楊花,浮浪性子,朝秦暮楚也不奇怪,指不定遇著舊日的相好,偷偷趁王爺不在府上,故意說王爺傳他,結果跑出了府,與人私奔了,要妾身看,最好去搜搜他的屋子,看看有沒有不見的錢財。”

魏王狠狠望住:“不可能,他不可能私奔,更不可能跑得出這王府!”

正在這時,一名下人聽了雲側妃的話,卻在門檻外喏喏報告:“王爺,剛搜瑞雪樓時,那夜南風房間的珠寶被翻過,確實少了很多……”

魏王臉一緊。

下人們俱是議論起來。難道還真是那男寵攜款跑路了?

長史提醒:“王爺,要不奴才派些人手,多在城裡去找找吧……”

“不會!”魏王揮手,臉色很是堅定,“他絕對不可能跑路!”他許諾過,日後若登基,夜南風便會常伴左右,他不會跑,而且王府森嚴,重重門房,他也跑不掉。

魏王的眼光飄到了雲菀桐身上,心思微顫,做了最壞的打算,若真是她安排,夜南風恐怕很難善終,漲紅著臉:“繼續在府內搜!搜夜南風,搜昨兒傳他的下人!本王就不信搜不出來!”

雲菀桐身子有些發虛,幾乎撐不起來,心也一點點地涼透,她低估了魏王對那個賤人的感情。

為什麼區區一個男寵,能讓他這麼重視。

搜?搜出來又怎樣,就算知道是她手刃他的心頭寵,難道他還會讓自己填命嗎?

鴛鴦站在側妃背後,渾身發抖,被魏王勢必要查到底的架勢給震悚住了。

一旦查出來了,主子有胎兒保命,她可完了!

看魏王對那夜南風的癡迷,自己準得填命!

鴛鴦雙膝發軟,直快站不住,被雲菀桐暗中狠狠瞪了一眼,才勉強支著身子。

日上三竿,就在廳內氣氛緊繃得快要爆炸,終於,王府長史進來稟報:“王爺,南院觀景台有個打雜小廝,今兒早上托老母病亡,急著回鄉奔喪送終去了,剛奴才和瑞雪樓的下人對了一對,覺得那小廝可疑,似是就是昨兒晚上假傳王爺的話,叫夜南風出去的下人。”

“出府要告假,是你準許他走的嗎?”魏王直起身子。

“不是,那小廝似是直接稟報側妃。”長史望一眼雲菀桐,“雲妃準了他的假。”

魏王氣得發抖,站起身:“好啊,你慌張放跑昨晚誘夜南風出來的小廝,還敢說跟這事兒沒有關係!說,是不是你!是你誘出夜南風對不對?他人呢!人呢!”

雲菀桐麵色蒼白,語氣卻是平和:“王爺,妾身好歹也是個側妃,一個下人慌著回鄉奔母喪,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暫時找不到長史,隻能來找妾身告假,妾身難道連準假的資格都沒有?妾身哪知道他做過什麼!難道準假前,還要把下人前天做過什麼都調查一遍?”

魏王見她強詞奪理,偏偏也沒實際證據,憤憤不語,又%e8%83%b8中一澀,徹底絕了希望,夜南風不可能還有命了。

長史見廳內氣氛駭人,示意所有人全部退下,自己也悄悄出去,閉上門。

雲菀桐站起身,看著他:“王爺,那夜南風走了就走了,不是還有妾身嗎,還有……”說著將他手一拉,覆在小腹上。

若不是為了這胎兒,魏王早就爆發,此刻想著夜南風隻怕被她害了,一時之間,連脾氣都沒了,頹然了下來,紅了眼眶,喃喃:“他在哪裡?死之前,疼不疼……”

雲菀桐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為了那賤貨流淚了,一陣氣往上湧,險些支撐不住,做這麼多,好像都是白費功夫,心裡一絞,連肚子都跟著疼起來,撐住鴛鴦的手便朝正廳外走去。

王府下人連軸轉,找了三天三夜,終於從天書閣後麵的湖裡,將凍成僵硬石頭塊的屍體打撈了上來。

屍體%e8%83%b8口的血洞雖早就凝了,卻分明顯示著是被人當%e8%83%b8侵襲的刀傷。

消息傳到側妃院子時,鴛鴦手裡的安胎飲砰一聲摔在地上,麵無人色。

與此同時,王府長史在天井內傳:“王爺在正廳叫側妃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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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嗣

魏王府,正廳,木頭擔架上披著白布,一隻浮出青色屍斑的手臂滑了出來。

男子坐在圈椅內,望著擔架,背影朝向門口,動都不動。

鴛鴦戰戰兢兢,軟了%e8%85%bf,死活挪不動步子。

雲菀桐狠瞪婢子一眼,自己心裡卻也是亂得緊,好容易平靜下來,隻身進去,喊了一聲:“王爺。”

沒有回應。

又喊了一聲,仍是冷冰冰,像是石頭掉進水,連個浪花都沒。

雲菀桐臉色訕訕,心中憤怨,瞥一眼僵成石頭的夜南風,剛才的緊張和畏懼消失了,恨意又席卷而來。

到此刻為止,她仍然不後悔弄死了他。

無論生還是死,他都能虜獲魏王的注意,憑什麼!

在她好不容易鯉躍龍門,得了皇子側妃的地位,卻被一個小倌出身的賤人踩在頭上,怎麼能甘心。

“妾身聽說夜南風是在湖裡被找到的……”雲菀桐咬死了銀牙,裝作不知情,儘量讓聲音平緩。

男子終於抬起頭,牙齒打著戰:“你好狠的心,用刀刺他,還用石頭綁了他手腳沉湖,你是想叫他萬劫不複,死了都也不能超生?他殺了你全家嗎?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嗎!”

雲菀桐臉色雪白,隻見魏王緩緩站起來,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心生恐慌,朝後退去:“沒有,妾身沒有殺他——”

“還不承認!”魏王瀕臨崩潰,幾步上前,高大聲音一下將側妃攏近陰影中,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冷笑:“不是你殺的?那你敢不敢看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雲菀桐仰頭注視暴怒中的男子,鼻頭發了紅,忍住眼淚:“妾身沒殺他……王爺放了我……疼……妾身肚子疼……啊……”

“彆想用肚子再來鉗製本王!”魏王手勁加重,夜南風的屍體打撈上來到現在不到半個時辰,眼下是正惱怒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早就喪失了理智,“你要想證明清白,就去看看他!敢不敢!”說著將她拖到擔架前,蹲下`身,“嘩”一聲,扯開白布。

泡得腫脹的臉沒有一點血色,身上衣衫襤褸,已被湖裡的魚咬得七零八碎,身體很多地方也被咬得皮開肉綻,甚至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尖利一聲“啊——”,雲菀桐輕叫一聲,偏過頭去,最近本就開始反酸,此刻隻覺惡心不已,一股酸水從胃裡往上冒,手腕掙紮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魏王緊箍著不放,指腹往女子柔嫩肌膚裡越扣越深:“怎麼,不敢麵對他?不敢看被你殺的人?”將她臉頰下頜一掰,強行桎梏成一個朝著地麵的弧度,咬牙切齒:“本王叫你看他!”

頭臉被固定住,避無可避,雲菀桐愣愣看著屍體,隻聽說魏王叫自己跪下道歉,終是心發了冷:“是,是我,是我殺了他!”

“賤人!你為什麼要殺他!就為了平日那麼點兒爭風吃醋嗎!你平日踩踏他欺負他,也就夠了,為什麼還要殺他!你這婦人,心思太歹毒了!”魏王見她終於承認,氣急了,將她手腕一提,舉起手就要掌摑,卻聽門檻外鴛鴦尖叫一聲:“王爺息怒,側妃有孕啊!”

一聲阻止,暫時拉回了魏王的理智,巴掌卻仍是停在半空中沒有放下,臉色天人交戰,十分難看。

雲菀桐淚漣漣盯住他:“為什麼要殺他?這賤人要挾妾身,會奪去妾身的孩子,還會砍妾身的手足,若是王爺真心袒護妾身母子一點,他能有這個膽量嗎?妾身不後悔殺了他,唯一後悔的是殺晚了,若是早點兒殺了他,指不定王爺的心會早點兒收回來……”

“胡說!他哪有你這賤人這麼狠!他在府上從來都是忍著你!尤其打從你有孕,幾時對你無禮過?”

鴛鴦%e5%b1%81滾尿流爬進來,咚咚磕頭:“王爺不知道啊,夜南風表麵裝溫良柔順,私底下卻總是話裡藏針,羞辱和激怒側妃,給側妃氣受!”

雲菀桐卻再沒說話,任男子拎住手腕,默默流淚。

魏王重重喘氣,望著雲菀桐,她來之前,將她活活掐死在夜南風的屍身前活祭的打算都有,不就是懷了個孩子麼,大不了不要,難道自己的前程,還就係在這麼一個沒成型的肉身上了?父皇若一心想要提拔自己,有個子嗣,隻是錦上添花,添一把柴火助力罷了,沒有這個孩子也沒關係!

可此刻,見著雲菀桐的樣子,他手勁莫名不自覺鬆動了幾分,隻是到底還沒完全消氣:“你跪下來,給他道歉!若是誠心,此事就到此為止,你還是當你的側妃!”

他如今要的,不過就是想要替曾經寵過的人出口氣罷了。

鴛鴦一聽,這買賣劃算啊,趕緊哭著拽住側妃的裙子角兒,勸:“主子,您就依了王爺的意思吧,您看看,王爺已經夠大度了……”

這男寵都死透了,居然還比自己重要,雲菀桐已是絕望透了頂,冷笑起來,稱謂都丟到了一邊:

“我知道自己攀上王爺的手段見不得人,不像我那姐姐是被夫婿抬著舉著當寶貝似的出嫁,所以王爺一向打心眼裡瞧不起我,這我也認了。可既然進了王府,我就是主子,打殺個奴才而已,憑什麼下跪道歉?我在娘家被人踩慣了,好容易從個庶女混出頭,莫非現在要我比在娘家還要低賤,對著小倌爛掉的屍體下跪?不如現在就殺了我,讓我為這個奴才填命吧!”說罷,使出渾身力氣,手臂一掙,推開魏王。

這女人,從第一次與自己邂逅恭維奉承自己,到用不恥手段摸上自己的床,再到嫁進王府,一直到如今,用見不得光的辦法懷孕,魏王隻當她為了安享榮華富貴,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答應,萬萬沒料到她還會反駁自己,自己已經給了她台階下,叫她磕個頭,讓自己解個氣,誰想她怎麼突然高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