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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具小腰兒捏得更緊,聽到她嚶嚀一聲,心裡像是窩了一團火氣,骨痛又加劇幾分,她莫不是嫌棄自己這個病吧,這次死忍住了,不敢動彈,免得又被她發覺,——這丫頭,精得跟個兔似的。

一束煙花衝天,落地,散儘,有百姓陸續低下頭,他才鬆開手。

等雲錦重幾人回來,夜又深了些,夏侯世廷吩咐下去,幾人趁著人群還未散開,回了車上,馬車朝侍郎府駛去。

車廂裡,夏侯世廷恢複了一派正人君子的臉色,好像剛剛什麼都沒乾過。

雲錦重今兒玩了個痛快,一回車上,馬蹄子騰了幾下就犯了困,倚在車廂裡,迷糊糊地湊了姐姐的耳邊,昏朦朦囈語:“姐……你跟管家哥哥,今兒這是拿我當借口幽會麼?下次可不許了。”

還沒等她喝叱,雲錦重嗬欠上來,長睫一拍,閉上眼,夢周公去了。

雲菀沁怕弟弟睡出風寒,將身上鶴氅%e8%84%b1下來,把弟弟裹成了一堆。

回了侍郎府側門時,已近亥時。妙兒先跳下車去側門觀望了一下,開了門,四下無人,才出來喊大姑娘和少爺進去。

雲菀沁叫醒弟弟,雲錦重揉揉惺忪睡眼,先跳下車,雲菀沁正要下車,隻聽他聲音飄來,在窄小的車廂內尤其清晰:“我會儘快跟父皇呈請,你也要準備好。”

聲音清清淡淡,不徐不疾,貌似一點兒不急,可他心裡那把火已經燒得冒頭了,跟今兒的煙花差不多。

又來了。雲菀沁家門口也沒功夫跟他多說,下車進府。

隔了小會兒,車內男子目送了兩人進門,嘴裡出聲,車夫才轉向,背朝侍郎府側門長巷而去。

*

日頭一轉,已是欽天監擇定的納妃吉日,宮人下侍郎府宣旨,宗人府上玉牒,一切料妥,雲菀桐被禦轎送入魏王府。

因趕上鐵礦事發,這場婚事比照其他皇子的納側%e4%ba%b2事,辦得明顯低調得不像話,因為魏王禁足期,不好太過張揚,不敢請朝臣,門客這個時候也大半散光,連宴席都是冷冷清清,若不是韋貴妃派了身邊一行宮人去填補,還不知道寂寞成什麼樣子。不過魏王倒也不大介懷,喝完了酒,送走了客人,便急匆匆回了西邊的瑞雪樓,找夜南風去了。

王府長史見一散場王爺就不見了,到處找人,再聽說五爺新婚夜居然都還跑去找那個禍水,趕緊追到了瑞雪樓,在屋外好說歹說地勸:“這雲側妃到底是太後賜的婚,皇帝下的旨,明兒一大早,宮裡人還要派人來拿染了紅的白手帕,五爺啊,您老人家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著,今兒晚也得像以前一樣,去圓個房啊。”

魏王醉意上頭,抱著夜南風正*,要說之前幾個有名分的妃子,兩個庶妃和那個被自己弄死了的側妃,在納進來的頭一夜,為了先鎮住她們幾人,魏王還是去宿了幾晚上,可這段日子心情差,實在不想去送肉上門,斥道:“我堂堂個皇子,想睡哪個、不想睡哪個都做不了主?今兒我還就不去了!”

夜南風也不是個善茬兒,見府上來個側妃,怕被奪了寵,在旁邊嘀嘀咕咕:“王爺一向鴻運滔天,這次雲氏一進門,五爺就遭殃倒黴,也不曉得這女的是不是咱們五爺的克星!”

魏王一聽這話,更加不痛快,吼道:“走走走!說不去就不去!”

長史無奈,隻得先退下。

卻說雲菀桐今天一進魏王府,悄悄掀開蓋頭,一路張望,看見王府比自己娘家大了不止十倍,亮花了眼,這段日子憋屈的心情提亮了不少。

入了夜,雲菀桐在側妃院子的新房裡等了半天,遲遲不見魏王來,最後幾個王府婢女過來,竟給自己掀了蓋頭,卸下新衣,說伺候自己安寢。

安寢?新郎到這會兒都不見人,安什麼寢呐。

雲菀桐眉一蹙:“王爺是不是喝醉了,還在酒宴麼?我去服侍服侍,天兒冷的,可彆感染了風寒。”

一名婢子名喚鴛鴦,是被長史指派來服侍新人的,支支吾吾半天:“用不著側妃服侍,王爺已經進屋了,客人都散了。雲側妃先歇吧。”

進屋?進哪個屋子?洞房花燭夜,不進自己屋能進哪裡?

雲菀桐手一擋,撥開鴛鴦就往外麵走,鴛鴦見她似乎想要滿府去找,這才急急追過去:“側妃,王爺去了瑞雪樓那邊,今兒不過來了,您就先睡吧。”

瑞雪樓?一聽這名字就騷包,應該是王府裡養狐狸精的地兒。

雲菀桐自恃眼下是王府後院最大的,哪裡肯新婚夜被個姬妾霸了夫婿,這些年在雲家雖跟著方姨娘低聲下氣的,可該學到的一樣不落,今兒若不給個下馬威,全王府的女人隻怕都看不起自己,這麼一想,拔了頭飾就朝瑞雪樓那邊小跑而去,鴛鴦跟幾個侍婢追都追不及。

順著摸到了瑞雪樓,還在天井,雲菀桐就聽到了裡麵歡聲笑語。

其中一人是魏王夏侯世淵,另一人聲音雖然聽不大清,卻纖細柔婉,雲菀桐一股子醋味往上冒,今兒就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狐狸精,竟勾得王爺連新婚夜都還挪不動腳!

雲菀桐忍住嫉妒,叩了叩門,輕聲:“王爺,妾身來了。”

魏王一聽是雲氏,興頭打斷,強行壓著惱火:“你怎麼過來了?來人啊,還不服侍側妃回去。”

雲菀桐死活不走:“王爺,今兒是你我的新婚夜,明兒早上宮裡還要來人,您難道不過去妾身那兒麼?”

“本王有事兒,明天再說!”

雲菀桐不甘心,抽出一張純白色的帕子,透過窗紙攤開了,故意顯給屋子裡的人看:“王爺,今兒不洞房,明天您可怎麼交代?”

夜南風見這雲氏窮追猛打的,倒是比這王府其他女人執著多了,暗中輕哼一聲,趴在魏王身上,嬌聲軟氣兒:“側妃娘娘已來了,就叫她進來說話吧,冷天寒地的,凍著了可怎麼辦,萬一叫太後她們知道了,還說五爺對她賜的人兒不好呢。”

雲菀桐一聽那聲音媚到骨子裡,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完全不拿自己當盤菜。

魏王聽了夜南風懇請,也就答應了:“好吧好吧,你先進來。”

雲菀桐見那狐媚子一說話,魏王馬上答應,更是捏了捏拳頭,將那帕子塞進懷裡就推門而進,剛一進內室,卻呆住了。

屋內燒著地龍,這狐媚子長發披肩,微敞綢衫,身型纖細嫋娜,柔若無骨地像坨泥巴搭在魏王身上,卻顯然是個男人!

夜南風也不避諱與魏王%e4%ba%b2熱,想看?就叫你看個清楚!見這雲氏站著發愣,乾脆站起身走近,柔柔一福:“奴家南風,見過側妃娘娘了。”

一雙鳳眼內卻滿滿是挑釁!

雲菀桐隻見過後宅裡頭女人同女人爭風,方姨娘也隻教過自己怎麼鬥那些狐媚子,哪裡又知道魏王貪戀的竟是個男人!敗在女人手上尚好想一些,如今敗在個男人手上,簡直是嘔血,雲菀桐忽的一陣氣急,甩手就一巴掌呼了過去。

“啪”一聲,正好印在夜南風白淨的左臉上。

男寵踉蹌退了幾步,抱著臉就哭起來:“五爺,五爺,側妃動手打人呢——”

“豈有此理!”魏王見夜南風半邊臉腫了起來,呼的從軟榻上起身,走過來想也沒想,一個巴掌摔在雲菀桐臉上,還了回去!

雲菀桐始料未及,被打得退後幾步,正巧撞上屋子中央的香爐,“哐當”一下,摔在地上,額頭正碰到香爐一腳,頓時破了條口子,流出血來。

魏王望了一眼,伸出臂將雲菀桐懷裡的帕子一把抽出來,也顧不得她疼得呲牙,抹了一把她流血的額頭,帕子上立刻染上了幾朵紅梅。││思││兔││網││

魏王揮手將帕子丟給了剛跑進來的鴛鴦,不耐:

“明天能交代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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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鹿茸調經,婢子開臉

雲菀桐夜闖瑞雪樓,反被魏王一巴掌拍熄了火,頓時就五雷轟頂,更料不到他拿染了自己血的帕子當做落紅帕去應付宮人,——這是碰都不想碰自己麼?

夜南風也是個得寸進尺的,見王爺為了自己,連新納的側妃都不給麵子,早停了哭泣,掖了掖眼角,撇撇嘴,用勝利的目光得意地剜過去一眼。

雲菀桐被夜南風一望,一時之間火冒三丈,忘了疼痛,手腳蜷成了一團,狐媚子,若是自個兒連個男人都拚不過,還活著乾什麼,這麼一想,隻忍下來,被鴛鴦攙著回了新房,暫且按下不表。

雲菀桐入王府後,雲家也沒歇下氣兒,準備回門宴,按大宣新婚回門規矩,尋常百姓是三天回門,皇室嫁娶則是七日回門,雲家頭一次迎接側妃,不敢怠慢了,裝潢廂廳、布菜備酒,調教下人,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正逢雲玄昶兵部尚書的任職狀下來,新官上任三把火,上下打點,幾日泡在衙署裡麵,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乾脆將回門宴一乾事務交給了童氏,怕老太太一個人忙不過來,本叫方姨娘協助童氏,可那日的一口氣還沒消,便叫雲菀沁幫手童氏,反正這女兒之前持家過,也有經驗了。

童氏在宅子裡賣個婢子罰個小廝,倒是沒多大問題,叫她一個人負責這麼大的一場回門宴,畢竟接待的是王府中人,隻怕沒弄好叫人貽笑大方,所以處處都與孫女兒先商量一道,包括雲菀桐回門時什麼時辰提前去門口等,安排多少個奴婢等門,準備幾桌酒席,每一桌幾素幾葷,王府陪同歸寧的下人每人給多少賞銀合適等等事無巨細,全都要過孫女兒那邊一道。

這樣一來,說是童氏做主,倒成了雲菀沁拿主意。

雲菀沁提前聯係了一些菜農和屠戶,下了訂金,陸續提前幾天將新鮮菜肉蔬果送到府上,又專門兒在城裡找了個曾在宮裡當過差、後來年齡大了出宮的中年嬤嬤,挑了幾名乾淨靈光的婢子和家丁,配了統一的衣裳,由中年嬤嬤教了幾樣基本的宮中規矩和禮節,負責迎門接送王府的人。

婆孫兩個正是忙得不亦樂乎,方姨娘卻是在春霽院氣得不淺,回門的是自己肚裡出來的女兒,本以為回門宴這事兒,自己也會參加料理,這麼一場酒席下來,隨便蹭都能蹭不少油水,可如今老爺竟是扔給那大丫頭也不給自己,想來在屋子裡不知道撕了多少條手絹兒。

婢子不免勸著主子:“姨娘還愁什麼呢?三姑娘都好好地嫁過去了,這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