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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知道有人在幕後開采私礦,已經開始著手調查。

開采私礦,不是一般人都做得下來的,肯定是王公貴族,還是個膽包天的。

滿朝傳得沸沸揚揚,說那幕後人就是魏王。

寧熙帝也聽到了風聲。

隻是還沒鐵打的證據。

韋貴妃心知肚明是兒子做的,前兒還偷偷將他叫進宮,狠狠罵了一頓。

魏王痛哭流涕,叫母妃幫自己瞞著。

韋貴妃隻能先盯著查鐵礦的人,看有什麼動靜,萬一有什麼動靜,再隨時好跑去皇上那兒求情撲火,這樣一來,隻顧著兒子,哪裡還管得了最近又複了寵的赫連貴嬪。

得知歸德侯府二少來拜訪時,魏王還在煩心,手一揮,懶得見。

王府的長史進來稟報前,受過慕容泰的銀子,說好話:“王爺,那二少倒是挺誠懇的,還說是帶了件王爺一定喜歡的禮物呢!”

魏王轉念一想,奇怪,這個慕容泰,從來不曾拜訪過自己,這回準備工作怎麼這麼充足,心思一轉,饒有興趣,叫人將他請進府上。

慕容泰進了正廳,後麵跟著個蒙著頭紗的人,身型極纖細,渾身包裹得嚴實,看不清男女,更看不清長相。

兩人拜過魏王,隨行的人暫時先退了出去,在廊下等著。

慕容泰行了禮之後,魏王眼一眯,懶洋洋地靠在虎皮大榻上,翹著腳,身邊還跪著兩名相貌俊秀的小廝,一個端著茶隨時奉上,一個正在給魏王錘骨:

“二少找本王有何貴乾。”

慕容泰道:“前幾天還聽祖父說,魏王正被那青河山鐵礦一事,弄得一身腥,正焦頭爛額,現在看魏王一派輕鬆,莫不是鐵礦的事,已經妥當了?”

魏王身子一直,沒來由又煩躁起來,將腳邊的小廝踢開:“你什麼意思來著,來魏王府就是嫌本王不夠煩?”

慕容泰笑了笑,沉了目:“隻是想與魏王出謀劃策,避開這個劫難罷了。”

魏王明白了,這小子是來投靠自己的,輕笑一聲,道:“你能幫我出謀劃策?你有什麼法子?”

慕容泰徘徊了兩圈,%e8%83%b8有成竹地說:“青河山鐵礦一事正在風口浪尖,滿朝文武與皇上都將您盯得緊,魏王若想%e8%84%b1身,除非現在發生一件更大的事兒,叫皇上分個心,暫時蓋過您這事。”

“嗤!本王當你有什麼好點子!本王倒是想有大事發生,可哪兒有。”魏王嗤之以鼻。

慕容泰眼色一厲,聲音壓得低:“我若是告訴魏王有什麼大事,魏王可會相信。”

魏王還真是不信了,這慕容泰難不成還能未卜先知,卻也準備聽一聽他到底能說什麼,拍拍手:“來人啊,全都統統退下,將門關上!”

室內一空,隻餘下兩人。

慕容泰淡道:“下旬是太後的壽宴,照往年老規矩,主宴之後,太後會邀請皇%e4%ba%b2國戚、內外命婦以及一些官宦女眷在禦花園小聚,名為擷樂宴。魏王,您說,到時在擷樂宴上,若老太後……發了陳疾,從而一病不起,而且,讓老太後生病的始作俑者,還是另一名皇子,會不會幫您轉移視線呢?”

慕容泰作為侯家公子,前世每年參加太後舉辦的擷樂宴。

就在今年的擷樂宴,會發生一件事。

太後賈氏,擷樂宴正過了一半,突然渾身起紅疹子,寒顫不斷,最後翻白眼,昏厥過去。

宴會上眾人大驚,將賈太後送回慈寧宮中,經禦醫診斷,才知道,賈太後枯草熱的病發作了。

枯草熱,就是花粉過敏症。

賈太後身強體壯,什麼病痛都沒有,惟獨就是有這個毛病。

過敏這症狀可大可小,嚴重起來可隨時致命、窒息或者休克,稍輕者,會水腫、呼吸困難,最最輕微也是渾身刺痛,痛癢難捱,皮膚留下疤痕。

賈太後這次枯草熱發作得尤其厲害,喉頭都水腫了,引起窒息,呼吸不暢,雖最後在太醫院的努力下,保住了一條命,卻因為身體%e8%84%b1皮,皮膚潰爛,好幾個月不曾下榻,苦不堪言。

大宣以孝治國,寧熙帝又孝順賈太後,看得賈太後如此慘況,龍顏大怒,賈太後的枯草熱不是一朝一夕,慈寧宮周圍裡外,從不栽花,太後向來很少碰含有花粉的植物,皇後妃嬪公主等女眷們日常去請安,不敢佩戴真花,皆以乾花或者珠釵代替,就連在禦花園擺宴,也是擇的湖邊一處光溜溜的亭榭,——就是因為一粒花粉可能就會讓太後不舒服。

這次病發後,寧熙帝叫人去調查,才發現原來賈太後身邊有個奴才,不小心誤將一杯端給宴席中郡王的新鮮桃花酒,遞給了賈太後。

那桃花酒是乾桃花製成,花芯花蕊直接醃泡進去,殘留了大量花粉。

賈太後就連接觸多了花粉都渾身瘙癢不舒服,何況是飲下整整一杯,不死都算命大!

慕容泰的打算不言而喻,到時,想法子將那杯害太後病發的桃花酒由另一個有地位的人敬上去。

魏王聽呆了:“你,你的意思是謀害太後?然後嫁禍給彆人?”

慕容泰道:“我可沒有那個雄心豹子膽,酒水本就是擷樂宴上的,與其讓一個奴才不慎錯拿遞給太後,魏王何不移花接木,讓另一個人拿了遞給太後?”

魏王不傻,馬上明白了,眼睛一亮:“最好要個地位不遜於本王的吃這個擔子,——最好也是皇子,對不對?!嗬,這樣父皇便重視了!謀害太後,總比本王私自開礦的事兒,要大得多,哈哈!到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編排本王!哈哈哈,高,二少果然高!不過,那酒水,栽給誰合適?”

慕容泰笑笑:“太子地位太高,又有蔣皇後罩著,不合適。餘下的八、九皇子,生母地位太低,不受皇上重視,威懾力不夠,魏王栽贓了也沒用,十一、十三皇子年紀又太小了,到時說小孩兒不懂事便能%e8%84%b1身,根本不會讓人想到謀害太後,所以也隻有——”說到這裡,他一停,故意叫魏王自己想到那個人。

魏王倒是精明,馬上猜到:“老三?哈哈!不錯!不錯!本王就是討厭老三!”這可真是好,一來幫自己轉移視線,二來也來狠狠打擊秦王。

閉上房門,慕容泰與魏王又協商了一下,見事差不多了,心頭大石一落。

這個魏王,今天算是搭上了,今後吃糠還是喝粥,便全靠他了。

重生一次,老天爺就是要他來推翻秦王江山的,誰叫他為了個女人放棄了自己這麼一塊璞玉?

那就怪不得自己另投彆人了。

等魏王坐上龍椅,他便是第一功臣。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叫魏王完全聽命於自己,離不開自己。

想到這裡,慕容泰嘴角笑意更盛:“魏王心情好了不少啊,我今兒來還帶了件禮物,放在外麵半天了,不如現在就呈上來給您?”

“好啊。”魏王笑道。

手掌拍了兩下,侯府小廝將那“禮物”攙了進來。

頭紗一扯,一名身姿比女子還要窈窕的男子俯跪在廳內的紅毯上,頭一抬,魏王深吸一口氣,眼瞳仁一亮。‖思‖兔‖網‖

男子大約十*,皮膚雪嫩晶瑩,如牛%e4%b9%b3凝脂,一雙多情美目如罩朦朦霧氣,看的叫人心肉發癢,鼻梁高挺而筆直,雙?%e5%94%87嫩薄而纖秀,尤其眉眼間的幾許自然天成的愁容,宛如美景,能讓人欣賞半天而不眨眼。

“你是……”

慕容泰見魏王眼珠子都快要看得掉出來了,心內嗤了一聲,果不其然,人家都說魏王風流成性,王府內美姬豔婢成群,收集的美人兒都快超過寧熙帝的後宮了,可他卻聽說過一則小道消息,這其實是魏王的偽裝,魏王根本是不碰女人的,他有龍陽之癖,收集美女不過是掩飾他喜歡男子的脾性。

畢竟,寧熙帝就算再疼愛魏王,也不會容許一個偏愛男風、有可能會斷子絕孫的兒子登上帝位。

這也是為何慕容泰以前少跟魏王來往,他是愛女人的,對喜好男風的男子,當然沒什麼好感。

可現在不一樣了,魏王對於他來講,真的是個再好不過的棋子。

一來,能利用他的身份幫他對付秦王,二來,若魏王真的完全不碰女子,就表示很可能無後裔,一旦登基,他慕容泰就更是有機會……前朝,沒有後裔的幾名帝王,皇位最終旁落,其中一個,便是落在了開國功臣的手上。

暫時停住了美夢,那個在洛陽春花了三千兩銀子的頭牌小倌兒下頜一仰,見麵前一名英俊年輕的男子,身著紫錦袍,氣質尊貴,定是當今的五王爺、未來的主家,已是嬌滴滴開了口,自報家門:

“奴家夜南風,是慕容二少請來,伺候五王爺的。”

三千兩的銀子到底沒白花,頭牌就是頭牌,語氣不卑不亢,既嬌柔動人,又不自甘下賤,說是慕容泰請來的,而不是買來的。

魏王雖見過不少絕色美人,可一見這個夜南風,魂都丟了一半,一把將他拉了過來:“好好,今後便叫你隨身伺候。”又笑著對慕容泰道:“二少好眼力!本王就先謝過了!”

慕容泰丟了個眼色給夜南風,含著幾分勢在必得的笑意,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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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

雲玄昶收到寡母要來的信,連忙叫家丁騰出家裡西邊的院子,供給童氏來了住。

多次請過寡母上京來,可童氏死活不來,就是離不開那個破狗窩,非要跟著大兒子夫妻兩人在鄉下過活兒。

雲玄昶對於童氏不願意來,相當為難,本朝孝為天,連聖上都不敢不講孝道,彆說普通臣子了,自個兒當官了,享受榮華富貴了,將守寡養育自己的老母%e4%ba%b2丟在鄉下,隻怕彆人會說三道四,嚴重了說,還會影響仕途。

可童氏就是不願意來陌生不熟的地兒,他也沒法將%e4%ba%b2娘給派人硬是架過來,隻能頻繁地派人去噓寒問暖,叫官場上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不孝順,而是娘實在不願意來。

現如今,童氏終於願意來京城了,說是聽說了佑賢山莊的事兒,要來看看寶貝孫子雲錦重。

雲玄昶怎麼會不歡迎?

不出兩天,童氏的院子就安排好了,極適合老人家,寬敞乾爽,又明亮,還撥了三個辦事麻利嘴巴甜的奴婢,兩個丫頭和一個老嬤嬤給童氏使喚。

雲菀沁叫家丁帶話時,隻是故意漏了點兒口風,說是前兒少爺被夫人感染了病氣,去莊子上避暑養病,誰想去了去山上玩耍,掉下山崖去了,被大姑娘救上來了,幸虧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雲家祖宗保佑,兩姊弟最後都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