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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更女扮男裝跑到爺爺的軍營裡隨軍操練,久而久之,騎射皆強,還練了一身好武藝,總放言要當大宣的女將軍。

前兩年,沈子菱的嫡%e4%ba%b2姐姐沈子蔓進了宮,封作當今天子——寧熙帝的貴人。

如今沈家隻剩下沈子菱這麼一個活寶女兒,被沈老將軍更是卯足勁兒地寵上天。

雲菀沁上輩子羨慕沈子菱的無拘無束,外向活潑,沈子菱也喜歡雲菀沁的沉穩伶俐,兩人性格雖然天差地彆,但也算互補,一見如故,十分%e4%ba%b2熱。

此刻,雲菀沁一見沈子菱,眼眶發熱。

前世病入膏肓之際,沈子菱正在外地養傷,不在京城,卻托人送信來,信中大罵慕容泰沒好好照料雲菀沁,又說會儘快趕回來看望她。

沒料緣慳一麵,兩人到底還是沒能見最後一場。

雖有個狼心狗肺的繼母和妹妹,卻總算有個武藝超凡的活寶閨蜜,老天待我也不算太薄。

雲菀沁抑住激動,叫初夏將沈子菱請進來,打趣道:“這不把咱們的女將軍特意請來了嗎!初夏,快給沈二小姐端茉莉蜜棗茶來,要涼的。”又將沈悠悠拉到床榻邊,低聲說:“你不知道,我病中成天在床上多苦悶無聊,多想與你們幾個小姊妹說話,巴不得你能來我這兒呢,隻是母%e4%ba%b2憐惜我病得厲害,怕我顧著貪玩,耽誤了病情,才為我閉門謝客……”眨巴了一下眼睛。

沈子菱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跟不跟好友說那件事,到底是彆人的家事,管得太寬不好,可眼下一聽雲菀沁還在維護白氏,當白氏多慈善,什麼都顧不得了,像在聽天下最大的笑話:“你母%e4%ba%b2憐惜你?嗬嗬。”

雲菀沁凝住沈子菱:“怎麼了?”

沈子菱見雲菀沁被蒙在鼓裡,眼一沉:“你當你在池子邊好好的,怎麼會無緣無故掉下水?就是你的好妹妹做的好事!”

雲菀沁心尖一動,卻麵露茫然:“霏兒?怎麼會……”

沈子菱啐了一口:“前日你壽宴,我們幾家小姐本在前麵的花廳裡玩投壺,偏偏就是你的好妹妹提議去荷花池喂錦鯉,當日天氣不好,刮了風,你府上的莫管家說咱們都是金枝玉葉,怕玩水不小心經了風寒,你妹妹卻不依不撓,非吵著要去。”

沒錯。雲菀沁記得自己本來也不想去,雲菀霏卻不高興,紅了眼眶跺了兩次腳,在一邊的庶妹雲菀桐也幫腔了幾句。

雲菀沁向來喜歡息事寧人,不想氣氛鬨得僵持,又怕雲菀霏不高興讓繼母那邊有微詞,便主動大方開口,說出去散散步,莫管家這才讓步。

去後院荷花池的有雲菀沁、雲菀霏、雲菀桐三姊妹,賓客小姐有沈子菱和另兩家官家千金。

一位是翰林院曹祭酒的長女曹凝兒。

一位是工部右侍郎陸大人的二女兒陸清芙。

沈子菱又嗤道:“菀沁,你記得不記得,到了池子邊,雲菀霏說下人看得太緊,玩得不儘興,將下人打發得遠遠。玩了一半,她故意支開我與曹凝兒和陸清芙。我覺得不對勁兒,偷偷觀察,正好見著她站在你背後推你下池子!我當時氣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戳穿她,隻是你一落水,你家就亂了套,我被爺爺馬上帶走,沒機會說,後來得知你差點兒淹死,又發了高熱,一兩天沒醒,便打算來你家看你,誰想雲夫人竟不讓我見你,想來一定是做賊心虛,知道是自己女兒使的壞,又知道我跟你關係好,不想叫我戳穿!現在可好,你知道了,我跟你一起,這就去告訴你父%e4%ba%b2,叫他好好教訓那個年紀小小惡毒成性、謀害%e4%ba%b2姐姐的寶貝二女兒!”

沈子菱說得氣鼓鼓,再一抬眼,隻見雲菀沁安靜地聽著,不但沒氣憤,嘴角反倒顯出莫名的笑意。

☆、第八章 計謀

雲菀沁見沈子菱氣呼呼的樣子,心裡竄起一股暖流,前世怎麼會疏遠這麼個仗義直率的閨中密友?

白氏啊白氏,害她失去了多少寶貴的東西。

她權衡了一下,這事光憑沈子菱一個人證,口說無憑。

大夥兒都知道她與沈子菱走得近,依雲菀霏喜歡狡辯的性子,說不定反咬一口,說兩個人合夥誣賴她這朵小蓮花呢。

再說,父%e4%ba%b2因為白雪惠的關係,向來就偏袒雲菀霏。

這次就算雲菀霏犯了大錯,白雪惠一撒嬌一求情,指不定最後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想水過無痕、一筆帶過?想得美。既然要揭發,就得一次到位。

沈子菱既是看到了,那麼在場的曹凝兒和陸清芙……還有庶妹雲菀桐也一定都看到了。

雲菀桐跟%e4%ba%b2娘方姨娘一樣,是個懦性子,被雲菀霏壓得死死,雲菀霏指東,雲菀桐不敢朝西,這次落水事件,指不定還有她的份兒呢,絕對不會出來指證雲菀霏。

至於曹凝兒和陸清芙……雲菀沁心內忖,彆府的家宅內鬥,她們是局外人,跟自己並不算太熟稔,怎麼會插手?

正在思慮,沈子菱沉不住氣了,“刷”的起身:“有什麼好想的,你爹爹下了公差麼,現在在不在府上?你不方便說,由我來說!”

雲菀沁將她拉下來,平緩道:“彆人知道我倆關係好,你來說,人家哪裡會相信?再說了,我爹爹就算知道了,恐怕也是嘴巴上敷衍兩句,最多責罵菀霏兩句,心裡隻會想是咱們玩耍時不小心失手了,怎麼會認為二妹是想害我。”

“她這是殺人未遂,”沈子菱不淡定了,臉紅脖子粗,“你爹不至於這樣偏心!你才是嫡%e4%ba%b2長女,哪裡能由得被一名填房惡毒女兒謀害!?你命好,沒事兒,你可知道那池子水有多深,若是命不好,一口氣沒呼上來,早就沒命了!雲菀霏就是殺人凶手!”雲菀沁遞了杯菊花茶給她消火氣,自己則淺淺呷了一口,目中光芒一閃,氣定神閒:“你說,不如由另兩張嘴巴一起說,還要——當著許多人的麵說。”

沈子菱明白了雲菀沁的意思,猶豫了會兒,眉皺得緊緊:“曹凝兒和陸清芙,這兩位千金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京城裡的官宦小姐一樣,矜貴清高,跟你也不算熟,怎麼會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閒事跑來侍郎府得罪侍郎正室夫人?還有件事,你落水後,我本想拉曹凝兒一塊兒去探望你,去了曹府,曹凝兒一口拒絕了,我出來後,瞧見你家二妹的貼身婢子翡翠從側門進了曹府,我叫東兒去打探了下,說是翡翠給曹凝兒贈了一卷江南柳氏的名家墨寶,估計給陸清芙那邊也送過厚禮!不用說了,雲菀霏定是用這些堵曹凝兒她們的嘴巴,讓她們當做沒看見!”

雲菀沁稍一沉%e5%90%9f,拍拍好友的手背:“曹凝兒,翰林院祭酒之女,京城有名才女,父%e4%ba%b2交結的名士文人、才子大師多不勝數,送柳氏墨寶,看似是投曹凝兒所好,其實不過是班門弄斧,說不定曹凝兒還覺得不屑一顧,好笑得很。我那二妹既懂得行賄,咱們也順她的套路,配合玩玩。”

“呃……沁兒,你也要送東西給曹凝兒和陸清芙嗎?打算送什麼?”沈子菱來了興趣,問道。

雲菀沁方才將兩人的背景已經大概過了一道,早有了些計劃。

曹凝兒和陸清芙都是京城大家閨秀,吃穿用度,樣樣不缺,珠寶名飾,有什麼沒見過?

給人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送再貴的東西,不如抓著她們的弱處,滿足其心願。

是人,都有軟肋,隻看你找不找得到。

不好意思,這兩名千金小姐的弱處,她是知道的。

隻要曹、陸二人願意幫忙,接下去的步驟,便順暢得很了。

眼兒眯作月牙,眸光從容又透著狡黠,雲菀沁食指勾了兩下:“你說,曹凝兒最討厭的是誰?”

與其調查曹凝兒喜歡什麼,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從她厭惡的入手。

沈子菱眼睛一亮,明白她的意思了。

曹凝兒是曹家的嫡長女,母%e4%ba%b2是曹祭酒的正室夫人,也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千金,優雅斯文,偏偏曹祭酒最寵愛的卻是另一房小妾柳氏,據說是從教坊中贖買出來的煙花女子,生得妖媚動人,極會蠱惑男子,剛入門不到一年便霸占了曹祭酒的床幃,叫曹大人將發妻置之不理。

小妾柳氏恃寵而驕,仗著老爺偏幫自己,不將曹凝兒的母%e4%ba%b2放在眼裡,連日常請安都不去了,還在曹祭酒耳邊扇枕邊風,說夫人的壞話,叫曹祭酒愈發疏離妻子。

為這事,曹夫人不知道慪了多少氣,可惜她是個正統的官家千金,抱著幾分清高,不會爭寵,更不屑於耍手段,隻得眼睜睜看著那柳氏在眼皮下麵跳腳。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前年曹夫人懷孕,更是因為柳氏故意纏著老爺在眼前晃眼,氣得流了產。

偏偏柳氏又極會裝弱勢,每次都能想法子%e8%84%b1身,反倒讓曹祭酒認為妻子氣量窄小不容人,對自己管得太寬,而柳氏卻因為專情於自己,處處忍受夫人的折磨,因此更加憐惜小妾。

曹凝兒為母%e4%ba%b2抱不平,與柳氏在家中吵過幾次架,氣到及至,曾在官家小姐的圈子裡發泄抱怨過。

這事很多人都知道,雲菀沁自然也聽說過。

礙於千金小姐和京城才女的名號,曹凝兒不好意思與柳氏鬨得太大,可狠柳氏入骨、恨不得將柳氏扒皮的心情,誰都看得出來。

曹凝兒什麼不缺,惟獨柳氏是她的一塊心病。

沉默半晌,雲菀沁湊了頭過去,附在沈子菱耳邊,商議了一番。

沈子菱聽得連連點頭,又有些驚疑。以前雲菀沁少言寡語,懨懨無神,哪裡像這樣成竹在%e8%83%b8,計劃周全,想必經過這場有驚無險的小劫難,看透了白氏母女,轉了性子吧。

商議完曹凝兒的事,沈子菱眉毛一結:“曹凝兒還算有軟肋,那陸清芙……”

話一落,麵前閨蜜笑靨加深,梨渦若隱若現,輕輕俯過來:“陸清芙那邊,就要靠我表哥了。”

☆、第九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許慕甄?

沈子菱隻知道是雲菀沁的舅家表哥。

許家是大宣朝紅頂皇商,主營胭脂水粉行業,貫通南北,駐紮京城鄴京。

許家客人多是官夫人、千金小姐,長年為皇宮供貨,與皇%e4%ba%b2國戚有不少來往,儘管暫沒官銜,比一般官員還要意氣風發。

許慕甄是雲菀沁%e4%ba%b2舅舅許澤韜的獨生子,風流倜儻,交友廣闊。

大宣京城鄴京人才彙聚,美男雲集,但出類拔萃、名氣最大的有三名。

在千金小姐的圈子裡流傳歌謠:“商戶美公子,侯府俊二爺,夏侯皇族隱龍勝”。

侯府俊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