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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法陣毀去了。我看他極其緊張那陣法,偏生不露半點口風,恐怕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溝通兩界的傳送陣,若能保留下來,或許能重新聯通冥界。”

“事在人為,三界是一個整體,若是有這個需要,遲早是要被打通的。”

易寒微笑,略帶詫異地看向衛瞳,“瞳兒,為師忽然發現,你挺能說話的。”

衛瞳難得有些赧然,“徒弟隻是就事論事。”

瞳兒,她喜歡聽他這麼叫她,%e4%ba%b2昵自然得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易寒也不多說,話鋒一轉,“當初在人界,那個叫司鴻陽的男子失蹤一事,隻怕與冥界有關。此次,難得抓住一個冥界之人,興許會有些眉目。”

果然,衛瞳眼睛一亮。

易寒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知怎麼,心裡也有些許高興,隻覺得這份心思倒也沒白費。

“我知你關心他的下落,審問一事,又是我負責的,便想讓你先行詢問。”

言下之意,就是給衛瞳開後門了。

這一番話,正中衛瞳下懷,當下,心裡又感激又欣喜。

她是個要強的,心裡到底有著柔軟之處,有這麼個人,能將她的事情放在心裡,並適當地給與幫助,她心裡到底是感激又動容的。

“多謝師父!”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心裡到底是不平靜的。

小八在暗地看的頻頻搖頭,如果他有頭的話。

兩個人都在不知不覺地將事情越走越複雜,不過,這一切,都是她應當經曆的。

那個冥界之人被關押在一間地牢之中,周圍布有法陣,沒有特殊法門,根本無法進出。

衛瞳跟著易寒,自然很容易便進的裡麵。

就見一間簡介的牢房之中,關了一個人。

兩人從容地走進裡麵,這牢房中的禁製將他的修為牢牢壓住,那人已經無法構成威脅。

那人躺在一張簡易的木床上,一動不動。樣貌與常人無異,隻是臉孔白中帶青,無端顯出一股子鬼氣,陰森得緊。

易寒抬手解去了他一部分禁製,對方立即睜開了眼珠子,抬眼看了兩人一眼,遂彆開視線,容色淡淡。

衛瞳暗道,這禁製好生厲害,竟能將人壓製至此,找時間,自己也學學。

這時,易寒道:“之前我也簡單地審問了一番,隻是這廝十分狡猾,一開始閉口不言,吃了點兒苦頭,又顧左右而言他,關鍵事情,更是絕口不提。”

衛瞳抿%e5%94%87,淡淡道:“讓我來問問。”

衛瞳走到那人五步之外停下,瞥了他一眼,卻是回頭對易寒道:“師父,能讓他坐起來說話麼?”

易寒沒有多說,卻又放開了一些對他的禁製。

那人想是躺久了,此刻一得自有,立即從床上坐起,一邊揉捏著筋骨。低垂著頭,也不看衛瞳,頗有些目中無人。

衛瞳也不介意他的無理,隻是聊家常般地說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吧?”

這話咋一聽,還真有種問候的味道,哪是對待階下囚該有的態度?

那人動作一愣,遂抬起頭,看了一眼衛瞳,神情略微疑惑。

衛瞳這才發現,這人十分年輕,菱角分明,深目高鼻,總體來說,長的還不錯。隻是身上鬼氣太重了,遠遠一看,很容易忽視他的長相,而被他周身的氣息所蠱惑。

不過,這人看了一眼衛瞳,又低下頭,任由臉龐淹沒在陰影裡,一雙手卻無意識地摩挲著,不是緊張,似乎是某種習慣性的小動作。

衛瞳再次開口,語氣平淡舒緩,卻沒有一絲起伏,“既然舒服了,那便開始進入正題。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最好能配合,不然,此前他們的手段你也領教了。我並不想動用,但這事兒對我很重要,你若逼急了我,我的手段,隻怕有過之無不及。”

這人手上的動作一停,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但衛瞳分明發現他的頻率微亂。

很好,聽進去了。

“半年多前,我有個朋友失蹤了,跟你們冥界有關。你自冥界而來,可有聽說那段時間,冥界從人間界擄過什麼人?”

那人沒有說話,頭卻垂得更低了。

衛瞳也不急,慢慢地等著。

易寒就更不急了,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他白衣若雪,真是這昏暗的牢房中最純粹的顏色,臉上的神情淡然而溫和,如靜水深流。

過了片刻,衛瞳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你現在不說,待會兒也總要說的,非得吃一些皮肉之苦麼?”

她的語氣還是很平緩,臉上的神情甚至是溫淡的,但這話說出來,偏生給他一種陰寒的味道。他絲毫不懷疑,這個看似美貌脆弱的少女心狠起來,絕對讓人發指。

於是,他猶豫了,摸索手指的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衛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翹起,神情還是冷淡的,眼中卻有一種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深沉自信。

果然,那人摸索手指的速度達到了臨界點,戛然而止,再抬起頭,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眸有了某種決心,“我若告訴你,又有什麼好處?”

衛瞳淡淡道:“我不折磨你,這就是好處,你應該認清你自己的處境。”

聞言,那人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沉默許久,終究有些不甘不願地開口,“最近因為某些原因,上頭交代要加強冥兵的修為,一些有門道的鬼兵鬼將們便來人間界抓取爐鼎,以此作為一種迅速提升修為的好辦法。”

衛瞳皺眉,不知道他說的跟自己想知道的,是否是一回事,“後來呢?”

“那些被抓來的人,要麼被抽魂煉魄做成了法器,要麼被當成了提升修為的養料爐鼎,一般是沒什麼好下場的。不過……”

衛瞳的眉頭越皺越緊,聽得最後,忙問,“不過什麼?”

“法器的煉製、爐鼎的培養,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是半年前抓的,說不準現在還在煉製當中,*毀了,魂魄至少還在。”

衛瞳驚疑不定,遲疑地開口,“那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叫司鴻陽的人?”

“司鴻陽?”那人沉%e5%90%9f,而後搖了搖頭,“沒印象。”

衛瞳補充道:“他是被兩個鬼兵抓走的。”

那人想了一陣,緩緩開口,“要說起來,我倒是知道兩個鬼兵,當初從人界回來時擄了人,不過,他們是逃回冥界的,在一個元嬰期修士手下撿回了一條命。不過,那倆自從逃回來以後,就神秘失蹤了,現在都還沒找著,想來,是撿著了極佳的爐鼎,躲起來修煉了吧?”

衛瞳臉色一沉,那人十有*就是司鴻陽,若真如此,她又要如何救他?

從牢房出來,衛瞳一邊問易寒道:“師父,可有去冥界的辦法?”

易寒眉頭微蹙,顯得有些不讚同,“你想去冥界救他?”

衛瞳點頭,語氣卻很堅定,“當初是他舍身救我,如今,他有難,我怎麼也得換了這個人情,無關風月。”

最後這句,是她加上去的,不知怎麼的,就是不想讓易寒誤會。

易寒聽得她最後一句,也是微愣,卻沒有多想,心裡倒是平和些了。她既然有這個心結,自然要去解開的,否則,那人即便死了,她心裡壓著這件事,好比買下一個心魔的種子,對以後,也是不好的。

“進入冥界的辦法,我雖然不知道,但有一個人,很可能知道。”

衛瞳心中一喜,“什麼人?”

“那個人是門派中的元老級人物,據說是跟穆修靈前輩同一輩的,他活了三年餘歲,為人又低調,如今極少人知道他的本名,便喚一聲徐老。”

“徐老?”如果她沒記錯,這是第一次去珍寶閣遇見的那個老者吧!

易寒詫異道:“你認識?”

“一麵之緣。”^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易寒笑,“那也是緣分!”

衛瞳看著他的笑容,在陽光底下,隻覺得耀眼非常。

隔日,衛瞳便根據易寒的指引,去拜訪那神秘的徐老。

☆、第116章 畫中仙

徐老就住在一片幽謐的樹林之中,這裡被列為他的私人禁地,一般人禁製來此,當然,沒有主人的允許,也進不來這裡。

易寒作為徐老的晚輩,卻因為年輕有為,在徐老麵前也說得上幾句話。

早在前一日下午,易寒便去為衛瞳疏通了關節,今日,她隻管來見就是。

衛瞳在林中走了一段路程之後,便無法再前進,隻因前麵被人設了禁製。那禁製雖是無形的,她人站在外頭,卻感到麵前有一種莫名的阻力和威壓,不由得心生忌憚。

衛瞳不慌不忙,對著前麵的某一處,恭謹地喊了一句,“晚輩衛瞳特來拜見師伯。”

話音才落,衛瞳便感覺那股無形的阻力消失了。

心道,這才是真的高人。對禁製的操控,真個靈敏高深。

走了一會兒,便見得一座大殿,上書“清明殿”幾字。觀其瓦片漆柱,想來也是有好些年歲了,滿是修葺的痕跡,卻分外乾淨整潔,顯示出主人的愛惜。

衛瞳踏入殿中,一邊觀察四周。

比起門內其他大殿,這裡要簡單得多,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偏生就是這些尋常的擺件,布局嚴謹,給人一種大勢之感,隱有磅礴之威。

不過,最引衛瞳注意的,卻是正對們的石壁上所掛的一幅畫。

莊嚴肅穆的清明殿,巨幅的畫像懸掛其中,從上垂落,幾乎占據了整麵牆,似是昭顯著他超然的地位。

衛瞳需得仰頭,才能觀其全貌。

整幅畫沒有背景,隻畫了一個男子。

身材頎長,一襲白衣。

一眼看上去,注意的不是他的麵龐,而是他的氣質。

明明通身無任何點綴之物,卻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仙氣。

真的是一種仙氣,腳下無雲,卻似要乘風而去,那樣讓人捉摸不定。

明明隻是一幅畫,衛瞳卻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威壓,看的久了,竟刺得人眼睛生疼。

但她還是定睛看向那人的臉,心中好奇,更似有一種冥冥之中的牽引。

總之,她看清了。

長得真是極好,難以形容的完美,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無論是單看,還是整體五官,費儘心思,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尤其是結合了他這個人的氣質,簡直是一個天生的發光體,耀眼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