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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神話]問道太初 姒尹 4064 字 2個月前

思維方式而已。

江寧很急迫。他是那麼迫不及待的像要交托後事一般,將他所知道的講述出來。並不是開宗立派抑或是妖言惑眾,隻是在這時空中,為他所在乎的人去做上些什麼。即使這可能隻是微不足道的。

雖不知緣故,可這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這份急迫。也因為這少年郎的有些思想委實是太過的驚世駭俗,可細細品味下來卻也未嘗不是那般道理。而某些關於商業與貨幣的言論,竟然是比那群想要在蜀地開闊一般事業的賜樂業人中,號稱最為天才而最富有商業天賦的賜樂業人首領,唐納德更為的瘋狂、且鞭辟入裡,具有誘惑力。

有那麼一瞬間,那高鼻深目,卻做著一副宋人打扮的異族人,幾乎想把江寧這長相姣好的少年郎給一棍子敲暈了,默默綁走。這樣的商業人才,若不能收歸己用那也未免太過可惜。著實是不願,就此錯過了這樣的一個人才。

不過好在,這異族人還有著極大的理智尚存,不至於做出這等樣的事情來。

而江寧,也堪堪隻是個半桶水的。自不可能是那唐納德所以為的商業奇才。

好在這彼此接觸的時間並不算多,張詠於這蜀地的事物也在時光的不知不覺流逝中接近了尾聲。剩下的事情卻不需要張詠這益州知州%e4%ba%b2自坐鎮了。

這日,問過了江寧打算,張詠便與那唐氏諸人、一眾賜樂業人等一起乘著船隻回到了益州城。至於江寧在送過了他們之後,一個人空立於沾染了寒氣的渡口。麵對著這天地悠悠,一瞬間竟然是自心底掠過莫名的惆悵。

“從此以後,便隻剩下一個人了。”

帶著淡淡宛若歎息般的話語,自這清俊如玉的少年郎口中吐出。那原本分外年輕的臉上,竟是生生的平添了幾分暮色與蕭索。

“人生百年,匆匆一世,自以為長久,但在那真正的大能者眼中,又與螻蟻蟪蛄何異?朝生而暮死,渾渾噩噩,全然不知天地萬物之浩瀚廣大,世事奇妙。”

“既然生於此天地間,且不論是何種緣故,既有了那緣法,見識此諸般種種,乘風禦劍逍遙於天地之間,雖說是那末法之世,倒也值得一搏!”

“如此,也算不辜負了這世事造化,亦或是千載時光的跨越。及這陌生的時空數十年來所經曆的種種了。”

麵上的沮喪褪去,換做了一派的鬥誌昂揚之色,很快的,卻又陷入了新的困境:

隻是,接下來又該如何去做呢?

此世為末法之世,諸法斷絕,天地靈氣不複,諸天神佛遠遁。便是如老道士陳摶那般得道真仙的人物,道心堅定,也不過落得個與草木同枯朽的下場。他一不曾修煉過的後世人,亦不曾得了任何的逆天的寶物或者功法,又當如何打破這末法之世的樊籠,走出此方世界進行修行呢?

其實也不是全無有半分辦法的。

那龍女廟中,容楚所給他的卷軸,據那滿身神秘的劍修男子所言,便是他於此世中,所唯一能修行的、不被這末法之世所影響的功法。江寧亦對此,報過極大的希望的。

隻不知,在那昏迷的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何等樣的事,待得再醒來,過了將近三個月不說。便連那卷軸,也不明不白的遺落。至於那昏迷之前衝入腦海的,江寧不是沒有懷疑過是某種極厲害的傳承。可在試了一次又一次而又無果之後,江寧也不得不萬分無奈的放棄了。

修者開辟神魂紫府、心念識海等種種。江寧雖未正式修行,可那前世的那些個修仙文什麼的也不是白看的,至少知道當真正踏入修行道路,便能內視周身天地感應氣機,對身體周遭環境把握亦大不同尋常。

於此末法之世,江寧無從得入修行門牆,老道士陳摶倒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可便如其自始至終所說道的,江寧與他,並沒有所謂的師徒傳道緣分。

冥冥之中,修道者所重視的那份因果機緣,於江寧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感觸。在他所處的世界,所謂的世道輪回、因果報應,更多的隻是一句不自知的安慰或是人心的作祟,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但他尊重這老道士的選擇,以及給所他指出的道路。不同於前世對父母的陽奉陰違,男兒的意氣裡總是對那出入逍遙於青冥之間的神仙生活,有那麼幾分向往的。更何況今生的江寧,早已不是那有著太多的任性與無知的中二病青年。

無所顧忌的,去反抗著身邊的人所強加的一切。

在這陌生世界的十數年中,算不得太長,也算不得太短。他無從得入修行門徑,但卻並不代表,他是全然無知的。

至少在這世俗之中,這並未完全進入末法之世的世界,他也算勉強稱得上高強的武者。

武者,修行中人。這其中的差彆,卻是天與地的。

他不願僅僅是做一個俗世的武者,可在這末法之世中,他又該如何去尋得那份屬於他的機緣?

或許,那劍修容楚,是有辦法的吧。

☆、第23章 相繼離開,船上故人

腦海中閃現過那人白衣黑發的身影,緊隨而至的是那日龍女廟中他拒絕他拜師的請求時所說的話語:

“我之道,並不適合於你,亦不適合於這諸天萬界中的任何人。所以,終此一世,我不會收下任何人。”

“至於這修行中所遇諸多阻礙,及些許常識,你可去自尋青離,她自會為你解惑。”

所以,他該去找青離嗎?

那青衣妖媚的女子,一言一行間,皆嫵媚誘惑。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平常人了。

隻是不知,那日客棧之中又發生了何等樣的事件,竟會讓那女子出現那般的神色。還有那神秘失了記憶的眾人,及自那日至今還未曾見得蹤影的唐葉落唐小爺,這一切的背後又將有著怎樣的秘密與緣法?

心下主意既定,卻是乘了小船。向著那益州城中第一次見麵時那唐葉落所帶的那院子而去。

且不管如何,便去走上一遭才是!

隻是若早知了如此,便是與那張詠一路同行,倒也省了這般工夫。不過這念頭很快轉過,便被打壓了下去。

人生一世,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去後悔。日後當真踏上了那修行之途,所要麵對選擇的卻是更多,自是大不同於今日。屆時若再想有什麼後悔的,隻怕會入了歧途難有成就。

江寧這眾多的動念,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船家收了錢,也不耽擱。瞅著這一時半會兒之間,又是這接近年節的時段,想也不會有什麼船客再來。因而卻是載著江寧,行船向著益州城去了。

也不去計較那比平常貴上一倍的船資,江寧上了船,在船艙內尋了個地方坐下。桌案上的茶水燒得正旺,倒是無端的平添了幾分暖意。平日裡修習的武道功法照著慣常的路徑遊走過周身,敏銳的感官裡,卻是發現了絲絲不同。

猝不及防間拍案而起,腳下凳子向著船艙的死角踢去。木屑翻飛間,袖中匕首有若跗骨之蛆,寒芒閃動,向著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而去。

“誒---彆!”

熟悉的聲響自那黑影口中發出,一掌擊飛那襲來的木凳。身形側轉,堪堪避過匕首。那聲音趕緊趁著這空當嚷嚷道:

“快停下!熟人!”

掌中匕首翻轉,轉而刺向其腹下丹田氣海之處。卻又堪堪於毫厘之間止住。冰涼的鋒刃傳遞過陣陣寒意,便是裹緊了衣物的身體,也忍不住一個哆嗦。來人眼見了江寧那一副看似溫和的麵上,正擺著一張看不出喜怒的容色,不由得打了個突。訕笑道:-_-!思-_-!兔-_-!網-_-!

“兄弟,哥們兒人,哥,你就是小爺我%e4%ba%b2哥成不?咱能先把這東西放下再好好說話嗎?”

小心翼翼的避過這冰冷的鋒刃,來人的口氣裡,全然是一片咋咋呼呼而又充滿了討好意味的語氣。

“話說小爺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

歪了歪頭,%e5%94%87紅齒白的俊臉上。故意露出了一個極為誇張而疑惑的神色,來人疑問道。卻正是那蜀中唐門的唐葉落唐小爺。

這一位,自從那日眼見了客棧所發生的命案之後,便消失了蹤跡。任是唐門的人再怎麼找,也不曾找到過。好在不管是那唐大小姐唐元沫,還是那現任的唐門門主唐堯卿,都對這樣的事情好像是習以為常。在幾次三番下來,也尋之不到之後,便息了這心思。反正據那唐門的眾人所講,這樣神秘失蹤的事情,唐小爺可是每年都要來那麼幾次的。

最為離譜的那一次,唐小爺在南風館呆了整整五天。說是戀上了一個當紅的小倌,硬要替其贖身並且以八抬大轎抬回唐府,做那當家大婦。斷袖分桃之風古已有之,可不管如何,陰陽結合才是正道。唐小爺此番行為簡直是荒唐!可結果如何?那唐小爺本身就不是個彎的!也不等唐大小姐提著鞭子滿世界追殺,自個人搭好了戲台演不下去灰溜溜的躲回了唐家,很是消停了一陣。

此間事件,江寧並不清楚其來源始末。可自那日客棧命案開使,江寧也隱隱約約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且不去說這唐葉落唐小爺的離奇失蹤與死者詭異死相,便是那突然間失去了那段記憶的眾人也著實是費解而可疑。

隻不過麵對著張詠等一應人等,江寧自然是不會平白的將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情說出。而現下這唐小爺的到來若說其中沒有半點的聯係,江寧也是不信的。

掌中匕首回袖,返回桌邊。到了杯熱茶,遞給那唐小爺。江寧告罪道:

“江寧眼拙,不想竟是唐兄弟。隻不知究竟發生了何等世故,如此這般......還道是來了歹人。”

言語間,一派正經之色。可那淡淡的揶揄,也是極難掩蓋。

“嘿嘿......小爺我......”

頗為尷尬的自江寧手中接過茶盞,急急忙忙的灌了一口,唐葉落方才不帶喘氣地道:

“這不是為了躲避那隻母老虎嗎?要不然小爺我何至於落得這種地步?”

搓了搓手,眼裡出現幾分遊離閃躲。唐葉落方才後知後覺般,怪叫道:

“你給小爺我喝了什麼?為什麼這麼、這麼......”

“沒什麼,滾燙的茶水而已。”

不鹹不淡的應了聲,一雙眼睛帶著明明顯顯毫不掩飾的笑意。%e5%94%87角掀起,江寧溫溫和和地道:

“當真如此嗎?唐葉落唐小爺---”

故意拖長了的聲音,由這眉目清朗的少年郎說來,端的是一派坦坦蕩蕩磊磊落落的模樣。隻不過看在唐葉落唐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