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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也看的出,慕婉漣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這才帶著輕笑說話。

這是芷茵最近才觀察到的,越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不好辦的事,慕婉漣就越會得體的笑著。

“姑娘,旁的藥理奴婢不清楚,可是這個奴婢確似的,奴婢小的時候,還沒有進府,一家人都在莊子上,當時奴婢年紀還小,看到一個很可憐的婦人,奴婢的爹娘都去做活了,奴婢就將爹娘留給自己的口糧全都給了她,爹娘回來之後,就看到了那個婦人,爹娘心善見她傷的厲害,便將她留了下來,那婦人在莊子裡養傷的日子,就叫了奴婢一手調香的手藝,奴婢後來才知道這個婦人是苗人。”芷茵道。

芷茵說道這裡停下了,去看慕婉漣的臉色,但是苗人還好些,可苗家的女子多會用蠱,多為人所忌憚,芷茵有個苗人師傅這件事,除了她的爹娘,誰也不曾知道,這還是她頭一次同外人講出來,當然芷茵去看慕婉漣的臉色,是怕慕婉漣生氣。

慕婉漣聽到這裡,卻沒什麼表示,隻是斂了臉上的輕笑,道:“你接著說。”

聽了慕婉漣這話,芷茵倒是鬆了一口氣,又道:“奴婢有幸見過一種,隻有在苗人的地方才有的一種花,極為漂亮,叫做罌粟花,不過卻是師傅保存下來的乾花,而姑娘手中的那東西,就是奴婢的師傅保存下來的那花的花籽。”

慕婉漣原本聽到芷茵有個苗人師傅的時候,並不以為然,芷茵是個什麼樣的人,慕婉漣還是清楚的,她絕不會認為芷茵會什麼蠱術,也不會認為芷茵會害她,但是芷茵說道那種苗人那裡才有的花,便是慕婉漣再老成,還是變了臉色。

“這,這花籽有什麼用處?”慕婉漣急急問道。

芷茵聽了,趕忙回道:“姑娘,這倒不是用來練蠱的東西,隻是這花的花籽若是碾成粉,用來燒製或者服用的話,會產生幻覺。”

慕婉漣一聽芷茵這花,就招了招手,對芷茵道:“你過來看看,這些東西確實是你所說的花籽嗎?”

芷茵上前將藥包放在手裡看了看,然後指著裡麵的小顆粒對慕婉漣道:“姑娘,沒錯,這就是花籽,其他那些粉末就是花籽碾碎了的粉末。”

芷茵說道這裡頓了頓,又道:“姑娘,奴婢不讓您碰不是怕姑娘會產生幻覺,而是這東西會讓人離不開,上癮,然後使人混沌下去,最後油儘燈枯而死。”

慕婉漣聽了這話,頓時大驚,身體都下意識的向一旁避了避,在一旁站著的含蓉也是大驚失色。

“我,我,我拿著這東西拿了很久,會不會,會不會……”含蓉一時都忘了用奴婢二字,對芷茵問道。

芷茵這才聽出是含蓉將東西拿回來的,原本想要問含蓉是從何處得了這東西的,不過又想起剛才自己進來的時候,含蓉跪在地上的模樣,趕忙將那話咽了下去,隻道:“這點子的分量,便是吃下去也不會上癮的。”

慕婉漣聽了這話卻是道:“那用多少才會讓人產生幻覺,讓人上癮,又要多久才能讓人消弭死去。”

芷茵想了想,道:“奴婢記得也不大清楚了,不過像姑娘平時用的小銀勺,隻要一勺的分量就會讓人產生幻覺,昏睡好幾日……”

芷茵說道這裡,頓時住了口,一臉驚駭的看向慕婉漣,就見慕婉漣也是立了眼,“你說這東西還會讓人昏睡?”

慕婉漣著急之下,竟是抓了芷茵的手腕,芷茵頓時吃痛,卻是沒有沒有掙%e8%84%b1,重重的點了點頭,立即回道:“姑娘,奴婢剛才一進泠香居,就似乎聞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當時奴婢還沒想到什麼,也是看到了這罌粟籽的時候才想起來,那是正是罌粟的香味,就是奴婢從師傅那裡看到的那種乾花。”

慕婉漣一邊聽著,一邊咬緊了一口銀牙,半晌才艱難的張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大姐姐的屋裡有人點了罌粟籽?”

芷茵點了點頭,“而大姑娘的症狀,原本隻是受驚,可大夫來了又喝了藥,應當是好了,可大姑娘傷的更重了,奴婢聽說早上大姑娘還抽搐了起來,怎麼看都像是用了這罌粟籽。”

“混賬,竟是如此的蛇蠍心腸!”慕婉漣聽了,一臉怒意,一掌拍在了炕桌上,使得炕桌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

自從那次慕婉漣撞破了頭醒來之後,誰都沒再見過慕婉漣發這麼大的火,慕婉漣這一拍,嚇得含蓉和芷茵,頓時一起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不過兩人都不知道,慕婉漣這是再罵誰。

“姑娘息怒。”

“奴婢該死。”

慕婉漣心裡憋著一口大氣,原本慕婉漣還以為,那位就是再怎麼樣,也不會真的傷了慕婉柔的性命,可慕婉漣實在是忘了,當初那位是買過江湖上的殺手來殺她的。

“沒有你們的事,你們倆起來吧。”慕婉漣將胳膊支在了炕桌上,扶了扶額,歎道。

含蓉和芷茵這才站起身,不等慕婉漣再說什麼,芷茵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慕婉漣道:“對了姑娘,奴婢差點忘了,夫人說讓姑娘一會兒去趟馨語堂。”

慕婉漣聽了,這才抬起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順便去母%e4%ba%b2那邊說一聲,我等下過去。”

芷茵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姑娘,大姑娘哪裡,奴婢可是還要過去?”

慕婉漣想了想,“算了,不用過去了。”

“是,姑娘。”芷茵福了福身,這才退了出去。

含蓉一直沒動,因為她知道,慕婉漣還有話對她說,隻是是好事還是壞事,含蓉就猜不到了。

慕婉漣上上下下,打量了含蓉半晌,這才開口叫道:“含蓉。”

聽了這清冷的聲音,含蓉頓時打了個哆嗦,“姑娘,奴婢在。”

“你怕我?”慕婉漣問道。

含蓉搖了搖頭,道:“姑娘,奴婢是怕自己做錯了事。”

慕婉漣歎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一段時間我不重用你了,所以你覺得委屈?”

含蓉趕忙跪了下來,道:“姑娘,奴婢沒有委屈,奴婢隻是害怕奴婢在姑娘跟前沒有用處,當初夫人讓奴婢跟在姑娘身邊,直說奴婢不夠聰慧,隻是穩妥,如今姑娘出落的越發的端莊大氣,奴婢就覺得自己沒有用了……”

“所以才去尋了這麼一個辦法,想要重新獲得我的重用,好從我這裡討個好差事?”慕婉漣問道。

含蓉又是磕了一個頭,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希望能為姑娘分擔一些,奴婢不敢去爭風頭搶功勞。”

慕婉漣聽了半晌沒有開口,隔了一會兒這才問道:“那兩個小丫鬟怎麼樣,嘴嚴不嚴?”

含蓉聽了慕婉漣這話,頓時一喜,隨即小心翼翼的道:“姑娘放心,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料她們也不會說什麼出去的,若姑娘不放心,不如將兩人打發出府去?”

慕婉漣搖了搖頭,“便是如今將人打發出去也晚了,更是將把柄送到了人家手裡,你這些日子讓信得過的小丫鬟多注意著點,有什麼不對趕緊回來報我。”

含蓉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了,姑娘放心。”

慕婉漣這才又道:“我一直當你是什麼都懂的,倒是沒想到,你也有犯傻的時候。”

含蓉不明白慕婉漣這話是什麼意思,睜大了眼睛看著慕婉漣。

慕婉漣見了,搖了搖頭,“當初巧青同菱珀吃醋,我見你同芷茵幾人都沒什麼動靜,便以為你們都是懂事的,原來竟是我想差了。”

含蓉一聽慕婉漣這麼說,頓時羞愧了起來,“是奴婢愚鈍,讓姑娘失望了。”

慕婉漣拉了含蓉起身,隨即又道:“你們幾個都是我跟前的,巧青菱珀幫我打聽著外麵的事,你同初雁幾個就要幫我收好了汀蘭苑不是,這個道理你怎麼會不懂。”

含蓉聽了頓時恍然大悟,這才道:“奴婢明白了,是奴婢錯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慕婉漣搖了搖頭,“巧青菱珀的性子,做事難免會有疏漏,有你們盯著也好。今日虧著有你盯著,才讓我知道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不過你記著,這件事誰也不能說,爛在心裡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含蓉用力點了點頭,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了,可那兩個小丫鬟?”

慕婉漣擺了擺手,“不過這一日半日,早晚最後一點臉麵也要撕破,隻要最近她們管好了嘴巴就行了。”

含蓉聽了慕婉漣的話,福了福身,這才沒有多說。

當然,含蓉不知道,慕婉漣之所以這麼說,還有就是因為另外一點,芷茵能知道那花籽藥沫的作用純屬偶然,便是讓那位知道自己得了這東西,恐怕也不會認為自己看出了什麼,往心裡去,所以慕婉漣並不怕,可若是現在慕婉漣就急急的將兩個小丫鬟把持起來或者趕了出去,倒是露了行跡。

“好了,隨我去馨語堂看看母%e4%ba%b2。”慕婉漣沉了片刻,這才道。

“是,姑娘。”

***

馨語堂中,祈氏在首座坐著,可臉色卻不大好。

慕婉漣進來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情形,也是愣了愣,慕婉漣上前福了福身,道:“母%e4%ba%b2。”

祈氏沒有苛責慕婉漣來的晚,隻道:“到娘身邊來坐,晴珞去給姑娘倒茶。”

自從慕婉漣從假山上摔下來醒來之後,第一次稱呼祈氏便見外的叫了夫人,後來才叫了母%e4%ba%b2,卻矢口不喊娘,當初祈氏還以為是慕婉漣因為不能嫁給四皇子的事,同她生氣,後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

祈氏又怎麼知道,慕婉漣的心裡還記掛著一個安國公夫人,這個娘。

“母%e4%ba%b2怎麼了,怎麼臉色不大好?”慕婉漣問道。

祈氏抿了抿嘴,道:“你同二姑娘走後,恰好何大夫上門來了,說是給嫣姨娘複診,我便讓何大夫多走了一趟,去泠香居瞧了瞧。”

慕婉漣聽了祈氏這話,心裡就是一突,不知道是不是何仲白瞧出什麼了,所以才這副模樣。

“可是何大夫說大姐姐不好?”慕婉漣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祈氏蹙了蹙眉,卻是沒有回答慕婉漣的話,隻道:“大姐兒那裡,你就不要過去了,便是丫鬟也叫了回來,畢竟你們是隔著房的,又有二姑娘在那裡陪著,你又何必去摻合。”

往日祈氏都叫婉柔婉妍的,今日卻是叫了排名,慕婉漣心裡一歎,果然是何仲白看出了什麼。

慕婉漣應了,道:“女兒已經讓汀蘭苑的丫鬟都回來了。”

祈氏點了點頭,這才不再說什麼,隻是臉色還是不大好,慕婉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