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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才半年的時間,慕婉漣就覺得物是人非,的確,什麼都回不去了。

回到汀蘭苑,慕婉漣便叫來了巧青,道:“巧青,今ri你值夜吧。”

巧青聽了慕婉漣這話一愣,看向原本今日該值夜的芷茵。

芷茵的臉色看起來有些難看,兩人都還沒說話,慕婉漣便先道:“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定是要早起的,芷茵你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早上早點過來伺候我梳頭。”

芷茵聽了慕婉漣這話,臉色這才緩和了過來,笑著福了福身,道:“是,奴婢知道了。剛才姑娘的話,可是將奴婢嚇了一跳呢,奴婢還以為那裡做錯了,惹惱了姑娘。”

慕婉漣聽了一笑,道:“巧青你瞧瞧,瞧瞧,本姑娘我寬厚一些,到讓你們想成了什麼樣子。”

巧青和芷茵聽了都是一笑,兩人這才該退下的退下,該留下鋪床,伺候的慕婉漣的留下。

不過等到芷茵的影子,才消失在了門外,慕婉漣這才放下手下的篦子,從梳妝台前站了起來。

慕婉漣的動作大了一些,將正低頭鋪床的巧青嚇了一跳。

“姑娘,怎麼了?”巧青問道。

慕婉漣趕忙來到床邊坐下,對巧青道:“巧青,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做。”

巧青絲毫猶豫都沒有,趕忙道:“姑娘有事吩咐便是,奴婢定然做好。”

慕婉漣聽了巧青的話,看她嚴肅的模樣就是一笑,道:“你這般緊張做什麼,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讓你今晚幫我看好門戶,無論是誰,一個人也不能放進這道門來。”

慕婉漣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內室的門。

巧青不明所以,對慕婉漣問道:“姑娘,您要做什麼,巧青不明白。”

慕婉漣就知道巧青死腦筋,拉過巧青到自己跟前,小說的說了幾句。

就見巧青的臉頓時就白了,“姑娘,您,您,奴婢害怕。”

“怕什麼,不會有人大晚上過來的,你隻要在這屋裡好好看著就好了,我隻要一兩個時辰就回來了。”慕婉漣看到巧青的懼意,一臉嫌棄的道。

雖然巧青擔憂的不行,不過慕婉漣決定的事,哪裡是巧青能左右的了的。

當夜,巧青看到沐晨從窗戶飛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生怕慕婉漣同沐晨離開,會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不過巧青最後,還是看著沐晨和慕婉漣離開的。

今夜出府,慕婉漣特意找了一間暗色的鬥篷,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再看沐晨卻是薄薄的一身黑衣,就不由得羨慕的很。

因著是夜間出來,所以沐晨並沒有駕馬而來,生怕巡城的士卒會看到,所以沐晨這一路,都是帶著慕婉漣運輕功而去的。

兩人到了安國公府的大門口的時候,默契的站在了門口,都看著已經被摘去牌匾的大門沒動。

片刻沐晨才道:“進去吧,雖然旁邊的宅子沒人,但也說不好會有人經過這裡,讓人看見可不好。”

慕婉漣吸了吸鼻子,隻點了點頭,便由著沐晨帶她翻牆而入。

安國公府,在半年前被滿門抄斬之後,便被查封了,從那以後就在沒有人來過,所以如今再看府裡的模樣,便是淒涼一片。

沐晨離開安國公府數年之久,慕婉漣自從嫁給季江筠後,就有一年不曾回來,如今算起來也要一年半的時間了。

安國公府中,院子裡的花草早就已經枯死,已經枯黃的荒草也長起來了一片,不過因著是冬日的緣故,都乾巴巴的趴在地上。

不過,便是府裡如何荒涼,還是能依稀看到往日的樣子。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而是向著二門院內走去,兩人走進二門院子,才看到遍地的狼藉,桌椅板凳還有一些旁的玩意都淩亂的散落在地上,看上去像是被抄家了一般。

慕婉漣想起上官琦雲當日的話,說皇上再找上官家的那本祖傳下來的兵法,也不不難理解為什麼府裡會亂成這個樣子了。

不過沐晨卻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隻看到府裡這般荒亂的景象,眉頭就已經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是說要燒些紙錢的嗎,你可有帶著了?”慕婉漣對沐晨問道。

沐晨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隻是在院子裡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將身上背著的包袱解了下來,拿出紙錢和香燭之類的東西。

沐晨拿出火折子點了起來,慕婉漣不等他開口,就徑自取了紙錢燒了起來。

在安國公府中,看著這裡處處熟悉的地方,透過火光,慕婉漣好像看到了一張張她熟悉的臉龐閃過,不知不覺間,慕婉漣早已淚流滿麵。

沐晨早在慕婉漣進入安國公府中,就已經發覺她的不對勁,對進入這裡後慕婉漣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腳步,都證明她對這裡非常的熟悉,甚至比沐晨還要熟悉。

沐晨早就查過慕婉漣的底細,雖然原先慕婉漣同上官琉月的關係好,就算慕婉漣原先經常來安國公府,但是也不會這般熟悉這裡的一切,而且也不應該哭。

可是沐晨看的真切,慕婉漣的眼淚是止不住的流,似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時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將紙錢香燭都燒完,沐晨小心的將火星全都滅掉,並將所有焚燒過後的痕跡都清理乾淨後,這才轉過身看向慕婉漣。

慕婉漣此時早已擦乾了眼淚,慕婉漣這會兒心裡焦急的很,適才她一時沒忍住,竟然在沐晨的麵前哭了起來,這太讓人懷疑了,慕婉漣還沒想好,若是沐晨問起,她該怎麼回答。

就在這時,慕婉漣已經感覺到沐晨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慕婉漣將頭壓得更低了些,可慕婉漣越是這樣,越顯示出來了她心虛。

“你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沐晨向著慕婉漣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道。

慕婉漣聽了沐晨的話,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道:“什,什麼,要說什麼?”

“彆裝糊塗,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沐晨逼問道。

慕婉漣聽了這話卻是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是誰,這話她問過蕭易寒,問過上官琦雲,如今卻是沐晨反過來質問她了。

“我是誰,你不知一直很清楚嗎。”慕婉漣抬起頭對沐晨道。

沐晨聽了,看著慕婉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是啊,我早就該知道了,上官琉月。”

☆、176還有誰來過?

慕婉漣聽了“上官琉月”這四個字,瞳孔頓時收縮了一下,“沐晨,你再說什麼,我,我怎麼都不懂……”

沐晨又上前走了一步,看著慕婉漣竟是一笑,“你不懂?你怎麼可能不懂,月兒,你何必裝糊塗。”

慕婉漣聽了沐晨這話,心裡咚咚跳的厲害,看著沐晨向前走,她的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慕婉漣這一退,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有東西,頓時就摔在了地上,好在慕婉漣反應的快,一把撐在了地上。

而沐晨見了,雖然是飛快的走了過來,但眼睛看的卻不是慕婉漣,而是慕婉漣的身後。

沐晨的異樣被慕婉漣看在眼裡,慕婉漣立即轉過身,就看到沐晨手中似乎捏著什麼東西。∞思∞兔∞在∞線∞閱∞讀∞

“你看到了什麼?”沐晨是背對著慕婉漣的,兩人進到安國公府中,誰也沒有點燈,隻靠朦朧的夜色看著身邊的一切。

可是這會兒便是慕婉漣的眼睛再好,也不能夜視啊。

沐晨聽了慕婉漣的話,拿出身上的火折子,借著那一縷光,慕婉漣看清沐晨的手中竟是一張燒的隻剩下一角的紙錢。

“難道是剛才咱們不小心被風吹走的?”慕婉漣問道。

沐晨搖了搖頭,“今夜的風向,根本不會將剛才你我所在位置,燒的紙錢吹到這裡。”

慕婉漣聽了這話,頓時長大了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今日有人也來了這裡,燒了紙錢?”

“應該是如此。”沐晨點了點頭道。

慕婉漣聽了仍是懷疑道:“難道就不會是旁人家燒的紙錢,被風帶進了府裡?”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這麼問,這這張新的很,一看就是今日所燒的,這幾日皆不是要焚燒紙錢的日子,除非附近有新喪,可旁邊的府邸空了幾年,而且按著今日的風向,就是真的旁邊的空府邸有人燒了紙錢,也不會吹到這裡來。”沐晨看著慕婉漣說道。

“那會是誰,誰還可能來這裡祭拜。”慕婉漣蹙著眉毛說道。

“會不會是雲兒?”沐晨突然道。

慕婉漣聽了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姐姐是不能出宮的,就算是姐姐出了宮,皇上不會讓姐姐一個人來這裡,有人跟著的情況下,姐姐怎麼可能回來這裡祭拜。”

沐晨聽了這話,卻是道:“你終於肯承認你是琉月了?”

沐晨這話一說,慕婉漣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不過既然沐晨早就猜出來了,慕婉漣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隻是問道:“你為何認定我是上官琉月?”

慕婉漣的話讓沐晨一笑,“若是旁人,便是知道你關心上官家的事,看到你一邊燒紙錢一邊流淚,也不會聯想到你竟然會是死而複生的上官琉月,可我不同。”

慕婉漣聽了沐晨的話,道:“我不是死而複生。”

沐晨聽了一愣,隨即歎道:“若是四年前的我,說什麼也不會有人死了魂魄竟然能附身在彆人的身上,可是如今的我確相信。”

這次倒是慕婉漣詫異了,沒想到還有人能如此平平淡淡的接受了她的魂魄附身的事情,“你還沒說,你是如何猜到我就是琉月的。”

“因為雲兒。”沐晨說道:“當然,這也隻是一部分。”

看著慕婉漣疑惑的眼神,沐晨說道:“從那日在宮中相見,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是認識我的,我雖識不能將每一個同我打過照麵的人,都能記下來,但是官家中的姑娘,我卻不認識,我遮著黑布你都能認出我來,定然同我不可能隻是打過一個照麵這麼簡單。”

沐晨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那日我就懷疑了,等到夜裡我到定國公府中見你,你問我還是不是原來的沐晨,還告訴我你用酒試過雲兒身上的鵷鶵,讓我幫你查安國公府的事和琉月的死,我就開始懷疑你是琉月。”

“僅憑這幾句你就懷疑我,是不是太武斷了。”慕婉漣說道。

沐晨聽了搖了搖頭,“那時我也隻是懷疑,並沒有認定,直到今日,你同我說如今的天女於陵清清就是雲兒的時候,我又相信了幾分,再加上剛才你燒紙錢的時候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