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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梨木小桌上的茶水就要喝。

卻被前方橫出的一手半路截住,然後一個淡淡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這是孤的。”

頓時糗的慣來臉皮像城牆般厚的沈星語麵色立即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可疑的緋色。

風錦瑟見狀,倒也沒甚太大反應,隻是嘴角彎弧漸漸擴散了下。

那邊,夜竹早已上樓告訴了南意歡有關風錦瑟來的事情,南意歡便攜了易炎和玉階從二樓走了下來。

風錦瑟乍然一見南意歡的容貌,驚訝不已。

南意歡這才醒過神來,反應出自己今日為了見易炎早已改換回了原先的容貌,而風錦瑟並未見過自己這個樣子,也並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

越君行入園後有和自己說,這次地點是請風錦瑟安排的,但隻是告訴她自己要在這裡私密地見一個人,也沒有詳說自己以及所見之人的身份等。

卻沒想到風錦瑟知道兩人明日便要離開,竟然趕了過來辭行。

事已至此,看來也隱瞞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越君行,隻見他麵色從容,朝著自己微一點頭,她便也明白他的意思。

於是,她落落大方地走到風錦瑟身邊,笑道“這才是我的真實容貌,我既是東祁公主沈星染,也是原南楚公主南意歡?”

說完,她又指著正在從二樓走下來的易炎和玉階道“那是我剛剛從西延尋回的失散多年的皇弟易炎,以及我以前的侍女玉階。”

風錦瑟聞言以後更是驚訝,百年來風族之人雖然不介入外世,但對這中原諸國的大小事務還是有所了解的,更何況是朝代更替這樣的大事。

因此,她是聽過南意歡的名字,也是隱約知道她和南秦現任帝王秦陌之間的愛恨糾葛的。

她終是若有所悟,為何,那夜南意歡會和她說自己在遇到越君行之前,也曾遇見過錯的人。

原來她,在享受到最終的幸福前,竟然經受過那麼多的苦痛。

想到此,她拉著南意歡的手,聲音略帶感傷道“星染姐姐,我…。想不到你吃了那麼多苦…。”

南意歡微微一笑,輕拍著風錦瑟的肩膀道“苦過方能思甜啊。”

語畢,她拉著風錦瑟,徑直往越君行身旁的軟榻上走去,坐下閒聊了起來,南意歡會挑著西延的一些趣事說來,風錦瑟也會說說最近自己上任後族裡的一些事情。

一下午的時光,便在輕鬆悠閒的時光中緩緩淌過。

“錦瑟,反正你最近也無事,不如隨星語一起去東祁遊玩一番吧?”南意歡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開口。

“什麼?”風錦瑟笑容凝住。

“爺才不要帶個女人上路…。”沈星語第一個蹦起來反對。

“你閉嘴…。”南意歡不睬他,向風錦瑟解釋道“錦瑟,我隻是覺得風族沉寂百年已然夠久了,雖說不一定要舉族出塵入世,但至少你不必一直避在山中。東祁風光與中原這裡截然不同,你若是無事的話,倒也可以去看看,就當做四處遊曆吧?”

其實,南意歡並沒有聽見越君行和沈星語的那一番對話,她也沒有察覺到下午這段時間裡沈星語的那一絲絲異常,她隻是真的不希望風錦瑟這樣一個智貌雙全的絕色女子,在那雖美好卻封閉的族地裡空度一生。

風錦瑟淡笑垂眸,又四下看了看麵色訕訕的沈星語,以及端坐在桌旁眸色平淡無波的越君行。

約莫片刻後,她抬起頭,細長的柳眉飛揚而起,笑道“星染姐姐說的極是,其實我早就想過要四處走一走,看看這諸國的風貌。”

屋角的某人聽到這話時,伸往布兜中掏東西的手微頓,卻又聽那個綽約如玉的聲音道“但很不巧,最近族裡有些事務需要處理,所以這次就不勞煩沈王爺了。”

她又拉著南意歡的手燦然笑道“等我將族裡事情安頓好,我一定依著姐姐所言,到時候說不得肯定還要去玉傾,叨擾姐姐和太子姐夫的。”

南意歡敏[gǎn]地察覺到她把對越君行的稱呼由“君行哥哥”改成了“太子姐夫。”

雖然隻是一言之彆,但南意歡知道,這個談笑間眼神清明的女子,早已走出了過往那一段迷蒙的鏡花水月般的過往。

於是她也不再勉強,倒是越君行微一勾%e5%94%87,若有似無地瞥了風錦瑟一眼。隨後又起身單手揮袖,慢踱著輕緩的腳步到了窗前碧衣人身側,雙手扶在窗台上,薄%e5%94%87%e4%ba%b2啟,似是低語了一聲。

於是,某人那百發百中的上拋,仰首再接住的動作,瞬間,落了空!

……

南意歡一直待到用過晚膳後,方才依依不舍地離去。南易炎並不方便與自己一起回客棧,因此他留在了這裡,明日一早與沈星語一起啟程回國。

愉悅的時間總是短暫,臨彆時,南意歡拉著易炎,不忍鬆手。

想著此番一去,東祁與北越相隔千裡,天各一方,再相逢時已不知在何時,忍不住又有些淚意盈然。

磨蹭了許久後,最後倒是易炎先鬆了手,他用著那仍略稚嫩的童音說道“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走吧。”越君行實在是不忍看著這個哭的至今眼角都微腫的女人再次落淚,於是取出珍珠紗簾,細細幫她係好,挽了她出門。

客棧裡人多眼雜,雖有麵紗遮麵,但夜竹還是進了馬車,用藥水將南意歡的容貌改換了回來。

馬車靜靜地在空曠靜然的城郊緩緩馳駛著,耳畔傳來著初夏的輕息,許是今日見了南易炎的關係,南意歡整個人心中緊繃的神經猛地鬆懈,連帶著麵上也露出飛揚明媚的神采來。

再加上哭的太多,兩頰粉麵緋紅,使得本來恢複了嫵媚多姿的沈星染的容貌的南意歡,美眸幽幽流轉間,愈加傾城嬌豔。 越君行望著她,不覺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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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終於要扒墳了~

☆、第154章 徒手扒墳

南意歡最後是被越君行抱下馬車的,隻因早在馬車還未入城時,她就昏昏睡去了。

所以她承諾補償給某人的主動獻身之舉,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見過易炎和玉階後,她終於放下懸了許久的心,因此這一覺,她睡的格外安穩香甜。

第二日醒來時,她習慣性地伸臂往身側之人的腰間攬去,胡亂摸了兩下後,發現觸?感有些不對。

那物摸著毛茸茸,而且竟然還會自己不停地扭動。

南意歡猛地驚醒,她睜開眼,發現榻邊無人。再細看時,卻發現一個雪白一團的東西突然竄出,張大雙眼,離得極近地瞪著自己。

原來,乃最擅爬床揩油的卿卿是也!

南意歡見想摸的人沒摸著,不由反瞪了回去,出指如風,堪堪地往它前足的麻%e7%a9%b4點去。

卿卿曾經在這一招上吃過大虧,所以一雙貂目瞬間冷化,又肥又短的%e8%85%bf也抖了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最終逃難似地,連滾帶爬地下地,躍上坐在長桌邊的紫衣男子%e8%85%bf上,哀嚎著,短足揮舞著行狀告之事。

可是,它顯然找錯了人。

越君行理也不理,直接拎住它柔軟的脖頸順手往桌邊一放,起身走到榻前,對著仍慵懶地賴著不起的罪魁禍首,聲音輕柔溫暖道“醒了嗎?難得看你睡得安穩,所以早起時便沒有喚你。”

“嗯…”南意歡融融一笑,伸出左手交給他,借著他的力坐直起身,扯來衣袍穿戴起來。

早膳午膳並過一次用了以後,寧馳過來請示說鑾駕已然備好就在門外,隨時可以啟程。

越君行淡淡應了一聲,便讓他退下去準備。

“寧馳這次知道了你許多事,要不要……?”望著他的背影,南意歡語意擔憂地道。

其實不光是寧馳,這次倆人從玉傾城裡出來這二月,實在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先是沿途有風錦瑟假扮刺客來襲,隨後在相池山又經曆了那樣一場大戰。

出使西延的當日又斬殺了皇叔燕兆周,隨後還在樂安城裡鬨出那麼大動靜。所有這些,即便寧馳不說,定然也早就被有心人分毫不差地傳回了北越。

且不說越君行身體康健且武功卓越一事有無人知曉,光是在西延出的那兩條人命,就足以讓朝內那些一直嚷著要廢太子的雲相一黨,以此為憑來大做文章。

更何況他還殺了秦陌的十八墨衛,秦陌向來與越君離暗裡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他告訴越君離這些事,那麼,越君行這數十年來在眾人眼前偽裝的一切都會儘然暴露眼前。

這些緣由,自她醒來那日聽夜竹說了事情的原委後,就已想的透徹明白。

南意歡深深地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越君行,心中突然有些苦澀和疼痛。

所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自己而起。

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他根本無需如此,無需情急之下不管不顧地露出自己的身手,無需與秦陌正麵相對,早早地畢露出自己的鋒芒。

南意歡知道,其實這些時日,他最該去做的就是去防備和部署應對之策,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默默替自己安排著與易炎見麵的地點,綢繆著安全護送易炎去東祁的人選……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緒中,連越君行和她說話都沒有聽見。

“意歡?”許是看出南意歡眉眼間流露的焦急不安,越君行伸手撫摸上她瓷滑嫩白的麵龐,淡笑輕喚。

南意歡這才斂回神遊天外的思緒,柔軟玉潤的手拉下撫在自己臉上的越君行的手掌,雙手交握道“你剛說什麼?”

越君行語調溫和地道“我剛說,你彆擔心寧馳,他雖是父皇的人,但並不像安天一樣是父皇的心腹,所以若是父皇有些什麼心思是不會讓他知曉的。從他這一路行來的表現看,這次出來前,他接到的旨意應該隻是全力護我性命。還有就是,昨日我們出門時,他故作不聞,便已是向我表明他的態度了。”

“那秦陌呢,他會告訴越君離嗎?我們在華池的部署已經差不多了,這次回去就可以動手?可我們所依仗的不過就是他在明,我們在暗,若是雲牧之和越君離知道了你一直裝病,而且知道你這次在西延行事如此利落的話,那麼,我們就會多了許多麻煩了。”

其實還有一層顧慮南意歡猶豫著沒說出口,那就是她總一直在猜想著相池山那次遇襲時,除了越君離和雲牧之買通了江湖門派,派來黑衣人欲殺死越君行外,那個假康良和陳伯後麵的幕後之人究竟又是誰?

究竟是誰在擔心越君行的病被真的康良所醫治好,或是擔心他身上所中的血蠱被人發現?

宗帝?還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