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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口鼻,無法自抑地蹲下`身,失聲痛哭起來。

越君行伸手拽了她兩下,見她仍舊虛軟地蹲地不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看著仍然跪倒在地的蕭翰,越君行走到他麵前,彎腰,雙手拉住他的左右臂,微一用力,將他扶起道“候世子,請起吧。”

蕭翰起了一半的身體一震,他瞪大雙眼,一臉喜色的麵容頓時換上驚訝不已的神情,結結巴巴道“越太子,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越君行鬆開雙手,又走到另一邊,將同樣聽到這話,微微呆怔的南意歡扶了起來,心疼地伸手撫著她已然哭的通紅的雙眸,又將她扶在桌邊坐下,方才轉身淡淡道“本來不知,今日收到你遣人送來的字條時,我思量著,也許是你父王,也就是扶夷王侯景或者是三王戚屬,想要約我談相助對付燕驚鴻一事。”

“可來的是你,而你又是蕭翰,我便想到意歡從前和我說過,你故鄉在漠城,漠城是昔日南楚與西延交界之地。且一年前,又有消息說扶夷王侯景晚年膝下無子,便接回了早年在外生養的一個私生子。”所以,我才猜想,那個人,便是你吧!“

蕭翰怔了怔,片刻後,咧嘴無奈一笑”越太子果然厲害,這樣也能猜出在下`身份。如越太子所言,如今的我,確實對外的身份是扶夷王世子。“”請坐--“越君行自己在南意歡身側坐了下來以後,指著旁邊的木凳對著蕭翰說道。  ”

蕭翰也不推辭,大步走到桌旁坐了下來,正好與南意歡麵對麵,他看了南意歡幾眼,猶豫著問道“公主,您的樣貌,怎麼成了如今這樣?剛才若不是您先開口喚我,屬下真的不敢相信。”

南意歡耳中聽著倆人剛才的對話,已然知道了蕭翰的身份,她抬首抹了抹仍在溢出的眼淚,啞著聲音道“這是東祁幻術,那年是夫君給了我假死藥,幫我從宮中逃了出來。後來我隨皇兄去了東祁,再然後便嫁到了北越。”

發覺蕭翰眼中對越君行有著一絲戒備和懷疑後,南意歡又解釋道“我以往的身份和所有的事情,夫君都知道,不必瞞他。”

“好,屬下明白了--。”蕭翰微鬆了口氣。

“蕭翰--”南意歡打斷他未說完的話語,“依你如今的身份,不用再這樣稱呼自己了。且不說我已經不是什麼公主,就憑你幫我救了青炎和玉階,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我不知道可以用什麼來報答你。”

蕭翰想了想,沉聲道“好吧,為免引人懷疑,這樣確實不妥。我如今在西延對外的名字是候羽陽,你們也可這樣喚我。”

“嗯--”南意歡接過越君行遞來的一杯茶水,仰頭灌了下去後,雙手用力地捏著杯身道“你快和我說說,那一日晚上,你們是怎麼逃走的,又是怎麼來的這裡?”

“好”蕭翰低頭略微理了下思路,慢聲道“我娘%e4%ba%b2是漠城一個普通商戶家的女子,有一年遇上我父王,隨後有了我。可惜,我祖父拚死不願與西延聯姻,我娘又是個孝女,所以便忍痛拒絕了我父王要接她回扶夷的好意,留在了漠城,但卻堅持生下了我。”

“我父王知道有我的存在後,就悄悄遣人來教我習武,我也真的很喜歡,所以長大後,便去了琅城參加武試,得了狀元後便入了宮,後來又去了公主您的身邊。”

“嗯,我知道。”當時蕭翰被調入日光殿時,內侍府曾經送來了他的詳細履曆,南意歡是細細看過的,因此,都還記得這些。

蕭翰繼續道“其實在宮變前一月,我父王就派人到京城找到了我,向我說明了我的身世,他還說自己已經年邁,且膝下無子,所以希望我能回西延,繼承他的王位。”

“當時,我猶豫過,彷徨過。他看我遲遲不同意,就說留了一隊人在城郊,如果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便讓他們帶著我回扶夷來。”

“所以,是他們護送著你一路回了這裡嗎?”雖然已經知道易炎和玉階如今安好地活著,可是說起那夜的時,南意歡還是很緊張。

越君行察覺出她仍然緊繃的情緒,取過她五指攥的緊緊的茶盞,替她重新斟滿了水,又拿起空杯斟了一杯推到蕭翰麵前。

蕭翰朝他微一點頭表示謝意後,舉起輕抿了幾口,低聲道“那日在陸府的婚宴之時,青炎太子非要拽著我陪他去後院牆頭看煙火,我無奈之下,便陪著他一起去了。可是當我剛抱著他躍上牆頭時,就發現了周邊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南意歡急急追問。

“陸府外那些黑暗的巷道裡竟然有些微銀光閃動,那種銀光對我們常年習武之人最是熟悉。那是月光照映在武器兵刃上發出的反射光芒,所以我心知不好,找個理由哄了青炎下來,想帶著他去找你。可是我又進不了內院,慌亂中找到了玉階,就在我們剛說上話時,發現陸陌他---”

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下,見南意歡沒有異樣後,方才繼續說道“我發現他從喜房出來,緊接著命人封了喜房的門,我便知道晚了一步。雖然當時我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我想不管如何,依著青炎的身份,還是先帶他出府為好,所以才拉著青炎和玉階,躲開人群,趁著他們剛要開始起事之時溜出了府。”

“你們去扶風院找落璃是嗎?我見到落璃了,她和我說那夜見過你。”聽到他們三人在宮變之前就逃出了陸府,南意歡終是稍微寬了心。

蕭翰點了點頭“是的,出府後我不敢回宮,也不知道能去哪,就先去了落璃那裡。可是待了片刻後,外麵喧鬨聲越來越大,我便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必須儘快出城,所以才趕緊從落璃手上拿了些銀子,急急往城外奔去。”

一直聽到現在不曾言語的越君行突然問道“既然他們打算那晚行事的話,那麼城門一定是早早就控在手心的,你是怎麼出的城?”

經他提醒,南意歡也憶起,當時的秦陌因為救了自己,中毒醒來後,被昭帝賜封為京兆尹,掌管琅城九門。

如今想來,倒真正是自己,白白將九門之權送到了他懷裡,不由心中更恨。

“我走的是西門,在扶風院時,我們三人就換了尋常百姓衣物,裝成一家三口的模樣,雖然在城門時受了些盤問,但尚算順利就出了城。”

“隻是簡單盤問嗎?”越君行微微垂眉,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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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朕念之人,已不在塵世

蕭翰細細回想了想當時的情景,道“盤問的不多,可能是我走的時候尚早,而且我看整個西門盤查的都不甚嚴。”“再然後呢?”南意歡並不關心他是如何出的城門,隻追著問道。

“出了城後,我暗中找到了父王留給我的人,一邊隱著身形探聽著城裡的消息,直到---”他眸中重新泛起淚光,黯然道“直到我派出的人回稟說在城門上看到了皇上和皇後的首級,再過幾天,又聽到了你也自縊的消息,我便徹底死心,趕緊連夜帶著她們離開了琅城。”

“沒有遇上過追兵嗎?”越君行又問。

“沒有,我出城當天,就派人潛回城,偷偷塞了一具與易炎差不多年齡大小的屍體進了陸府。所以,他們都以為易炎也已經死在了裡麵,便沒有人注意我們。”

“然後,我們一路隱藏著行蹤,花了一個月時間回到扶夷。”

“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南意歡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蕭翰不自覺地用手摸著自己的臉,支吾道“沿路有一次還是碰到了幾個,打鬥中不小心傷到了。”

越君行輕輕歎息,道“既然已經說了這麼多,這件事上你又何必騙她?若不如此,你以為你能瞞得過那拉城裡的那位?”

“怎麼?”南意歡麵上儘是疑惑,抬眼望望越君行,又看看蕭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猛然,她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雙眸中儘是濃濃的悲傷道“你和我說實話,這傷是你自己弄的嗎?”

蕭翰垂首不語,半響,方才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越君行又是一聲低歎。

南意歡見他承認,震赫的眼底噙滿淚水。

眼前這個男人,若不是他,如今這世上就不會還有南易炎和玉階的存在。而他,竟然還為了讓自己本來的樣貌不被人懷疑,更不惜毀了自己的容顏。

一切,隻為了幾個和自己沒有血緣,毫不相乾的人。

想到此處,南意歡驀然起身,走到蕭翰麵前,咚的一聲跪倒在地,鄭重地磕起頭來。

蕭翰驚乍之下,迅速騰身而起,憋得額上青筋暴起,連連說道“這怎麼可以?公主,你快起來。”

他彎腰,雙手想要去扶,可就在指尖將要觸到南意歡衣袍時,又生生刹住,沒敢真的去碰。

見狀,越君行起身,拉住蕭翰的手臂,緩緩道“你便受了她這一禮吧,你救了易炎,這種恩情,她無以為謝,你便讓她心中好過些吧。”

蕭翰無奈地慢慢直起身,等到南意歡三拜之後,才低聲道“公主請起吧。”

南意歡在越君行的攙扶下,返身回到桌側重新坐好。

越君行又掏出娟帕,細細替南意歡擦乾臉上淚痕,道“如今易炎在哪?在你王府裡總不安全吧?”

“嗯,王府人多嘴雜,雖然父王費心替我掩著,但我心中終歸不放心。所以我將她們安置在了城郊一處頗為偏遠的草原上,那裡十分隱蔽,遊牧人也很少去,離這大概一日半路程。”

“需要一日半路程嗎?”

南意歡一臉失望,燕驚鴻的即位大典在後日,所以自己和越君行必須要在明日趕回那拉城去。

這樣一來,這次她就見不到易炎和玉階了。

越君行安慰地握著她冰涼的手,對著蕭翰道“能安排一下嗎?我這次想帶他們回北越。”

“可以嗎?”南意歡麵上瞬時一喜,她本來還擔心以兩人如今在北越的艱難情勢,帶著他們回國會比較危險,正想說要不要將他們送往東祁。

誰知,越君行竟比自己先一步提了出來。

“當然可以。”越君行衝她溫暖一笑,又道“隻要世子方便安排。”

雖然不舍,但蕭翰還是點頭道“好,我來安排,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