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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天總是在塌 柒殤祭 4054 字 2個月前

再普通不過的,僅僅是落入異世界的凡人罷了,讓他這樣無能為力地看著,他開始覺得,遇到太子長琴,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完全的好事。因為他會不由得在乎,而後,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長琴,若是,若是日後,有朝一日,你不得不和慳臾戰鬥,到那時,你該如何?”將視線移到上方,看著那片仿佛隨時能壓下來的天空,顧渠有些無力地問道。這樣的假設做再多,其實也是假設,沒有到真正的那天,誰也不確定劇情究竟以何種方式呈現。

太子長琴和慳臾聽到他的問題之後直接就愣住了,顯然他們倆都沒有假設過這種情況的出現。因為他們的關係那麼要好,無法想象有反目成仇的一天。

特彆是慳臾,這時候一雙金色眼眸緊緊盯著顧渠,感覺顧渠這個問題就象是特意問出來離間他和太子長琴的!可等他仔細看去,顧渠仰著頭的樣子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神,那聲音中又好像帶著一點惆悵。小小年紀,倒是挺能裝啊。

太子長琴從顧渠的問題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顧渠內心的那種無力與掙紮,雖然不知道顧渠為什麼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但他也去認真思索了。可不管他怎麼想,都沒辦法想象出那個自己對著摯友出手的局麵。

“若是當真有那一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這就是太子長琴的回答。

顧渠陷入了一陣可怕的沉默當中。

☆、第10章 小華山

若是當真有那一天,我怕是不忍下手的。

這就是太子長琴的回答,而他在不知多少年後,亦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一如今日。可是啊……可是,當你貶落凡間,因缺失魂魄不入輪回,不得不遭受渡魂的巨大痛苦,時時刻刻擔心著下一次便魂飛魄散的時候,你可否還記得,那個與慳臾說過,何以飄零去、何以少團欒、何以彆離久、何以不得安的自己呢?

或許,太子長琴在落入凡間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但顧渠卻不願意看到他的消散,如果注定沒有辦法避免,那麼,就去告訴他,他想知道,當太子長琴知道了即將遭受到的這一切痛苦,他會不會有所改變。顧渠沉默了良久之後,微仰起頭,看著上方不知原因混沌著的天空,開口時的聲音帶著猶疑:“即便會因此失去一切,從此落入永世痛苦之中,你也不後悔是嗎?”

太子長琴看著顧渠不知為何陷入的情緒低穀狀態,知他此話是認真的,也不由得斂了深色,肅容道:“永生不悔。”那向來溫和著的聲音,在說出這樣堅定的話時,更像是許下一種承諾。

顧渠忽然就綻開一抹微笑,清澈的雙眼中是淡淡的光芒,是了,即便是歐陽少恭,也從來沒有後悔過,那個時候在不周山停下彈奏的那一瞬間,他恨的,不過是天道,無情的天道罷了。

“長琴,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做了正確的選擇,卻淪落至萬世孤獨,那時不論我與你隔著多遠,我必跨越萬水千山來到你身邊。這是我顧渠,給你的承諾。”顧渠在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不顧慳臾和太子長琴疑惑的目光,醞釀了一下,將他所知道的,太子長琴的命運娓娓道來。

在聽完了那個冗長的故事之後,他們仨之間又是一陣短暫的無言,直到太子長琴長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隻對顧渠道:“你今日之言,我必銘記於心。我既不會追問你從何得知,亦不會改變我的選擇。”

至於那個名為巽芳的女人,便是緣分了。他相信,隻要自己還記得顧渠一日,便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

這樣的等待,也算是有儘頭的吧?縱使最後沒有等來那一天,起碼太子長琴也知道,並不是顧渠沒有來,而是他大概永遠也到不了這裡了。

虛妄的時間長河,有了目標,那忍受著的漫長過程,不至於痛苦。隻是日後若是顧渠回憶起來這一日,怕是隻剩下苦笑了。這是一個即便知道了未來,也無法改變,隻能依著命運軌跡往下走的日子,因為太子長琴就是這樣溫柔的一個人啊。

被他認定為朋友的存在,他便珍惜至此,有友人如此,夫複何求?

↑↑↑以上這句話是慳臾的感受。

那麼顧渠那牲口呢?_(:з)∠)_他發現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太子長琴,以至於有些不太滿意目前自己在太子長琴心目中的地位。

一向隻被用在關鍵時候的腦細胞,此刻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西山山係有一山曰小華之山,其木多枸杞,其獸多【牛乍】(zuo,二聲或四聲)牛,鳥多赤鷩,可以禦火。其草有萆荔,狀如烏韭,而生於石上,赤緣木而生,食之已心痛。”太子長琴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西山山係離此處最近且最符合顧渠需求的山,最後將目標鎖定在小華山。

還沒等顧渠用他算不上多的腦漿思考出如何與太子長琴更進一步這種令人捉急的問題,注意力立刻就全部都被這小華山的豐富物產所吸引,果然愛情什麼的在胃麵前都得靠邊站,顧渠同誌再一次%e4%ba%b2身詮釋了‘抓住男人的胃等於抓住了男人的心’這句話。

“長琴,為什麼我們之前在南山的時候沒有遇上這麼多可以吃的東西的山?”其實這句話的潛台詞卻是,為什麼我們不先來西山?

作為與顧渠萬年不對盤的損友慳臾,他妥妥地聽懂了顧渠話裡的意思,豎著黑色細長的尾巴,原因大概是沒有毛可以炸,慳臾睜大圓溜溜的大眼睛,鄙夷顧渠:“虧得長琴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倒是一扯上吃的便這樣忘恩負義!”

顧渠無視了慳臾的鄙視,直直看進太子長琴溫柔如水的目光中,聲情並茂地開口:“長琴你知道什麼是真愛嗎?真愛就是明明知道你沒有給他最好吃的,他仍然願意死心塌地地跟你走。”當然了,這是對於吃貨而言的。

太子長琴噗嗤一聲輕笑,覺得顧渠的言論顯然是十分符合他自己目前的狀態的,可慳臾也不會就此罷休,冷哼一聲說道:“這句話的重點依然是你覺得長琴之前沒給你最好的。”

顧渠皺了皺眉,伸手抓住慳臾纖細的脖子,將它提到跟前:“慳臾,你TM不說話能死啊?”

慳臾就算被他掐住了脖子,也顯得遊刃有餘,此刻一雙金色的大眼瞳中滿滿都是鄙視,甩了甩腦袋道:“哼,聽你扯淡確實不會死,但不攔著你我會瘋。怎麼,被戳中想法惱羞成怒了?”

哎喲喂,這小樣兒學現代語還挺快的ho?

顧渠:“……你麻痹。”轉頭換上躍躍欲試的表情,清澈眼中亮起類似找到好吃的時候的光,對著太子長琴建議:“長琴要不我們今天就不吃小華山的特色,把菜式改成慳臾的一百零八種做法,你意下如何?”

太子長琴隻搖了一下頭,%e5%94%87角彎彎,看著這倆每天照例的不對盤,在不過分的情況下,他才不去偏幫顧渠。

至於慳臾本身的意見,則是抬爪在顧渠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在顧渠疼的鬆手的時候悠悠然重新落在雲上,那表情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顧渠捂著手發誓總有一天會把慳臾這個小婊砸砍成一段段的,用他身為吃貨的尊嚴為證!

西山山係中的山看上去普遍要比南山山係的高得多,連綿的山脈照例是看不到儘頭的,若是生活在那當中,也許總會疑惑著究竟這一座座山的儘頭是什麼。

小華山風景秀麗,這次幸運地落在了陽麵,雖然雲層依舊是詭異著混沌一片,可樹林間卻是明亮了許多,各式的亂石毫無規律地碼在溪流邊的淺灘上,大大小小圓的尖的,在那清可見底的溪水中,不時出現幾尾小黑魚。

說到魚……顧渠四處看了看,果不其然,慳臾那貨又不知何時爬到了水邊,伸了條細長黑尾巴到水中,也不知那些黑魚是在深山裡麵太單純不諳世事還是咋的,竟然很快地就一口咬了上去。慳臾將尾巴往上一甩,那魚被慣性帶著躍出水麵,鬆口也已經是來不及,隻得無可奈何地在空中甩了甩尾巴,最後摔倒在石頭上,一頭撞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渠指著那條魚,表情都是= =:“慳臾,上次在玄龜他們家的水潭邊,你也是這麼釣起來的魚吧?敢問你把那條魚最後怎麼了?”

慳臾朝顧渠扔了個白眼,仿佛顧渠問了個多麼白癡的問題一般,一隻前爪在那魚身上一劃,將魚收進了自己的空間,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當儲備糧啦。”

顧渠了然地哦了一聲,轉而對長琴說:“對了長琴,其實我一直覺得魚才是最簡單好做的東西,清蒸紅燒或者是煲湯味道都非常不錯,你說那些喜歡生吃的都是什麼心態啊?”

慳臾如果有長出來的耳朵,一定在顧渠說做法的第一時間就豎了起來。太子長琴本不欲作答,可在看到顧渠有意無意地摸著剛才被慳臾在手背上撓出的傷口時,隻得開口道:“大概是因為不會做飯隻能生吃吧。”

慳臾瞪大雙眼,仿佛不願意相信太子長琴就這麼背叛了他們延續多年的感情,那收起魚的爪子動作還僵持在半空中。

顧渠眨了眨眼睛,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裝作不經意地恍然道:“原來是因為不會做飯啊,這算是傳說中的技術渣嗎?”

噗嗤——一根箭紮進了慳臾的心臟。

“不對不對,這應該算是生活能力九級傷殘吧?”顧渠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上一個結論,那裝模作樣的欠揍樣子此刻若是讓另一個人看到了大概會想分分鐘拖鞋糊他一臉。

噗嗤——又一根箭紮進了慳臾的心臟。

“我們修煉的並不需要吃東西,這與生活能力無關。”慳臾不死心地反抗。

“是咯,那讓本該不吃東西的你墮入吃貨的罪惡深淵,怪我咯?”顧渠踩上幾塊大石頭,走到一個稍微平坦的石頭麵上,轉過身,擺出非常無辜的表情反問慳臾。

慳臾默默朝著他比出自己的第三個指頭,表達對顧渠的鄙視,依然是隻有四個小爪爪還要豎起第三個的那種中指。

每當看到慳臾的這個動作,顧渠都要抱著肚子笑一會兒,一邊捂著肚子大笑一邊嘲笑慳臾:“誒,說真的,每次看到你出這個手勢我就忽然不想對你生氣了,照顧少個手指的殘疾動物人人有責嘛。”

然後他就因為笑的太過火而腳下一滑,雖然太子長琴及時地出現在他旁邊拉住了他,但他還是一隻腳踩進了冰冷的水裡,瞬間冰冷徹骨的感覺就順著腳踝彌漫到全身,顧渠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慳臾:“哈哈哈哈!每次看到你這樣,我也就原諒你了。”

顧渠:……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