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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天總是在塌 柒殤祭 4104 字 2個月前

子,周遭金光閃閃,導致整棵樹的樹冠就像是一盞巨大的金光燈籠。

“我想我知道了所謂的佩之不迷的意思了,要是全身上下掛滿這個不僅自己可以變成光源,在這個深山老林裡簡直就是移動靶子任打任調?戲啊。”伸手搓了搓下巴,顧渠幽幽地看著那樹墨色樹乾,清澈的眼眸上方映照著樹葉金色的亮光,隻是站在這玩意跟前也覺得自己瞬間亮起來了。

說完之後等著那一仙一獸的讚同,等了一會兒卻聽見慳臾說了句:“顧渠低頭,看看這玩意能吃不?”

顧渠低頭看去,一把青色的像韭菜的東西被抓在水虺黑色的爪子裡,他回憶了一下燒烤裡烤韭菜的味道,感覺肚子在又開始饑餓的同時還不忘諷刺它一把,伸手做了個摘帽子的動作:“慳臾,恭喜你,我頭上這頂吃貨的桂冠是你的了。”

慳臾額前的鱗片聚集了起來,看上去就像在皺眉,他的聲音嚴肅了起來:“沒跟你開玩笑,此物無毒,是否可做成菜肴?”

就連太子長琴臉上溫潤的笑意也收了起來,低頭看著那把青色的韭菜,沉思良久之後確認道:“祝餘草,便是此物。”

說完循著慳臾找到這草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迷榖的不遠處,地上是成片的祝餘草,開著青色的花朵,不仔細看很容易以為那都是葉子。顧渠看見這倆這麼嚴肅的神情,也不由得凝神思索了一下,而後試探地微抬頭看著太子長琴:“這山的特色除了祝餘草和迷榖,還有什麼?”

話音將落,一陣猿猴的叫聲從上方傳來,他們立時朝上麵看去,入目是一隻倒掛著的猴子,耳朵上白色的體毛尤其顯眼,它衝著他們叫了一聲,抓住樹乾的手幾下變換,身影又消失在迷霧中,隻剩下一陣陣的叫聲從不知哪個方向傳來。

顧渠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太子長琴此時臉色也有點不好,開口時聲音沉了沉:“餘下便是此物,名曰狌狌,食之善走,若我沒猜錯,離此地不遠處便有水,其中有育沛。”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不對勁兒了,根據大自然物競天擇的法則,好東西都長一個地方容易被彆人一鍋端了,這座山的靈物既是有這樣好的作用,就更沒道理紮堆長了。

這感覺簡直就像是……走進體彩中心還沒選號呢老板就上來說,恭喜你中了五百萬。

更何況顧渠一向黑手,事情好成這樣往往意味著之後的災難會更加恐怖,他嘖了一聲,心情有點失落。

心情不好就不想讓彆人好起來,所以他乾脆破罐子破摔,管他什麼陰謀詭計,在沒有看到炮彈之前請先讓他把糖衣%e8%88%94掉!

一刻鐘後——

手中抓著胡椒,八角,茴香,他的心情略複雜。比彆人把好東西都送到你麵前更讓你驚訝的是什麼?就是連配料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弄熟了!

顧渠覺得,如果不是策劃這無聊一幕的人有什麼驚天大陰謀,那就是純屬有病。這世上還有人喜歡看彆人吃飯的?

霧氣太濃重,原本以為找不到乾木柴點火的顧渠在看到慳臾隨便躥躥就抓出的一把枯樹枝,表情木然了。讓太子長琴點完火之後,把祝餘草當韭菜串在尖細樹枝上,塗一遍之前收集到的樹油,刷一層用石頭碾碎了的八角胡椒等碎屑,散發的誘人香味頭一次讓這三隻感覺沉重。

無毒,加在一起沒有副作用,還可以做成小吃。顧渠說服自己不要想太多,可眼前這些都發生了要是想的不多那才叫奇怪。

“沒問題就先吃吧,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得從這個天開始看,你們不覺得這天色不對勁兒嗎?”將手中的東西分給他們倆,顧渠抬頭看去,眼中幾乎是分不清天地的白色濃霧,看不見頭頂是什麼東西,更遑論天空。可他卻忘不了每次盯著天看的時候,心頭揮之不去的詭異感。

奈何眼前兩人都是常年榣山原住民,要麼不知道要麼隻從書裡麵看過,這時候太子長琴咬了一口那祝餘草,%e5%94%87齒間彌漫著醬料的味道,他似乎陷入了什麼東西的思索,聯係到榣山的那片天,他忽的從原地站了起來,目光看著前方似乎有些發虛,那眼神由溫潤逐漸過渡為虛無飄渺,好像看到了什麼,而後抬起餘下一手,寬大衣袖滑落至肘關節處,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按著太陽%e7%a9%b4,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眼中似乎刻著孤寂,薄%e5%94%87間溢出破碎的話語:“榣山的天……慳臾……”

顧渠頓感不妙地看向慳臾,同樣對上一雙迷茫的金色眼瞳。

隻聽說歐陽少恭有喪失記憶的毛病,難道其實這病是早就有了的?他指了指太子長琴的側影,小聲問著慳臾:“他今天吃藥了嗎?”

☆、第6章 冰山一角

慳臾搖了搖他黑色的小腦袋,金色眼瞳半遮,凝視著太子長琴的狀況,時刻準備著,也不知道是在準備衝上去打暈太子長琴還是準備跑。

顧渠伸手將他抓過來放在自己前麵,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一會要是有什麼狀況,你記得幫我擋著,是不是朋友就看這一回了。”

慳臾扭頭看著他:“你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我這不是怕未來的他穿越到現在的他身上,結果瞬間黑化嘛。”顧渠蹲下`身,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穿越和黑化這兩個詞聽不懂,慳臾果斷轉過頭繼續盯著太子長琴看,但是卻沒有從顧渠的跟前挪開。

迷霧中,太子長琴一襲白色衣袍幾乎要與濃霧融為一體,而衣袍的袖口中透出深黃色的中衫,與他如瀑青絲相映著成為他側影為數不多的顏色,霧氣無端濃了些,連他的表情都虛幻了許多,看不真切。

有著流暢線條的下巴如同最完美的雕像,有著無可挑剔的美感,他開口時那悅耳的聲音在空穀內響起,聲音激蕩在四麵八方,又不知道從哪裡傳回來,直讓人恍然感覺此處已然成為他的世界。

“我想起來了……榣山本是那時……未建天宮之前的……”他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溫和眉眼本就令人看著極為舒心,此刻一雙眼眸如同水洗後的發亮,仿佛窺破眼前的迷霧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莫名地,他周身的溫和氣息逐漸消散,那身影看上去竟顯孤獨,仿若曾以這個姿態獨自一人屹立了許多年,那溫潤散去後莫名捎上了些冰冷。

顧渠緩慢地伸%e8%88%8c潤了下%e5%94%87,輕咬了一下下%e5%94%87,總覺得略不妙啊……還沒等他和慳臾做出點什麼反應,就見太子長琴轉過頭看向他們,那雙清明的目光深邃了些,可觀察到他們那身體緊繃的狀態之後,不由失笑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慳臾在聽到他一如既往的聲音之後,放鬆了下來,這才發現和顧渠都站在一棵樹前,麵對著那樣氣勢外放的太子長琴,都是一副隨時準備跑開的本能戒備狀態。

顧渠倒是反應快,第一時間問道:“你還記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巽芳嗎?”

太子長琴微微愣了愣,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這個人,輕皺了下眉,重新恢複了之前的溫和,帶著點疑惑地問道:“那是何人?”

臥槽原來你不認識啊!你不認識你一副失憶之後恢複記憶的樣子鬨我呢!¤思¤兔¤網¤

“長琴,身體可好?”慳臾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可聽在顧渠的耳中就總像是,你今天吃藥了嗎?

噗嗤一聲笑出來的同時,便聽見太子長琴緩聲答道:“吾友慳臾,我早已離開榣山與父%e4%ba%b2一同追隨著伏羲大人上天去了,猶記那時,你隔幾日便可化蛟,可惜我無緣得見。而今在此地與你重遇,是我之幸。”

這話一出口,顧渠和慳臾都愣住了。什麼叫做你早就離開了榣山?臥槽那你現在站在這裡是幾個意思?顧渠覺得自己要麼是耳朵出問題了要麼是腦袋出問題了,放棄理解,轉頭看著慳臾的小黑腦袋,深沉道:“翻譯一下。”

“道法常雲大小三千境,此時爾本體怕是仍在天宮之上,既已成仙,此處怕是你夢境所化,小三千境中一處而已。”慳臾倒是沒有搭理顧渠,金色眼瞳中黑色豎瞳仁尖細,眼皮半掩,直直看向太子長琴肅容道。

所以顧渠這算是一覺睡進了太子長琴的夢裡?這TM也是夠奇葩的啊。

顧渠伸手摸了摸下巴,總覺得神仙做夢略高能,不僅自己在夢裡自成一個世界,還能把彆人也拉進來,就是不知道這在夢裡掛了對現實有沒有什麼影響。

“那你現在都知道自己在做夢了,是不是該醒了?你醒了之後這個世界是不是會消失掉,我說不定就可以回去了?”顧渠麵色有點複雜地問道,他現在的感覺就是,睡覺中看到一漂亮妞兒,結果小手都還沒摸到就醒了,簡直虐比。

“哪有如此簡單,神仙之夢與凡人之夢是不同的。此處既已形成,便自成一小世界,同樣受天道規則所縛。故而常有化虛神遊一說,看上去隻有一刻鐘的時間便頓悟,可誰又知道那仙人領悟到何等境界。”慳臾糾正了一下顧渠天真的想法,還抬起了一隻爪子,動作搭配讓解說生動形象。

顧渠抽了下嘴角,覺得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理解起來簡直高深,於是懶洋洋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意識落入這個空間,跟我一樣要找那勞什子機緣才能頓悟或者回去?”

慳臾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著這個解釋對不對。太子長琴在一旁笑道:“此解可矣。”

“那你醒來之後可會記得今天的這些事?”其實更想問的是,會不會記得我。因為獨處異鄉,顧渠本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心底有種強烈地要用彆人的記憶來肯定自己存在感的衝動,隻有這樣才能安心下來,壓下`身處異地的驚慌。

在得到太子長琴的肯定之後,顧渠果斷拍了下手,清澈眼中帶著肯定,“那麼,這就夠了。起碼好處是這個地方的好東西都會跟著你意識走啊。”

誰料到剛說完這句話,慳臾又立時陷入了之前沉思的狀態,就連太子長琴的表情也是一副在思考的樣子。顧渠揉了揉太陽%e7%a9%b4,這次頭痛的人換成了他:“你們能彆動不動就擺出思考者的姿態嗎?”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問問題,每次一問就跟戳了他們G 點一樣,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耍了!

太子長琴瞥見他的表情,不知為何就放棄了思索,隻溫聲答道:“不尋常之處太多,在此思索也是無濟於事,便走一步看一步罷。”在說這話的時候,他%e5%94%87畔的溫暖弧度始終沒有降下來。

不論是什麼讓他有幸再見慳臾,遇見顧渠,他皆須感激。至於眼前的這些疑團,慢慢解開便是,再不濟也不過把此處破開,隻是此法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