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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修改的注意,就立即動筆標記下來。

“喂,你真的確定要給我看嗎?”

突然被這樣問,我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自己,認為真的有資格,讓大牌編劇幫忙審劇本。

“小江在裡麵有角色吧?”徐森又問,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有。”黃浦說。

“那好,你叫什麼名字?”

“鄭小祈。”

“小祈,我給你兩個選擇,讓我看,或者拿走。直接拿走的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如果我看了,而它並不能達到我對一個好劇本的標準,小江就不準出演。”

“這不關你的事吧?”黃浦連忙辯解,“大學生社團你也要插手?”

“不讓我插手,那乾嗎還給我看?”

“是你說有什麼問題儘管請教你的!”

“我怎麼可能讓我%e4%ba%b2愛的小江去演爛劇?”

“您儘管看!”我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腦海中將劇本從序幕到尾聲快速地回憶了一遍,桌子下的一隻手抓緊了衣擺,“我對自己的劇本,很有信心!”

可是當我打開挎包尋找劇本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令我頭皮發麻的問題——我確實帶了劇本,但是,我帶的是,昨晚剛剛改好的十分鐘版!

因為時長的限製,十分鐘版在深度和故事性上,都與之前的兩個小時完整版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樣的劇本,我真的能拿給徐森嗎?

箭在弦上,看著徐森挑釁而又期待的眼神,我隻得硬著頭皮,怯怯地掏出那份十分鐘版,遞了過去。

徐森細細讀了起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我開始後悔,如果剛才說謊說自己忘帶了就好了……唉,失策!

不過,這個十分鐘版,也沒有那麼爛吧?說不定……如果徐森心情好的話……能給我一個修改的機會……唉,昨晚再好好多改幾遍就好了……

很快,徐森便看到了最後一頁,眉頭都揪到一起了。

完了,肯定是覺得不好了!

我正等著她看完被她劈頭蓋臉地臭罵的時候,她竟然翻回了第一頁,從頭讀了起來。

我的心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看來不是一無是處啊,至少,還可以再讀一遍!

又過了三分鐘……我的手一直在顫唞個不停,心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徐森第二次看到最後一頁,將稿子整理好,“唰唰唰”幾下,當著我的麵,撕得粉碎,推到了我麵前:“你自己去,扔到門口的廢紙簍裡。”

我整個身子就像浮屍一樣——出了一身濕淋淋的虛汗,慘白,冰冷……

無法相信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完了,全完了,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3

我顫唞著收好那堆廢紙,紙麵上,他的名字還是那麼的清晰、明顯而又完整——“鄭正秋”。我想到了我的爺爺,想到了那個大箱子,想到了鄭小司,想到了季萌……

扔進廢紙簍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喂,你太過分了吧?”黃浦看著我顫唞著雙肩,大聲嗬斥起徐森來。

“我不喜歡欺騙彆人。”徐森雙手抱懷,蹺起了二郎%e8%85%bf,“這個劇本確實不好,我能看出她想歌頌一個光輝的形象,但是這個形象卻無法打動觀眾,看到最後,甚至有種厭煩感。”

“本來是個兩小時的劇本,因為要參加學校的活動,改成了十分鐘,砍掉了很多戲。如果是兩小時的話,會好些的。”企圖為自己挽回一些尊嚴一般,我小聲解釋道。

“十分鐘未嘗不可以以小見大。”徐森繼續說,“不過,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說著,徐森站起身,從一旁的置物架上拿出一遝白紙和一支簽字筆來,“既然這個不是你最初要寫的故事,那就把你想寫的那個完整的故事,寫給我看吧。”

“現在?”黃浦看了看表。

現在已經是五點了。按照原計劃,大約六點,是藥風話劇社的第二輪納新麵試。可如果劇本不能在這裡得到,哪怕隻有一點點的肯定,我又有什麼顏麵回去麵對季萌和小司?

“小祈,你沒帶U盤嗎?或者我的郵箱裡也有存檔。”看著我毫無怨言地如同考試一般埋頭奮筆疾書,黃浦緊張了起來,“都這個年代了,讓人家重頭寫一遍,欺負人也要適可而止吧!”

不,黃浦,徐森沒有欺負我,剛才她將紙和筆推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注意到,她右手中指指甲的側麵,有一塊很大的凸起,在習慣性使用電腦辦公的現代人裡,那樣的“標誌”已經很少見了,那正是長時間使用紙筆書寫的“標誌”。

恐怕,將之前的修改過的稿子全部扔到一邊,麵對一張白紙,僅靠自己的記憶重新輸出,是徐森的工作方式,她是在教我。當然,也有可能,這隻是她瘋狂毫無邏輯的藝術氣質,所做的一宗惡作劇。

可不管怎麼說,我獲得了這個機會了——讓她看一看我全稿的機會!

我不知道黃浦跟徐森是什麼關係,張木溪和徐星哲又跑去哪裡了。這些東西都正在漸漸離我遠去……甚至就連黃浦正注視著我的眼神,以及徐森微蹙的眉頭,也從這個空間中漸漸消失了。

空間裡隻有我和我的故事,在白紙上鋪陳開來,我筆下的角色活了起來,他們都有著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愛憎、自己的利益,而他們卻站在舞台上,發出激烈的矛盾和碰撞,促使著劇情一路高漲。我不再是編劇,而隻是一個故事的記錄者,我隻要將他們故事飛快地、一字不落地記錄。

這個稿子我之前改稿不計其數,卻從未如此清晰明澈。此前我會去想,這個對白放在這裡好不好?這場戲不錯,要不要保留?

而現在,這些顧慮都消失了,之前的一切全部都變成了台下循環往複的排練,而這一次,他們整裝上陣、登台亮相。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顧慮,我的手已經漸漸開始酸痛,留下來的每一句話,落在紙上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每一個情節,都必須精煉而又精彩。

就這樣寫了好久,徐森留下一句,“寫好了叫我”便早早離開了。

隨後,張木溪和徐星哲出現,一推開門,張木溪便取笑黃浦:“哈哈哈,你果然被抓到啦!”

“噓!”黃浦將他修長的食指放在嘴%e5%94%87上,“進來坐,彆出聲。”

“小江,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徐星哲問黃浦。

“不,看著她寫挺有意思的。”黃浦說,“我等她。”

又過了一會兒,黃浦接到了鄭小司打來的電話:“你姐姐在寫劇本……麵試?你們搞定吧!”

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可能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啊!全都寫完了!”我撂下筆,甩動著累得酸痛的手。

“恭喜啊,恭喜,總算完了!”張木溪呆呆地鼓著掌。

“快給徐森掛電話!”黃浦推了推徐星哲的胳膊。

從故事裡出來了之後再看著三個人,我真的是好佩服我自己,竟然能在三個大帥哥的“監考”下,如此心無雜念地“答卷”。

十分鐘後,徐森“駕到”:“我看看。”

屋子裡的氣氛又一次壓抑了起來,徐森每一次翻頁發出的“唰啦”的紙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都顯得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你來看這一段,”徐森把我叫到了她旁邊,“鄭正秋出殯你用了旁白,不夠震撼,可以將場地一分為二,一邊是胡蝶哭喪,一邊是蔡楚生獲獎……”

“嗯嗯!”

“還有這裡……”△思△兔△在△線△閱△讀△

徐森在給我修改意見!大導演徐森再給我修改意見耶!既然能給修改意見,也就是說……過關了嗎?

“雖然還達不到商業劇目的劇本要求,”徐森最後總結說,“不過作為學生的處女作,已經很好了,至於你那個十分鐘版的,小江是不準去演的。”

“啊?”我的心又一下子落到了穀底,沒有主演,我們下學期的納新要怎麼辦?

“你呀,也是死腦筋。”徐森露出了微笑,“十分鐘寫人物傳記,怎麼都不行啊。”

“那要怎麼辦?”

“再寫一個咯,寫一個搞笑的劇本,清新時尚,抓人眼球的那種,可以有點諷刺感和黑色幽默。”

突然間,我茅塞頓開,我怎麼沒想到呢?與其把一篇兩個小時的劇本改成十分鐘的,不如再為十分鐘的時長,“量身定製”一個新的劇本啊!

直到此時,我才放鬆了下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張木溪果然喜歡這種肉?肉的女孩子呢。”徐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木溪,打趣道。

“才沒有呢!”張木溪一臉呆滯,卻偏偏吐字無比清晰,“鄭小祈她喜歡的是黃浦開江!”

“噗——”我分分鐘將咖啡噴在了張木溪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1

張木溪此言一出,徐森愣在了原地,徐星哲愣在了原地,張木溪本人不用愣住也呆若木%e9%b8%a1,倒是黃浦的表情,那不是愣,也不是驚訝、意外之類的,那是明顯被嚇到了,臉都僵了!

至於我——當然,我並沒有真的把咖啡噴出來,我以一個省隊運動員應有的素質和堅強的毅力,將這口咖啡生生咽了下去,險些嗆死自己。

而就在這好死不死的檔口,黃浦用很小的聲音,緩緩地說:“恐、恐怕……不太……適合……吧……”

黃浦之前對我所展示出的全部的曖昧的溫柔瞬間崩塌,我的初戀不僅是被明確拒絕了,還是在我的偶像徐森麵前被明確拒絕了。

“張木溪!”我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張木溪那張弱智臉,發出了如一頭成年公熊般的咆哮,“你這個——笨蛋!”

他不是笨蛋,我才是。

在我奪門而出的瞬間,我突然好希望時間能夠倒退回去三秒鐘,其實我隻要解釋一下,“沒有的事,喜歡黃浦什麼的,怎麼可能,是張木溪犯二”什麼的,我以後可能還能抬起頭來麵對黃浦。

可現在怎麼辦呢?且不說那桌子在被我拍了一下好像什麼零件壞掉了,徐森正在裡麵彎著腰搶修,我如此悲愴地奪門而出,分明就是喜歡黃浦喜歡到不行。

徐森對著張木溪使了個“去追啊”的顏色。於是張木溪跟著我出來了。

“你不要生氣嘛。”樓道裡,張木溪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喪屍狀地轉過身,一雙通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張木溪:“你的腦子——進水了嗎?現在全完了!我被黃浦拒絕了啊。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這麼喜歡一個人……好不容易……才能離他近一點……”

今天發生的種種在我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樣地晃過,黃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