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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很理解她的,隻要能回到正常訓練的強度,她就不會這樣暴力了。”

“那就好。”

“小祈不要變成‘金剛芭比’哦。”

“放心吧,我從不使用暴力什麼的,那天打了你純屬意外。其實我特彆溫柔。”

這樣的話被我的高中同學聽見了,絕對會吐的,其實,我是我們高中建校以來,第一個因為打架鬥毆被停課的女生。

那是我高三時的事,剛剛停止了鉛球訓練,學業的壓力又大,我的脾氣變得異常的暴躁,偏偏好死不死的,我們班有個賤兮兮的傻缺“班草”,長得跟殺馬特似的,籃球連我都打不過,誰知道這群女生眼睛被眼屎糊住了還是怎麼的,他就成了“班草”了。

人賤,嘴更賤,背後說我的壞話,什麼“鄭小祈這人真有意思,不僅擅長鉛球,外貌也很像鉛球耶,又黑,又壯,真想讓人一把把她扔出去,再也不要見到她那張豬臉!”

三秒鐘後,被扔出去的是他。我一個箭步一記掃堂%e8%85%bf,在他鼻梁著地時抓住腰帶甩出去差不多五六米遠吧,那姿勢著實不怎麼優美,不過他的姿勢更醜,也就無所謂了。

正在我拍拍手上的灰準備說點“讓你嘴賤,這就是下場!”的台詞時,方才注意到,剛在他身邊還有不少兄弟,此刻,這幾個家夥將我團團圍住。

“嘿喲喂,出來混沒本事,單挑不敢當麵挑,背後嚼%e8%88%8c根也就算了,被收拾了還要靠碼人來報複,來呀來呀,怕你呀。”

我三下五除二,搞定這群家夥後,就被教導主任叫去了。

停課一周,等我回來的時候,“班草”帶頭,向我報以熱烈的掌聲,尊我為“大哥”,他們都是“小弟”,幫我拎書包、買零食、抄作業,一時之間,風生水起,我的待遇比校花還好。這些事一般人我是不會告訴他的,深藏功與名。

“如果你無法控製住暴力的話,就彆再做編劇了,不要給世界添麻煩哦。”張木溪望著我的眼睛,嚴肅地說。

“嗯嗯,安啦。”

“既然你也同意,那就簽一份合同吧。”

“合同?”

張木溪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展開,遞到我前麵。我的臉抽搐了兩下——為什麼張木溪會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啊?

禁用暴力協議書

本人鄭小祈,即日起,除涉及自身安全,需正當防衛的情況除外,不再使用暴力。否則,將被視為有嚴重心理疾病,不適合從事鉛球以外的任何工作。

並將不得進行編劇相關活動,包括但不限於組建話劇社、拍攝電影、寫作、導演、演出、場記等。

以此為證,不得反悔。

簽名:

20××年10月26日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是個啥鬼,我的手裡便多出來了一根張木溪塞進來的筆,鬼使神差地簽了這個奇怪的東西。然後,張木溪又將這份合同折好,放回了自己的外套內側的口袋裡。

托垃圾桶的福,我跟張木溪現在都狼狽兮兮而且臭臭的。

我從包裡翻出一雙平底運動鞋,扔在地上。

“為什麼你會帶一雙鞋出來看話劇?”張木溪問。

“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會帶一份合同呢!”換掉了濕了的高跟鞋,穿上了布鞋,雙腳紮根於大地的感覺終於又回來了!真好!

我抬頭看著微風吹起張木溪潮濕的頭發,示意他把頭低下來一點。

“乾嗎?”

“遊泳時掛上去的吧。” 我從他發梢上扯下一根小樹枝。

“哦,謝謝。”

在離他的臉很近的時候,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他肌膚的紋理,扇動的睫毛和那雙黑白分明的黑晶石般清澈透亮、毫無防備的瞳孔。如果說黃浦開江是精致的俊美,那張木溪就是天然的可愛,就像金毛獵犬一樣。好可愛!

“對不起,我今天讓你來寢室樓門口等我,並不是想請你吃飯。”

“嗯?”他的眼睛裡劃過一絲意外和好奇。

“我在寢室被室友欺負。”我頓了頓,“我想讓彆人以為你是我男朋友,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哦。”他眨了眨眼睛,“那請我喝咖啡吧,我隻喝現磨的。”

“咦?你不生氣?”畢竟我是一個相貌平庸的女孩子,被彆人當成是我的男朋友,會很丟人。

對了,張木溪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丟人”!

“你是社長嘛,以後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上了他拉著長音說話的率真,他那麼簡單,為了報一茶一飯之恩,他會來找我,會去在夜裡保護那個失控的孕婦,會去撈垃圾桶。

這樣的人,如果能與他成為朋友,實在是一件幸事。看他戀愛少根筋的樣子,以後麵子工程大可交給他,還不會妨礙我去攻略黃浦開江,善!

“話說你沒女朋友嗎?”

“我還小嘛,還早著呢。”

我就知道!

最終,我還是在一處校內的咖啡館給他買了現磨咖啡,順便點了份三明治。

“你不吃嗎?”他問我。

“減肥。”我低頭一看表,竟然一點二十了!

從這裡到銀河劇場,公交車至少要一個小時的啊!話劇兩點就開演了!話劇演員與觀眾處在同一個空間,觀眾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到演員的情緒,所以話劇一旦開始,觀眾便不能再隨便進出劇場了,如果遲到的話,就隻能等一場終了,下一場開始,轉場的空當,摸著黑溜進去。

第一次去看徐森的戲,我不想錯過開場啊!

“喂,小江。”張木溪一邊嚼著三明治,一邊撥通了手機。

“你在給誰打?”我詢問道。

“搭個順風車……喂,小江,小江,來接我!”

小江?莫非是——黃浦開江!

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

“不要。”黃浦開江的聲音偏高,柔軟清透,即使是拒絕的口氣,聽上去也似乎還留有餘地。

“小江,小江,你來接我嘛,你不是也要去看徐森的嘛。”張木溪繼續撒嬌。

黃浦開江要和我們去看一場!一想到我和黃浦要共處一室……我們的座位號會不會……是挨著的……

“都說了不要。”

“小江,小江,我在北門哦……啊咧,被掛掉了。”

“……”

“走吧,去北門找小江!”

“他不是說‘不要’嗎?”

“安啦,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3

當我和張木溪返回北門的時候,隻見一輛寶藍色的新款轎車停在路邊。

“喲,在學校裡開這麼拉風的車,就不怕我用氣槍爆你輪胎嗎?”每每見到這種招搖之事,我就不免心生邪念,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張木溪走過去,車窗搖了下來。黃浦坐在副駕駛上,開車的是一個另一個男生,我沒見過的,有著小麥色的皮膚和混血兒般輪廓分明的五官。

在見到張木溪的時候,他明顯嚇了一跳,指著張木溪大喊道:“早知道接的是你!我死都不會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恭喜,駕照拿到咯!”張木溪說著,很紳士地為我開了車門。

“看我的新車怎麼樣?帥吧?”

等一等!新手加新車?我可不可以去坐出租車啊!

我突然又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但當我從倒車鏡上看見黃浦那天藍色的襯衫領口解開的一顆扣子後露出白皙的肌膚後,我立馬撤銷了這個念頭——隻要能跟黃浦開江在一起,死也值了!

“這位是……?”我試探地問道。

“弱智一個,你不用認識。”張木溪說。

“路人,你不用認識。”黃浦開江也這樣說。

“你不需要認識我。”雖然是同樣的台詞,他本人卻說得拽得不行。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名叫徐星哲,今年大三,是我們校廣播電台的台長,每天晚上七點準時響徹校園的“Q大廣播電台”聲音就是他的,同時也是藝術類社團的總負責人,無比招搖的性格幾乎可以載入精神病史,還有個臭不要臉的自稱叫“電台王子”。

我和張木溪落座後,氣氛再度陷入尷尬。徐星哲聽說張木溪剛在護城河裡打撈過垃圾桶就上了他的新車後悲痛不已。而我則覺得我未卜先知的超能力簡直越來越神了!保不齊我真能和黃浦死在一起。

這貨的車技簡直就是“車禍級”,能把車開得像跳探戈一樣,三步一急刹車,兩步一熄火的人真是前所未有!就連張木溪這種傻缺,和黃浦開江這麼溫柔的人,也不免麵露鄙視。而我則在後排用眼神殺了他七八百遍了——我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那些年我錯過的開場!

不好,我的內心怎麼又這麼暴躁了,這樣真的不好。

但是他本人對此一無所知,一邊炫耀著新車的技能,一邊展現自己的慷慨:“喂,小江,你要用我的新車做什麼都可以哦。”

“我想吐。”黃浦的臉色越發地蒼白,眉頭糾結在了一起。

“啊?”

“停車!”

車子靠著路邊溜了一會兒,總算斜歪著停下了。連泊車都這麼爛!

黃浦下了車、張木溪也下去了、徐星哲自然也跟著下去了。這兩個人把黃浦夾在中間,令黃浦頓時顯得格外的消瘦病弱。

我猶豫了一下,留在車裡看著地圖,研究起來我能不能用僅剩的二十分鐘跑到銀河劇場去的問題。

這三個人爭論起來,黃浦開江認為徐星哲開車太爛,會害他暈車,於是決定自己打車過去。徐星哲既不想和黃浦分開,又不想把車扔在路邊,張木溪自告奮勇幫徐星哲開車,還露出猥瑣的微笑,搓著雙手對著車說著什麼“寶貝兒,我來啦”之類的話,徐星哲則表示死都不會交出愛車,張木溪一定會喪心病狂地把車開進溝裡!

我信!

我一邊聽著張木溪和徐星哲像小孩子一樣地拌嘴,一邊計算出我二十分鐘無法跑到銀河劇場的事實。

“喂!”無奈,我衝著窗外喊了一聲,從包裡摸出駕照,“上車吧,我開。”

換到駕駛位、上車、係安全帶、檢查倒車鏡、放手刹,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踩離合的時候我不禁感歎,這車還真是不錯,徐星哲大腦和四肢的配合能力要多弱,才能開成那個死樣子!

等紅燈的時候,我無意瞥見坐在副駕駛的黃浦正在用溫柔的眼光看著我。

“你……在看我?”哎喲,好激動。

黃浦笑了笑,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那個笑容裡了。“真是後生可畏。”他讚歎道。

他的這句讚歎讓我渾身上下充滿了打了%e9%b8%a1血的筷感,他要是提前一點讚歎,我絕對能二十分鐘跑到銀河劇場去!

“是呀是呀,小祈才剛大一,車技就比某位大三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