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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多好多馬啊。”

這處快到山頂的山坳,地勢平坦,淺草密密;旁邊清澈的水潭裡,水草搖曳,水光十色;遠處的鬆木房子,炊煙嫋嫋,靜謐清幽;周圍是聳入雲層的高山,鬆林茂密,樹乾粗壯。

小老板歡快的聲音被吹散在風裡,很快又被山壁蕩出無數個回音。

郭建軍聞著空氣好聞的味道,聽著他好聽的聲音,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這一刻,他隻想把那個歡快的小老板摟在懷裡。

朱文軒被他抱著轉了好多圈,也不管姿勢丟不丟人,兩隻手樓住他脖子哈哈哈大笑。

遠處的鬆木房裡,走出一個拿著長煙槍的老者,他在看到抱在一起郭建軍和朱文軒後,先是愣了下,隨後又恍惚起來。

趙挺被郭建軍和朱文軒兩個傻逼的膩歪勁兒刺激到了,哼了一聲鼻孔朝天地走到鬆木房子前。

老者回神問他:“郭家老大領來的人是誰?”

趙挺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騎上馬背的朱文軒,猶豫了一會兒說:“郭建軍在追他,今兒估計是帶來給郭叔郭嬸看的。”

“啥?”老者渾濁的雙目一瞪道:“他放著好好的女人不找,找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兒?”

趙挺沒好氣地道:“人家愛找男的找男的,你老都以把歲數了就彆操心了。”

老者大怒:“你個混蛋玩意兒怎麼說話的,我是你老子!”

“沒說不是啊。”趙挺咂咂嘴給自己老子順毛,“爸,你看郭建軍這些年不容易吧,他每年就今天來給郭叔郭嬸上個墳,其他時候請都請不來,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你難道不知道?可你看看……”

趙挺指著遠處替小老板牽馬的郭建軍道:“你看看他現在多快活啊,反正我是看夠了他終年陰著臉少言寡語的樣子了。找哥男人怎麼了?找個男人洗衣做飯自己開店哪樣都不差,小模樣兒又帥,性子也招人疼,郭建軍找人賺大發了。”

趙老爺子揮著煙杆賞了趙挺結結實實兩下,“你個混蛋玩意兒!”

“嘿,彆打彆打!”趙挺跳著躲開,站遠了看著他道:“混蛋玩意兒還不是你生的。”

朱文軒被郭建軍帶過來就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場了,可看老人家把視線落到他身上,他頓時笑不出來了。趙大忠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才端著架子看向郭建軍

郭建軍牽著小老板走上前,笑出一口白牙喊:“趙叔,軒軒喊人。”

再次聽到這話,朱文軒勇氣大增,頂著老人家不太友善的目光喊:“趙叔好,我叫朱文軒。”

趙大忠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問郭建軍:“你是先去看你爸媽還是……”

“先去看我爸媽。”郭建軍拿著帶來的酒和紙錢,帶著小老板往後麵的鬆林走。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把東西塞給小老板,返回去騎了馬過來,伸手遞給小老板道:“上來,咱們騎馬過去,讓你感受一下在馬背上奔跑的滋味。”

朱文軒拉著他的手,被他一個大力拉到馬背上坐著。他從後麵抱著郭建軍的腰,看著不算低的地麵道:“它馱得動嗎?會不會壓趴下啊。”

郭建軍哈哈大笑:“這可是蜀道上最有腳力的馬種,放心好了。”說完“駕”了一聲飛奔出去。朱文軒大驚,抱緊他望著一上一下飛快後退的景色。

問:騎馬什麼滋味兒?

朱文軒臉色略難看,答:%e5%b1%81%e8%82%a1疼,大%e8%85%bf根部也疼,這會兒走路姿勢都不對了。

郭建軍父母的墳在鬆林裡很突出的一堆碎石中間,墓碑就是這山上的整塊大石,比普通墓碑高了很多,上麵並無照片,隻有顏色淺淡雕鑿出來一排字:馬鍋頭郭子羅和愛妻李萍萍之墓。

朱文軒陪著郭建軍將墳包周邊的鬆針整理了一下,將紙錢燒上,正在想要不要說點什麼,郭建軍卻是拉著他跪了下來。

地上全是碎石子,這一跪朱文軒表情都變了。

郭建軍扭頭歉意地道:“乖,忍一會兒。”

朱文軒望著他,點點頭回了他一個乖乖甜甜的笑。

郭建軍回頭對著墓碑道:“爸,媽,我今年帶人來看你們了。他叫朱文軒,我很喜歡他,希望你們也能喜歡他。”

朱文軒莫名就有點緊張,但他還是挺直背脊,正色說道:“叔叔阿姨好,我叫朱文軒,我跟郭建軍雖然是今年才認識的,但我們都很認真。”

感受到旁邊望過來的視線,朱文軒暗自給自己打氣,繼續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以後都會好好照顧郭建軍的,不會讓他餓肚子半夜起來吃泡麵。我,我會跟他認真過日子的。”

短短幾句話,朱文軒說的心跳加速,體溫升高,汗液分泌。

郭建軍一手扣住他腦袋,扳過來後湊上去%e4%ba%b2了%e4%ba%b2他的嘴。這樣子傻白的小老板,聲音都緊張的抖成小蝌蚪了,但擲地有聲的鄭重讓他很受感動。

見過家長順帶表了決心,兩人好像都沉澱了下來。 %e5%90%bb畢,四目相對,同樣真誠而炙熱。

作者有話要說:夜幕降臨,鬆木房子裡,馬燈朦朧……

小老板哭兮兮%e8%84%b1了褲子,分開%e8%85%bf,欲拒還休地望著郭建軍。

燈光略暗,郭建軍彎腰埋頭在他%e8%85%bf間,久久才道:“破皮了。”

小老板嚶嚶嚶哭:“還不快點上藥啊!”

郭建軍神色古怪:“馬背上長大的人從來不會破皮。”所以,沒藥。

小老板哆嗦著問:“那那那那怎麼辦?”

郭建軍苦思冥想:“有了,咱們來做不痛的事吧。”

一陣幽風過,馬燈熄滅……XXOO……XXOO……好不激烈。

小老板在黑暗裡喊破了喉嚨:“啊啊啊啊啊混蛋啊騙紙啊痛死了啊!”

趙大忠叼著煙杆巴拉巴拉死勁兒抽,眉頭緊得夾死蚊子。

趙挺打了個哈欠:“人家小兩口辦點事你非要拉我起來聽牆角乾嘛?”

趙大忠暴跳起來,一煙杆打到他腦袋上:“你個混蛋玩意兒!”

趙挺:“啊啊啊啊混蛋不是你生的啊痛死了啊!”

小老板豎起耳朵:“……這話聽上去怎麼那麼熟悉?”

郭建軍:“……”

說好的馬鍋頭又在下一章去了……

ps:請不要懷疑這是種田文((#‵′)凸那目前看著像小白文是怎麼回事兒?),主要是前期都沒有交代郭建軍的背景,所以這幾章才會連著轉了畫風。等郭建軍退了礦場股份,就會有錢開公司了,發家致富是真的要變鄉下土豪不是小打小鬨啊。

昨兒前兒賣萌收獲了幾枚新粉留言,感覺棒棒噠!今天就不賣了,麻麻說賣萌要偶爾為之,方能見效。偶也!剪刀手

啊啊啊啊啊啊更新的時候出了亂碼,預覽裡全是漏字的,複製過來整整改了一個多小時啊!哭暈在廁所!

☆、第四十二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郭建軍把朱文軒從地上提起來,替他拍掉褲子上的灰塵,大手揉著他膝蓋問:“疼不疼?”

朱文軒笑著躲開說:“我沒那麼嬌氣。”

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兒,朱文軒開口道:“其實我想說,如果你覺得憋在心裡難受的話,可以說出來的,我願意聽你說,也很想聽你說。”他鼓起勇氣去看郭建軍。

郭建軍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道:“是不是早就想問我了?”

“嗯,可我怕你難受,我父母當年剛去世的時候……”朱文軒心想,有些傷疤灌了膿想治療就得揭開,他乾脆以誠示之,“你看我家,隻有奶奶、大伯一家和大嬢一家對我好,我舅舅和姨媽那邊,已經二十多年不走動了。”

其實,又何止是不走動。當初爸爸媽媽還活著的時候,朱家條件並不差,舅舅一家跟他們家的感情也很好。不僅逢年過節要來往,平時舅舅家有什麼活兒,爸爸媽媽都會去幫忙。可等爸爸媽媽去世後,大家都在議論他要由誰來養?

大伯家有兩個孩子,舅舅家就一個獨生女,所以議論的結果就比較傾向舅舅會過繼他。大家觀念性的覺得,舅舅也是樂意要他這個兒子的。畢竟,鄉下許多人家還是覺得有個兒子好,將來能養老。

“我那時候雖然小,但是,舅媽聽到這些話和那些人吵架我還是記得的。等後麵辦完喪事,奶奶和大伯跟舅舅舅媽談過一次。回來後奶奶就告訴我,說以後我就跟著她過了,隻要她有一口吃的,她都不會讓我餓肚子。”

郭建軍聽他聲音裡並無傷感和難過,更多隻是悵然和對奶奶的孺慕之情,就知道他把這些事拿出來說是為了安慰自己。也是,朱爸朱媽去世的時候,小老板才幾歲,恐怕對那份%e4%ba%b2戚不願意‘接手’的黯然還比不過讀書時候被同學嘲笑‘沒人要’來得刻骨銘心。

小老板在安慰自己,郭建軍還是領情的。他往前一步,跟小老板幾乎是腳尖挨腳尖了,他一低頭就能%e5%90%bb到小老板額頭上。

朱文軒仰頭看他,這麼近的距離,他能看見郭建軍脖子上被他昨晚啃出的紅印子,隻淡淡一點,卻讓他一下紅了臉。

郭建軍%e4%ba%b2了%e4%ba%b2他的額頭,擁著他說:“以後我會和你一起孝順奶奶的,還有大伯大嬢一家。”

朱文軒用手指戳他大%e8%85%bf,“喂,輪到你說了哦。”

郭建軍低笑一聲,“好像小孩子交換秘密。”

朱文軒繼續戳,“說不說?說不說?你說說說說……”

郭建軍抓住他在自己大%e8%85%bf上作怪的手,牽著他指著墓碑上淡的快看不出顏色的字跡道:“這幾個字是我當年%e4%ba%b2手鑿的,鑿好後咬破手指拿血塗上去的。”

然後每年上墳,他都會重複用血寫一遍,後來還是趙叔看不下去了,找人悄悄用顏料畫了一遍,看上去是有那麼點被鮮血侵入墓碑的樣子。他雖然執拗,但不是不知道好歹,趙叔那麼小心翼翼的想騙他,他就裝作不知道,往後也沒再那麼乾了。

本身,他拿血去寫,也不是非要顯示自己有多難過,隻是他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吐不出去而已。他的父母,那麼愛他和郭建軍的父母竟然以那麼痛苦的方式去世了。

朱文軒看了看墓碑,扭頭用‘你開玩笑吧’的眼神望著他。

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寫字神馬的,不是隻有電視上才有嗎?

郭老大你不會是中二到這種地步了吧?

“你不信?”郭建軍笑得像是在談論彆人的事,“郭建安當時就在我旁邊,哭得死去活來的。從小到大,全家人都寵他,誰也舍不得讓他受一丁點委屈,可那天他卻把嗓子都哭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