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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站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鐵打的骨頭銅鑄的肉。”

“嗬嗬”郭建軍笑了一聲不說話了,繼續看他連著換了三盆水才把碗放進碗櫃裡。

張老栓已經洗完澡休息去了。因為天色已晚,朱奶奶讓他們住一晚再走。

朱文軒剛從廚房出去,朱奶奶正抱著被子往他房間走,“軒軒啊,今晚讓小郭跟你住一屋啊。”

為什麼跟我住一屋啊?朱文軒趕緊跟進去,關上門跟朱奶奶說:“要不讓他睡沙發吧。”跟陌生人睡他不習慣啊,更何況自家情況自家知,他可不想一晚上烙餅似的睡不著覺。

朱奶奶動作麻利,在朱文軒抗議並提出建議的時候,她已經把被子鋪好了,“咱家沙發那麼小,小郭那個子睡得下?”

何止睡不下,劈成兩半隻睡一半都嫌擠。那沙發已經有些年成了,是朱文軒大嬢家淘汰了送他家的,外麵的皮都掉了一些,平時都是蓋著暗紅色的沙發布用的。上麵睡個小孩兒還行,睡一般的成年人就有點勉強了,像郭建軍那樣的,平躺都困難。

朱文軒再次提議,“那要不讓他跟張大叔睡?”兩人都是小工,睡在一起既貼心又合理,還能有共同話題,交流一下有活乾的東家資源什麼的。

“那屋是個小床,睡兩個睡不下啊。倒是可以換個屋睡,他們兩睡你這屋,你去睡那屋。不過,老張都睡了,也不好再叫他起來啊。”郭奶奶有些發愁,“要不我去你大伯家睡,你們一人一間?”

“那怎麼行。”朱文軒推著奶奶去休息,“就聽你的,我跟他湊合一晚。奶奶你趕緊睡,早過你平常睡覺時間了。”朱奶奶平時都是10點睡覺,今天都11點了。

朱奶奶睡去了。朱文軒拿著睡衣準備去洗澡,看郭建軍還坐沙發上看電視,奇怪地問:“你怎麼還沒洗呢,身上不癢嗎?”穀灰落在身上其癢無比,要不是洗碗收拾廚房,他早蹦浴室裡搓皮了。

郭建軍瞅著他手裡的睡衣,“洗了我穿什麼?”

朱文軒這才想起來他是打空手來的,“你等會兒,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朱文軒自己沒胖過,他的衣服郭建軍肯定穿不了。家裡男人的衣服,除了他自己的,也就剩下從大嬢家拾回來的舊衣服。一些說是給他穿的,一些是朱奶奶收回來剪了做小孩兒鞋底的。朱奶奶前兩年閒著就做小孩兒穿的虎頭鞋等等,逢場去賣價錢還不便宜。

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朱文軒最後還是拿了一開始找到的那件印著移動3G網絡字樣的T恤。是他大學兼職替移動發傳單工作服,長度蓋住他%e5%b1%81%e8%82%a1,寬度塞他兩個沒問題。

郭建軍手上拎著白色短袖T恤,暫時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他已經知道今晚上他要和朱文軒睡了。

朱文軒以為他是嫌衣服不應季,怕冷,“將就穿穿吧,洗了澡裹被子裡就不冷了。”

郭建軍想說,比起來他更願意光溜溜裹被子裡,可看朱文軒小蜂蜜似的在浴室裡替他調水溫,巴拉巴拉跟他說哪個是洗澡帕哪個是擦腳帕,他把話又咽回肚子裡去了。

朱文軒明明累得眼皮都搭聳著了,還忙東忙西,又是做飯,又是洗碗,廚房也拿抹布擦了一遍,完了現在還忍著到處撓癢讓他先洗澡。

郭建軍心想,小老板不僅愛乾淨,還有愛照顧人的習慣。

朱文軒趁著郭建軍洗澡空擋,又兌了半桶玉米麵湯給豬當宵夜。朱奶奶養了兩頭大白豬,打算是喂到過年,一頭賣了,一頭殺了自己吃。

朱文軒有幾年沒趕上家裡殺年豬了。說是殺年豬,但不會真到過年才殺,一般都是臘月殺,收拾妥當就該迎新年了。而他一般都是踩著年夜飯時間回來的,初三初五一過,又匆匆走了。

靠在豬圈外,朱文軒不禁想到,今年他要多灌點香腸,甜的鹹的都灌。他自己比較喜歡吃鹹的,付洪斌喜歡廣式那種帶點甜味的……

“嗬。”自嘲地笑笑,朱文軒摸出兜裡的煙,點了一支,迷茫地抽著。他平時不抽煙,今天是想著郭建軍和張老栓可能要抽,才在小賣部買了一包。結果,乾起活來就給忘了。

當時回家的時候,匆忙也急切,現在知道奶奶沒事兒了,再回頭看,朱文軒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那時候奶奶受傷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沒有多餘心思去想付洪斌的事。在他大學以及走進社會最初幾年裡,付洪斌基本是他生活的全部。

而現實赤|%e8%a3%b8%e8%a3%b8地打臉。

付洪斌要是跟他好聚好散或者單純沒感情了要跟他掰他無話可說,可付洪斌踩著他去%e8%88%94劉洋,完了還幫劉洋補他一刀……

恨不恨?談不上,本來兩個男人,能攜手一路的就少。再說,付洪斌的變化他是知道的,對結果多少也有點準備。隻不過,畢竟是第一個喜歡還喜歡了那麼久的男人,人品淪落到那麼差勁,缺德到那份兒上,還是讓他心裡生出個疙瘩。

就像看上去漂亮到不行,並且已經吃到一半的蘋果,突然看見裡麵有蟲,就算丟掉剩下的,可吃進肚子裡的是吐不出來的。這比喻在腦子裡閃過,朱文軒洗胃的心都有了。

郭建軍洗完澡出來,去房間沒看到人,走出來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扭頭就看見黑暗裡一熄一明抽煙的男人。“都要睡了還抽什麼?”

黑漆漆的冷不丁突然冒出個聲音,嚇了朱文軒一跳。他回神看郭建軍已經站到跟前了,“靠”了一聲心悸道:“心都被你嚇顫了。”

把煙遞給郭建軍,朱文軒這才發現兩人站得特彆近。就是夜色正濃,也能看見郭建軍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

郭建軍整包煙一起接過去,抽了一根放進嘴裡,剩下的直接拿手裡不打算還了。

朱文軒抽了抽嘴角,扔掉煙頭,踩了一腳道:“外麵冷,抽完趕緊去睡,我去洗個澡就來。”

郭建軍看他離開的背影,叼著煙笑了笑,“洗個澡就來麼?”他。郭建軍摸著下巴,覺得小老板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第十二章 小工壓床

朱文軒洗完澡收拾妥當已經12點了。他估計郭建軍睡著了,就沒開燈,悉悉索索爬上床,一模才發現郭建軍睡的外麵。

怎麼不睡裡麵?心裡暗罵一句,朱文軒隻好從他身上跨過去,掀開一點被子鑽進被窩。他床上原本是有條被子的,朱奶奶又抱了一條,正好一人一條。可他在被窩裡一伸腳,腳趾頭碰見了郭建軍。

朱文軒觸電似的縮回腳,扭頭恨恨地瞪了一眼看不見在臉在哪兒的郭建軍。

先前那瞬間,清晰帶著不低體溫的有茂密且不短%e8%85%bf毛的觸?感還殘留在腳趾頭上。朱文軒忍不住心跳有點快。突然,旁邊的人翻了個身。雖然不見五指,但近在耳邊的呼吸聲還是讓朱文軒一下就僵硬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付洪斌以外的人臉挨臉這麼近,即使他看不見那張臉,但這並不妨礙他立馬保持姿勢一動不動。

男人沉重的呼吸噴到臉上,癢癢的,朱文軒小心翼翼往牆邊靠了靠,剛鬆口氣,肩膀上就被砸了一條大胳膊。

朱文軒猛一下翻身,推了不知道郭建軍哪兒一把,“你丫醒著的吧?”

郭建軍:(~ o ~)~zZ

朱文軒不管他是不是真睡著了,直接用腳在被子裡把他往外蹬。郭建軍就穿一件T恤,底下兩條粗大%e8%85%bf,除了%e8%85%bf毛,半點遮掩沒有。朱文軒不小心就蹬到他%e8%85%bf毛上去了。

郭建軍:(~ o ~)~zZ

朱文軒悲憤地發現,現在的情況看起來特彆像他在占郭建軍便宜。而事實上,他跟郭建軍力量懸殊巨大,蹬來蹬去除了蹬到無數次%e8%85%bf毛無數次觸電似縮回來,根本沒把郭建軍蹬遠一點。

最後,累喘氣的某人乾脆拽過自己被子,裹到身上,翻身衝牆睡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第二天,朱文軒是被壓醒的。他覺得他不僅乾了一天活兒,還連夜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地上壓了一晚上。夢裡一直都是想翻身翻不了,要不是真的太累,他肯定早醒了。

“付洪斌……”摸到%e8%83%b8口上箍緊的手臂,朱文軒推了推沒推開。他想翻身,發現%e8%85%bf也被壓住了,迷迷瞪瞪睜開眼,下意識就想扭頭%e4%ba%b2一%e4%ba%b2付洪斌。

不對,那王八蛋已經爬到劉洋床上去了,朱文軒迷糊勁兒被嚇跑,立馬清醒,結果瞳孔裡放大無數倍的陰影蓋下,直接糊了他一臉熱氣。

郭建軍一隻手按在他臉上,從他身上把自己大%e8%85%bf拿下來,用清早特有的低沉醉啞嗓音道:“就算我睡覺姿勢不好,你也不用這麼把便宜占回去吧?”

朱文軒溼潤的%e8%88%8c頭碰到他手心,讓他想到了以前養過的一隻貓。

朱文軒已經醒了,十分清醒!他閉著眼催眠自己,剛才都是做夢呢,剛才都是做夢呢……可旁邊的人起床的動靜讓他恨不得從來五分鐘。從來五分鐘,他一定抗住被壓的難受好好睡覺!

郭建軍站在床邊,扯了扯被睡到肚皮上的T恤,勉強蓋住一點私|處,“付洪斌是誰?”

晴空萬裡砸下滾滾天雷,就是朱文軒此刻的心情寫照。他假裝什麼也沒聽見,拉開被子坐了起來,然後跪在床上若無其事的疊被子。

郭建軍又問:“付洪斌是誰?”

誰誰誰跟你有半毛錢關係麼?朱文軒心裡惱怒,麵上卻很淡定,“我叫他名字了嗎?”

“恩。”郭建軍從後麵看他勾著%e5%b1%81%e8%82%a1的姿勢,覺得小老板%e5%b1%81%e8%82%a1挺好看,“你剛是想%e4%ba%b2他吧?”

朱文軒:○| ̄|_ =3

誰知道那王八蛋嘴巴乾不乾淨,老紙怎麼會%e4%ba%b2他!

寧願%e4%ba%b2一頭豬!

朱文軒沒回答,就在他以為郭建軍不會再問的時候,身後卻以足夠讓他聽見的聲音嘀咕一句,“聽名字就知道是個男的。”

朱文軒一個沒站穩,後仰著就往地上跌。好在郭建軍就站在他後麵,長臂一撈,穩穩抱住他放到地上。朱文軒是真嚇了一跳,連剛才那句話驚出的慌亂都被掩蓋了,還出了些冷汗,“謝謝啊。”

“這都能摔下來?”郭建軍抱著%e8%83%b8一臉鄙視。

朱文軒不跟他計較。小年輕的時候可能不怕這點高度,但常年坐辦公室,又是仰著往後倒的,他一下沒把老腰閃斷,老心臟也被閃壞了。

郭建軍沒看見自己%e8%84%b1下來的衣服,納悶問道:“我放這兒的衣服褲子呢?”

自覺心虛,剛才又被救了,朱文軒很慶幸,為他昨晚上心血來潮的助人為樂精神點了個讚,“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