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拿拖鞋,我快憋不住了。”
張叔哭笑不得,趕緊給夏銘華擺好了拖鞋,讓他下床上廁所。
“哎,真沒想到小昱真的來了,還說了那麼多感人的話。”夏銘華對張叔感歎道,“這樣讓我裝多久的屍體也是值了。”
“你剛才沒聽見啊,小昱現在真的變得懂事了很多,一直在陪我說話,我都差點忍不住睜開眼睛看看他的樣子了。你不知道,小昱一直握著我的手,我和說他大學裡的事情,他在意大利的事情,小昱現在好厲害的,成了一名設計師,我知道的,他那個朋友,好像是個國際頂級的設計師吧……我家小昱啊……”
“老爺!你該吃飯了,再不吃都要冷了。”張叔笑著打斷了夏銘華的話,老爺就像個孩子一樣,隻要一提起自己的兒子,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怎麼也止不住的歡喜。
夏銘華接過碗筷,張叔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飯菜,吃了起來,“不過啊,小昱如果知道我在騙他會不會又生我的氣。”
“老爺,你也說少爺變得懂事了許多,經過那麼多事情,他不會生你的氣的。”
夏銘華點點頭,“雖然我很想讓小昱一直陪著我,不過說實話,他在那麼久,我不能動不能說不能上廁所,躺的我背脊都累了。張叔啊,待會兒吃完飯幫我捶捶肩膀。”
張叔點頭應了,從剛才少爺出現以後,老爺好像年輕了十歲。
張叔給夏銘華捶著肩膀,跟夏銘華彙報著今天公司裡的事情。
因為夏銘華要躺在醫院裡裝病,公司的事情也暫且交給了張叔打點。
“公司內部一切都好,但是外界因為夏氏老總病危的消息,這兩天股價一直在跌,不少我們的競爭對手好像也在伺機而動,總體來說,情況並不樂觀。”
夏銘華點頭,“這個很正常,隻要保持內部穩定運作就好,如果發生了什麼特殊狀況,就立刻彙報。”
“是。”
“這次公開我病危的消息,勢必會引來各界的目光,我們要放亮眼睛,看著平時潛伏在暗地裡的毒蛇。”
“是。”
“還有一點,給我盯著顧氏,看看他們的動機。”
“是,老爺。”
夏昱回到家的時候,門外站著一個人,滿地的煙頭,顯然是等了很久。
“你去哪兒了?”顧少琛看見夏昱,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我去看我爸爸。”
“夏總?”
開了門,夏昱進屋。“你的話,應該前兩天就知道了的吧。”
“……”
“我爸爸病危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是。”顧少琛坦誠的說。
“你瞞著我的目的,是什麼?”
“你聽我說……”顧少琛解釋道,“你想想看,為什麼這次夏總忽然病重,消息就立刻傳了出來,我擔心事情有假,所以不想讓你分心,你的作品快要交稿了不是嗎?我在調查……”
夏昱不去看他,沒有說話,眼神裡卻是無光的黯淡。
“對不起夏昱,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顧少琛沒想到事情是真的,隻是覺得這個消息傳得有些蹊蹺,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多疑了,想要安慰夏昱卻不知說些什麼,“夏昱……你不要太難過,夏總他會好起來的。”
“我……”夏昱覺得自己做兒子很失敗,做人也很失敗。想要哭出來,卻因為不習慣哭泣而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不怪你,這個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我這個做兒子到今天才知道是我的過失。你回去吧,我今天累了。”
顧少琛還想說什麼,但看著夏昱一臉疲憊,隻好先告辭了。
夏昱沒心情吃晚飯,給那隻小貓放上貓糧,自己進了浴室洗澡。
獼猴桃好像也察覺出來今天這個便宜主人的心情不太好,喵嗚了一聲沒敢多吵,吃完自己那份就去陽台玩玩具了。
夏昱%e8%84%b1下衣褲,一張紙條從口袋裡麵掉了出來。
他撿起一看,是剛才許褚在茶館裡塞給自己的那張。
“明晚八點,XX酒店404包廂。”夏昱捏著這張紙條,許褚的意思,恐怕再清楚不過了,夏昱雖然清楚,但是這個約,自己不得不赴。
第二天早上,夏昱早早的去了醫院,夏銘華還是和昨天一樣,插著好幾根導管,床邊的儀器上冰冷地跳躍著自己看不懂的線條,夏昱陪了他一上午,卻依舊還是沒有醒來。
“張叔,醫生怎麼說?”
“少爺,醫生說老爺的病有些好轉,或許聽到了少爺你的說話聲,相信老爺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一定會好的。要是能快點醒過來就好了。”夏昱說道。“張叔,現在的公司是你在打點吧。”
“是的,少爺。”
“辛苦你了,本該是我來做的,卻全推給了你。”
“少爺你千萬彆那麼說。”
“這些天外麵有些風言風語,我們不必理會,專心管好內部就好了。”
“少爺說的是。”張叔點頭應道。
“謝謝你了,張叔。”
因為一上午夏銘華都僵在那裡裝木頭人,張叔怕再裝下去夏銘華會破功,所以找了個借口讓夏昱回去了,讓他下午也先彆來了。
夏昱回到家,給獼猴桃換了貓糧,又給它洗了個澡。
從昨晚到今天中午,夏昱一口飯都沒吃卻不覺得餓,聽說醫生說父%e4%ba%b2的病有了些好轉,總歸是個好消息。今天早上報紙上的風言風語又多了,無中生有、捕風捉影的報道像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其中有一篇報道格外的引人注意。
黎雲日報嗎?夏昱看著那個專欄記者的名字,許褚。在這個沒有也能說成真的一樣的特殊時期,如果許褚真的把那份證據確鑿的文件付諸於公,對夏氏,恐怕是個很大的打擊。
這天顧少琛沒有來,夏昱收拾了一下,去赴那個不得不去的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黎雲傳媒】改成【黎雲日報】了,隻是一家新聞傳媒公司,取這個名字比較合適。
☆、意外之後的意外
酒店裡。
許褚開了門,“夏昱,你來了。”側身請夏昱進來。
許褚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顯然剛剛洗完澡的樣子。“你要不要先洗個澡?”許褚問夏昱。
“我來的時候已經洗過了。”
許褚輕笑出聲,“夏昱你還真是爽快。”許褚用手指撫上夏昱的脖頸,慢慢向下摩挲。
夏昱抓住他的手,“你先告訴我,那份文件的原件在哪兒?”許褚給當時在茶館給夏昱的那份是複印件。
“你以為,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會隨身帶嗎?”
“是啊,我也覺得你不可能那麼傻。”
“你放心,隻要夏少爺願意自降身價,和我這個小記者在一起,那份原件,我自然會銷毀的,我說道做到。”
“那……”
“什麼?”許褚的湊近夏昱的耳邊,%e8%88%94了%e8%88%94夏昱精致的耳垂。
“如果我不願意呢?!”許褚根本沒反應過來,夏昱就已經反手將許褚麵朝下壓倒在床上,迅速地用領帶將許褚的手綁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褚沒想到應約前來的夏昱竟然會忽然反攻,破口喊道:“夏昱,你乾什麼?”
夏昱從腰間拿出一把瑞士軍刀。“你大概是以為,我為了保住夏氏,什麼都肯做對嗎?”
許褚被綁在床上,看著麵前的夏昱,忽然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富家公子,“你要做什麼?”
夏昱將許褚的浴袍解開,冰冷的刀刃從胳膊慢慢往下劃去,力道控製地很好,冰冷的觸?感抵在溫熱的皮膚上,並不感覺疼,但恐怕夏昱隻需稍稍用力就會劃破皮膚,刺入血肉。
“隻要你告訴我那份原件在哪兒,我就放過你。”
“你想威脅我?”許褚冷笑著看著上方的夏昱。
“沒錯,我以前一直以為,做人做事都要行的端正,不過……”夏昱手間稍稍使勁,刀刃刺入了許褚的手臂,隻是刺破了皮而已,卻有細小的鮮紅流了出來“對付你這種小人,就該用這種小人的方式。”
你不是,剛剛想威脅我嗎?夏昱心道,自己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嗬嗬,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不過,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方式我就會告訴你那份文件在哪兒,你或許也是小看了我。”
“那我們試試……”
夏昱抽出了一片超薄的刀片,銀白色的刀刃像蟬翼一般輕巧,卻格外鋒利。
“你我都是文科生,我記得你曆史學的特彆好是麼?”夏昱將刀片貼在許褚的%e8%83%b8口,冰冷的觸覺讓許褚忍不住顫唞了一下,“中國五代的時候,有個叫淩遲的死刑,一刀一刀,共需要3600刀,並且在最後一刀處死罪犯。”
“嗬,我不相信你會淩遲我。”許褚看著夏昱說道。
“當然不會,淩遲什麼的,太俗了。3600刀將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我可沒那個耐心。不過你聽過‘八刀刑’嗎?”
八刀刑,隻切八刀,置人於死地,是清朝末年的做法。夏昱當然不會將許褚置於死地,但是既然是威脅,那麼當然是動真格的。
“我沒記錯的話,這第一刀,是要切%e8%83%b8口……”夏昱的手稍稍用力,從左側劃了一道不淺的口子,一直到右側,鮮紅的液體從%e8%83%b8口緩緩湧出,順著身體的弧線滴落在床單上,染出絢麗的紅花。
“這第二刀……是切二頭肌……然後是大%e8%85%bf……”
許褚疼得冷汗直流,渾身不住的顫唞。
“怕了嗎?”夏昱問道。
“夏昱,你跟你老子一樣,那麼可惡,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
“我爸?”夏昱頓住要劃下去的手,“我父%e4%ba%b2怎麼了?”
“你以為我是想要當記者嗎?不都是被你們夏氏逼的無路可走了嗎?”
“什麼意思?”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夏氏有一次麵向我們學校的招聘,我是我們專業的優等生,筆試也是滿分,卻在麵試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回絕了,如果不是夏銘華在背地裡搞鬼?我怎麼可能輸給那些不如我的人?”
“胡說!我父%e4%ba%b2不可能那樣做。”
夏銘華從前那樣對阿明,已經嘗到了苦頭,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也沒必要為一個小人物在背後搞小動作,許褚的麵試被拒,隻可能是自己的實力不足而已。
“你不要將自己的不足怪罪在彆人頭上。如果我父%e4%ba%b2不想讓你進,你連第一輪的筆試都過不了。”
並不是優等生就一定可以找到好工作,那種以優等生自居的人,驕傲了太久,榮譽了太多,心理卻變得異常脆弱,一絲小小的挫折就怪罪到彆人身上,這樣的人,夏昱見得太多了。
“你說對了,夏銘華的確沒有那麼無聊。但是我卻很討厭他,很討厭夏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看,我現在不是找到了搞垮夏氏的證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