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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場麵,甚至聽到母%e4%ba%b2說“莊嚴,我們就給她取名叫照照吧,莊照照。怎麼樣她就叫做莊照照吧。”

莊嚴是我父%e4%ba%b2,我估摸著爺爺在給父%e4%ba%b2取名的時候,是聯想到了自己的基因問題,想用名字來挽回下先天的遺憾,隻可惜有點事與願違。

我轉頭去瞅了眼父%e4%ba%b2,大抵是還年輕,穿著工裝藏藍色外套,頭發精短,看起來很精神。嘴角的笑意很淺,看不出多大欣喜,跟我印象中一樣,父%e4%ba%b2一直是個不愛笑的人,情緒內斂的厲害。

在我生前,我能記事伊始,給我媽的形象定義就是剽悍,強勢,不服輸。我有生之年目睹她哭,統共也隻有三次而已。

我媽總說我沒良心,其實,對於她這個評價,我深以為然。如果我三觀正常良心未泯,大抵是無法做到從知道她有外遇開始,一忍就忍了十年。

現在想起來,我也著實佩服我自己的忍耐力,以至於我無動於衷那麼多年,她也開始肆無忌憚的直接把人往家裡領,我爸在外工作長年累月不在家,這人盤踞在我家裡,比我爸還清楚我家裡的情況。

比如,連我都不一定能摸到的東西,他卻可以輕車熟路的找到,完後麵慈心善的遞給我,我還要強顏歡笑的跟他說聲謝謝。這感覺,真酸爽。

對於我媽,我目前不想多說,我無法定義我對她的感情,是愛大於恨還是恨大於愛。

我的性子,說簡單點,就一個字:懶。

我總是懶得去思考問題,懶得去麵對現狀,懶得去糾結想不通的問題。以至於對於我媽外遇這件事,我也是用來慣常的態度,懶得去管。

然後,我的思想就自動自發地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模式,總認為她的人生應該由她自己去走,感情的事我插手不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不能因為她是我媽我就強迫她去迎合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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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著蒲扇,躲在樹蔭下瞌著眼皮偷看從樹葉間漫下來的陽光,這種悠閒的時候,思緒就會不停的翻飛。重生來的這五年,我一空閒下來就會想,我這夢是不是做的太長了點。

“照照,來,幫我和麵。”奶奶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我慢慢收回45度明媚憂傷的視線,有些無奈。兩歲那年,我借著我媽很奶奶鬨翻的機會,哭鬨著死活要跟奶奶過,因為我知道那一年,是我不幸生活的開始。

在我生前,我母%e4%ba%b2就不止一次告訴過我,我兩歲時,奶奶跟她要當初買房的兩萬塊錢,家裡一刻吵的不得安寧,我媽堵了口氣,直接乾脆的賣了房子得了四萬,把兩萬塊錢還了奶奶後,帶著我和父%e4%ba%b2出來單過。

那時,家裡還很窮,我母%e4%ba%b2帶著我搬到了她工作地方要到的員工房,左右不過二十平米,一張床一個櫃子,另起了一個小灶台,擺得滿滿堂堂,連在過道裡轉身都頗費力氣。也許是窮日子磨人性,母%e4%ba%b2自此和奶奶幾年之內再不往來。

父%e4%ba%b2夾在中間,為此吵得架何止一兩回。有次吵狠了,父%e4%ba%b2直接收拾了東西要離家,硬是被左鄰右舍攔了下來,那之後日子便不再圓滿。

平靜一年過後,父%e4%ba%b2因工作能力顯著被調到外地當經理,而後,甚少歸家。我一年能見到他的次數,扳著手指都能數過來。

對父%e4%ba%b2的感情,比起對母%e4%ba%b2的,更加微妙。

我能感受到的,也隻剩血緣。

也就是從父%e4%ba%b2在外工作之後,我才開始認識母%e4%ba%b2那個相好,據我觀察,他們兩是舊識,大概是兒時玩伴或者同學這一類的身份。

大概在我六七歲時,我第一次見他,好像是穿著西裝筆挺,瘦瘦高高,鼻梁上架著一隻銀邊框玻璃眼睛,氣質清雅。客觀來說,確實是比我父%e4%ba%b2要耐看的多。

後來,我大了些,見到他就愈加頻繁,而他,也愈加破敗。據我媽零星透出來的口風,意思是他原本是教師,然後不乾了,開了家公司,可惜沒乾成,破產了。

不過也由此可見,我媽對他還真是真愛,就連他破產了都沒有跟他一刀兩斷。對此我也不知道該哭該笑,隻能說,□□真偉大。

夜涼如水,夏日高樹上的蟬鳴這會也算歇著了,%e9%b8%a1鳴狗叫什麼的也消停不少,明月當空,繁星點點,農家特有的靜謐在這一刻一顯無疑。

我悠閒地晃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爺爺聊天,果然還是小時候好,儘管生活不如意,做長輩的也不會讓小孩子感到不適。

爺爺從荷包裡掏了袋話梅出來,抓了一把給我,問我:“照照啊,你以後長大想乾什麼啊?”

我想起前世我十八歲時,每天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最害怕的就是家庭聚會,七大姑八大姨們永遠不會過時的話題就是“你家孩子怎麼怎麼樣?”,每次媽媽回到家必定會數落我一番,偏偏每次都那幾句話,“你看看人家的小孩多有出息……”

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奇特的生物,叫做——彆人家的孩子。

其實,我也是有過夢想的,在我小時候,港劇還特彆盛行的年代,我想當一名跟電視裡一樣帥氣的女警,特彆有範的跟彆人說“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後來,好像是上到初一了,懂得臭美了,我就想當一名服裝設計師,可是這個夢想也沒持續多久,再往後越來越大,好像就忘了有夢想這回事了。

現在在問我這種問題,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答不上來,但是目標還是有的!

“我要當個有錢人,出任CEO,迎娶高富帥,帶著家人奔小康!”

爺爺:呼嚕呼嚕呼嚕嚕。

喂,好歹尊重下我行不行。

我打個哈欠,也開始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眼眸半睜半眯,耳邊是爺爺已經打響的輕微呼嚕聲,閒適間猛然一聲狗吠,我嚇了一跳,打了激靈,逮眼就條件反射的去看門口。

因為在鄉下這種土狗都護家護的厲害,一旦有陌生人來,狗就會猛叫,哪怕它上一秒還在睡覺。比起城市裡那些比人還要嬌生慣養的狗,這土狗不要實用太多。隻可惜,在狗的世界裡也是看臉混的。

我不耐煩地引頸向門口望去,鐵門前的雜草小道上隱約走來一人,他穿著白襯衫,簡單的牛仔褲運動鞋,肩上還挎著旅行包,黑發逆光,渾身清冷淡然的氣質不由讓我多看了兩眼。待他走至鐵門前,我才看清不過是一半大的孩子。

他先是禮貌敲了敲門,才走進來,盯著我注視了幾秒,眉間微微蹙了一下,問道:“請問這裡有莊姓人家嗎?”

我點了點頭。

他似乎鬆了口氣,“請問在哪裡?”

我指了指自己,“在這裡,我家就是。”

我瞅著他稚氣未%e8%84%b1的臉龐,清俊的不像話,顏嫩地好想上去掐一掐,我笑眯眯地補充:“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嘛?”

他眉間微動,眼神在我身上逗留片刻,不可置信地反問:“小朋友?”

額,一看見萌萌噠的小朋友就暴露出怪阿姨本性怎麼破!

我急中生智,“爺爺,有人找你。”

爺爺:呼嚕呼嚕呼嚕。

我:……

他:……

他靜默半晌,勾起%e5%94%87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微微俯下`身,音質清冽,同我說:“你好,莊照照。”

他:……

他靜默半晌,勾起%e5%94%87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微微俯下`身,音質清冽,同我說:“你好,莊照照。”

☆、第3章 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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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廚房內悠悠蕩蕩地掛著一個小燈泡,陳年老舊的橘黃燈暈打在屋子裡,顯得雜亂的廚房更加破敗。而這並不算柔和的燈光照在那少年白皙清秀的臉上,竟沿著他稚氣未%e8%84%b1的臉龐鍍上一層金邊樣的光暈,平添一分暖意來。

我踮著腳雙手撐在桌上打量他,他竟然認識我?不管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我對他一點印象也無。

他正巧也在看我,沉靜地眸子裡醞著點點笑意,而那黝黑的眸子裡比笑意更深的,是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種莫名地熟悉感,毫無來由地洶湧而來,記憶像是被什麼貫穿一樣,一瞬間就模糊了起來。

爺爺倒了杯水遞給他,“孩子,你是誰啊,為什麼要來找我們家?”

他雙手接過杯盞,態度恭歉,這種對長輩的禮貌,顯然是經過良好的家世熏陶出來的。

“受人之托。”他抿了口水,惜字如金地簡單陳述,“我來這裡是因為學校組織的下鄉活動,鄰居家的爺爺說這裡有戶莊姓人家是他昔日好友,托我帶點東西來給他好友。”

我撇撇嘴,心想著:瞎掰!

爺爺卻是一怔,“你鄰居家的爺爺?”

“恩,他叫陳功。”

爺爺箍著我的手臂驀然一緊,語氣裡竟有些難得的興奮,“陳功?軍區步兵營十八班的陳功?”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點頭,還有模有樣地從背包裡翻出一盒深綠色鐵罐來,上麵正兒八經地劃了幾個大字:鐵觀音。

“陳爺爺說您老愛品茶,這是他從好友那裡挖來的上好鐵觀音,知道我要來這裡,托了我帶點來給您。”他頓了頓,“陳爺爺說這裡通訊不方便,聯係不到您,若我這次能來尋到您,待回去了告知他,他有時間也會來看望您。”

爺爺接過茶葉罐,愛不釋手,眼角的皺紋都因笑的太誇張而皺在一起。

雖然我不曉得這小%e5%b1%81孩是從哪冒出來的,這成不成功爺爺又是哪位,但看爺爺這激動地不能言語的表情,應該也是確有其人。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個,孩子,這麼晚了,你要不就先在這住下吧。”爺爺眼睛黏在茶葉罐上舍不得移一下目光,隨口客氣道。

我巴巴地跳下桌,奔到門口,幫他先開了門,就等著他婉言拒絕後趕緊滾蛋。

誰知,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目光遊移到我身上,停了片刻後,很不客氣地應了下來,“好。”

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絆死在門檻上。

奶奶看來也是知道那位成功爺爺的,並沒有表示出太多驚訝的樣子,而是吩咐我領這個孩子去客廳歇息。我有些不情不願,對於爺爺奶奶這種沒有防範意識的做法,實在是不苟同。

興許是我生前受新聞網絡什麼的荼毒太深,人心不古這觀念有些根深蒂固。

而鄉下人,熱情好客是天性,這裡有著最原始質樸的一家%e4%ba%b2的想法。我來時太短,還不能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