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栽培至今。他倒下後,你卻為了權和利背信棄義,與涇風聯合起來反抗他的旨意,爭奪他的位子。在這種恩將仇報之事上,你才是有本事得很。”
醜事被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詭無崖一下就怒了:“一派胡言!本君原想看在你是皇族之子的份上讓你死得體麵些,如今看來不必了!”
天空突然傳來一陣特殊而尖銳的哨聲,刺耳得像是要戳破耳膜。
詭無崖聽後氣焰更加囂張:“哼哼,聽到這聲訊號了嗎?卿千戀和她的軍隊到了!你們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他的話音剛落,空中忽地傳來一陣勁風刮過的聲音,一團銀色的影子從詭無崖軍隊的頭頂一閃而過。
同在空中,我隻覺眼前一花,定睛一看時發現那影子已穩穩地站在了詭無崖身旁。
卿千戀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覺得如果我是涇風,被那樣罵後,肯定冒著斷頭的危險也要追到雲柒弄死她……
小夥伴們後天見~~
☆、恍如隔日
“無崖,你在和泠月小子吵些什麼呢。”一陣女子的聲音溫柔響起,嬌軟嫵媚,像是在對情人呢喃。
這便是我經常夢見被她抓去的女魔頭卿千戀了。
再回頭看,我驚駭地發現詭無崖身後的軍隊人數一下比剛才多了一倍,隊伍的麵積瞬間擴大,士氣也翻了好幾番。
詭無崖剛想說話,卿千戀又輕輕道:“我聽到了,他在詆毀你的名聲。無崖,沒關係,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你。”
她的語氣滿含情意,我驚異無比。
早聽說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卻不想戰場上也這樣作秀,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卿千戀看著不像是來打仗,倒像純粹來關心自家的男人。
現場尷尬地沉默著,卿千戀又討好地開口:“無崖,我手上也有讓他名聲掃地的重大新聞呢。你想不想聽聽?”
作死啊,句句話都隻對詭無崖說,當其他近百萬人都是塵土和空氣嗎!我想起昨日宴席間詭無崖左擁右抱的樣子,心裡對她泛起一陣同情和一陣幸災樂禍。
一刻不停地扇動著翅膀,終於,我離雙方的主帥的距離越來越近。
隻見卿千戀往前走了幾步,對著泠月身後的魔界軍隊嬌媚開口:“大家聽好了!嘻嘻,你們所擁戴的二殿下,其實並非魔族!”
語聲雖柔,效果卻如平地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妖女,休得亂講!”泠月身後的一個魔將憤怒地吼道。
卿千戀繼續開口,語氣裡的溫柔纏綿絲毫沒有了蹤影:“騙你們作甚!幾日前我%e4%ba%b2自潛入泠月軍營,%e4%ba%b2眼看到了他並非魔族的鐵證!”
四周頓時滿是竊竊私語。
卿千戀對著泠月身後的魔軍嘲諷道:“泠月定是他那神族的母%e4%ba%b2與人私通而生,並非魔帝血脈!你們這些被人愚弄的蠢貨,魔界的罪人,竟要擁戴一個非我族類的人登上皇位!”
泠月身後驀地響起了一片對女魔頭的詛咒謾罵,她不氣不燥,得意洋洋道:“那天夜晚,我避開所有護衛潛到了泠月寢殿的窗前,他正睡在床上,裡麵一片漆黑……”
“那又怎樣!”一個魔將不耐煩地吼道。
卿千戀不屑地對他“哼”了一聲,提高聲音道:“然後,然後我竟在他的手腕上發現了一個閃著熒光的‘夜’字!”
她轉向泠月,得意地冷笑:“原來你竟是九天真王的徒弟!舉世皆知,他的徒弟千真萬確全是神族,帶有神的印記。你且來說,自己是不是神族?”
眾魔一陣嘩然。皆道如果卿千戀所見為真,唯一的結論隻有泠月確屬神族。
卿千戀乘勢尖聲控訴道:“他的母%e4%ba%b2與人私通,穢亂魔族皇室血脈,簡直罪大惡極!而魔帝被那女人蒙蔽雙眼,竟無緣無故廢掉我可憐的姐姐,冷落她的兒子。今日,我就要替我姐姐,替涇風討回公道,斬這孽種於馬下,告慰我姐姐的亡魂和被欺騙了這麼多年的眾魔!”
她高高舉起雙手,號召泠月身後的魔軍:“你們呢?在知道真相後還要為他赴死作戰嗎!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若真讓一個神族之人當了魔帝,你們豈不是欺宗背祖,十惡不赦!”
泠月的一名魔將分辨道:“哼,即便二殿下真是九天真王的徒弟,難道他額頭上的神印不能偽造麼?”
卿千戀道:“很好!既然九天真王可以偽造假的神印瞞過所有人,那也一定有本事把真的神印消去嘍!事實就是,若泠月額上沒了那真的神印,隻因被他的師父給消去了!”
她語速飛快地說道:“這說不定就是天界的巨大陰謀,把一個神族之人擁上魔帝之位,以此控製我們整個魔族!你們這群蠢貨,丟臉就算了,還要任敵人利用!”
她的話實在太荒唐了!我拚了命地往前飛,耳邊聽到泠月身後的魔將顫著聲音不住地催促他:“殿下,快拿出你不是九天真王徒弟的證據啊!求你了,快告訴大家你不是啊!”
泠月如一尊雕塑般毫無動靜。
一直沉默的師父忽然開口:“本尊收了誰做徒兒,難道本尊自己會不知道?”
卿千戀聞言,極慢極慢地轉向他,冷冷道:“既然如此,就請九天真王當著眾人的麵以自己畢生的名譽起誓,從未收泠月做徒兒。您德高望重,起誓之後大家豈有不信之理?”
最後一句既是威脅,又半含諷刺。
我心急如燎地往前飛,快到了,就快到了!我已經可以看清泠月按轡的手在隱隱發抖……
眾人屏住了呼吸。師父沉默著,泠月在對他極不明顯地搖頭製止。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極熟悉的歎息,我心裡一痛,下一刻聽見他語聲清晰地開口:“皇天在上,諸位共鑒,夜穹在此以畢生的名譽起誓……”
他身後,一名蓬丘的%e4%ba%b2信焦急地輕聲阻止:“尊上!”
師父停頓了一下,安慰似的揚揚嘴角,緩緩地說了下去:“夜穹在此當眾起誓,自始至終……”
“且慢!”
我用了畢生力氣將這兩個字吼出來,下一秒法力不足化回人形摔到了卿千戀腳邊。眼角餘光看見師父和泠月一下子從馬背上翻身而下。
卿千戀身著銀色鎧甲,英氣逼人地立著,鼻子以上戴著一個鏤空雕花的銀色麵具,下顎和嘴%e5%94%87線條很是精致柔媚。
眾人都被從天而降的我驚呆了,卿千戀低頭上下打量著我,%e5%94%87邊泛起一絲不屑的譏笑。
“是你。你有什麼話說?”她俯視著我輕蔑道 。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粗布青裙上的灰土,揚聲道:“你的意思是,潛入泠月軍營的那晚,在他床上看到了一個熒光的‘夜’字,是也不是?”
她細細想了一遍我的話,點頭道:“沒錯!我還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於是我繼續道:“當時房內漆黑一片,你隻是根據一個‘夜’字判斷他是九天真王的徒弟,是不是?”
卿千戀又想了想,沒法否認:“是!”
“那你怎麼能肯定,那個‘夜’字一定寫在他的手腕上呢?”我這句話聲音不大,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卿千戀剛要發怒,我深吸一口氣,站在近百萬神魔的中央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左臂。
我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地大聲道:“諸位有目共睹,她看到的那個‘夜’字是在我的腕上!卿千戀看到的人是我!小神雲柒,我才是九天真王的徒弟!”
氣氛再一次炸了鍋,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瀟灑遒勁,天下再無第二個人寫得出來的“夜”字。■思■兔■在■線■閱■讀■
眾目睽睽之下,一股自豪之情從我心底油然而生。我是夜穹的徒兒,此生最驕傲的事沒有之一。
泠月身後,眾魔長長鬆了口氣,詭無崖臉上的神情失望至極。
兩道怨毒而憤恨的目光從卿千戀的麵具後朝我直射而來。我心內一驚,不過是揭破了她的一個謊言,她堂堂一個魔界大將有必要這麼恨我麼。
沒有分神理會她,我顫唞著腳步走到那個從我出現起就沒將目光離開過我的人麵前,拜倒在他腳下:“師父,徒兒不肖,讓您擔心了。”
“柒柒,你沒事麼?”他沙啞著聲音道。
我搖頭,抬眼望他,他的臉色竟比受傷時還要蒼白,眉目間依舊殘留著濃厚得化不開的憂色,讓他看起來更顯憔悴清臒。
“你是公主侍女,怎麼可能是他的徒弟?”卿千戀狠狠質問道。
我隻對兩個人說了自己是公主侍女,一個是師父,還有一個……
“原來那天小亭中的老婆婆是你。既然你可以變成老婆婆騙我,我為什麼不能編造個身份騙你?”我毫不示弱地回敬。
她氣得咬牙切齒:“那晚夜穹重傷,你卻不知羞恥地在泠月床上和他鬼混,這徒兒當得可真孝順!”
一股怒氣從心裡升起,不過此刻已顧不了自己的名節。
我把袖子裡的半顆丹丸放在泠月手中,然後轉身對她道:“可惜這東西隻偷來了一半,都怪禦天魔懷裡的美人太嬌豔欲滴,讓人分心!”
這是對她側麵的侮辱,卿千戀的右掌騰起一股黑氣。
我全神戒備,忽然前方響起一聲猥瑣的呼喚:“雲妹!”
我渾身一顫,腦袋轟然炸開。隻見重摩麵帶獰笑,從卿千戀身後的隊伍中朝我緩緩走來。
“雲妹,原來你在這裡,叫哥哥找得好苦。”他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我,我猛地背過身對上師父的目光,而他似乎已猜到迎麵走來的人是誰。
記憶中的陰影像鬼怪一樣攀上我的心靈,曾經恐怖的畫麵再次重現,我害怕得渾身發抖,滿眼哀求地看著師父。
“雲妹,你離開這麼久,讓我想得快要發狂了。”重摩輕佻道,走得離我越來越近。
猛地一聲利劍出鞘,沒人看清如何動作,隻覺劍光一閃,師父已把劍鋒對準他的咽喉:“本尊警告你,不要碰她。”
這大概是戰爭開始以來他第一次拔劍,所有神魔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而我被重摩嚇得魂飛魄散,想要一頭紮進師父懷裡,可剛剛的事情之後,我隻能多走幾步藏在泠月身後。
重摩大駭,他後退幾步避開那氣勢淩人的劍鋒,對著我氣急敗壞地叫道:“小浪貨,還是和以前一樣狐媚風騷,竟能把二殿下搞到手,難道忘了當初你是怎樣對我百般勾*引嗎!”
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侮辱我,我不敢作聲,隻抖得像秋天枝頭的枯葉。阿娘,你曾經這麼護著他,我永遠不敢惹他,更不敢傷他,我害怕你會為了他生我的氣。當初在世上我隻有你,所以他要欺負我,我隻能懦弱,隻能忍氣吞聲,但無儘的妥協仍是把我逼出了家門。
“他是你哥哥?”泠月不明白怎麼回事,隻對著重摩怒目而視,像以前一樣用一隻手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