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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動的輕狂,頓時身子就一僵,聲音略帶嘶啞緊張道,“為何?”

“今兒宮裡,已經擺好了鴻門宴,就等你我入甕呢!”國師淡淡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譏諷意味。

“為和你明知有危險,卻還要去涉險?你武功這麼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不是輕而易舉的嗎?”輕狂似有不解,出聲詢問。

“嗬嗬嗬……。”輕狂頭頂上的國師,忽然傳來一陣罕有的爽朗嗬笑之聲。

輕狂最快的問完後,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她問的這個問題,著實問的有點蠢笨,國師既然不逃,反而還明知有險而進宮,這不明擺著,是另有圖謀嗎?

還是不要問的好了,知曉的越多,她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就越加的不牢固。

懷裡的輕狂癟了癟嘴,久久沒有說話。

“怕了?”國師揶揄道。

輕狂嗤笑一聲,然後揚起腦袋,目光定定的看向國師道。

“是啊,我怕……。但是,怕又解決不了問題,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你說過的,隻要我呆在你三步之裡,你便能保我平安的,說話可要算話才行喲!”

國師一副頗為受用的模樣,眯著眼,含笑的點了點頭,“放心,你可是本座的貓兒,我這個主人,哪能讓彆人隨意欺淩了去的道理呢!”

輕狂頓時就甩給了國師一抹白眼兒,埋下腦袋,不再去理會這個蹬鼻子上臉的神經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不知曉,等會兒進宮後,會是個什麼情形。

國師武功很好是不錯,她知曉這一點,想必想要對付國師的對手,就更加知道這一點,也就是說,這一次,皇宮裡定然部下了天羅地網,等候著她和國師的抵達。

彆看現在國師說的什麼都好聽,誰知曉在生死關頭,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來,想到這裡,輕狂突然想起,曾經她和燕回在佛門寺後山同燕回禦賜之時,兩人經曆生死關頭時的情形。

忽然。

腦袋裡靈光一閃,輕狂頓時心裡猛的一縮,想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

這一次的事件中,燕回究竟有沒有參與進去?

國師發覺到懷裡輕狂身體緊繃,以及呼吸混亂,眸子閃了閃。

他知曉。

隱藏在大大咧咧咧,看似草包做派之下的她,有的,卻是一顆玲瓏心,想必她已經猜想到了些什麼,隻是,不知道到時候,她真的在麵對這一切的時候,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想到這裡,國師的眸子裡,侵染上了一絲不安的忐忑和緊張。

兩刻鐘後。

國師和輕狂,在京郊通往進城城門口外的小樹林裡下,靜候著皇帝一行人。

由於兩人心裡各懷心思,皆沉默無言的坐在亭中。

忽然。

亭外想起了一陣行人走來的腳步之聲,還不等輕狂看過去,便響起一道帶著不敢置信的欣喜激動之聲。

“年姑娘,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可算是遇上你了……。”

輕狂一看,怔楞了片刻後,這才似有所悟的想起,朝她疾步走來的男人是何人。

“原來是苟大叔啊!你怎麼也來京城了?”輕狂脆生生的含笑招呼著。

苟大叔?

原本眼神危險眯起的國師,聽到輕狂這般稱呼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嘴角抽了幾下,頓時,%e5%94%87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鬱了……。

第077章 出爾反爾

苟以誠滿眼納悶的掃了一眼一身道士裝扮的輕狂,再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輕狂身旁同樣一身出道之人裝扮,長得堪比謫仙般的男子,心裡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雖然他已經從天回鎮百姓的口中,得知了輕狂乃出自宰相府庶出三小姐,已被詢問,還成了戰神燕世子的衝喜世子妃,可是怎麼才短短三個月不到,燕世子剛恢複,輕狂就一聲道袍呢!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一聯想到此次他被逼來到京城的緣由,心裡對眼前這個小丫頭就更加的擔憂。

“苟大叔,這是相國寺的國師大人。”輕狂見苟以誠發愣,便出聲介紹著。

國師?

苟以誠被驚了一大跳,難怪眼見此人風姿不凡,原來這就是享譽天下的國師大人,思及此,趕緊衝國師恭敬的行了一禮,“草民見過國師大人,方才未能識得國師大人,還請見諒。”

“施主客氣了。”

國師佛塵一揚,滿臉的平和慈祥淺笑,眸子裡看著苟以誠那張平凡之至的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順眼舒坦,看著苟以誠似乎有話要同輕狂說,頗有風度且識趣的看向輕狂,“他鄉遇故人,他且又是你的長輩,你們聊著,本國師去前麵看看皇上燕世子他們可否到來。”

說完,在輕狂詫異的目光中轉身飄然避開。

這神棍,什麼時候,居然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輕狂蹙眉心裡直犯嘀咕,直直的看了離去國師背影片刻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苟大叔,你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兒?”見苟以誠眉頭緊蹙,眸子儘是沉重之色,輕狂不僅開口詢問道。

苟以誠的眼裡閃過一絲掙紮和猶豫,望著輕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隻把輕狂也弄得心瞬間懸吊了起來。

“沒事兒,你也知曉,我從小就是小地方長大的,此刻即將踏入京城,心裡有點忐忑罷了,嗬嗬……。喔!對了,瞧我這記性,差點就給忘記了,當日你用賣黑熊的錢銀子,替那隻剩下半口氣的李秀才買了百年人參,救了那李秀才,你可不知道,他聽說我要來京城,便讓我給你捎了些東西,還有啊,大難不死的秀才,她娘子半個月前,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可把他們一家子給歡喜的,都說若不是你,他們一家子當日就活不成了……。”

苟以誠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而輕狂,心裡卻瞬間警鈴大作。

因為。

當日她救李秀才,壓根就從未買過什麼百年人參。

心裡早已波濤洶湧,但輕狂麵上卻絲毫不顯,大大咧咧沒當一回事兒的揮了揮手,“他倒是個有福的,看來,老人們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還真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快拿我瞧瞧,看看他都給我帶了些什麼?”

輕狂一副猴急的模樣,迫不及待的一把從苟以誠的手裡奪過一個小布包,打開一看,便看到裡麵放著一套不料中等,但繡工還算不錯的成衣,還有鞋子,鞋墊什麼的。

“算他們兩口子還算有良心。”輕狂拿起衣服,當即就在身上比試著。

“咳咳……輕狂啊!當庭廣眾之下,你還是回去在比試吧!要是讓過往的行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苟以誠在輕狂剛把衣服往身上比劃之時,苟以誠便抽搐著眼,趕緊轉身避開。

輕狂不爽的癟了癟嘴,隨即隻得掃興的把衣服收起,剛抬起頭,便看到國師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擋在她和苟以誠兩人中間,可把走神的輕狂給嚇得不輕。

這人是鬼嗎?

“皇上一行人大約一刻鐘後,便能同我們彙合。”國師淡淡的望著輕狂說道,那雙看向輕狂的眸子,微微眯起,雖然他滿臉含笑,可眼眸裡,輕狂卻能輕易的看出,透著幾分莫名的危險。

對於這變態國師時不時就人格轉換的毛病,輕狂表示,已經無力在吐槽了,就當他是在發神經病吧!沒去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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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姑娘,東西我已經給你帶到了,眼見時辰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行一步,這便告辭……。”苟以誠衝輕狂和國師行禮笑說道。

國師點了點頭。

輕狂麵露遺憾,隻得敗興衝苟以誠沒什麼精神的揮了揮手道彆。

苟以誠走遠後,國師神情這才怪異的深深看了輕狂一眼,直把輕狂看得都快要炸毛了後,這才移開了眼睛。

一刻鐘後。

皇上燕回一行人,果不其然,準時的出現在輕狂的視線裡。

而燕回在同輕狂再次會麵後,視線落在輕狂手腕處的包袱上,停了片刻,便有移開。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城,皇帝所到之處,街道兩邊的百姓無比跪倒一片。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起彼伏的聲音,震耳欲聾。

同皇帝一路的輕狂,也狐假虎威的享受了一會如此聲勢浩大被人敬仰,恭維,懼怕跪安的待遇,俯視著周遭跪了一片,一片黑壓壓的後腦勺,心裡不僅便生出一股執掌天下,掌控一切的*與衝動。

輕狂暗道難怪古人掙破了腦袋,豁出了性命,也要去搶奪那個皇位的緣由了。

人群裡的苟以誠,跪在地上,微微抬起了些許頭,餘光瞄到那步輦之上已呈現出老太的皇帝,拳頭緊攥,脖子上的青筋直冒。

這一路上,輕狂心裡惶恐不安。

有著對於苟以誠的暗示提醒。

有著即將抵達皇宮,不知會遭遇何等危險的忐忑。

……

鳳儀宮。

“國師,皇後如何?”皇帝麵色不顯的冷冷開口詢問著麵見了皇後的國師。

輕狂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皇帝,緊緊的跟隨在國師身旁三步之內的範圍內,她已經從皇帝的身上,感應到了釋放出的殺氣。

“你是對的,你是對的,哈哈哈……。”內室傳來皇後歇斯底裡的癲狂吼叫之聲。

太子滿臉的憔悴,泛紅的眸子閃過深沉的痛苦,才剛剛過三十之齡,原本頭上少許的白發,在這短短的幾天內,已然白了一大半,同皇帝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兩兄弟,而並非父子。

皇帝聽到這聲音,麵色一沉,輕狂清楚的看到,那眸子裡閃過的厭惡與不耐。

“培安,讓皇後消停會兒。”威嚴的聲音,出自一代帝王之口。

國師身旁,一直低垂著頭的輕狂,心裡譏誚不已。

培安愣了一下,趕緊點頭,“是,皇上。”

太子衣袖之下的雙手,握了鬆,鬆了握,隨即,那泛紅的眸子,最後一絲光亮也消失,呈現出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