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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世子心猛的一縮,看向輕狂那不再為他發出耀眼眸光的平淡眼眸,心裡從未有過的慌亂。

“輕狂,給我個機會,我們談談好嗎?”燕世子那冷冷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的乞求和嘶啞。

輕狂一怔,猶豫了起來。

國師看到輕狂這表情,淡淡的掃了輕狂和燕回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至於他心底究竟如何想,無人可知。

若是今天不把話同燕回攤開了說,今後肯定還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思索了片刻後,輕狂便把目光移向身旁的國師身邊。

“燕世子稍等片刻……。國師,能借一步說話嗎?”

國師淡淡的瞅了輕狂一眼,頷首同意。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一旁的偏院避開眾人的視線後,輕狂便把手伸向國師的麵前,“拿來。”

“什麼?”國師一臉的迷糊,不解反問道。

“燕回寫給我的放妻書。”輕狂不爽的蹙眉直言道。

沒有了放妻書,她如何能讓燕回死心。

“本國師幫你保管著,保管比放在你自己身上還有安全……”國師愣了一下,隨即%e5%94%87都未動,用密音直接傳入輕狂的腦海道。

輕狂見國師就是不肯拿出來,惱了。

隨即轉瞬一想,便覺得國師這話說得其實也挺對的,她的武功不如燕回,若是燕回等會看到了,強行搶去銷毀了去,她可真是就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雖然燕回在寫放妻書之時,神智有些迷糊,但是,醒來後,還瞧瞧搜過她的身,卻沒有被找到,這說明燕回其實意識裡,還是隱約記得這件事情的,相信等會她主動提起後,燕回定然能夠想起的,就算想起了不認,到時候,再讓國師出馬也不遲。

“那好,你就幫我好生保管著吧!這可是關乎我後半輩子的自由的……。”輕狂鄭重其事的叮囑了國師一番後,便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剛走了一步,忽然,便又轉身看向國師,“我能把他帶到今早我走火入魔之地的地方讓他看看嗎?”

“行,本國師再為你破例一次,記住了,你又欠我一個人情。”國師爽快的同意,但卻絲毫都不肯吃虧的衝輕狂道。

輕狂沒好氣的衝國師狠狠的翻了兩個白眼,這才轉身朝著燕回走去。

方才輕狂和國師的談話,寧心靜氣的燕回,卻始終沒有聽到輕狂索要的關鍵性東西,心裡隱隱再度升起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瞧著他越走越近的輕狂,燕回的額頭,大冷的天,不僅滲出了密集的豆大汗滴。

“皇上,請容民女同燕世子私下說上幾句行嗎?”輕狂即便是心裡再不情願,可無奈她如今沒什麼本事,對上這執掌天下,輕易就能決定她生死的皇帝,這些麵子上的禮節,她還是儘量的循規蹈矩乖乖遵守的好。

皇帝滿臉的威嚴,點了點頭,揮手同意。

皇帝望向緩緩走來的國師,心裡百般不是個滋味。

很顯然,方才輕狂和國師的對話,皇帝自然都聽見了,身為皇帝,從來就不會有幾個皇帝,會是真正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更何況,周圍明裡,暗裡的皇家影衛,自然會把聽到的,看到的,時刻用秘音稟報給他。

雖然國師方才那一番話,說的尤為一在義正言辭,正義凜然,可是,皇帝不是傻子,尤其是剛才看到國師對於年輕狂那般的維護,哪怕與他這個一國之君當麵接下梁子,也在所不惜。

究竟年輕狂那個丫頭的身上,有著何種魅力,亦或者,應該稱之為妖法,小小年紀,居然就把兩個大燕最尊貴的男人,迷得失了心魂一般?

“皇上,想必燕世子和年輕狂談話還需要些時間,不若先進去暫作休息片刻吧!”國師手拿佛塵,停駐在皇帝身旁,含笑邀約道。

“多謝國師好意……。今日他們小夫妻,著實給你添麻煩,鬨笑話了……同朕四處走走吧,許久沒有出宮,朕渾身的骨頭,都快要老化僵硬了……。”皇帝粲然一笑,衝國師很是%e4%ba%b2切道。

於是。

兩人的表情,好似前一刻國師直言道出的不堪和冒犯,壓根就不存在似的。

而輕狂謝恩後,這才轉身同燕回道,“燕世子,這邊請。”

民女?燕世子?

燕回想到這兩個稱呼,衣袖下的雙手,便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頭。

“嗯。”

在輕狂的引領之下,很快,兩人便來到後院國師的禁地。

當燕回看到後院那一看,就能看出應該才剛倒下沒多久的一大片幾十顆腰身粗壯的樹乾,呈現出圓形朝外倒了一片後,眸子頓時就一縮。

身為習武之人,燕回自然一眼就能辨彆出,擊斷這些倒下的樹乾,需要多麼渾厚的內力,放能刹那間做到此種地步。

“這就是我今早走火入魔後,給毀掉的。”輕狂目光直直的落在這些倒塌的樹乾之上,隨即望向燕回,輕聲解釋著。

眸子卻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燕回,密切的關注著燕回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燕回眸子似有不信,猛的拉起輕狂的雙手探起輕狂的脈搏來,當探查到輕狂內附果真受傷後,頓時就不敢置信的後退了好幾步。

“燕世子,今後彆來找我了,你的身子已好,你應當遵守當初你我的約定。”

“什麼約定,不和你從未有過什麼約定。”燕回臉色煞白,搖頭顫聲極力隱忍著反駁道。

輕狂見燕回不認,眼底劃過一道淡淡的失望之色。

這失望的目光,更是刺得燕回整個人猶如針紮般的痛。

他不是不守承諾,而是,而是他真的不想就這麼失去她。

輕狂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暗自吸了一口氣,隨即撇開腦袋,望向前方,淡淡的提醒道。

“罷了,既然你記不起你我之間的約定,那麼,你在穀底寫的‘放妻書’這你總不會忘了吧!”

燕回猛的一個踉蹌,雙眼死死的瞪著輕狂,整個人,宛如被晴天霹靂劈中了一般……。

第076章 被國師坑了

“放妻書。”這三個字,徹底摧毀了燕回心底最後一絲期望。

燕回目光幽深,定定的望著輕狂,腦海裡,翻江倒海般的沸騰翻湧,低沉嘶啞的聲音,充滿了道不出的壓抑和隱忍的克製,整個人散發著令人無比揪心的沉重,好似那健碩的身子上,被套上了沉重的道道枷鎖,禁錮著他的身,與心。

“你在怨我,對嗎?”燕回嘴%e5%94%87蠕動了好幾下,終於低沉略帶哽咽艱難的開口。

雖是詢問,但是燕回知曉,輕狂的心裡,對他必定是有著怨的。

怨曾經的他,一個將死之人,卻生生的把她拉扯進來,成了被人輕賤的衝喜之人。

怨他在娶了她後,對她的種種懷疑,以及達成口頭協議後卻沒有儘到保護好他的證責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怨他在她被送入相國寺時,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便同意了心驚膽戰的她,前來了凶多吉少的相國寺。

越往下想,燕回的心裡,便愈加揪痛得憋悶得厲害。

輕狂不忍再繼續,眸子閃了閃,目光便從燕回身上移開,伸手把玩著身旁斷裂的樹乾,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有好似在斟酌決定著什麼?

片刻後。

輕狂終於側頭對上燕回,“燕世子說的太過嚴重了,怨……還不至於,隻是有點失望而已,畢竟,我以為,我們雖然不是名符其實的夫妻關係,但至少,你我同生共死,一起對敵,一起共患難過,也許,你的立場和身份,讓你為難,也許,你有著彆的打算和計劃……。”

說道這裡,輕狂暫停了一下。

燕回心裡一緊。

%e5%94%87瓣蠕動了好幾下,可卻都沒能發出一絲聲音來。

輕狂咬了咬%e5%94%87,目光無比正凝重的看向燕回,繼續道,“我本就生於低賤,長於山野,我的性子衝動易怒,學不來京城裡這些名門閨秀的做派,更加是個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受不得半點委屈,勾心鬥角極其不擅長的人。”

燕回喉嚨很緊,喉頭艱難的動了動,“輕狂,跟我回去後,今後我定然再也不讓你再委屈半分的……。對於趙嫣然,她……。”

還不等燕回的話說完,輕狂便黛眉微蹙,出言打斷。

“我不喜歡委曲求全,我不喜歡各種陰謀陽謀的爭鬥,尤其是動輒就要掉腦袋的皇室爭鬥之中,我喜歡自由,喜歡率性而為,高興了就笑,痛苦了就哭,我真不適合當你的世子妃,你若痛快的放我離開,我定感激不儘,若你執意堅持帶我回去,那麼,你%e4%ba%b2手寫的血書,定然將被公於天下,所以,我希望你認真考慮,然後再做出決定……。”

這一番話,動之以情在前,威脅在後。

如此有理有條,威逼利誘的話語出自輕狂之口,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像是外界傳聞裡,以及平日裡接觸到的那個衝動易怒,沒有任何腦子的衝動之人。

燕回知曉。

眼前的這個心思縝密,講話有條不絮的一麵,應該才是她隱藏在‘無能’假麵之下的真實麵容。

燕回突的笑了笑,“娘子,你可隱藏得真夠深的,此刻的你,想必才是真正的你吧!你方才一番妄自菲薄輕賤於你自己的話,我倒是覺得,現在的你,足矣勝任我的世子妃,綽綽有餘也不為過……”

輕狂目光一凜。

燕回走到輕狂的身旁,雙手按住輕狂的肩頭,俯身湊近輕狂與之對視,曖昧而玩味的目光,一一掃過輕狂那精致的五官,以及那倔強淩厲的臉龐。

“鬆開。”輕狂怒手一揮,便把放在肩頭上燕回的雙手佛開。

燕回一個踉蹌,差點就跌倒在地。

“我該說的已經說了,燕回,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彆逼我徹底同你撕破了臉……”輕狂厲聲規勸著。

燕回絲毫都沒有受到輕狂半分的影響,站在輕狂三步之外,定定的看了輕狂好一陣,眸子裡閃過莫名的幽深暗芒,片刻後,這才開口帶著罕見的寵溺語調道,“我知你這是在氣我,怨我……既然你執意如此,行,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