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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上,摔成兩半,精致繁複的蝶翼裂為兩半,再也不能飛翔,就如同他們之間的愛情。

喬謹言臉色發白,身子不穩地扶住了窗戶,有些痛苦地抓住了窗沿,十指泛白。

“謹言,夫人讓我上來看看你。”談溪的話消失在驚叫中,她慌忙地上前來扶住喬謹言,臉色發白地問道,“你怎麼了?”

“彆叫。”喬謹言沉沉地開口,聲音有些嚴厲有些冷漠,額頭冒出了細細的冷汗,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談溪慌忙地點頭,扶著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急急說道:“謹言,你是生病了嗎,我去叫醫生。”

喬謹言皺了皺眉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深邃淡漠,透出幾分的涼意來,談溪立馬便住了嘴,見他的目光轉移到自己扶著他的胳膊上,不知為何趕緊收回了手。

喬謹言見她放開了手,這才神色緩和了一些,閉眼,壓抑著周身的疼痛,低沉地說道:“剛才的事情誰都不要說,你去喊一下柏林,就說我有事找他。”

談溪點了點頭,趕緊下去找顧柏林。

顧柏林吃飯吃了一半,因為喬臻和喬鎖的到來也沒有了食欲,見談溪來喊,便有些摸不著頭腦地上了二樓。

顧柏林上來時,喬謹言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他坐在偌大的屋子裡,翻找著一些文件。

“大哥,你找我?”

顧柏林今晚很是唏噓,喬鎖走的時候他是目送著出去的,昔年大哥愛她愛如骨髓,何曾想過有今日,那個女人,他歎息,終究是可惜了,但願大哥一輩子都想不起過去的事情來,不然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來。

“柏林,你過來,我有事交代你。”喬謹言終於找到了信封,將東西遞給他,示意他去關門。

顧柏林神情也嚴肅了幾分,去關了門,接過信封,取出裡麵的文件,喬謹言按住了他的手,低低地說道:“你慢慢地看,彆太激動。”

顧柏林見他這樣嚴肅謹慎,不自覺地也收斂了笑容,提起了心肝,翻開裡麵的資料。

這是一份詳細地診斷書,針對妄想症患者的治療方案,顧柏林越看臉色越是震驚,他也是聰明之極的,立刻聯想到了什麼,尤其這份診斷書裡記載的太詳細,他一眼便看出了是母%e4%ba%b2的診斷書。

“這不可能。”他如同被毒蜂蟄了一下,甩開了文件,搖頭否認道,“一定是你弄錯了。”

喬謹言看著他不言語,他神色很不好看,眉眼間堆積著一絲的嚴厲和怒色。

顧柏林重新拿起那份文件,手指有些發顫,搖頭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是怎麼發現的?這不可能,母%e4%ba%b2言行舉止都很正常。”

“好些年了,爺爺一直瞞著在,我查出年前車禍的那件事情,就是母%e4%ba%b2派人做的,她的妄想症隻針對喬家人,她一直把姨母的死歸咎在喬家人身上,有了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喬謹言低沉地說著,目光亮的驚人,他看向顧柏林,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也不希望母%e4%ba%b2偏執成狂最後變成殺人凶手吧?”

顧柏林猛然搖頭,他被這個事實刺激的無法回神,隻能呆呆地聽著喬謹言說。

“母%e4%ba%b2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妄想症,所以這治療方案是很隱秘的,藥物治療加上心理治療,分兩個階段,藥物治療已經開始了,你要多注意母%e4%ba%b2的動靜,一旦發現不對就要自己拿主意,藥物治療無效後我們隻能采取心理治療。”喬謹言將抽屜裡的藥拿給他,交代道,“你不要讓母%e4%ba%b2發現了。我會給你郝醫生的電話,他是有名的心理研究專家,你定期找他。”

喬謹言將名片給他。

顧柏林愣了半響,才問道:“大哥,你為什麼都交給我,你要去哪裡?”

喬謹言見他也算是反應了過來,閉眼,低低地說道:“你長大了,要學著承擔起家族的重擔來,這些年母%e4%ba%b2將姨母的仇恨轉移到我的身上,如今我也將顧家的責任都轉交給你,柏林,你不是孩子了,不能一輩子活在父兄長輩的庇護下。”

顧柏林臉色變了,一言不發,他確實不能再任性放肆了,這些年都是大哥犧牲了一切才換來他的自由。

“你要離開顧家了?”顧柏林心有些沉。

喬謹言點頭,說道:“我有些累了,想出去走走。”沒有多說一句,可是這樣的要求是顧柏林無法拒絕的。

他不知道是應該歡喜還是悲傷,大哥終於想掙%e8%84%b1牢籠離開顧家,剩下的重擔他會替大哥承擔起來,隻是他卻莫名地感覺傷感,尤其是見了大哥愛了喬鎖半輩子,最終遺忘一切兩人分開,更是難過的無法言語。

顧柏林握住喬謹言的手,哽咽道:“大哥,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顧家有我,這些年是我太任性了,你為顧家犧牲了一切了。”

喬謹言露出一抹笑容,安撫著他,低低地說道:“我們是兄弟。”

“什麼時候離開?”顧柏林問道,“有計劃嗎?一定要跟我保持聯係。”

喬謹言點頭,淡淡地說道:“過幾天就走,去瑞士,那邊的雪景漂亮,先待一段時間。”

顧柏林點頭,兄弟兩又說了一些話,顧柏林見喬謹言有些疲倦了,這才攥緊了手裡的文件起身出去。

喬謹言見他出去,低低地歎了一口氣,他起身去關門,看見談溪站在門口。

她站在走廊裡,眼裡都是淚水,她%e8%84%b1口而出:“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生病了?你騙不過我,你到底生了什麼病?”

喬謹言臉色微微一變,眯眼,看著談溪,神情冷漠了幾分,冷冷說道:“談小姐,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談溪捂住了嘴巴,她哭著搖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喬謹言皺眉,許久,淡淡地說道:“你在我這裡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我知道,你就當是我想要補償我姐姐,幫我姐姐照顧你。”談溪哽咽道。

喬謹言轉身,他想到了阿鎖,心尖一痛,無法呼吸起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走了,你彆心傷(一)(鑽石加更)

喬鎖回到喬家便病倒了,一夜發著高燒,說著胡話,喬臻喂她吃了退燒藥依舊不見好轉,隻得讓傭人取來冰塊,用冰塊敷著額頭,陪在她身邊。||她燒的很難受,一直拉著喬臻的手,低低地說著話。喬臻湊過去,聽到她一聲聲地喊著:“大哥,我看見螢火蟲了……”

這樣春寒料峭的季節,哪裡來的螢火蟲。喬臻心中難受,隻得握緊她的手,說道:“小鎖,大哥在這裡呢。”

她聞言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握緊了他的手,皺著眉頭忍受著高燒的疼痛,喬臻見她半夜一直不見好,咬了咬牙送去了醫院。

一夜折騰,到了第二天清晨,喬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醫生給她打了吊針,加了退燒藥,喬臻打電話給夏侯,讓他到醫院來頂一下,自己則會去照顧喬安,傭人在家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夏侯這些日子很是忙碌,接到電話到了醫院,見喬鎖發燒昏迷不醒,安慰喬臻道:“你也彆擔心,春季原本就是流感多發的季節,感冒發燒沒事。”

喬臻點頭,有些心事重重,說道:“她一直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

他說這話時,有些不安,這些年喬家經曆了太多的變故,他們都長大了,經曆了風霜,他隱隱覺得小鎖似乎隨時都可能消失掉。也許是他如今太在乎小鎖了,父%e4%ba%b2母%e4%ba%b2又不喜歡住在喬宅,也催促他回去,可是他為了小鎖一直留了下來,他走了,喬家就真的隻剩下了小鎖一個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了,老爺子最近逼婚拿刀架到我脖子上來了。”夏侯有些煩躁地說道,“話說你也是大齡剩男,怎麼沒見你爹媽逼你?”

喬臻聳了聳肩,笑道:“逼了,你看不見而已。”

夏侯聞言罵了一聲,兩人相視一笑。

夏侯去照看喬鎖,喬臻回去接喬安過來。

喬鎖連續打了三天的吊針,燒退了,病情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她醒了以後倒是很淡定,懨懨地睡在病床上。

喬臻和夏侯這一見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懸了一顆心了。這不哭不鬨跟個沒事人一樣才恐怖呢,要是壓抑的很了,沒準會蹦出什麼事情出來。

喬鎖病沒有好時,喬謹言來接喬安。

那時她已經出了醫院,在家裡休養。

他提前打來電話,是傭人接的,傭人通知了喬臻,喬臻便急急地從公司趕了回來。

喬鎖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前看著喬謹言下車。

小喬安在院子裡玩玩具,許久沒見喬謹言,很是興奮,蹦蹦跳跳地丟了玩具,纏著喬謹言帶她玩耍,喬謹言淺淺地笑著,帶著她玩海盜船長的遊戲。

她靠在窗前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隨即捂住了嘴巴,關上了門窗,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陽光下玩耍的父女。

她想,往後她未必能看見這樣美好的畫麵了。

她低低歎息,轉過身去,摸索著去找自己的日記本。

日記本有些老舊了,外麵的封麵皮質都有些破損,她摸著破舊的日記本莫名地心安。她所有的記憶的東西都在入獄前丟進了垃圾桶唯獨留下了這本跟隨她多年的日記本。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她早已不寫日記,隻是偶爾會拿出來抱在懷裡撫摸著,寫上一兩句話,真的是一兩句,再多便寫不出來了,有時候就是一個字。

她躊躇許久不知道該寫什麼,索性什麼都沒有寫,直到喬安來敲門,站在門外奶聲奶氣地說道:“鎖,爸爸說帶我回他家玩。”

喬鎖去開門,喬安興高采烈地要喬鎖抱她,在她懷裡蹭了蹭,說道:“鎖,你為什麼不跟爸爸住在一起?”

喬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e4%ba%b2了%e4%ba%b2女兒的小臉蛋,柔柔地說道:“長大後你就知道了,你到爸爸家要乖巧懂事,知道嗎?想鎖了就跟爸爸說,然後打電話讓舅舅去接你。”

喬安點頭,笑眯眯地說道:“好,那我要快快長大,就不用舅舅接我了,那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