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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夾在中間作為知情人是左右為難。

如今是拖一時算一時,顧柏林暗暗歎氣,誰知道大哥會不會什麼時候就想起過去的事情來,這事估計還有些鬨騰呢。

“我以為她和以前的那些接近我的女人一樣,打發了她走。”喬謹言淡淡地皺眉,喬家,喬鎖,阿鎖,他低低地咀嚼著這個名字,感覺那兩個字如同清風一樣拂過他的心頭,帶來一絲的暗痛和歡喜。

他隱約做夢,夢裡總是有個模糊的女子喊著他,他卻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大哥,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顧柏林見話題說到了喬鎖身上,有些落荒而逃。

喬謹言看著他有些閃躲的神情,皺了皺眉頭,他一貫對顧家以外的任何事情不上心,可這一次突然對過去的事情有了一絲的興趣,他覺得那個女人的眼中似乎藏了很多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見春回(一)

徐枳殼第二天如約來到喬家,喬鎖帶他去了天台上的小閣樓,他在裡麵呆了很久,出來時眼睛有些紅,喬鎖等在外麵看著她的兩盆茶花,茶花開的正旺,春回大地了,天台上的白雪都儘數融化掉,驚蟄了。||她和喬謹言沒有按照原計劃去登記結婚。

她在喬家守著小喬安,他在顧家做高門子弟,同一座城市,卻是天涯之隔。

“我能不能帶走小妍的舊物?”徐枳殼出來,聲音有些沙啞,問著喬鎖。

喬鎖看著迎風招展的茶花,淡淡地拒絕道:“不好意思,徐先生,這些舊物之於我也是一個念想,我無權做決定,你若是思念大夫人可以時常來喬家。”

徐枳殼見她拒絕,也不生氣,他這樣的要求有些無理,尤其喬鎖並不知道他和顧妍的過去,能讓他來喬家看這些舊物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不知道喬小姐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徐枳殼說道。

天台上有石凳石椅,喬鎖點頭,兩人坐在露天的天台上。

其實對於徐枳殼和顧妍的事情,喬鎖是知曉一些的,隻是顧妍的日記寫的有些隱晦和淩亂,她也隻是知道一些片段,後來顧家喬家發生的事情卻是不知道的。

“我聽聞大夫人生前很愛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在一起,反而是嫁給了我父%e4%ba%b2,那個人是你嗎?”喬鎖問道。

徐枳殼點頭,說道:“我和小妍在羅馬認識,然後相伴一起走遍歐洲,後來她被家族召回去,我們便分開了。我那時還沒有成名,空有一身才華卻無人知曉,又是徐家的私生子,我在徐家很不受待見,小妍回來一周後,我開始聯係不上她,我很心慌立馬去顧家找她。”

徐枳殼停頓了一下,說道:“她沒有見我,是顧雪諾出來告訴我,我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小妍,那時的顧家門第高、規矩多,守著名門望族的舊時榮耀眼高於頂,我自然是受不了這氣,但是也不甘心放棄小妍,一連去了好幾次,直到顧家老爺子出麵,我父%e4%ba%b2將我拖回去毒打了一頓,我病了很久,我母%e4%ba%b2跪在我麵前求我,說小妍已經嫁人了,嫁的是你父%e4%ba%b2,我看見了報紙,然後隻身離開了家,繼續出去流浪。”

徐枳殼靜靜地說著,然後低低歎氣道:“那時候終究是年少,氣血方剛以為小妍薄情薄意,倘若我能繼續找小妍,她也許就不會嫁給你父%e4%ba%b2。我流浪時因為偶然的機遇認識了貴人,開始了我的畫壇之路,幾年後就娶妻生子,不再過問國內的事情,要不是去年妻子病逝,我也不會想起小妍,想著也許能見她一麵也算是了了一個心願,沒有想到,她----”

徐枳殼的聲音有些顫唞,他看了看天空,沒有繼續說。

喬鎖默然,沒有想到徐枳殼是去年才知曉顧妍在多年前就心臟病發去世了,他一人在國外娶妻生子安然活了這二十多年,還想著老來能見一見當年所愛之人終是鏡花水月空談。

他大約也不會知道顧妍和喬東南結婚為的不過是肚子裡的孩子,喬鎖突然之間有些傷心,大夫人顧妍當年真的很愛這個男人吧,而他也不曾知曉他有過一個孩子,出生不到百日就夭折了。

“大夫人去世多年,倘若知道你對她的這份情誼,也許會很是欣慰吧。”喬鎖低低地說道,“不過當年大夫人很是年輕,死於心臟病突發,至今無人知曉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喬家和顧家對外場的說法是病逝,可是喬東南卻說顧妍死於心臟病,死前顧家老爺子和顧雪諾在場,看來她還要繼續找父%e4%ba%b2問一遍當年的事情。

徐枳殼聞言,沉沉地說道:“我心中有數,我也不打擾了,喬小姐,往後徐某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你可以直接找我。”

喬鎖淺笑:“您客氣了。”

送走徐枳殼,喬鎖站在喬宅的院子裡,看著新抽出來的枝芽,低低歎氣,又是一年春回,十二年了,整整一個輪回,她跟大哥也許會有全新的開始吧。

很快就是徐枳殼的個人畫展。

夏侯這些天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常跑的見不到人,喬臻忙著公司的事情,顧家的事情便是她一個人跑。

喬鎖如約到了畫展,畫展主題為“春芽”,很是應時應景,因為是半公開,進出的人員都是受到限製的。

喬鎖拿著邀請函進了畫展,她來的很早,畫展裡人不多,她不太懂畫,便循著畫作一幅一幅地看,囫圇吞棗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

人漸漸多了起來,三三兩兩地進來,都是跟徐枳殼熟悉的,喬鎖站在一幅畫前,看著全場風格最迥異的這一副,畫上畫的是一個熱鬨的菜市場,賣水果的小女孩有著金發碧眼,正在兜售著清晨剛剛運來的水果,細碎的陽光照亮菜市場的一角,她在畫作的角落裡看見了噴泉裡倒影出來眉眼明媚的少女,那女子靜靜地坐在噴泉邊看著熱鬨的菜市場,微笑著,這一切和顧妍日記本裡描述的近乎一模一樣。

喬鎖有些驚歎,若不是這幅畫吸引了她,她不細看也不會知道這個男人將最心愛的女人畫在了噴泉的倒影裡。

“你看到了噴泉裡的女子?”一道清澈的嗓音響起,她猛然回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喬謹言,他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眉眼依舊英俊淡漠,看著她時陌生而探究。

“看見了,她是你姨母嗎?”喬鎖%e8%84%b1口而出,有些歡喜。

“是我姨母,姨母長得很好看。”

“我沒有看見上畫的才是你姨母嗎?”喬鎖問道。

喬謹言眉眼深了幾分,看了看她,微冷地說道:“那幅畫永遠都不可能展出,有些美隻能藏在黑暗裡。”

喬鎖聽他說出這樣的話,不知為何有些心悸感,美好的東西為什麼不暴露在陽光下。

“這一次沒有展出,不代表下一次不會,徐枳殼也許有一天想將這種自私的愛轉為大愛。”喬鎖莫名地想跟他爭鋒相對,她不知道喬謹言是如何說服徐枳殼沒有展出那幅,可是她直覺保守的顧家應該要被一種尖銳的東西打破,隻有破掉那堅硬的保護殼、撕去往日的榮光,照射到太陽,顧家才能健康地發展下去吧。

那個家族的保守和她的低調是成正比的。

喬謹言沒有說話。*思*兔*網*

喬鎖見他沉默,有些懊惱,好不容易再見麵了,她做什麼跟他作對,她有些忐忑不安,目光氤氳了幾分,咬%e5%94%87問道:“那幅畫的到底是什麼,你們不希望他展出?”

“那幅不是徐枳殼畫的,是我姨母的自畫像,半%e8%a3%b8。”喬謹言看著她,淡漠地說出顧家的秘密來。

喬鎖呆住,顧妍自己畫的自畫像,還是半%e8%a3%b8的,難怪顧家費儘心思不允許徐枳殼展出。

第一百六十章 再見春回(二)

“我聽說你父%e4%ba%b2入獄,你母%e4%ba%b2和你妹妹舉債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你坐了三年牢,剛剛出獄,還有了一個孩子,沒有結婚,對嗎?”喬謹言看著她,他的眉眼比前幾日初見還冷。--

喬鎖嘴邊的笑容僵住,她現在才發現喬謹言說這些話時是平靜、冷酷不帶一絲的感情。

他都知道了,卻用這樣一種陌生的事不關己的態度說著。喬鎖感覺心尖一痛,險些無法站穩腳,她穿的是高跟鞋,她有意識地測著自己和柱子的距離,不希望自己會摔倒。他怎麼能這樣子說她和喬安,他根本就不知道喬安現在每一天都在長高,每一天都乖巧可愛,就像個小天使。

“你都知道了?”她聲音有些顫唞,看向喬謹言,努力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是他們的孩子。

“過去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不過我調查了一下。”喬謹言繼續說道,“我們過去是兄妹,不過你父%e4%ba%b2害死了我姨母和顧家的孩子,我們兩家似乎有些恩怨。”喬謹言摩挲著自己的指骨,看著她。

喬鎖猛然攥緊自己的指尖,感覺有些無法呼吸。憤怒一瞬間就攫住了她的心神,顧家tm的就是腦抽,那孩子是夭折的,顧妍是心臟病發的怎麼就跟喬家扯上關係了?還騙大哥說喬東南害死顧妍和孩子。喬鎖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火,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喬謹言知道了什麼,顧家又是怎麼告訴他的,她不能慌也不能意氣用事。

“我還查到那個孩子好像是我的。”他的聲音有些暗沉,帶著喬鎖看不懂的晦澀情緒,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有些不明白,我怎麼會允許你生下孩子。”

他直直地盯著喬鎖,眼底的幽光深邃的幾乎要將她淹沒,帶著探究和不解還有冷漠。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喬鎖顫唞地抬眼,問著。

“母%e4%ba%b2說,我早些年過的有些荒唐,因為顧喬兩家的仇恨做法偏激了一些。”他淡淡地琢磨著,看著喬鎖,說道,“如今,既然你父%e4%ba%b2入獄,孩子也生了,我姨母也已經入土為安,我也因為車禍失去了過去的記憶,過往的恩怨顧家也不想糾葛,隻要那個孩子。”

喬鎖深呼吸,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大哥,這應該才是喬謹言的本來麵目,冷漠的、矜貴的,他對於外人一貫如此,如今她也成了那個外人。

喬鎖冷冷地說道:“所以,你母%e4%ba%b2或者你爺爺告訴你,當年你留在喬家是為了複仇,因為做法偏激,誘騙了仇人之女,生下了孩子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