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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住院,都是他花錢賣人情給你裡裡外外地打點著,日夜陪在醫院裡,喬安才平安地出生了,我聽說喬安出生後,你一直昏迷,他沒有去看過孩子一眼,直到你醒來,他才去看了那個孩子,以後寵的跟個什麼似的。”

喬鎖聞言,沉默許久,沙啞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是夏侯幫我打點的。”

“夏家雖然家境不錯,可你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打通關係的,夏家老爺子未必肯願意為了一個外人打點,你生下孩子後,喬安也是喬謹言帶大的,他不過是怕你不原諒他,受到刺激,才假借著夏侯的名義罷了。”淩婉歎息著,“我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有一次喬安發燒了,喬謹言讓我帶些東西去醫院,我聽到孩子很難受,一直叫著鎖,才明白了過來。小鎖,喬安喊過你媽媽嗎?”

喬鎖搖了搖頭,感覺眼圈有些紅了,小安從來都是喊她“鎖”的。

“父母是孩子的啟蒙老師,父母做什麼,孩子耳濡目染的也就會了。她學會的第一個字是‘鎖’,可見在喬安的生活裡,她是聽了多少遍,張口第一個音便是這個音。”

喬鎖偏過頭去,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喬謹言就是個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淩婉起身抱住她,安慰道:“小鎖,我也曾經受過很深的傷害,險些命喪,可後來我和阿冬還是走在了一起,之所以受傷是我們真正地愛過,喬鎖,如今我很幸福,我和阿冬會移民去瑞士,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為顧喬兩家的恩怨錯失一輩子,你們的愛情說到底都是家族恩怨的犧牲品。”

喬鎖點頭,努力平靜著情緒,感受到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平靜和幸福的味道,低低地說道:“那你一定要幸福。”

淩婉點頭,朝著她微笑,抱了抱她,說道:“我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女人要勇於跟命運做鬥爭,愛,便勇敢去愛,不愛便灑%e8%84%b1地放手,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的。”

做一個肆意如風的女人?喬鎖微笑,她性格拘謹,大約是無法做那樣的女子了,不過她的人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喬鎖有些感激,這些年淩婉在她生活裡一直充當著姐姐和母%e4%ba%b2的形象,這個女人也算是少數給她溫暖和正能量的人。她喜歡她。

“咳咳----”莫冬勍在外麵坐不住了,不斷地咳嗽起來。

淩婉聞聲一笑,輕聲地說道:“我來喬家,他很不樂意,畢竟我跟你大哥結婚七年,他心裡一直憤憤不平,有了心結,男人有時候大氣的很,拋頭顱灑熱血也不吱一聲,有時候比女人還小氣。”

喬鎖低低一笑,說道:“他不過是愛你。”

淩婉點頭,說道:“他也傷害過我,小鎖,喬謹言也不過是愛你。”

喬鎖沉思不語。他們都因為太愛所以失了分寸傷害了對方。

淩婉又跟喬鎖說了一些話,然後起身告辭。

喬鎖送她出去,看著昔日囂張毒辣的海盜毒梟這類的邊緣人小心翼翼地護著淩婉出去,眉眼間都是疼愛和意氣,頗有些感慨。

她送他們出了喬家,看著他們離開,這才回來。

她在院子裡踩著積雪來回走動著,心情煩躁不安,不能平靜。她在院子裡一步一步地踩著積雪,聽著吱呀作響的聲音,突然有些擔心起來,她一言不發離開了顧家,大哥會不會很傷心,以為她永遠都不回去了?以為她不要他了?

喬鎖給顧柏林打電話,顧柏林說喬謹言沒有回來。

她輾轉許久,打喬謹言的電話,無法接通。

喬鎖低低歎氣,握著手機站在院子裡,看著帝都的夜色,喬臻走出來,看著她,神色未明,輕輕地說道:“小鎖,夜深了,睡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看大伯父嗎?”

喬鎖想起明天的行程來,點了點頭,為了跟喬臻重振喬家,她們兄妹兩每天都是一堆的事情。

喬鎖暗暗歎氣,有些事情還是等大哥回來再說吧,他們已經錯過了這些年,等了這些年,也不在乎這幾日了,往後的路還很長,需要麵對的困難也很多,還是淡定地走下去吧,終究會柳暗花明的。

喬鎖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早早起來,去監獄看望喬東南。喬臻派司機送她去,自己本人卻忙著喬氏的事情,無暇抽身。

喬東南入獄四年,刑期未滿。

這是喬鎖第一次去探監,她等在外麵,看著監獄內心有些恐慌感,她曾經在這裡呆了兩年,感覺這裡陰森滿是戾氣,人呆久了會壓抑。

喬東南出來後,喬鎖險些沒有認出來。

昔年大腹便便、指點江山的喬東南瘦了很多,頭發花白、老態龍鐘,看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滯。他從高位跌下來,在獄中過了四年不見天日的日子,再也不複當年的模樣。

“小四?”喬東南坐下來,看著她,隱約有些激動。

喬鎖將帶來的一些東西放到一邊,看著自己父%e4%ba%b2,低低地說道:“我是小四,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喬東南一聽這話,有些老淚縱橫,大掌不斷地顫唞起來,說道:“沒有想到我喬東南一生縱橫,到最後落得個父不慈子不孝的地步,這幾年也就隻有你來看過我。”

喬鎖歎息,因為你早些年作孽太深了,連老爺子都放棄了你。

“爺爺已經過世了。”喬鎖淡淡地開口。

“我知道。”喬東南擦了擦眼角,四年的監獄生涯磨去了喬東南身上所有的傲氣和官僚氣息,失去了權勢地位的喬東南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喬家還好嗎?”喬東南問道。他沒有問喬煜,也沒有問趙曉,顯然是有些心寒了,這幾年。

“有些敗落,不過我會重振喬家。”喬鎖看向他,淡定地說道,“今日我來,是想知道當年的一樁事情,希望您能如實告訴我。”

“你想問顧妍和那個孩子的事情?”喬東南有些追憶道。

喬鎖點頭。

“成也蕭何敗蕭何。”喬東南歎氣,聲音有些嘶啞,顫顫巍巍地說道,“喬家因顧家鼎盛,也因顧家而敗落,我知道我入獄是顧家人做的,他們一直收集著我的罪證,自作孽不可活,可顧家不能因為失去了女兒和孫子便將罪名安放在我的身上。”

喬鎖聽他這樣說來,微微愣住,低低問道:“那個孩子夭折跟你沒有關係嗎?”

喬東南搖頭道:“那孩子是個早產兒,顧妍身體一直不好,孩子營養跟不上,早就有了早夭的征兆,再說了當時我儀仗顧家的地方很多,不可能會害那個孩子,而且。”喬東南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喬鎖敏銳地追問道:“而且什麼?”

“我在娶顧妍之前,便知道她懷了身孕。小四,當年爸和顧妍隻是名義上的夫妻,我給她的孩子名分,她資助我的事業,我們是說好的。爸不可能害那個孩子。”喬東南歎氣道。

“顧妍是怎麼死的?”喬鎖問道。

“病逝的,她有心臟病,她死的時候我不在場,顧雪諾和顧家老爺子在,據說鬨得很厲害,這事你可以去問問顧家人。”喬東南說道,“這是她顧家內裡的事情,出了事情卻怪罪在喬家身上,依我說,害死顧妍的是顧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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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鎖又追問了一些,見真的問不出什麼了,才說了一些話離開。

喬鎖出了監獄,感覺出了一身的汗,臘月的天明明是寒冷的,卻不知道為何她的手心都冒出了汗來。

如果喬東南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些年顧喬兩家所謂的恩怨仇恨不過是笑話罷了。她深呼吸,她和大哥因為家族恩怨而無法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如今卻告訴她,這所謂的恩怨根本就不存在,她冷笑,有些無法接受,大哥知道嗎,他這些年為他姨母做的這一切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喬鎖站在冰天雪地裡,看著外麵的街道,突然有些想喬謹言,不知道他在哪裡,在做什麼,而顧妍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家會鬨得那麼厲害?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後初融(四)

喬鎖帶著滿腹疑問回到喬家,喬臻已經回來了,站在院子裡打電話,見她回來,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很是高興地說道:“小鎖,我已經尋求了幾個股東的支持,私底下也收購了喬氏在市麵上的一些散股,隻要發起股東大會,說服大多數股東支持你上位,你就能取代喬煜的地位,在喬煜成年前掌控喬氏。--”

這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喬鎖也露出了微笑,拿回喬氏的話語權,他們才有機會重振喬家。

“我會尋找合適的機會抽回一些海外投資,繼續用來收購散股。”喬臻說道。

喬鎖點了點頭,她手上之前的那些股份都托夏侯賣掉了,捐給了慈善機構,如今她回到喬家後一直沒有再聯係夏侯,夏侯本身也是忙碌的,這一段時間也消失了。

“你知道夏侯最近在忙什麼嗎?”喬鎖問道。

喬臻笑容收斂了幾分,說道:“我許久沒有聯係夏侯,不過沒怎麼聽到他的動靜,好像被夏家老爺子派到了南邊去。這事倘若要找夏侯幫忙一時半會估計找不到他人。”

喬鎖聞言點了點頭,她麻煩夏侯的事情太多了,不打算繼續找他,他不在也好。

“你去看大伯父怎麼樣?”喬臻問道。

“我爸說,當年顧妍和孩子的死都跟他沒有關係,這事應該是顧家內裡發生的事情。”喬鎖低低地說道。

喬臻皺了皺眉,說道:“這事是我對不住你。當年大伯母去世,顧家徹底地跟喬家斷了來往,更是懷疑那個孩子的死個大伯父有關。當初老爺子為了引喬謹言入局,故意散布謠言偽造了大伯父害死那個孩子的蛛絲馬跡,這才導致喬謹言對喬家發難,引發了後來的一係列事情。沒有想到,大伯父跟這件事情無關。”

喬鎖不知道還有這種內幕,微微吃驚,可如今老爺子早已入土為安,也算是因果循環吧,沒有想到顧家沒有毀掉反倒是毀掉了喬家。

“如今我們去顧家說這事跟我父%e4%ba%b2無關,顧家定然是不信的。”喬鎖皺眉,這事沒得回旋的餘地。

“沒事,顧雪諾想毀喬家不是一天兩天了,顧家不是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