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1 / 1)

的一痛,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起來,後退一步,看著瞬間便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店鋪。

她抄寫的佛經。

她看著被撕得一地的佛經,目光一暗,感覺心中一痛,沒有了,她那麼辛苦抄寫的佛經。她無數個日夜都靠他們來堅固自己的內心,讓她堅強勇敢,可是都沒有了。

喬鎖蹲下`身子去撿她的佛經,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要這些,佛經就是她的護身符,保護她不受過往傷害。

“都砸了。”耳邊的聲音囂張快意。

一陣破碎的聲音,圍觀的人群發出議論來。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極冷極冷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帶著無法忽視的氣勢。

趙曉臉色一變,眾人住了手。喬建見來的人是喬謹言,想起他身後的背景,捏死他是分分鐘的事情,也是夾起了尾巴,帶人一溜煙跑了。

喬謹言沒有報警。圍觀的人善意的詢問道:“要不要報警?”

喬謹言搖頭,目光微冷,他自有他的手段。

店鋪裡一片狼藉,他一直坐在對麵的咖啡館,看書,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趕過來時店鋪已經被砸了。

喬鎖蹲在地上去撿撕得粉碎的手抄佛經。

“阿鎖----”喬謹言上前去,聲音有些顫唞,他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扶起她。

喬鎖偏過頭去,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燙的他指尖都顫唞了起來。

“我是個沒用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她喃喃地自語著,繼續蹲下`身子去找撕爛的佛經。

“你不是。”喬謹言見她這樣,心中暗痛,沉沉地說道,“阿鎖是個善良的孩子。”

她搖頭,淚水滾落下來,她沒用,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坐牢三年,就連這個小小的店鋪都被人砸了,她是個沒用而懦弱的人。她一生沒有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她活著就是在虛度光陰。

“你看著我,阿鎖,佛經沒有了我們可以重新抄寫。”喬謹言見她雙眼沒有焦距,一個勁地去找佛經的碎紙片,心中一急,扳過她的臉來。

“大哥,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她抬眼看著他,雙眼的焦距對準他,目光潮濕,哀傷而艱難地問道。

佛經沒有了,喬謹言又出現了,她還是陷入了以前的深淵裡。

喬謹言被她這簡單的話語問的心如刀割,他為什麼要出現?這傻孩子,因為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呀,因為喬鎖原本就是屬於他喬謹言的,他隻是在給她時間療傷。

“你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我當然會出現。”喬謹言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沙啞地說道,“就算你長大了,有了喬安,做了母%e4%ba%b2,可是你在大哥心裡一直都是年少時的阿鎖,打雷時就害怕的阿鎖,喜歡在雪地裡行走的阿鎖,敏[gǎn]善良從來不舍得傷害任何人的阿鎖。”

“三年了,阿鎖,跟我回家吧。”他輾轉沙啞暗沉地開口,短短數語道不儘內心多年的傷痛。這幾年,她痛著,他陪著,每個日夜的分離都是疼痛的開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們說好的(二)

喬鎖搖頭,回家,他們沒有家了。喬家不是他們的家,顧家也容不下她,她和喬謹言沒有家。

喬鎖推開他,站起身來,看著滿地狼藉,忍著淚一言不發地去收拾。

喬謹言按住她的手,緊緊地抓住,然後俯下`身子去幫她收拾。他懂她,沉默地忍受這一切不過是不想變成喬建那一類人,她不是包子,阿鎖是個內心情感豐富、行為克製的人,她從小便從書本上讀來禮義廉恥,一直做一個善良懂廉恥的人,就算活的再不容易,她也有心中道德的尺度,不會變成喬家人那樣,也正是因為這點,他們一直在原地打圈,他有妻,而她從來不願意做第三者。

“你不必如此。”喬鎖的聲音有些沙啞,剛遭遇這些,她孤身一人多少有些害怕,她見喬謹言,俯身為她收拾店鋪,偏過頭去不想看。

喬謹言生來就該是高高在上的,無需為任何人彎腰,就如同她見不得昔年春風得意的三哥抓著她的手說“對不起”。

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數,無需道歉,無需糾纏。

深秋的季節,外麵有些寒冷,有冷風從門口灌進來,圍觀的人唏噓了幾句便都散了。喬謹言將店鋪的門關上,取下脖子上的圍巾替她圍上,淡淡地說道:“你應該報警,倘若今日我不在,他們傷了你如何?”

他的語氣很輕,不敢說重,因為他深知這幾年她日日抄寫佛經,內心多少有些宿命論,就算她把外物看的再輕,可是也不能容忍這些人放肆。喬謹言想到那幾人,內心冷哼了一聲,那個女人不過仗著給喬東南生了個兒子便妄想繼承喬家的財產,如今更是將手伸到了喬鎖的麵前來。想來是這幾年過的太安逸了。

喬謹言眯眼,喬家的事情他原本不想插手的。

報警?經曆這一番折騰,喬鎖覺得萬分的疲倦,她搖搖頭,她不會報警,她最多將店鋪關門休息一陣子,喬家的那些人和事她都不想去攙和。不過是在喬臻那邊受了氣到她這裡發泄來了,可窮途末路才會這般凶狠,他們的路也走不長遠了。

喬鎖將手上的佛經都收起來,她不舍得丟,可如今都被撕成了這樣子,也留不下來了,隻能燒掉。

“不收拾了,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她低低地開口,言下之意要他離開,她看向彆處,不敢看他的麵容,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從店鋪被砸這件事情中清醒過來時,才意識到喬謹言出現了。她們站在這麼近,近的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脖子上還有他的圍巾,喬鎖感覺那圍巾紮人般刺得她渾身不安。

她的心止不住地顫唞起來,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地反應。

喬安怎麼辦?這三年怎麼辦?她日夜抄寫佛經,希望能忘記他,忘記仇恨,可是他站在這裡卻令她更加地害怕。

喬鎖頓了半響才發現她在害怕,她害怕喬謹言,這一生最不願意看見的人也是他。她取下脖子上的圍巾,放在桌子上,手腳因為慌亂打翻了桌子上的鎮紙。

她去找鑰匙,她要回去抱著小安。

喬謹言在這裡,他會不會找她要小安?這個念頭劃過腦海驚得她渾身發抖,不自覺地朝後退去。

喬謹言見她不著痕跡地後退,神情躲閃,渾身上下都透出抗拒的意味,心中微涼。

他五指用力地攥起,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他一貫是清冷知分寸的人,用儘力氣才克製住自己走過去抱住她,%e4%ba%b2%e5%90%bb她。

“阿鎖,今天的那些人都會因此付出代價。”他淡漠地說道,以這種方式告知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動聲色地左右她。

他太清楚,她在情感裡就是一隻鴕鳥,更何況如今他們之間這麼多的問題,倘若他不上前去逼迫她,控製她,她能這樣子帶著喬安過一輩子。

喬鎖聞言身子一顫,她拿著鑰匙走出來,等著喬謹言也出來然後去鎖門。$$思$$兔$$網$$

許是因為緊張,她的鑰匙一直無法插進鑰匙孔中,喬謹言伸手覆住她的手,就著她的手幫她將門鎖住。

喬鎖五指無意識地想要掙%e8%84%b1開來,卻被他握的更緊。

“我一直都知道小安的存在。”喬謹言輕描淡寫地說道,“阿鎖,我知道你愛那個孩子,你能很好地撫養她,將她養大成人,可是你也知道我至今沒有孩子,我會時常去看小安。”

喬鎖臉色一白,看向喬謹言,他是認真的,茶色的深眸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喬謹言這幾年越發地沉穩高深。

喬鎖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拽著鑰匙倉皇後退,轉身落荒而逃。

她走的很快,一路進了公寓,進了電梯,見喬謹言沒有跟來,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心神不寧起來。

她不能讓喬謹言再進入她的生活,不能讓他跟小安接觸,她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小安。

喬鎖有些失魂落魄地進了公寓,見保姆正帶著小安在玩耍,喬安正在給芭比娃娃穿衣服,見她回來,拍著小手笑眯眯地喊道:“鎖----”

喬鎖走過去,抱了抱喬安,低低地問道:“好玩嗎?”

喬安點了點頭,大眼忽閃忽閃地看著她,把一大一小兩個芭比娃娃擺在桌子上,說道:“這是鎖----,這是安----”

喬鎖聞言雙眼有些潮濕,突然之間微笑了起來,抱了抱她,覺得這些年大約那些傷痛不過是為了感受今日這個孩子帶給她的溫暖。

喬安是一個乖巧的有些不尋常的孩子,很少哭鬨,大部分時間都是笑眯眯地自己一個玩耍,這樣乖巧的孩子,倘若喬謹言把她帶回了顧家,那麼她該怎麼辦?

喬鎖有些心慌害怕,她學過法律,知道以她的情況,如果走法律途徑,這個孩子必然是要判給父%e4%ba%b2的,她坐過牢,而且沒有穩定工作,喬謹言各方麵都比她強勢,她該怎麼辦?

喬鎖放開喬安,讓她自己一個人玩耍,她去找手機,想找夏侯,突然之間又猛然打住,她不能什麼事情都找夏侯,將夏侯牽扯進她跟喬謹言的事情裡。

夏侯應該有他自己的生活。

喬安太小,她不可能帶她一走了之,而且世界這麼大,她也無處可去,她可以顛沛流離,可是孩子不行。為今之計,她隻能去找喬謹言談判。

喬鎖想到這裡,猛然閉眼,感覺有些難受,事到如今,她能有什麼資本跟喬謹言談判?她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刀割。

喬鎖過了幾天心神不寧的日子,沒有去店鋪,隻在家陪著喬安,帶她去公園裡散步,一連數日都沒有見到喬謹言,不禁鬆了一口氣。喬謹言大約真的是因為沒有孩子,才會說來看喬安,顧家的事情那麼多,他也是不可能時常有時間的,更何況小安是女孩子,也不會那麼受重視,也許是她想得太嚴重了。

喬鎖自我安慰著,漸漸地恢複了以往的生活,去了一趟店鋪,將損失的東西都清點了出來,重新整理了一番,好在她的東西大多不是玻璃水晶製品,損失也不大,隻是重新修補很是廢一番力氣。

喬鎖皺了皺眉頭,這些都是她的心血,好在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