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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骨溜溜地看著這兩個大男人,尋思著為什麼漂亮媽媽不在了。

“我帶小安回家,阿鎖想見孩子的時候,我再送來給你。”喬謹言碰到這個軟綿綿嬌滴滴的孩子,一顆心早就融化了,長久以來僵硬的臉都生動了幾分。

“你打算跟喬鎖一輩子就這樣相處?”夏侯說道,“也許還是有辦法能打開死結的,這個孩子就是希望。”

喬謹言眼光黯淡了幾分,淡淡地說道:“你不了解她的性格,曆來是吃軟不吃硬,她有底線的,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他都不敢在她麵前出現,阿鎖一貫是個鑽牛角尖的孩子,從她執意要回去服刑,他就知道,阿鎖永遠都不會原諒顧喬兩家,他也隻能拿時間來慢慢跟她耗。

“行,這孩子你抱回去好生養著,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好自為之吧。”夏侯有些不舍地逗弄著小喬安,見喬謹言將她抱給保姆,自己好不容易養的水蔥可愛的娃被人抱走,頓時酸澀不已,他還是也去生一個小子吧,沒準以後能把小喬安騙回來當媳婦。

夏侯每周帶喬安去獄中探望喬鎖一次,將小家夥每天做的事情,成長狀況都彙報一下,小喬安長得很快,聰明機靈,很快就到了咿呀學語的時候,會說的第一個音是“鎖”。

深秋裡,夏侯帶她去看喬鎖時,小喬安便睜著大眼睛,伸出兩隻粉嫩的爪子去碰觸喬鎖的臉,口齒不清地說著:“鎖,鎖。”

喬鎖抱著孩子轉過身去淚流滿麵,夏侯眼眶也有些紅,暗暗歎息,喬謹言為了教這個孩子說喬鎖的名字,日夜地教,也不知道教了多少遍。彆人家的孩子會說的不是爸爸就是媽媽,唯獨他顧家的孩子喊得是母%e4%ba%b2的名字。

入冬後的霜降時分,小喬安第一次生病發燒,喬謹言徹夜不眠地守在醫院,幾天下來臉色比小喬安的臉色還要差。

夏侯獨自去獄中看喬鎖,喬鎖將自己做的兩隻小小棉鞋交給他,說道:“我在這裡沒事就學了怎麼做鞋子,你把他們給小安穿上,天冷彆凍到了。”

夏侯捏著那兩隻毛茸茸的棉鞋,見她手指上都是針戳出來的針孔,低低地說道:“小鎖,過了冬天,還有半年,你就能出來照顧小安了。”

喬鎖點頭,垂眼雙眼依舊是潮濕氤氳,她這些年來越發不愛說話,他聽工作人員說,他和小喬安離開後,她在獄中幾乎是從不開口的,一味地抄寫著佛經,給小喬安做衣服和鞋子,一針一線都自己%e4%ba%b2手縫,常常到深夜。

這些話傳到喬謹言耳中,喬謹言心疼的不行,卻又無計可施。

他沒有帶孩子過來,喬鎖定然是知道孩子生病或者來不了,卻什麼都不問。這性格倒是和喬謹言有幾分相像。

夏侯也不敢提喬安生病發燒的事情,隻是說下個星期帶小喬安來見她。

喬鎖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也不說話,朝他擺擺手。

夏侯站起身來,突然之間問道:“喬鎖,你後悔嗎?”

喬鎖身子僵硬住,她沒有回頭,沉思了許久,沙啞地說道:“你說的是哪方麵?”

獄中的生活,讓她與世隔絕,常年不見陽光,她的臉色比普通人要白皙通透,眉眼間透出幾分的涼薄和寡淡,她也曾是清純活潑的少女,對未來充滿希望,有夢想有追求,相信愛情,後來,在社會這個巨大的泥沼和名利場裡打滾後,她失去了很多東西。

她後悔嗎?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走到今日這一步,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也許命運自有安排,她隻需要這樣走下去就好,愛也罷,恨也罷,不過是過眼煙雲。

“生在喬家你後悔嗎?愛上喬謹言你後悔嗎?為喬家頂罪你後悔嗎?”夏侯問道,他一連問了三個問句,突然覺得命運對這個女孩太不公平了,一步錯,步步錯,她往後的人生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夏侯,人生很多時候是不給你後悔的機會的。”她淡淡地說道,轉身朝著他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透出幾分平靜的問道。

她早已看透了生死,並不執著於是否後悔。

喬鎖看著他,低低地說道:“幫我照顧好喬安,這輩子我都會感激你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夢三四年(四)

獄中的最後一個寒冬,小喬安開始長牙,生病發燒。喬鎖無法出去看她,她的雙手雙腳也開始生凍瘡,一到夜裡便撓心撓肺地癢起來。她從小到大的體質就畏寒,到了冬季就生凍瘡,雖然喬謹言將裡外關係都打通了,但是總有照應不到的時候。

喬鎖白天抄寫佛經,晚上給小喬安做鞋帽,獄中陰寒,手腳便凍得越發厲害,到後來兩隻手都腫了起來,連針線都拿不起來。

獄中的女獄警給她帶來治療凍瘡的藥,外包裝是一串的外文,她看了一眼便丟在了一邊不用,她想起來以前她生凍瘡時喬謹言便給她買這種藥,進口貨,療效很好,她用了幾年都沒有複發,許是今年的寒冬異常的寒冷。

無法做針線活,無法抄寫佛經,她便每日看,看的眼睛疼了,才閉目休息。

獄中照顧她的女獄警年紀和她差不多,還沒有結婚,時常沒事來看她,找她聊天,一般時候都是那個女獄警說,喬鎖聽著。

聽得時間長了,喬鎖便知道她不是帝都人,為了戶口考體製內的單位,家裡什麼人,交過幾個男朋友,正在追的這個是什麼條件。這個女獄警很是不能理解喬鎖過的生活,聊天時便帶著洗腦的味道,說人生還是很有希望的,她長得不錯,出獄後隻要勤勤懇懇地工作,日子還是能過的,用不著整日抄寫佛經,萬念俱灰的。

她是剛考進來的,不知道喬鎖的身份背景,加上顧喬兩家的事情以前便有些敏[gǎn],喬謹言對喬鎖諸多保護,是以這位隻大概以為喬鎖是商業犯罪進來的。

喬鎖隻聽著,也不說明。她抄寫佛經隻為求得內心的平靜。經曆了大起大落、人生坎坷後,她才有些信佛,也並非有了信仰,隻是相信佛經裡寬慰世人的話語,平和地對待這個世界。

她不願意被愛恨左右,想要忘記一起重新開始。

這位女獄警時不時地來找喬鎖聊天,見她始終不怎麼開口,也急了,最後沒法子,直接問道:“每個星期來看你的男人是你什麼人?”

喬鎖愕然,原來竟是衝著夏侯來的。

“他是我朋友,一直幫我照顧孩子。”喬鎖淡淡地說道,這一次倒是沒有無視她。

“那他有女朋友嗎?”女獄警有些羞澀。

喬鎖看著她還算青春靚麗的麵容,說道:“你可以去問他,也許有了談婚論嫁的對象了。”

倘若是彆人,她也許讚同這個姑娘去追,隻是夏家的門第太高,不會有結果的,除非夏侯自己喜歡。

那個女獄警又問了夏侯一些其他的事情,喬鎖隻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便不怎麼開口了。

許是獄中的生活無聊,這位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見喬鎖在獄中是個特例,又風聞後麵有些關係,多少有些好奇,問道:“怎麼沒有看見你老公,反而是你的朋友幫你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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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鎖身子僵硬了一下,許久,有些平淡地說道:“我沒有結婚。”

她試著以一種平靜的心態來說著過去的事情,說出來便能倘然麵對。

原來是未婚先孕。女獄警嗬嗬笑了兩聲,勸慰道:“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有孩子好,我也希望有個孩子。”

喬鎖點頭,她不善與人交談,神情淡漠,就算在獄中成為犯人,也自有一股不可輕視的氣質來,所以在交談中,大約這個女獄警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言語行為無意識地被喬鎖左右著。

“我看了看你半年後就可以出獄,出去後有想法嗎?”這位女獄警磨磨蹭蹭地一直想打聽夏侯的事情,見喬鎖不說,便毫不氣餒地跟她拉關係,她可是打聽了,那個男人每個星期都來看望喬鎖,看樣子是個敦厚長情的人,開的是幾百萬的豪車,長得又是那般的俊朗,典型的高帥富,最最主要的是暖男啊,完全沒有富二代的狂妄霸氣拽。這種人早已經絕種了,她怎麼也要試著去抓抓看。

喬鎖見她這副樣子,心知她的想法,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想法,會帶著孩子安靜地過日子。我朋友下周還會過來,我會幫你問問。”

那個女獄警聞言喜笑顏開,說了兩句話便不再打擾她。

喬鎖見她走了,這才低低歎氣,用凍得有些紅腫的手去翻佛經,默讀佛經,平息內心的躁動、沮喪、不安和絕望。

夏侯很快就帶著喬安來看她,小喬安病後瘦了很多,看見喬鎖便淚眼汪汪,沒一會兒便懨懨地睡著了。

喬鎖將她抱在懷裡讓她睡得更安穩些,跟夏侯坐在一處慢慢地說著話。

“你彆擔心,就是長牙發燒了。”這照顧不周的罪名應該算在喬謹言的身上,不過夏侯可沒那個膽子說小喬安一直都是喬謹言在養著,白白地擔了這黑鍋。

“我知道。”喬鎖摸著孩子的小臉,低低地說道,“我小時候也經常生病,養母時常帶我去鎮上的小診所看病。隻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一家現在過得如何了。”

夏侯見她提到談家,說道:“喬建出獄了,你若是想知道,我幫你打聽打聽。”

至於那個談溪,據說喬謹言出錢給她上大學,如今大學畢業了還給她安排了工作,夏侯對此不屑一顧,要是擱他這裡,直接就漠視了,反正跟喬鎖也不是很%e4%ba%b2的姐妹。夏侯對此不提。

喬鎖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了,我回到喬家時,喬家給了他們一筆錢,這些年過去都沒有聯係,我如今這種境況,索性就不要聯係了。”

“你這種境況怎麼了?”夏侯有些不悅,說道,“我比我所見大部分人都高尚多了。”

喬鎖淺笑,看見在一旁伸頭的女獄警,淡淡地笑道:“你如今有找對象嗎?”

夏侯撓了撓腦袋,笑道:“沒遇見合適的,天天被老爺子逼著去相%e4%ba%b2,想想就頭疼,好在我有神器。”

夏侯嘿嘿地笑,指著小喬安,朝著她眨眼道:“我每次相%e4%ba%b2被逼急了,就抱著小安出來,這樣一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