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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拒之門外。

夏侯見喬謹言整日在乎的就是喬鎖的狀況,像個甩手掌櫃似的把孩子的事情都丟給了他,也頗為的喜悅,打算把這小妞當成自己女兒來養。反正他看喬謹言這悶騷的性子,就算小鎖醒了,兩人這前塵往事的也難在一起,他這個爹沒準還真當成了。

不過這滿月酒還真的難辦,夏侯思來想去,還是去拎了幾瓶好酒,跟喬謹言坐在醫院裡喝了起來,就當為孩子慶生了。

想來兩人以前幾乎是沒有交集的人,如今為了喬鎖倒是生出了幾分的情誼來。

酒喝到一半,顧家老爺子來了。

喬謹言得知消息沒有反應,夏侯嚇了一跳,昔年顧家這位鐵腕可算是名震帝都,隻是他們這代的小輩長大時,老爺子便漸漸隱退下去,連帝都都呆的少,整日住在鄉下祖宅嗎,但是餘威仍在。

“該不會是來要孩子的吧?”夏侯沉默地說道。顧家子嗣單薄,這可是喬謹言唯一的%e4%ba%b2生孩子,老爺子能忍到今天已經不容易了。

“你知道小鎖對這個孩子比對什麼都重視,你們顧家可不能奪走孩子。”夏侯將酒丟了,微微警告道。

事情涉及到喬鎖,夏侯還是直接站在了喬鎖的那邊。

“孩子隻屬於阿鎖,隻要她醒過來。”喬謹言看了一眼昏迷的喬鎖,定定地說道,出門走出去。

老爺子坐在貴賓休息室,臉色有些凝重,見近一年都沒有回去的長孫來了,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果真是骨氣硬的,等老頭子來找你。”

喬謹言進去,淡淡地說道:“爺爺怎麼來了?”

“我是來問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老爺子很是不悅,敲著拐杖重聲問道。他顧家曆來最令他自豪的便是世代顧家人都看重血脈%e4%ba%b2情,家族的觀念比什麼都強,旁的家族可能會發生爭權奪勢的事情,但是顧家不會。顧家人骨子裡多少有些清高,視權勢為糞土,所以喬謹言這種行為可謂是家族的異類,老爺子忍了一年也算是極限了,聽說那個丫頭連孩子都生下來了,這顧家的骨肉總是要帶回去養著的。

“這一年來,我很是記掛爺爺的。”喬謹言淡淡地說道。

“記掛我就跟我回去,孩子也帶回去養,可以入宗室祠堂,但是要歸在婉兒的名下。”老爺子沉聲說道。

喬謹言臉色微變,沒有吱聲。老爺子這是明確地說了不準喬鎖入門的節奏。

“我想想。”喬謹言皺了皺眉,暗暗歎氣,就算老爺子同意,阿鎖也是不會進顧家的。

他有些頭疼,這一年來精神一直是緊繃的,沒有一天安生過,自從阿鎖昏迷不醒後,他更是覺得疲倦,頗有些世事炎涼,歡愉不再之感。

他早些年還想著等顧喬兩家的事情解決後,顧家能接納阿鎖,他們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已經不敢再奢求,隻希望她醒來,隻要她好好地活著,他便心滿意足了。

“你這麼久都沒有回去,跟你母%e4%ba%b2鬨得這樣僵,倒是有些放肆了。”老爺子繼續說道,“你母%e4%ba%b2那性子剛烈的很,倘若真惹急了她,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喬謹言點頭,母%e4%ba%b2那裡確實不好處理,不過他暫時都顧不上這些,尋思著要不要把柏林喊回來,柏林一貫知曉母%e4%ba%b2的心思,勸說勸說也許是極有成效的。

“您去看看孩子吧,快滿月了,長得很是可愛,夏家一直想著抱回去養呢。”喬謹言將話題轉到了孩子身上。那個孩子,他還沒有取名,他希望是阿鎖來給她取名字。

“荒唐,我顧家的孩子還需要他夏家來養?”老爺子不樂意了,見夏家想跟他搶曾孫女,頓時便急了,起身要去看孩子。說到底老爺子就是衝著孩子來的,不然喬謹言就算兩年不回去,老爺子也是不擔心的。

喬謹言見老爺子趕著去看曾孫女,微微苦澀一笑,站在休息室裡,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生疼的腦袋,臉色透出幾分的蒼白來,顧家,夏家,還有一直想來的喬家,人人都在乎的是那個小小的女嬰,見孩子可愛便抱在懷裡把玩,卻沒有幾個人在乎阿鎖,她昏迷的這麼久,連他都失去了信心,他時常在夜裡驚醒過來,走過去要摸著她的喉嚨,將臉貼在她的麵容上,感受著她的呼吸才放下心來,他時時刻刻都在害怕著,阿鎖要是突然之間就離開了他,或者永遠不醒過來,他該怎麼辦?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他甚至連孩子都不敢去看,恐懼疊加到無與倫比的時候,他甚至會有些心煩那個孩子,阿鎖是為了她才冒了這麼大的危險。

喬謹言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發現這些年走來,他自喻清高,卻依舊在權勢的泥沼裡打滾算計,到頭來,喬家沒有毀掉,連阿鎖都失去了。

這一生算是過得糟糕透頂。

喬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每天昏昏沉沉地睡著,想醒來,眼皮便異常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有無數的聲音在耳邊走馬觀花,她想聽也聽不清楚。

她隻知道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督促著她醒過來,醒過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醒來,似乎她忘記了極為重要的事情。

她每天都在無邊無際的昏睡中努力地睜開眼,一點一點地恢複力氣,她想,快了,她就快要睜開眼了。

意誌一點一點地恢複,然後在漫長的壓製下,她猛然深呼吸,睜開眼來,刺耳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閉眼,四肢感官一點一點地適應著這個世界,隨即疼痛席卷全身,她感覺身體沒有一絲的力氣,就如同被拚補回來的布娃娃,全身都泛著疼痛。

她睜眼,有些艱難地看向四周,還是在以前的病房,雪白的牆壁好生刺眼,還有酒的味道。

夏侯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桌子前擺了一桌子的酒,他喝的臉色有些紅,一邊喝一邊抱著手機看裡麵拍攝的視頻,樂嗬嗬地笑著。

喬鎖動了動嘴,發現自己完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想開口,想喝水。

記憶一點一點地回來,她身子微微僵硬,孩子,她的孩子怎麼了?她想去碰觸自己的肚子,可是手上使不出一絲的力氣。

喬鎖動了動手指。

突然之間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有人進來,帶著冷冽的陰寒的氣息,喬鎖的身子猛然間僵硬,她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他的氣息她不會忘記。

喬謹言走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徑自走到夏侯的對麵,見他還在看他女兒的視頻,整日樂嗬的猶如他才是孩子爹,加上老爺子說的話以及阿鎖始終昏迷,重重壓力壓得他情緒很不好。

喬謹言眯眼,淡淡地說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孩子,自己也去生一個就是了,省的夏老將軍整日拿拐杖在後麵抽打你。這是我女兒,你彆整天全世界地宣揚著是你的女兒。”

夏侯沒有搭理他,喬謹言這種悶騷男看似冷酷無情、高高在上,其實相處起來並不難,性格極好,就是冷了點,他正在看小小鎖趴在床上翻不了身,整個小身體被包裹得緊緊的,一動也動不了,急的哇哇大哭,粉嫩嫩的,看的夏侯兩隻眼都變成了粉紅色。

“你這是嫉妒我跟小小鎖玩的好,她看見我就笑,好在你不去看她,不然你這張冷臉嚇壞了孩子,我可跟你沒完。”夏侯得意地笑,他拍了不少寶寶的視頻,沒事就拿到喬謹言麵前來刺激他,喬謹言一直因為喬鎖的昏迷而無法麵對那個孩子,這一點夏侯怎麼會不知道,所以越發肆無忌憚地在他麵前刺激他。

“我說,你整日圍著寶寶做什麼,趕緊自己去找個人生去。”

“啊喲喂,你這是過河拆橋來了?”夏侯見他沉著臉,想必是在老爺子那裡聽了不好聽的話,頓時樂了,冷笑道,“等小鎖醒了,我就求婚去,往後讓小小鎖名正言順地喊我爸爸,跟我姓夏,你能怎麼招?”

喬謹言臉色一沉,不怒反笑,道:“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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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站起來,習慣性地看向喬鎖,看看她是否安好,正好撞見她睜著烏黑的大眼看著他們,喬謹言感覺腦袋一暈,伸手按了按額頭,閉眼再睜開,身子猛然間僵住,悲喜交加,一動也不敢動。

從彆後,再相見,這一眼,他隻覺得竟是虛度了這半生浮華。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夢三四年(三)

對於喬鎖的蘇醒,喬謹言生平第一次因為激動和不敢置信忘記了反應,反倒是夏侯見他神情有異,看見喬鎖醒了,丟了手上的酒瓶子,慌不迭地扯著大嗓門去喊醫生護士,頓時病房便人來人往被吵得不行。

喬鎖剛剛蘇醒,沒一會兒便繼續昏迷了過去。醫生開始各種身體檢查。

喬謹言始終站在原地,許久才閉眼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壁上,沉默不語。他長久以來的信念就是相信喬鎖會醒來,如今她真的醒了,連日以來被壓抑的諸多情緒和恐慌都襲上心頭,讓他無比地疲倦起來。

夏侯見他雙眼發紅,偏偏還是這樣一幅不鹹不淡的模樣,走過去喊了他一聲說道:“我看,咱兩的革命交情到此為止,今兒開始繼續恢複情敵的關係,你可彆手下留情。”

喬謹言聞言,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內心無法平靜下來,喬謹言一言不發出了病房。

夏侯見他這模樣,大約是找個地方獨處去消化自己的情緒,突然之間也有了一些的傷感和惆悵。他雖然嘴上說要跟喬謹言搶喬鎖,可是內心早已在這一年的時間裡看明白,這樣深愛的兩個人就算最後真的不能在一起,他也是無法插足的了。

就算看著喬鎖日後嫁給他人,他也不會娶喬鎖,因為他懂得了什麼是真正的感情。

喬鎖醒來後,身體極度虛弱,在醫院調養身體,采用了監視居住的方式,沒有回到獄中。

她給孩子取名喬安。喬安三個月時,喬鎖將孩子托付給了夏侯,繼續回到了獄中,她離刑滿釋放還有兩年時間。

夏侯抱著可愛水靈的娃,目送喬鎖繼續返回獄中,再看著始終站在陰影處不曾露麵的喬謹言,不禁感慨。

這做母%e4%ba%b2的心狠,能舍下孩子,這父%e4%ba%b2也心狠,能咫尺天涯,死也不相見。

喬謹言見喬鎖離開了,這才出來,要抱小喬安。

小喬安絲毫不懂世事,含著自己的小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