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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這個女孩子走了,喬謹言才回到書房,坐在書桌前,等著john的電話。阿鎖這個妹妹心思頗重,也有欲望野心,是個容易掌控的人,喬謹言歎氣,縱然是那樣淳樸的地方出來的小姑娘到了帝都這個大染缸也是會變的,唯獨喬鎖那個傻瓜,多年來不曾變過。

阿鎖但凡細心一點,精明一點也會發現,這裡和她離開時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第二個女人生活的氣息在,隻是那個傻瓜也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她隻怕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太了解她,有精神潔癖,固執的要死。

喬謹言看了看這套公寓,皺了皺眉頭,往後這裡還是空置著吧,他用過的東西不喜歡轉手給彆人用。

“四小姐回去了,是夏侯來接的。”john的電話適時地進來。

喬謹言抿緊薄%e5%94%87,許久,沉沉地說道:“你們回來吧,不要跟著她,免得被喬家人發現。”

“往後都不需要隨身保護四小姐?”john問了一句。

喬謹言淡淡地“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爺爺說的對,忍乃是王道,如果忍得了這一時,他必能開拓出一片嶄新的天地來。

第一百零八章 離開,是為了更好的相逢(一)

喬鎖離開喬謹言的公寓後,在街上遊蕩,她隻隱約記得夏侯將她撿回了家,她回去後渾渾噩噩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時早已經是中午。

夏侯在熬粥,見她醒來站在客廳裡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朗朗笑起來,道:“醒了,趕緊去刷牙洗臉喝粥,還是你要我來幫你?”

夏侯說著便要走出來。他穿著休閒的運動裝,整個人顯得陽光帥氣,渾身散發出說不出的男人味道。

喬鎖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逃進洗手間,她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清醒些精神些。

這些年為情所傷,眉眼都透出情傷的痕跡來,她不能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喬鎖在鏡子前看了自己許久,昨夜她睡得前所未有的沉,大約是這些天來睡得最好的一日。睡醒了也該清醒,過去的一切竟如同輕煙般慢慢消散去。對於這所有發生的一切她都無能為力,她隻能控製自己的情感卻無法左右彆人的。

大約便是這樣了,彼此都走向未知的道路,直到麵目全非。

她出來見夏侯已經將粥盛好,配上小碟的菜,以及煮好了牛奶,見她出來,連忙走過來拉著她坐下,笑道:“快吃吧,小花貓,昨天哭的那麼傷心,今兒怎麼也是要補補的,喝粥暖胃。”

她朝他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

夏侯也不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她今日精神狀態好了,便聰明的掩口不提。他們都在給對方最大的空間,以便彼此能最安然地相處。

“對了,我幫你去事務所請假了,你今兒在家好好休息吧。上班也不急於這一時。”夏侯見她低著頭吃飯,笑著說道。

喬鎖聞言抬起頭來,突然說道:“我打算辭職了,從去年到今年一直都沒有怎麼去事務所,要不是三哥認識他們的老板,估計我早就被炒魷魚了。”她老是曠工,加上同事近來知道了她的身份隻怕更是會有非議,那裡是去不得了。

夏侯點了點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小鎖,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把奧克蘭的學業完成?”

夏侯看向她,說道。

喬鎖微微一愣,奧克蘭的學業?她原本是極其痛恨那個地方的。

“我是說學業,你去學校讀書或者學點繪畫都是極好的。”夏侯解釋道,“如果你不想去奧克蘭,我可以幫你申請其他的學校。”

這個社會太過複雜,也不知道是說喬鎖不幸還是幸運,她年少時就受傷,此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幾乎與這個社會染缸%e8%84%b1節,多年來是一派單純的模樣,能固守自己的一些原則,這些性格裡的東西一旦形成沉澱下來便很難改變,夏侯私心認為喬鎖更適合單純的環境,譬如讀書做學術研究或者繪畫搞藝術。

喬鎖沉思了一下,事務所的工作辭掉後她便真的無所事事了,喬謹言那邊也有新的生活,她多年來堅守的、愛恨的都是一場空,什麼都沒有了,也是該做回自己了。其實她不是學渣,這些年混成這樣不過是一味的自我墮落。

“我會好好考慮的。”喬鎖應聲道。

吃完飯,喬鎖便打了一個電話給淩生,說了辭職的事情。她不願意再去一趟事務所,跟昔日的舊同事告彆,終究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何必多此一舉惹來嫉恨。

淩生在電話那裡沉默了一下,然後同意了,他沒有問任何事情,她要結婚的事情人儘皆知,他也不願意說一句祝福的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就這樣沉默地斷了彼此聯係。

喬鎖回到喬家時,見傭人們正在將東西往外搬,頗有些驚訝,那些東西她認出是喬謹言的東西還有一些是上了年歲的古董舊物,應該是大夫人顧妍的。

喬鎖進去,問道:“這些東西都是要搬到哪裡去?”

傭人回道:“大少爺說這些都要搬回顧家去。”

喬謹言回來了?喬鎖站在院子裡,站了許久,等到自己有了勇氣這才進去,客廳裡沒有人。喬謹言不在,她去了老爺子的書房,隻見老爺子坐在書房裡,翻出了許久以前的煙鬥,點著煙絲在抽煙。

“爺爺,大哥是要搬回顧家嗎?”她進去,問道。

老爺子點了點頭,道:“他終究是顧家人,你去送送他,喬臻在樓上跟他說著話呢。”

老爺子頗有些煩惱,喬謹言要回顧家去,這事誰都攔不了,一來他原本便是顧家人,二來當年他過繼過來是因為顧妍,如今顧妍早就去世,喬謹言說放棄喬家所有的繼承權,隻需帶顧妍的遺物回去即可,加上顧家權勢極大,他也攔不住。

老爺子揪心苦惱的是,喬謹言這般決絕地回道顧家去,放棄了喬家的一切,甚至連喬鎖都不管不顧,這讓老爺子很是困惑。

倘若這年輕的孩子真能這般絕情冷心,往後也就沒有任何的弱點了。

這連環局倘若就這樣中斷了,那自己的大兒子豈不是白白犧牲了?老爺子坐在那裡徑自思考著喬家往後的榮耀以及如何上位的問題,隻吩咐著喬鎖去看看喬謹言,他還要觀察分析一段時間才好。

喬臻已經去試探了,剩下來就需要小四去探探虛實了。

喬鎖點了點頭,瞧著這個架勢,喬謹言是不會再回來了。她沒有上樓,隻是坐在客廳裡等著喬謹言下來。

john吩咐著人將幾個房間裡大夫人的遺物儘數搬走。喬謹言站在自己的書房內,看著居住了幾年的房間。這些東西他是不缺的,這麼費勁地搬不過是潔癖作祟,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染上彆人的味道。

“大哥,你真的不留在喬家嗎?”喬臻坐在輪椅上,揚聲問道。

喬謹言看了看他的雙%e8%85%bf,點頭淡淡說道:“這事我跟爺爺說過了,顧家人丁單薄,我弟弟柏林又常年不在家,老爺子近些年來身體不好希望我回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喬謹言聲音頓了頓說道:“我會恢複顧家的姓氏,往後喬家就靠你了。”

喬臻愣住,居然是恢複顧家的姓氏,要徹底和喬家撇清關係了。喬臻眼底暗光一閃,如果要回複顧家姓氏,這手續要比旁人複雜一些吧。

喬謹言如果不姓喬,那麼就無法用小鎖那招來對付他。

隻是倘若喬謹言放棄了小鎖,喬臻垂眼,他其實是不太願意跟喬謹言鬥,也不願意在傷害喬鎖的基礎上傷害喬謹言,他近來可是聽說喬謹言包養了一個小情人,想必淩婉也是知曉的,這些天一直住在娘家。

如果喬謹言對於喬鎖隻是喜歡和迷戀,如果有了新的對象,他也不願意那麼大費周折去對付了。

喬謹言離開喬家,最高興的自然要屬於他了,他跟爺爺不一樣,爺爺一心想要光耀門楣,想要更上一層樓,甚至想要借機踩死顧家來上位,可是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有喬氏就足夠了,如果再有了小鎖,這人生便是圓滿的了。至少現在是。

所以喬臻的出發點和喬家老爺子是不一樣的。

“你真的舍得離開,畢竟住了這些年,還有,你要是走了,我和喬鎖都會不適應的。”他特意提到喬鎖的名字。

喬謹言淡漠地說道:“喬家有你就足夠了,而喬鎖即將嫁人,往後都是各奔東西各自生活的,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情緒,一貫的清冷,喬謹言去收拾自己的一些文件,見喬臻依舊杵在那裡沒有走,便淡淡地說道:“我馬上就要離開喬家,有些話也無妨攤開來說。這些年,我住在這裡,你們心中都是不舒坦的吧,唯獨喬鎖是後來回來的,對我比常人好些。隻是喬臻,喬東南入獄後,我便應該離開喬家了。”

喬臻佯裝吃驚,急急地說道:“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哪裡有什麼不舒坦的。”

喬謹言冷笑了一聲,道:“我來喬家不過是姨母病重過來照顧姨母的,姨母一直懷疑當年的那個孩子並非是自然夭折,囑托我調查,我查了許久也沒有結果,卻不想你們%e4%ba%b2手將喬東南送進了監獄,既然當年的人走的走,入獄的入獄,過了這些年也就沒有調查的必要了,我也無需繼續留在喬家。這些話既然說開了,我們還是回歸到各自正常的生活吧。”

喬臻見他說的這般直白,微微吃驚,一直捉摸不透喬謹言話裡的用意,但是多少信了幾分。喬東南入獄,他的仇也算是報了,沒有理由對付老爺子和他,喬謹言又不可能知道老爺子設局試圖踩著他和喬鎖毀顧家上位。

這是真的徹底要離開喬家的節奏?

“當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大哥,就算你回到了顧家,我們還是兄弟,我還是會尊稱你一聲大哥。”喬臻嚴肅地說道。

喬謹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john帶著人過來說道:“大少,東西都搬得差不多了,這書房的東西還要搬嗎?”

喬謹言點了點頭,說道:“儘數搬走,往後也不會回來了。”

他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