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身邊的喬謹言。

他的身邊圍了不少的人,眾人一副奉承溜須拍馬的模樣,唯獨他喝著杯中的香檳,清冷的站在那裡,似乎沒有融入這整個熱鬨喧囂的會場。

沒有人問她剛剛發生了什麼,大家一副輕鬆愉悅的模樣,就連夏侯都是滿臉喜氣,可是喬鎖還是看出了他眼底的一絲深沉,她不知道喬思是不是真的安全離開了,可是剛才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的折騰,隻是沒有人說出來,這裡,除了她,誰都是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物。

“新娘子不要走神。”夏侯在她耳邊低低地說著,挽著她上台去,低低地說道:“先是長輩祝詞,夏家是我爺爺,喬家是你大哥。你大哥算是顧家人,更有地位一些。”

喬鎖愣住,看了看夏侯再看看始終沒有看她的喬謹言,忽而微微一笑,果真是諷刺。她訂婚,大哥來祝詞,這果真是極為好笑的事情。喬家都沒有人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將嘴角的諷刺收起,跟著夏侯上了台,隻見在主此人激情洋溢的說辭中,夏喬兩家的長輩都已經入座了。夏老將軍走到了主持人前麵,接過了主持人的話筒,開始上台祝詞。

老將軍說的不過是一派的官麵話,直到最後才說了一些真情實感。

“我這孫子,從小到大就是個闖禍的主,不愛學習,就愛胡作非為,也不知道挨了我多少打,可打著打著這娃就大了,個頭比我還高了,會笑著抱著老頭子說,爺爺,我要結婚了,我要給你添重孫了。說的我老頭子心裡是那個百感交集,我這也都是七老八十了,要是還能抱上重孫那也算是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

夏老將軍說著眼圈便紅了,夏侯的表情也有些激動,喬鎖能感覺到他的手緊緊地挽著她,用力過大,有些疼。喬鎖有些側目,這爺孫的感情可真是好呢。

下麵一些上了年紀的戰友朋友都在笑道:“老夏,你這福氣還深著呢。”

夏老將軍被這一插科打諢便自己也笑了場,又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語便下來了。

接下來便是喬家的祝詞。

喬鎖和夏侯站在主持人身邊,看著喬謹言起身走過來,他今日穿的很是帥氣,正月裡的氣候還是寒冷的,他隻穿了一件灰藍色的豎領大衣,他偏愛那些冷色調,穿起來更顯清冷矜貴,喬謹言走過她的身邊,去接主持人的話筒。

他鮮少參加這類的場合,就算出現也不過是幾分鐘後便離開,此時作為祝詞人上來說話更是前所未有的。圈內人都知道,顧家,那是出了名的低調,從顧家老爺子開始到這幾個後輩,喬謹言因為過繼到喬家,喬家行事高調的緣故才偶爾出現,顧家的其他人,包括女強人顧雪諾以及小兒子顧柏林則鮮少出現在世人麵前。

這個家族的低調是刻在骨子裡的,說是低調,也可以說是一種高冷,傳承數百年的名門望族,就算如今是共產社會,沒有貴族一說,可顧家人似乎活的總比彆人高傲了那麼幾分。

喬謹言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夏侯和喬鎖,目光在喬鎖的身上停頓了兩秒鐘。

喬鎖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微冷,眉眼間都是一種極致的淡漠,沒有任何的溫度。隻是兩秒鐘,目光掠過,喬謹言微笑,淡淡地說道:“舍妹是個很天真無邪的孩子,這種品質在這個社會是極難得的,希望夏先生往後能好好的對待喬鎖。”

短短一句話,他便微笑著將話筒還給了主持人。下麵有些女人著迷於他的風采,而有些男人則感歎,地位達到一定程度而不顯山不顯水乃是真正的本事。

喬謹言離開,一如往常參加任何的活動般,在特助的陪同下離開禮堂,喬鎖甚至懷疑他大約是五分鐘前才到會場的。她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的霧氣慢慢地結成了寒冰。

是她抬舉了自己,她原以為訂婚一事會刺激到喬謹言,可是他微笑著說著祝福的話,轉身離開。喬鎖閉眼,感覺手腳冰涼的厲害。

夏侯握了握她的手,提醒道:“阿鎖,到我們了。”

她睜眼,微笑著看向他。原來,這場戲,人人都是會唱的,唱的最好的人應該是她喬鎖。

第一百零三章 塵封的年華和秋草(一)(推薦票滿2000加更)

喬謹言出了禮堂,坐上車,示意john將車開走,也沒有說目的地,john便將車開向他以往住的那套小公寓。

喬謹言坐在車內,微笑隱去,臉色透出幾分的冷峻和疲倦來。

“大少,要不要休息一下?”john低低地說道。

喬謹言沒有說話,他隻是擺了擺手,john便不再言語,專心開車。

喬謹言靠在後座的椅子上,閉目微微小憩,他好些個晚上沒有睡好,回去見到的都是漆黑的公寓,阿鎖沒有回來,她在喬家待嫁。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覺得坐立不安,之前選這套小公寓就是擔心房間大了,人心會寂寞,可是不足200坪的小地方依舊是這樣的大呀,他每每坐下來處理文件時,看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時候了,阿鎖是不是又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可醒悟過來時才發現,沙發空蕩蕩,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的呼吸,那個孩子離開了他,她在跟他冷戰,她希望他離婚,她希望他給她描繪美好的未來,她甚至希望他公布他們之間的愛情,可是這不是愛,愛是隱忍的克製的是包容的,她這是恨,她不再相信他了,她不過是希望他和她一樣痛。

她確實做到了,傷害了彼此,她報複他之前結婚,如今他便放手讓她體驗他曾經體驗的這一切,他在愛著彆人的時候跟另一個女人結婚是一種痛苦。如今,阿鎖體驗到了嗎?

他所期盼的愛情和生活是平淡的,是深入骨髓的那種愛,從來不用說出口,可生命裡隻有對方,安然而平靜地生活。人生太過短暫,他老了,經不起折騰了,愛了也無法說不愛,那個孩子什麼時候才會長大,才會明白,恨是一種比愛情更要耗費情感的東西,當年他愛上這個孩子的時候便有了覺悟,這一生大約是在歡喜和疼痛中輾轉地過,他已經打算賭上自己的一生,賭這個孩子能真正地明白愛情是什麼東西?而生活又是什麼東西?

她悟了,明白了,愛恨便不那麼重要了,或在一起,或分開,都是開心的,他的這一生早已注定,會守著這個孩子一直到老,不在乎她是否會嫁人。

這些道理也是他近來才明白的,明白是一回事,而做則是另一回事。他今日是這般地辛苦地克製自己,才沒有去靠近她,沒有失去理智帶她離開,如今他這般鎮定地放手去體驗,也是源自那個孩子對他的恨吧,沒有愛哪裡來的恨,阿鎖終究是要回到他身邊來的,如果她自己不願意來,他也會牽著她的手,讓她過來。

喬謹言突然發現,沉迷在情愛中的人總是盲目地往前衝,看不清道路和荊棘,可如果跳出來掌控著往後的方向,那麼他便能掌控所有的結局。

喬謹言疲倦地睡去,夢裡又夢見了年少時的喬鎖。

她那時還剪著齊耳的短發,烏黑發亮,眼睛是晶瑩剔透的,看著彆人時如同會發光一樣。

喬鎖是個文靜的孩子,不是很會玩,每天就是看書、發呆,生活過的很單純。他時常去老爺子的那間書房,便看見這孩子躲在窗簾的後麵趴在地毯上看書,她很喜歡陽光,一邊看書偷著樂時,一邊會伸出小小的五指放在窗戶上,看著陽光穿透她的掌心,留下一團暗色的影子。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玩的不亦樂乎,而他第一次發現這個孩子也正是因為那些忽明忽暗的天光。那時他想,這孩子真是童趣未泯呀。

他會拿著書離開,但習慣每次都會在窗簾之後尋找她的身影。

那些不期而遇的小時光一直都藏在他內心的深處,也許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和喬鎖是誰更先愛上誰,誰更先關注誰,大約有些人的相遇原本便分不清是緣還是孽。

喬謹言在夢裡不斷地夢見年少時的片段,少女喬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喊著:“大哥,大哥----”

那些聲音浸透在時光中,帶著些許的調皮和情誼,慢慢地沉澱下來,形成了一個魔咒,將他的心層層地捆綁住。

喬謹言再醒過來時,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公寓的樓下。

喬謹言看了看時間,問道:“今兒還有哪些行程?”

“原本是有幾個會議,大少說全都取消,我已經取消了。”john說道。

喬謹言點頭,問道:“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john連忙將積壓了幾天的資料遞給喬謹言,這幾日四小姐訂婚,大少的心情忽晴忽雨,晦澀的很,他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資料遞上。

“已經確定了,喬臻之前根本沒有去美國,去接受治療的是另一個雙%e8%85%bf癱瘓的患者,我們找到了這個人,得知是有人愛心讚助他出國治療,所以大少之前得到的那些資料和數據都是彆人,不是喬臻的。我們從喬臻的車禍開始調查,發現確實是刹車係統出了故障,人為的原因,如果治療的事情是假,那麼喬臻可能沒有雙%e8%85%bf癱瘓,車禍的事情應該是他自導自演的。”john分析道,“其目的就是將懷疑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撇開,所以後來喬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大少怎麼都不會懷疑到喬臻的頭上。”

john見喬謹言翻看著資料,反向推理道:“反而因為喬建、喬思、薛梅的事情,很多人私底下翻出了顧喬兩家以往的恩怨,以為是大少在背後做的,說是顧家要報複喬家,這些事其實都是隱晦地衝著大少來的,加上後來喬東南入獄以及四小姐即將嫁入夏家,很多人已經猜測顧喬兩家已經徹底決裂,喬家積極地攀上了夏家,跟夏家聯盟來求生存。”

喬鎖和夏侯的婚姻在很多人的眼中那就是新勢力的結盟。

“分析的很有道理,繼續說。”喬謹言看著文件,淡淡地說道。

john難得被他誇一次,頓時來了精神,繼續說道:“有一個疑問,我始終不知道是誰在暗中給大少潑汙水,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一開始我懷疑是喬臻,喬家四分五裂,喬東南倒台,喬臻是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後來想想覺得有些不對勁,喬臻知道大少是不關心喬家的事情,也不在乎喬家的資產,何必自導自演這麼大的局,來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