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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敢肯定。她和夏侯都準備要結婚了,為什麼喬家的事情會牽扯到夏家那裡去?

“我會去調查,父%e4%ba%b2的事情一直也不會有定奪,爺爺彆擔心,我先回家去一趟,有消息立刻通知您。”喬謹言站起身來,要回顧家去。

喬鎖立刻站到一邊,不想引起他的注意。

“那你回去好好打聽打聽。”老爺子如今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顧家身上,對喬謹言是各種客氣。

喬謹言點了點頭,臉色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取過大衣要出門,走到喬鎖身邊時,突然說道:“小四,小燁最近一直想你,晚上睡不好,你跟我去一趟顧家,看看小燁。”

喬鎖心驚肉跳,臉色一變,猛然搖頭道:“我不去,我還有事。”

喬謹言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有走,僵持住了。

老爺子心情正煩躁,見狀怒道:“叫你去你就去,走的遠遠的,免得惹得我心煩,一天到晚沒事就跟夏家那混小子鬼混。”

喬鎖臉色蒼白,身子隱隱顫唞,喬謹言已經伸手拽住了她,往外走去。

他的手勁極大,喬鎖被拽著出了門,渾身顫唞起來。

“小鎖。”喬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坐在輪椅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見喬謹言和喬鎖都回過頭來,突然淡淡一笑,道,“你先去看看小燁,有事給三哥打電話。”

喬鎖點了點頭。

喬謹言拉著她上車,不知為何,隔著車窗看向還坐在門口處的喬臻。他坐在那裡,夜色深濃,白雪皚皚,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暗色的陰影中,看不清麵容。這個喬家第三子,這些年越發不顯山不顯水,教人看不透了。

車子一路往顧家駛去,因是大雪路滑,車子開得極慢。

喬家離顧家極遠,算算路程要3個多小時才能到顧家的老宅。

喬鎖從上車開始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她不知道喬謹言為何要拉她去顧家,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喬東南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從來就沒有人告訴她這些事情,她永遠都是被悶在鼓裡的那個人。

然而喬鎖緊張不安時,喬謹言卻一言不發地靠坐在後座閉目養神,他看上去很累,非常累,沒有跟她說任何的話,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閉目休息。

喬鎖聽著他輕柔的呼吸聲,見他似乎是睡著了,這才將緊繃的神經放下來。顧家,她從來就沒有去過顧家,不過隻要不是獨處,喬謹言應該都不會對她做什麼吧。

他說過,走了就不要回頭,他們回不了頭了。也許真的隻是小燁想見她。

喬鎖紛亂地想著,不知不覺地累的睡著。

第九十四章 不愛我,放了我(一)

喬鎖睡得很沉,她這些日子來一直處在一種不明不暗的情緒中,晚上睡眠質量極差,夢裡光怪陸離的夢境醒來儘數都忘記。也不知為何,她看著喬謹言睡著,整個人便蜷縮著身子趴在車窗上沉沉睡去,沒有任何一絲的防備。

她在一陣溫軟的觸覺中醒來,就像有隻小貓咪在她的臉上%e8%88%94來%e8%88%94去,她的大腦頓了三秒鐘,然後神智清醒過來,身子猛然一顫,睜開眼睛。

她聞到了獨屬於喬謹言的味道,那種清冽的帶著薄荷清香的味道在鼻尖縈繞,喬謹言茶色的深眸近在眼前,他修長的指尖扣在她的腦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發絲,她發現自己就如同小獸一般不知道何時偎依在了他的懷裡。兩人的姿勢曖昧到極致。

喬鎖條件反射般地要跳起來,喬謹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淡淡說道:“彆動,我最近很累,不要惹我生氣。”

他的眼中儘是紅血絲,喬鎖離他很近,這才發現他的神情疲憊到了極致。

她沒有動,伸手儘量將自己的身體跟喬謹言的撐開。喬謹言冷笑了一聲,將她摟的更緊。

車子在緩慢地行駛在白雪上,她看向窗外的鵝毛大雪,低低地說道:“大哥,下雪了。”

她的聲音柔軟,帶著一絲的暗啞和疼痛,喬謹言的懷抱異常的溫暖,和夏侯的不一樣,夏侯總給她一種熾烈的要燒傷人的感覺,可是喬謹言的不同,她以前喜歡睡在他的懷裡,有種安寧的撕裂的感覺。他們無時無刻地都在渴望著對方,想要靠近對方。

喬謹言見她不再動,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的微笑,低低地說道:“我記得你最愛下雪天,最害怕的就是雷雨天。”

她又像他之前認識的小四了,收攏起了所有的刺,柔軟地縮在他的懷裡,把他當成一切,她不愛理會外界的事情,整日捧著書靠在他懷裡看,各種類型的龐雜書籍,她都能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好玩的會咯咯笑,看到虐心的就會哭的一塌糊塗,把眼淚都蹭到他的衣服上,說道:“大哥,我們以後一定不要像他們一樣。”

他那時很詫異拿過她的書才發現她看的居然是一本言情小說,故事的結局是女孩死了,男孩自殺。他心尖一顫,替她擦去眼淚,保證道:“阿鎖,大哥保證,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

他無法想象倘若阿鎖死了,他會怎麼辦?最痛苦的莫不過於孤獨終老,最不負責任的便是自殺。他那時看著這個柔軟的少女才驚覺,他們往後的路該是何等的難走。

也是從那時開始,他開始為將來的事情做謀劃,他和阿鎖絕對不能是那樣的結局。

“我記得你以前總愛在下雪天出去,經常深夜才回來,白雪都沾在你的大衣上,你走的飛快,我時常開門走出來隻看見你的大衣一角消失在樓梯間,我總想追趕你的腳步,可是怎麼都追不上。”喬鎖的身子漸漸柔軟起來,她看向喬謹言,湊近他的眼睛,想看清他眼底的暗湧,低低地問道,“你愛我嗎,大哥?”

她知道問一個男人愛不愛她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十個男人有九個都說愛。可就算是欺騙,她也想聽喬謹言說愛。

她愛了他好多年,愛的這般的痛苦,為什麼他不能愛。

喬謹言表情有了一絲的變化,看向懷裡這個長發蒼白的少女,她長得真好看,最難能可貴的是內心善良,三年過去了,她越發地涼薄孤獨,可是笑起來時還是和當年一樣,這樣的喬鎖,他怎麼能不愛。

“阿鎖,男人的愛從來不表現在嘴上。”喬謹言低低地說道。這個雪夜,他隻想靜靜地抱著她,沉默地呆在一起,不願意去碰觸那些傷口和坎坷鴻溝,他的路一直是堅定的,阿鎖就算是走錯了路,他也能及時將她拉回來。他要的是長長久久,而不是一時的歡愉。他從來不說他的愛,他隻想為她撐起一片天地。

喬鎖見他避開話題這般說來,也低低一笑,他總是這般聰明,從來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愛或者不愛那樣簡單。

“曾經我以為愛情是生活的全部,必須要找個自己最愛的人結婚,那樣子才算是幸福,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愛便不會痛,這是生活最好的方式。”喬鎖將腦袋靠在後座,淡淡地歎息,說道,“我一直是個孤獨的孩子,這幾年來我自甘墮落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想要你們給我更多的愛,可是沒有人在乎我,你娶了淩婉,有了自己的生活,三哥全世界瘋跑,母%e4%ba%b2有喬思,父%e4%ba%b2有權勢和數不儘的情人,我一個人在黑暗裡腐爛著,後來我抓住了夏侯,就像以前我那樣沒有自尊地糾纏依賴你一樣。

我自卑、缺愛、如同菟絲花一樣才能生存下來。所以大哥,我現在有夏侯了,我不能再抓住你的手了。”

她說的極慢,極多,夏侯能給她的,他不能給。→思→兔→網→

喬謹言靜靜地聽著,許久,沉沉地說道:“如果有一天夏侯能給你的一切,大哥也能給,你願意回到大哥的身邊來嗎?”

喬鎖低低笑起來,她感覺雙眼脹痛的厲害,真是傻大哥,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結婚生子,世俗的眼光,還有家族的阻力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夏侯能給她的,他永遠都不能給。她怎麼能回到他的身邊來?做暗地裡的情人嗎?如果愛情必須要卑微到這種程度,那何必要去愛。

年少時她已經卑微了一次,換來了那樣的下場,如今還要重蹈覆轍嗎?

“就算有那麼一天,也許我也不會回來了。你說的對,時過境遷,錯過了便是錯過,很多事情是無法回頭的,更何況我有了夏侯,你有了淩婉。”喬鎖偏過頭去,擦去淚水。

“那,如果我離婚呢?你還要跟夏侯結婚嗎?”喬謹言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極輕,極平靜,如同說著一件最平常普通的事情。

“大少,到顧家了。”john將車停在顧家的古宅前,提醒道。

喬鎖看了看外麵的雪夜,然後才反應過來喬謹言說了什麼話。她猛然轉頭看向他,發現他臉色平靜如水,茶色的深眸波瀾不興。

第九十五章 不愛我,放了我(二)

喬鎖看向喬謹言,車外的大雪下的越發的急,拍打著車窗,john已經下車撐起了傘,靜靜地等在了外麵。

喬鎖沒有動,喬謹言也沒有動。他的眼底流淌的清光比窗外的雪還要透亮。

離婚?喬鎖覺得心中似乎有一股難言的怒氣緩緩地升起,充斥著她的%e8%83%b8腔。他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他便是這樣看待婚姻?離婚了,淩婉怎麼辦?那個女子一直以來都做的那樣好,如今隨隨便便就被喬謹言拋棄掉,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就如同她當初隨隨便便被他拋棄掉一樣?她在淩婉的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你離婚是為了娶我嗎?”她的聲音冷了下去,片刻之前的溫馨蕩然無存。

喬謹言嘴角邊的輕鬆也消失不見,慢慢地抿起了薄%e5%94%87,看向喬鎖。剛剛隻是他的錯覺,過了三年,喬鎖終究是變了,變得尖銳渾身長滿刺,而且不再相信他,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無話可說。那樣深的傷口不是三言兩句便可以簡單地痊愈。

如今這樣的狀態,就算他和淩婉離婚,他也不可能娶她。她這是在諷刺和抨擊。

喬謹言不說話,喬鎖冷笑了一聲。他們都知道結局,何必來說離婚這樣的話,何必在她絕望的時候總是來給她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