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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上前來,淡漠地說道:“夏老將軍還沒有來嗎?看來夏家對這樁婚事不甚在意。”

夏侯笑容收斂了幾分,看著這個圈內極其低調偏偏權勢極大的顧家子弟,笑道:“爺爺和大哥請進去坐,我去門口接一下我爺爺,許是路上堵車。”

夏侯看向喬鎖。偏偏喬鎖對老爺子%e4%ba%b2近不起來,對喬謹言更是有些害怕的,往日就不是個玲瓏的人,此時更是不善言辭就杵在了那裡。

這傻丫頭。夏侯恨不能長歎一口氣,可見平日裡這丫頭在喬家是多麼的受壓迫呀,他得趕緊將她娶回家去。

夏侯趕緊給老爺子打電話,出了院子。

喬鎖上前來,給老爺子和喬謹言引路,三人進了東邊的房間,坐定。餐館的老板趕緊上前來接待,新炮製了一壺上好的雨前龍井便退下了。

喬鎖站在老爺子麵前,見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也不說話。

“這老不死的,都這個點了還不來。謹言,你說,我們要不要等?”老爺子脾氣有些火爆。

喬謹言看了看喬鎖,眼底的冷光流淌而過,慢條斯理地說道:“爺爺,來了自然要等。夏家約我們前來在先,遲到在後,這事怎麼也是要有個說法的。”

喬鎖的心頓時便有些堵塞了,淡淡地開口說道:“我以為大哥來是真心祝福我和夏侯的。”

不是跟喬謹言單獨相處,喬鎖還是能生出幾分的勇氣來的,言語間也有些不客氣。

“有些事情是注定得不到祝福的。”喬謹言淡漠地說道,“你們結婚百害無一利。”

喬謹言極少這樣不客氣地跟人說話,他曆來都能把握好分寸,疏離卻不令人難堪。

喬鎖臉色微微蒼白,見老爺子似乎極聽喬謹言的話,默默地起身出去,站在院子裡。

她靠在院子裡的水車邊打電話給喬臻。

喬臻那邊很是安靜,應該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他們兩近來見麵比較少。

“大哥說的對,我也不讚同。”喬臻聽她說了兩家人約了見麵,淡淡地分析道,“夏家那樣的家族一來跟我們家有恩怨,二來你嫁過去也不會幸福,我有沒有跟你說有關夏侯的往事?”

喬鎖見他突然之間提到這件事情,心中抑鬱,以往無論她做什麼,喬臻都是全家最支持她的那個,如今連他也反對,她不知道為什麼,難道家族門第真的那麼重要,還是夏侯人品真的那麼渣嗎?可是她卻覺得這些年來,她受傷的心隻在他那裡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他會在她絕望抑鬱的時候一言不發地帶她走,會不顧任何阻力地向她求婚,說要娶她回家。

那些愛她的男人從來隻是一味地向她索取愛,卻從來不帶她走,從來不說要娶她回家。

“你是說他死去的那個女朋友?”喬鎖聲音冷淡了幾分,低低地說道,“他都跟我說過了。我掛了,三哥,路是自己的走的,以前我選了一條艱難的的路,我沒有後悔,如今無論過怎樣的生活,我都不會後悔的。”

喬臻還想說什麼,喬鎖見夏侯進來,便掛了電話。

夏侯指了指身後,示意夏老將軍終於來了。這兩個古怪老頭幾十年沒見,如今還沒見麵就已經鬥氣了,這局勢有些頭疼呀。

喬鎖連忙進了屋子,通知老爺子夏老將軍來了。

老爺子站起身來,拄著拐杖,瞅了瞅門口處,大聲冷哼道:“不就當了個臭%e5%b1%81將軍,擺的什麼臭架子,讓我們爺孫三人在這裡乾等了一個小時,這人呐,真是不能說呀,你說是不是,謹言。”

夏老將軍敢進門,被這話噎住了,頓時拉長了臉,進門,亮著嗓子中氣十足地吼道:“你這風涼話說給誰聽呢,老子猜你進來不到5分鐘,窮嚷嚷啥,要不是你們家孫女勾搭了我孫子,你這老不死的也不用眼巴巴地趕著來見我了。”

“什麼叫眼巴巴地來見你,要不是你孫子死皮白咧地纏著我孫女,求著見麵,老頭子我還真不想看見你這張老臉。”

“說到底你就是嫉妒,嫉妒當年阿蓮選的是我不是你。”夏老將軍黑著臉說道。

老人家吵起架來那氣勢比年輕人還足,兩個小老頭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瞬間跌掉了所有人的眼鏡。一個是德高望重的老將軍,一個是商業的大佬,吵起架來,額,和市井小民沒有兩樣。

夏侯走到喬鎖身邊,握住她的手,低低地笑道:“沒事。吵吵就好了,老爺子這些年都找不到吵架的人,隻知道一味地拿棍子攆著我跑。”

喬鎖被他這一說,也放鬆了起來,是呀,都是半隻腳踩進棺材裡的人,能吵也是一種情誼。

“爺爺,要不您跟小鎖的爺爺先吵著,培養一下%e4%ba%b2家的感情,我跟小鎖出去溜達溜達。”夏侯笑眯眯地說道,他一心想跟喬鎖單獨相處,也不在意兩個老頭會不會把人家房子給拆了。

喬謹言看著兩人交握的手,薄%e5%94%87不自覺地抿起,淡淡地開口說道:“不急,今日我與爺爺前來就是為了你和小四的事情,既然人都到齊了,有些話便要攤到桌麵上來說了。”

喬謹言一開口,喬老爺子和夏老將軍都冷哼了一聲,坐了下來。場麵頓時嚴肅了起來。

“你夏家先說。”老爺子拄著拐杖說道。

“這婚事我們不同意,你喬家不過就是下海做生意起家的,今年又惹了多少事情,這門不當戶不對的,我堅決不同意。”夏老將軍挺直了腰杆說道。

“嗬嗬,你一部隊摸滾打爬上來的倒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了。啊呸,什麼門第,你們夏家牛什麼牛?我孫子還沒有說話呢,你們倒是先牛起來了,是你們自己求著要娶我孫女,我也不同意,堅決不同意。”老爺子怒氣上來了,用的詞倒是時下最潮的。

如今這裡坐的,倘若要說道門第,誰家也是比不上顧家的,是以老爺子底氣足呀,顧家的子弟也是他的孫子,夏家憑什麼拿門第來說話?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夏老將軍臉一黑,道:“沒出息,天天就知道儀仗著顧家,你倒是喜歡拿熱臉去貼人家冷%e5%b1%81%e8%82%a1,也沒見顧家給你臉麵。當年就你兒子做的那些事,誰不知道,顧家隻差沒跟你們翻臉而已。”

老將軍這話一出,屋內人的臉色齊齊一變。

第九十章 我們都無法回頭(一)

夏老將軍這話裡的深意太足,是以房間內的氣氛有了三秒鐘的凝固,就連喬謹言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冷光。

當年,老將軍指的是當年的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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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瞎說什麼?”老爺子臉氣的鐵青,顫唞著身子敲著拐杖說道。

“哼。”夏老將軍冷哼了一聲,也不顧屋子裡有小輩在場,說道,“我不同意這樁婚事是有原因的,一來,你喬家聲名敗壞,尤其是你兒子喬東南,二十多年前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娶了顧家的小女兒,結果整的人母子皆亡,後來娶第二個,生的那些個哪個是個正派的,都是一群遊手好閒的混混,現在據說又要娶第三個了,嗬嗬,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二來,你這孫女三年前出的那醜聞我夏家可還記得呢。又是私奔又是墮胎的,這樣的人家我夏家可真是高攀不上。”

老將軍這一席話說得眾人臉色都不好看,就連夏侯都變了色,叫道:“爺爺,小鎖是個好姑娘。”

老將軍拿起手邊的拐杖就要敲他,怒道:“好姑娘小小年紀就知道跟男人跑,會去墮胎?你這糊塗東西。”

“我喬家作風不正,你夏家又是什麼好東西,當年你那孫子都鬨出了人命,害死了人家姑娘,還不是被你這老不死的一手遮天給遮掩了過去,否則你這兒子怎麼也要在牢裡蹲幾年吧。”老爺子氣的氣喘,怒罵道。

兩個互相攻擊起來,將那些老底都掀了出來。

夏侯臉色一白,沒有說話。

喬鎖能感受到他掌心的力度。她的臉色始終沒有變,有些蒼白,沒有帶笑意,她的過去她無法改變,錯了便是錯了,汙點就是汙點,她看向喬謹言,喬謹言垂眼看著桌子上冷掉的雨前龍井,沒有看她,修長的指尖扣在杯子上,如同不動明王般置身事外。

喬鎖走上前去,站在兩個老人麵前,淡淡地說道:“我和夏侯都有過去,可是如今我們決定在一起,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們都不會分開。”

她的聲音不大,卻無比的清晰乾脆,驚得眾人都看向她。

夏侯握緊喬鎖的手,沉穩地說道:“小鎖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我們會在一起。”

屋子裡有了半秒鐘的安靜,然後夏老將軍和老爺子都火冒三丈,吼道:“我不同意,這事你們想都彆想。”

“這事,我也不同意。”喬謹言的聲音清晰而淡漠地響起,他抬眼看向夏侯,冷冷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的那些事情騙的過喬鎖卻是騙不過我的。”

喬謹言這話就如同晴天霹靂劈在了喬鎖的頭上,她轉身看向夏侯,無聲地詢問著。

夏侯不甘示弱地冷笑了一聲,道:“喬先生一貫喜歡這樣血口噴人嗎?你喬家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倘若都擺在桌麵上來說,似乎喬先生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吧。你們喬家,也就隻有喬鎖一個人是乾淨的。”

“你與喬鎖認識不足半年,相處不足三月,就說要結婚,夏先生早些年過的那些聲色犬馬生活,做的那些荒誕事情,你都有告訴喬鎖嗎?還是以為時間一長就可以儘數抹掉?你娶她是何用心,你怎麼不說?”喬謹言一字一頓淡淡地說道。

“這是喬鎖自己的選擇,你跟她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你有什麼立場來說話?”夏侯臉色變了,在喬謹言的氣勢之下,鮮少有人能麵不改色,更何況他早些年的那些荒唐事情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如今喬謹言提出來定然是有真憑實據的,這些倘若喬鎖知道了,也許會認為他就是個渣,自然不甘示弱起來。

“你為什麼娶我?”喬鎖看向他,輕輕地問道。

夏侯的心一緊,他看出了她眼中的悲傷和無助,可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不願意騙她任何事情。這個傻姑娘能在喬家那一群豺狼猛獸的身邊活下來,還活的這樣單純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