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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

喬鎖上前來,拿起桌子上未開封的酒瓶,直接敲碎瓶口,遞給喬建,淺淺一笑,帶著一絲狠意說道:“鬨吧,等上了頭條,我好給你收屍。”

娘的,喬建低咒了一聲,看著有些不太正常的喬鎖,覺得今兒是衰得可以。他最怕的就是這樣麵無表情的喬鎖,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可是還有大好前途的,跟這娘們耗不起。喬建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裡至今還留有一道傷疤,就是當年喬鎖懷疑是他跑去告密她懷了野種,二話不說咬掉了他胳膊上一塊肉,那個疼的,想想至今都還瘮的慌。

坑爹的是,他當年雖然恨這女的,可壓根就不知道她懷了野種的事情,白白背了這些年的黑鍋。

“你怎麼在這裡?”喬建問了一聲,要是他在這裡鬨事,喬鎖定然會火上澆油將事情鬨大,還附帶證據將這事捅出去。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喬鎖冷笑。

眾人見這兩人是認識的,經理連忙上前來打圓場,說道:“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喬鎖看著這一屋子烏煙瘴氣的,加上不想對著喬建那張令人厭惡的臉,轉身一聲不哼就走。

她擠過人群,出了夜店,站在一邊的招牌燈下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夏侯也很快出來,見她沒有走遠,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走,送你回家。”

“這便是你說的好地方,帶我來看喬家四少平日裡囂張跋扈的生活?”喬鎖看向他,淡淡地問道。

“你很討厭這個人?不僅僅因為他和你錯位的人生吧。”夏侯目光有些犀利。

對,她討厭那個人,如果不是他,她不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喬鎖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垂下眼,在夜店包間裡麵的狠意和冷漠儘數褪去,露出一絲的寡淡之色。她不僅恨喬建,還恨著整個喬家。

“想要抓住一個人的把柄和痛處,就要融入他的生活,我不覺得喬家這位少爺是個聰明謹慎的人。”

“喬鎖,你是一個處在灰色地帶的女人。”夏侯突然出聲說道,“這些年,你有沒有試著去相信一個人或者去依賴他?”

喬鎖有些失笑,許久,說道:“夏先生,這與你何乾,我記得我們認識不過短短數日。”

夏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以及有些寂寥的神情,寬厚的大掌揉了揉她的發,沉沉地笑道:“往後你會習慣依賴我的。”

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二十四)

喬鎖回到喬家,下車,看了看車內的夏侯。夏侯朝她揮揮手,很是風流一笑。早先初見夏侯,她原以為這男人嚴謹而刻板,如今看來,縱然沒有喬謹言的清貴之氣,也是有著高門子弟的倨傲和門閥氣息,喬謹言是個自律的人,而夏侯則更多的是軍旅生涯壓製了自身的不羈。

這麼多年來,她看不懂深沉的喬謹言,可如今也是看不清楚這個多麵的夏家子弟。

“夏先生,我三哥的事情我會自己處理,往後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吧。”她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冷淡,“想必你也聽說了,我是個名聲不好的女人。”

喬家恨不能當她不存在,而她自己多年來也養成了厚重的殼,拒絕任何人的靠近,獨自一人安享這清淨生活。

夏侯聞言目光一深,越過她,看向喬家主宅後麵,那裡有人站在門庭前,縱然隔得遠瞧不分明,可夏侯還是感受到了其中的寒意。這喬家內裡的關係這般複雜,幾乎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人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固守城門,唯獨眼前這姑娘如同一隻刺蝟闖入這凶險之地,孤身奮戰猶不知死活。

夏侯搖頭,權當沒有聽見,笑道:“我走了,小鎖,老爺子最近查崗查的厲害,有事情打我的私人號碼。”

他瀟灑地朝著喬鎖揮手,轉著方向盤,開車離開。

喬鎖見狀,皺了皺眉尖,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宅子。她一路上思索喬臻車禍的事情,如今喬建的嫌疑最大,其次便是薛梅,喬東南也是不能排除的,這整個喬家唯獨三哥對她好,她會一一盤查,查出這些年喬家的那些汙穢之事。

她低頭想的仔細,猝不及防撞上門庭前的一人,一股淡淡的薄荷氣息傾襲而來。喬鎖猛然停住腳步,身子一僵,後退了幾步。

她動作如此之大,站在門庭前的喬謹言見狀臉色一沉,淡淡說道:“走路丟了魂麼。”

喬鎖搖頭,淡淡地說了一聲:“sorry.”

她垂眼進了客廳,想也不想地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客廳內沒有人,隻有傭人在。

“阿鎖----”喬謹言猛然出聲喊道,“你等一下,我有些事情問你。”

喬鎖停住腳步,伸手扶住木質扶手,從樓梯上轉過身來。

喬謹言在家裡穿的很是休閒,麻質褲子、淺咖色的v領衫,無商標,很是俊雅。喬鎖想起顧家名下有私人定製坊,顧家直係的子弟穿的都是家族自製的品牌,做工優良、質地上乘且隻此一家。

喬謹言喜歡帶眼睛,金絲邊框,他膚色白皙,曆來做事是不徐不慢的,給人感覺氣質儒雅,如果忽略這個男人在商場上的冷厲手段。喬鎖一直認為,帶著眼鏡大約更能掩飾這個男人如海深的心思,喬謹言並不近視,但是他不喜歡摘下眼鏡,任何時候。

“什麼事情?”喬鎖頓了頓,低低地說道,“喬先生,我今天很累,希望你能長話短說。”

第二十五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二十五)

喬謹言並沒有因她的話動怒,隻是示意喬鎖下樓來做到餐桌前。他走到料理台前,動手去拿咖啡豆,煮咖啡。

喬謹言喜歡喝咖啡,而且喜歡自己煮,喬家的人鮮少能煮出令他滿意的咖啡,他自己喝的那東西曆來都是空運過來的,從不假於人手。

喬鎖看著他熟練地研磨咖啡豆,按照一整套嚴格的程序來按壓、製作。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事情,我隻是想問下你,這幾年在奧克蘭可有交男朋友。”喬謹言淡漠地說道,聲音不帶一絲的情感。

喬鎖的心微微上提,抿嘴不說話,喬謹言繼續問道:“夏家那個嫡孫,如果你隻是剛剛喜歡他,還是趁早斷了念頭。”

“為什麼?”她不會傻到以為喬謹言這是在嫉妒。

喬謹言看了她一眼,垂眼,掩在金絲眼鏡後麵的雙眼瞧不清光芒,他淡淡地說道:“夏家聲名赫赫,夏老將軍不會同意你進門的。一來父%e4%ba%b2這幾年爬的過快,政治的東西曆來很微妙,二來,夏家丟不起這個臉麵。”

他說的很是隱晦,但是喬鎖瞬間便明白了,他指的是夏家不會讓一個在圈內聲名狼藉的女人過門。當年她懷孕墮胎一事被人宣揚的人儘皆知。但凡有點身家背景的都是不願意娶這樣的人進門的。

喬鎖猛然站起身來,有些冷笑,喬謹言說的還真是委婉。

“這世間的事情從來不是那麼絕對的,喬先生,我想這是我的私人事情,還不需要向你彙報。”

喬謹言將煮好的咖啡倒入杯中,遞給她一杯,淡淡地說道:“喬鎖,回到喬家來你難道沒有想過喬家人應該要承擔的一些事情。”

“父%e4%ba%b2不日就會回來,資料我讓劉媽放在了你房間的梳妝台上,裡麵是父%e4%ba%b2屬意的一些聯姻對象,我若是你便會好好從裡麵挑出不那麼討厭的,好好處下去。”

聯姻?她回來第三天,喬家就這般急不可耐地要榨取她身上的價值了?她喬鎖活著的唯一價值便是為喬家拉攏一個合作夥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臉色鐵青,看著喬謹言斂眉矜貴地喝著咖啡,頓時內心冰涼一片,他根本就不是她記憶裡的大哥,大哥不會這般冷酷地將她推給彆的男人。可天下男人不都是如此薄幸?人心呐,熱的時候是岩漿,冷的時候便是針錐。

她有些發白地扶住餐桌,定定地看著喬謹言,然後伸手端起麵前的咖啡,儘數潑在了他的身上。

咖啡還未冷,喬謹言沒有躲閃,小小一杯儘數潑在了他的手臂和身上,瞬間紅了一片,一身狼狽。

有人尖叫了一聲:“這是怎麼回事,喬鎖,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太沒教養了。”

薛梅正巧下樓,看見頓時臉色大變,一邊喊著傭人去拿醫藥箱,一邊指責喬鎖。

喬謹言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喬鎖轉身,不顧薛梅的罵聲和傭人怪異的眼神,腳步有些虛浮地走上樓梯。她走的很慢,有些認不清眼前的路。

“阿鎖,你跟我來----”年少時的喬謹言會在她耳邊低低地暗啞地說著,牽著她的手從喬家的大廳走到最頂層的閣樓,在黑暗無風的夜裡,她總會如同一隻惶惶不安的小獸跟著他走向那未知的道途。

死了,都死了。她的青春年少和愛戀儘數死去。

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二十六)

喬鎖腳步虛浮地上了二樓,一低頭便看見了站在麵前的小不點,他穿著睡衣、光著腳丫,烏黑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樓下還是亂作一團,喬謹言低沉的聲音傳來,她有些聽不真切。

她低頭看著那個孩子,那孩子皮膚白皙,伸出小小的手指握住了她的衣擺,兩隻烏黑的大眼裡似乎有些擔心和不解。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指尖,碰觸到那個孩子軟軟的手指,滴下淚來。

如果,她的孩子沒有死,也該是這般可愛,可以喊她媽媽了,她可以失去一切,隻要能擁有那個孩子。

“姐姐,抱抱----”那孩子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指,似乎在安慰她一般地抱住了她。

喬鎖俯下`身子,看著他,忽而覺得孩子是無辜的,無論他有個怎樣的父%e4%ba%b2,孩子都是這世間的天使。

“小燁----”喬謹言有些急促的聲音猛然響起。

喬鎖渾身一震,偏過頭去,放開那孩子,頭也不回地走開。

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緊鎖,如同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