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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e8%85%bf。喬謹言看著她半乾不乾的長發,雙眼微沉,她總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每次洗完頭發都不記得去吹乾,還有,這幾年,她也太清瘦了些。

喬謹言看著她抵觸而冰冷的眼神,微微眯起眼,他的阿鎖長大了。

喬謹言轉身去抱睡在床上的小不點,開口說道:“小燁很喜歡你,才會跑到你的床上來睡覺。”

他很是自然地抱起懷裡的那個小不點,骨子裡的冷漠似乎都融化成春水,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孩子呀。

喬鎖冷笑,偏過臉,有些戾氣地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他,喬先生還是看好自己的孩子,倘若哪天出了事,還怪罪到了我的身上來。”

喬謹言聞言,臉色一沉,聲音暗沉了幾分,帶著一絲的冰冷,道:“他不過是幾歲的孩子,喬鎖,這幾年我以為你多少聰明了些,不那麼愚蠢可笑,如今看來,倒是白費了我的心思。”

他的心思,喬鎖的腦袋一懵,一股怒氣和恨意猛然間就從心底竄升出來,氣的她渾身發顫,她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去找自己的背包,她從衣櫥裡翻出背包,嘩啦一聲打開,然後將裡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找到銀行卡和賬單一股腦地全砸向了喬謹言,說道:“帶著你的那些心思給我滾。”

她的力度不大,根本就砸不中喬謹言,喬謹言臉色鐵青,認出那些都是這三年來給喬鎖打過去的彙款和銀行卡。

“你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麼,阿鎖----”喬謹言一字一頓,聲音泛冷,帶著警告。

“我早就不想過了。”喬鎖爭鋒相對地冷笑著。

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七)

喬鎖跟喬謹言爭鋒相對,臉色不善之時,喬謹言懷裡的小不點被吵醒,揉了揉腦袋,看了看喬謹言,又看了看喬鎖,然後朝著喬鎖伸出手,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抱抱----”

喬鎖站在那裡沒有動,喬謹言低頭柔聲道:“姐姐累了,我們讓姐姐休息,明天跟姐姐玩好不好?”

小不點乖巧地點了點頭,困意襲來,揉著眼睛又睡著了。

喬謹言沒有再看喬鎖,抱著小不點轉身出去。

喬鎖看著一地的狼藉,心情異常抑鬱,也跟著下樓。這個點,喬家的人都休息了,喬東南今日不在家。她下樓進了客廳,有些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她時常失眠,失眠的時候就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焦躁不安,四處找事情做。

大廳內留了一盞微暗的燈,她找杯子倒了一杯水,借著微暗的燈光環顧四周,老爺子收藏的明清青花瓷、大夫人的鋼琴、母%e4%ba%b2翻看的雜誌,三哥養的肥貓,她無聊的猜著大廳內的物件都是屬於誰的,看來看去沒有看見喬謹言的東西。

喬謹言有潔癖,從不用彆人用過的東西,也不準彆人碰觸他的東西,他的私有物應該都放在那幾大間連喬家傭人都進不去的房間內,除了劉媽。

劉媽原先是跟著大夫人過來的,算是顧家的人,大夫人過世後便專心照顧喬謹言。

喬謹言,喬鎖眼光微暗,咀嚼著這幾個字,準確說來,她這位大哥算不上是喬家的人,他是顧家和喬家兩家的人,連老爺子對他都有幾分顧忌。

當年喬東南和顧家千金顧藍結婚後,顧藍一直未曾生育,然而顧家那龐大的產業也絕無可能就這樣白白送給喬東南,是以,大夫人顧藍從姐姐家過繼了一個孩子過來,那個孩子就是喬謹言。

喬謹言是顧家的人,不過是冠了喬氏這個姓氏,作為繼承人來接手顧喬兩家的資產罷了。

顧家的資產太過驚人,是以在喬家,父與子的天秤有些失衡,沒有誰願意得罪喬謹言。更何況,顧家的人生來就是淡漠倨傲的,喬謹言更是個中翹楚。

喬鎖沒有見過已故的大夫人顧藍,但是從她的遺物和劉媽的一些隻言片語中也是知曉這位大夫人大約生來就是那一類高貴的女士,隻是著實嫁的不好,嫁給了喬東南這樣的人。

很多時候女人的命運果真是跟男人牽連在一起的,顧家那樣的家族能和喬家聯姻,著實是喬東南走了狗屎運,莫怪這些年一直高升。

喬鎖喝了一口水,看著腳下踩著的地毯,鬆手看著手中的杯子掉在地毯上,水沾濕了地毯,譏誚一笑,天然山羊絨和蠶絲織就的手工地毯,她忽而覺得自己潑的應該是咖啡而不是水。

她覺得身體裡住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自己,一個是黑暗陰沉的,吸取了所有負麵情緒的喬鎖,一個是在外人麵前沉默寡言好脾氣會微笑的喬鎖。

三年來她每天都在平衡著自己內心的悔恨和戾氣,努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加平靜一些,努力地接受著目前這樣的狀態。她做的很好,大部分時間都是隱忍的,隻偶爾會爆發,可是一回到喬家一切都陡然崩塌掉。

第十八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八)

她想去找酒,可喬家的酒窖是上鎖的,喬鎖找來找去,從老爺子擺放的明清青花瓷的櫥櫃裡找到會客的一小盒雪茄,靠在沙發上,有些焦躁地打開雪茄盒子,抽了一根。

車子熄火的聲音,有人低低哼著小調,東倒西歪地推開大廳的門走進來。

淡淡的酒氣充溢在大廳內,喬鎖認出來人,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打火機丟到玻璃桌子上。

清脆的聲音驚得來人一驚。

她抬頭,閒閒地喊了一聲:“回來了?”

喬建這才看見靠在沙發上的喬鎖,如同見鬼了一樣看著她,瞪大了眼,娘的,她怎麼在喬家?

這娘們不是該繼續被送走麼?

喬建被她嚇得完全酒醒,見她散落著長發,正在糟蹋著老爸的雪茄,頓時臉部抽搐了一下。那是爸最喜歡的雪茄,一般重要客人來時才會拿出來抽上一根,她就這樣糟蹋,就不怕老爸拿二叔的鞭子抽她?不對,她要是死不承認沒準還反咬他一口,說是他抽的。喬建臉色鐵青,看了看暗色燈光下的喬鎖,下意識地看了看樓梯。

“我在談家見到你時沒咬你,也沒抽你,現在自然不會動手。”喬鎖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雪茄丟到了垃圾桶裡,真是難抽。

她連喬謹言都敢得罪,更何況眼前這貨,三哥說車禍的事情沒準跟喬建有關,新仇舊恨,喬鎖在喬家最厭惡的便是這不學無術隻會油嘴滑%e8%88%8c的紈絝貨。

喬建惱羞成怒:“你丫的這些年還不相信是吧,當年你懷了孽種的事情不是我跑去跟爸告發的,你憑什麼抽我?”

喬鎖麵無表情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砸了過去,怒道:“不是你是誰,這筆賬我遲早跟你算。”

喬建被砸個正著,捂著腦袋大叫一聲,嚷道:“你丫的找死----”

“吵什麼。”一道刻意壓低的冷喝聲從樓梯上響起。喬謹言站在光影深處,短短幾個字驚得喬建立刻住了嘴,整個人縮了縮。

“大,大哥,沒吵什麼----”喬建如同癟了氣的氣球,硬是擠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喬謹言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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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在敘舊。”喬鎖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喬謹言的睡眠一向淺,大約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了,臉色明顯不悅,聲音都帶著濃鬱的暗啞。

喬謹言的眉頭不可察覺地一皺,有些隱忍地說道:“給你三秒鐘回自己的房間。”

命令的語氣。

“是他先作踐我的。”喬鎖指了指喬建,冷冷地說道,“還是說,在喬家無論誰犯了事,首先糟蹋的必定是我,喬謹言,你他媽又不是喬家的人,你管這麼多的破事做什麼?”

她站起身來,突然之間就怒了。她突然之間就不想忍了,這些年,她忍得還不夠多?在學校忍,在宿舍忍,在喬家忍了這些年,如今還要忍嗎?她倒是想看看喬謹言的底線在哪裡,他麵對著這樣麵目全非的喬鎖,還能做出哪些狠心的事情來?

這樣的喬鎖是他一手造就的。

第十九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九)

喬建被喬鎖這一番汙蔑,又驚又怒,驚得是這妞幾年不見居然敢跟喬謹言這麼說話,怒的是她血口噴人。

喬建頓了兩秒鐘才清醒,突然之間又樂了起來,喬鎖這個蠢貨,在家裡,誰敢說喬謹言不是喬家人,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

喬謹言伸手按了按額頭,走下樓梯,壓製住自身的脾氣,回來的第一天,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地要鬨得家裡%e9%b8%a1犬不寧嗎?

好在今天喬東南不在家,否則早就去拿鞭子抽她了,這幾年,他以為她是學乖了,卻不想是這般墮落愚蠢,當年那樣單純可愛的阿鎖真的是被毀掉了麼?

他一步步走向喬鎖,站在她麵前,看著她挺直腰板跟他對峙,不自覺的一股怒氣就竄了上來。

喬謹言用力攫住她的手,耐著性子,隱忍而冰冷地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喬鎖,今兒,你是第二次惹我了,適可而止,懂嗎?”

喬謹言的聲音沉得嚇人,喬建覺得自己該退散了,否則惹禍上身,連他都吃不了兜子走。

喬鎖的胳膊被他牢牢地攫住,感覺有股鈍痛慢慢地在心尖彌散開來,他那樣的用力,整隻胳膊想被火燒一般疼。

她在做什麼?她居然敢跟喬家大少叫板,喬鎖突然之間清醒過來,低低地笑出聲來,她笑的傷心,雙眼刺痛起來。三年了,她還是不死心嗎,回來的第一天就想要證明,證明這些年這一切不過是誤會,喬謹言不會這般狠心地對她,不會將她拋到大洋彼端,不會這些年來對她不聞不問,不會這樣傷害那個叫做喬鎖的好姑娘,可是事實呢。

“我如果繼續鬨下去,你會不會像當年那樣,打我一巴掌?”她忽而悲傷地開口,聲音很是平靜,抬起臉來,柔和的燈光照亮她的麵容,在夜色中有種觸目驚心的哀傷。

喬謹言的指尖一顫,他猛然收回手,看著她胳膊上留下的一圈青紫,眼底一片暗色,猛然轉身,臉色陰沉的嚇人。

喬鎖感覺有些寒冷,所有的焦躁、不安、瘋癲在這一刻都被冷凍成冰。她一直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