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我們是不一樣的。”

她的人生早就被毀滅了大半,可三哥不一樣。他是喬家三少,就算暫時處在人生的低穀,往後也是站在雲端的,可她不一樣,她的人生從一開始便錯位了。

“我退學了,三哥。”她低低地說道,“告訴我,車禍是誰做的?”

喬臻聞言,身子僵硬了幾分,許久,說道:“鎖,這件事情你管不了的。”

喬鎖歎息,神色有些冷,問道:“是大哥嗎?”

第十一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一)

喬家在政商兩界的影響力都不小,喬東南與顧家聯姻後,喬家躋身於名流,可謂是多年來順風順水。可對於喬鎖來說,喬家除去了表麵的光鮮亮麗,骨子裡是深淵,她能聞到那些掩在浮華和權勢下的腐朽氣息。

年代久遠,連沉木都能腐爛,何況是從來肆意揮霍的家族,喬家腐爛了。

在喬家,除了喬謹言,她想不到誰敢對喬臻動手。

喬臻算來是她的堂哥,是她二叔喬西北唯一的孩子,將來是要繼承一部分喬氏產業的。喬西北一直致力於商界發展,她父%e4%ba%b2喬東南則側重於政界,可喬東南和顧家聯姻後,一切都變了。

喬鎖看著喬臻毫無知覺的兩條%e8%85%bf,垂眼,淡淡地分析道:“你爸和我爸分彆致力於商界和政界的發展,以商養政,以政護商,這原本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可我爸和顧家聯姻後,顧家的權勢太大,喬東南已經壓住了你父%e4%ba%b2一脈,倘若你出了事,那麼整個喬家的產業都會落入喬東南一脈,在喬家,受益最大的莫不是我大哥喬謹言了。”

她後來索性直呼自己父%e4%ba%b2的名諱,喬鎖抬眼,目光如同深濃的墨玉,語氣涼薄,帶著幾分的譏誚,道:“不過是為了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浮華和欲望整出了這一番的恩怨來,三哥,倘若你的車禍是人為,那可真是現實版的豪門鬥了。”

“這幾年,你越發變得刻薄了,阿鎖,你知道我不希望看見你這樣咄咄逼人的一麵,也不需要你變得聰明世俗。”喬臻的語氣沉了幾分,說道,“喬家有太多這樣的人,我希望你是不同的。”

“這件事情跟大哥無關。”喬臻頓了頓,說道,“我不是相信大哥,阿鎖,你彆忘了他是顧家的人,光憑顧家的權勢,他便無需這般做。”

喬鎖站起身來,%e8%83%b8膛劇烈地起伏著,是呀,喬謹言不僅是喬家的人,同時也是顧家的人,所以多年來,在喬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喬謹言,他在喬家地位超群,可這也不能說明他沒有嫌疑。

多年後的喬鎖,忽而覺得自己變得那麼的刻薄,如果是以前,她定然會不顧一切去維護喬謹言的。可在最青春懵懂的年代失去了一切的喬鎖,再也不敢相信喬謹言了。

她的指尖毫無意識地收縮起來,緊緊握成拳,一字一頓淡漠地說道:“三哥,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許他是想吞並顧喬兩家的財產。”

少女時代的喬鎖是那樣相信喬謹言,甚至將他當成了神一般,可以為他生為他死,她如同撲火的飛蛾,冒著被燃燒的危險不顧一切地靠近著喬謹言,可喬謹言呢,他就在喬家那間閣樓之上……

喬鎖猛然回過神來,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過去的事情,那些被夜色掩蓋的、瘋狂、禁忌的、不為人知的一切都淡在風中,她長大了,最柔軟的心被雕刻成寒冰,被他驅逐出去;他娶了妻子,放在手心上嗬護。恨意便這樣在一個又一個的夜晚滋生了出來,將曾經天真純粹的阿鎖摧殘成如今這樣刻薄的喬鎖。

“鎖,你似乎討厭大哥?”喬臻敏銳地捕捉到喬鎖的情緒,有些驚訝地問道。

“你想多了,三哥,我跟大哥並不熟,談不上討厭。”喬鎖偏過頭去,她不討厭喬謹言,甚至是深愛的,隻是在無數個夜晚,她因為這樣的情感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和羞恥,愛被凍結,便隻能碎成冰,要麼化為灰燼要不在黑暗生出妖嬈的食人花。

第十二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二)

喬臻看著喬鎖躲避過去的眼神,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一動,許久,低低地說道:“我懷疑是喬建。前段時間大伯將喬建安排到了喬氏,我車禍後職位空缺,喬建頂了上去。”

喬鎖猛然回頭,看向他,問道:“調查過嗎?”

喬臻搖了搖頭,道:“出事後我便行動不便,這件事情我不希望我爸媽知道,阿鎖,三哥希望你能幫幫我。”

喬鎖想起在談家時,喬家那般囂張目中無人的模樣,一字一頓微冷地說道:“倘若是他做的手腳,三哥,讓他滾回談家去。”

“這個自然,這些年我也算是忍了他許久了。”喬臻點頭,兄妹兩人對於喬建的感覺都極度不好。

“你回來的事情大伯已經知道了,我看你還是先避避風頭,去我那裡住吧。”喬臻想到了什麼,叮囑道。

喬家,她固然是不願意回去住的,那裡有她太多不願意回想起的往事,可若是想要幫三哥調查車禍一事,她便隻能回到喬家那個風尖浪口去。

正在這時,喬鎖的電話猛然響起來,低沉緩慢的女低音,80年代的老歌帶著淡淡的憂桑緩緩地%e5%90%9f唱著:是誰,在敲打我窗----

喬鎖從包裡摸出手機,看著上麵陌生的電話號碼,接聽,許久,低低地說道:“我知道了,媽。”

她放下電話,看向喬臻,嘴%e5%94%87顫動,有些無措地說道:“三哥,我媽讓我回家。”

她站在喬臻麵前,眼神有些遊離,恍若一個迷路的孩子,大約沒有哪個孩子在接到自己母%e4%ba%b2的電話後會是喬鎖這般的反應。

喬臻猛然握住她的手,沉沉說道:“彆怕,阿鎖,我讓夏侯陪你回去。”

夏侯?喬鎖回頭看向等在一旁給他們兄妹兩人留下空間的男人。

“夏家的老爺子在軍區德高望重,夏侯此次回來便是調職京都,任職少將。”喬臻點到為止,用眼神安撫著喬鎖。

喬鎖微微吃驚,看了眼夏侯再看向喬臻。這是要狐假虎威,借助夏家的權勢來保她在喬家的地位?

喬東南可以不看重一個少將,但是他身後的龐大家族卻是不能視若不見的,更何況,從政的喬東南怎麼可能會放棄結識夏家的機會?

“隻能這樣嗎,三哥?”喬鎖感覺有些冰寒。

喬臻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阿鎖,你生在這樣的圈子裡,必須按照它的潛規則來,否則隻能被它碾死或者驅逐。”

喬鎖垂下頭,嘴%e5%94%87有些蒼白,許久,懨懨地說道:“正因如此,我才討厭喬家。”

她走到一旁不說話,也不知喬臻怎麼跟夏侯說的,夏侯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走,阿鎖,送你回家。”

他喊著她的小名,很是%e4%ba%b2昵熟悉,就如同相識多年的朋友。

喬鎖臉色一變,條件反射般地避開夏侯的手,身子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當年,他也愛揉她的頭發,喜歡在夜色中站在喬家的院子裡,聞著滿院飄香的丹桂,矜貴而優雅地沉思。她那時還年少,沐浴之後,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悄悄跑到他的身後,笑眯眯地正準備嚇他。

喬謹言如同身後長了眼睛一般,眼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絲的沉鬱,以一種平淡而倨傲的語氣說道:“阿鎖,你跟我來。”

他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將她帶到房間,用乾毛巾擦拭著她濕漉漉的長發,他做的認真而專注,英俊、疏離的麵容上沒有一絲的情緒。

她的心被燙熨的很是柔軟,如同一彎春水,末了,喬謹言垂下眼,帶著涼意的修長指尖滑到她的腦後,他靠近她的耳朵,低低蠱惑地說道:“阿鎖,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此去經年,人與事皆麵目全非,她再也不準任何人碰她的頭發,包括喬謹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十三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三)

到喬家舊宅時,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下班的人潮將車道堵得水泄不通。

夏侯將車開到喬家宅子的門口,年輕的警衛出來要求看證件。

“小姐找哪一位?”警衛問道。

時隔多年,連警衛都換了,不知道她是喬家的人。

“我找薛梅。”喬鎖淡淡地說道,“你告訴他,我是喬鎖。”

她母%e4%ba%b2薛梅,乃是喬東南的第二任妻子。

警衛撥了電話進去。她靜靜地坐在車內,看著夜色裡的喬宅如同一尊巨獸,在滿城燈火中留下巨大的虛影來。

有刺眼的燈光照來,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進來,她看見警衛敬了禮,放行。

車子駛進喬宅,她能感受到有一道冰冷的視線隔著車窗看過來。喬鎖抬起臉來,她巴掌大的小臉暴露在燈光下,透出一絲瑩白的潤澤來。

那道視線?喬鎖不自覺地挺直了身體。

警衛給他們放行,夏侯將車子停到了院子裡,見她臉色有些僵硬,笑道:“喬四小姐,走吧,這可是你自己的家。”

喬鎖深呼吸,下車,朝著夏侯說道:“今兒謝謝你,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

夏侯卻是挑了挑眉,直接拽住了她的手,閒閒地說道:“反正都到了你們家,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夏侯的手很溫暖,掌心有著常年摸槍的老繭,喬鎖的身子因為他的碰觸而輕輕一顫,她這幾年著實有了一些潔癖,不願意跟異性接觸。

不過夏侯這般坦蕩直接,她倒是覺得自己要是抽回手,是不是過於矯情了。也許是把她當做小妹妹罷了。

“請問先生小姐找哪一位?”一個幫傭的阿姨走出來,看見他們,很是客氣地問道。

“劉媽,她是阿鎖。”一道清冷、無一絲溫度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夜色中,喬謹言從車庫出來,他走的極慢,步伐優雅如同荒野上的獵豹。

“原來是四小姐回來了。我去通知老爺和夫人。”劉媽認出了喬鎖,很是歡喜地說道。

喬鎖隻覺得目前出現一團陰影,喬謹言已經站到了她麵前,他的個子極高,站在離她和夏侯三步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