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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喬家趕出去的人。做了那樣羞恥的事情還敢自稱是喬家人。”喬建在一邊不屑地說道。

喬鎖冷笑了一聲,徑自走到喬建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就算被喬家趕出來,那我骨子裡流的也是喬家的血,至於你恐怕比不起。談建。”

喬建,不,應該說是談建,談溪的%e4%ba%b2哥哥,他並非是喬家人,這是喬建內心最屈辱的地方。

多年前,一個陰錯陽差,她和喬建在醫院被醫生弄錯,開始了錯位的人生,直到十六歲那年,喬建不小心出了車禍,被查出血型和喬家人不合,她才被找回到喬家。十六歲前她是談鎖,住在小鎮,十六歲後她是喬鎖,奔赴京都。

她回到喬家後,喬建便從心底恨上了她,這些年也巴巴地待在喬家不肯離開。

終究是養在喬家十六年的,喬東南也就當多養了一個養子。

喬建被她的話刺激的臉紅脖子粗,又不敢動手打她,隻狠狠地踹了一腳房門,怒道:“喬鎖,養在喬家二十多年的可是我,天天待在喬家的也是我,我回去告訴老爸你偷偷回來的事情,看到底是誰吃不了兜子走。”

見他摔門而出,喬鎖眉尖一皺,冷笑道:“談建,喬東南是我的父%e4%ba%b2,不是你的。”

談母擦了擦手笑了笑,說道:“喬小姐,坐,坐吧。”

喬鎖笑著點了點頭,三人一時之間都不提喬建,坐在桌子邊一邊吃飯一邊說著這幾年的近況。

阿鎖這幾年來沉默寡言,說了沒幾句話便幫忙收拾碗筷,然後洗澡睡在了小鎮。她喜歡這裡的寧靜,遠離京都,好似可以遠離那些傷害。

因為時差的緣故,她一夜沒睡好,清晨時分便起來,她出了院子站在外麵的小巷子裡,看著牆角陰暗處的綠色苔蘚,等待朝陽出來。

小鎮處在一種悠閒與寧靜之中,喬安閉目,伸出手感受著空氣中那種久違的氣息。

電話鈴聲在寂靜的小巷子內響起,陌生號碼。她接聽,電話那頭有了三秒鐘的沉默,然後有人開口,冷淡、陰鷙、簡潔。

“我是喬謹言,你回來的事情喬建說的人儘皆知,爸很生氣。”

喬鎖握緊電話,大腦有了半秒鐘的休克,謹言,她有種恍惚感,好似時光倒流,他們回到了十六歲那年,她在小鎮,喬謹言趕來接她回家。

喬謹言見她不說話,聲音冷了幾分,說道:“阿鎖,既然有勇氣回來,那就回來麵對吧。”

“不要叫我阿鎖。”喬鎖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的急促和冰冷,不要叫她阿鎖,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阿鎖。

喬鎖抬眼看著小巷子的牆頭,那些火紅的石榴沉甸甸地掛到了院子外麵,她早就明白,就算都姓喬,他們的人生也是有著雲泥之彆的。

“喬先生,我會回來見我爸的。”

電話另一頭的喬謹言聞聲身子一繃,喬先生,他們之間生疏到這種境地,她喊他喬先生,就如同一個毫無關聯的人,再也不喊他大哥。

喬謹言嘴角勾起一絲抑鬱的弧度,點頭一字一頓地說道:“好的很,阿鎖,這幾年,你果真是長大了,希望見麵時不要讓大哥失望。”

電話被猛然掛斷,喬鎖渾身的力氣如同被抽掉了一般,喬建果真是令人討厭至極,如今隻怕整個喬家都知道聲名狼藉的喬鎖回來了,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她抗拒遭遇以前的任何人和事。

除了養母這裡,她還能去哪裡?她必須要儘快走,她了解喬謹言,對於對手他曆來是雷霆手段,他肯定會%e4%ba%b2自來抓她回去,這些年他一貫如此,將她逼迫到悲慘的境地,喬鎖猛然間身子一顫,她突然湧上一個荒誕的想法,難道喬謹言這些年一直都在恨著她,否則他不會對她這般殘忍。

第九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九)

夏侯開車到中央公園時,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喬鎖,她穿著最樸素的棉麻裙子,天藍色的帆布鞋蹲在一棵大樹下,行人來去匆匆,她低著頭蹲在那裡不知道在地上畫著什麼,瘦弱的身子在樹下留下一團暗色的陰影。

她孤僻、寡言、幾乎是有些自閉地沉浸在自我的世界。接到喬鎖電話時,夏侯很是楞了一會兒,等開車來接她時,他突然意識到,喬鎖為什麼會打電話給他了。

她是這般孤獨的一個人,大約她找不到可以尋求幫助的對象了。

將車停在車位上,他快步走過去,站在她麵前,看著她在地上畫的圖案。她在擺圖案,隨手從草地上撿上幾片落葉和幾朵花瓣擺成一幅畫。

夏侯學著她,蹲下`身子,低聲地問道:“你是這花瓣還是落葉?”

喬鎖聞言抬起頭,衝著他微微一笑,她笑起來時有兩個酒窩,牙齒雪白,眼中似乎有細碎的陽光落了進去。

夏侯微微一震,喬臻說阿鎖是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原來她笑起來時是這般的陽光。

喬鎖笑道:“不是花也不是落葉,是這地上的泥土。”她指了指花葉下麵的塵土,說道,“夏侯,哪裡有那麼多的花和葉,總要有人去做泥土的,不然如何去襯托花葉。”

她這般小的身子板說出的話卻總是這般令人驚訝。夏侯眯了眯眼,當年喬鎖身上發生的事情作為了喬家的一個醜聞,在圈子內被人笑話許久,這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這次見麵,他突然能明白為何對於這樣聲名狼藉的妹妹,喬臻多年來都心疼照拂她。

喬鎖是個孤僻到令人心疼的孩子。

當年,夏侯不知為何眯起了眼,喬家至今不知曉當年喬鎖腹中孩子的父%e4%ba%b2是誰,喬臻也不知曉,可他要說,那男人可真是人渣。

“走吧,帶你去帝都溜達一圈,為你接風洗塵,你昨兒走的太急了。”夏侯站起身來,爽朗地笑道。

“好嘞。”喬鎖起身,背起自己的背包,笑眯眯地應了一聲。

夏侯幫她將東西放進車上,打開車門,問著她的口味。

喬鎖看了看他的路虎以及軍用車牌,原本的笑容淡了幾分。喬臻結識的人身份背景也是差不到哪裡去的,夏侯大約也是她很不喜歡的那一類人。

她趴在車上,淡淡地說道:“粵菜吧,口味清淡。”

夏侯見她神色倦態,想起認識這姑娘沒幾天,幾乎見過了她的n多張麵孔,墮落的,悲傷的,陽光的,微笑的,冷漠的,他微微偏過頭見她閉目在副駕駛座上小憩,不覺搖頭,還真不像是喬家的人,他見過喬謹言、喬臻、喬建、喬思,那幾位才算是身上貼著鮮明的喬家標簽,這一位明明血脈純正,倒像個外人。

夏侯放了張cd,淡淡沙啞低沉的男聲,喬鎖原本是閉著眼睛的,聽到這隱約不知為何身子一震,睜開了眼。

夏侯將車拐進車道裡,淡淡笑道:“上個世紀70年代的歌曲,史都華的嗓音沙啞、唱出了蒼茫之感,喬臻說你偏愛上個世紀7、80年代的搖滾樂。”

喬鎖點了點頭,嗓子有些乾,許久說道:“以前喜歡,後來慢慢的戒了,人總是會變的。”

她繼續閉上眼睛,懨懨地抱著自己的小包睡去,那首歌是他最愛的,不是她,她曾經愛他愛到失去自我,一切都以他的喜好為自己的喜好,如今看來是這般的可笑。

她曾經為之奮鬥的一切對於喬謹言來說,是毫無意義的。這個事實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領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十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十)

夏侯將車停在了一家粵菜館前,兩人下車進去。他們來的時候比較晚,已經過了兩點鐘,粵菜館內人不多,兩人便隨意地坐在窗戶前,點了一桌子的海鮮。喬鎖其實不愛吃海鮮,來吃粵菜也隻是粵菜口味清淡,她看著一桌子的生蠔毛蟹之類的,默默地抱了砂鍋粥吃起來。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喬鎖皺了皺眉尖,問道。

夏侯很是風流一笑,微微眯眼,道:“你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男人總是喜歡看漂亮的東西。”

喬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那是你沒有見過長得更漂亮的女人。”

話說出來便覺得不對,夏侯這樣的人大約見過的國色天香無數吧。

喬鎖確實不是他所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孩,可是有些人似乎生來便是磁場契合的,他喜歡看著喬家這丫頭,不矯揉造作,就算是壞也壞的理直氣壯。夏侯伸手將麵前的蝦和毛蟹細心地剝好,然後推到她麵前,說道:“多吃點,你這般瘦,你三哥見了隻怕要心疼了。”

喬鎖將麵前的砂鍋粥吃了大半,見他這般體貼細心,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吃太多海鮮,會過敏。夏先生,你不用多說喬臻對我的好,喬家的事情我心裡還是知道的。”

她將碗筷放下,靜靜地等著夏侯。喬家的情況複雜,她不想多說。

夏侯見她不吃了,便招手讓服務員打包。喬鎖有些驚訝,對於夏侯有了一些改觀。他應該出身很是嚴謹的家族,出手闊綽、無論是衣著穿戴還是言語都從來不掩飾自身的優越感,卻又在某一方麵做得極為的細致,再富有也不隨意糟蹋糧食,低調不浮誇,如今還有哪些高門子弟能做到這點?

“我送你去見你三哥,他想見你。”夏侯抬眼看著她,甚是輕鬆地說道。他不說話時便有一種沉澱的深沉感,微笑時眼角揚起透出幾絲風流來,終究是意氣奮發的富家子弟。

喬鎖點頭,沒有說話。

喬臻在軍區醫院,她見到喬臻時,喬臻正一個人坐在醫院下麵的花園裡,輪椅上的背影筆直如同雕塑,很是落寞,哪裡還看的出當年喬家三少的半點風采來。

喬鎖放輕了腳步,走到他身後。

喬臻淡淡地開口,說道:“阿鎖,是你嗎?”

喬鎖走到他麵前,俯下`身子看著他的雙%e8%85%bf,垂眼低低地說道:“我回來了,三哥。”

數月不見,喬臻很是消沉,昔日漂亮得過火的麵孔很是黯淡,雙眼無光地打量著喬鎖,許久,慘然一笑,道:“鎖,三哥如今和你一樣了。”

喬鎖伸手握住他的手,內心複雜,她蹲下`身子,抬眼看著喬臻,淡淡憂傷地說道:“三哥